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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金国王宫,化险为夷

    墨缘睁开眼,眼神一闪,看着呆住的花萝,微微笑道:“想知道答案,帮我完成一件事。”

    花萝垂下眼睑,“何事?”

    “想必你也知晓金国椰鲁王之事,既然你师父是上神之一的孤芳,想必你也尽得他的真传,你便前往金国皇宫见椰鲁王。”墨缘凝视着花萝,眸子里笑意流淌,“此事之后,我这个外公必然会回答你今日所有的疑问。甚至你若想见魑梦,我都可以带你去。”

    花萝嗤笑道:“我有什么本事,去见椰鲁王。”

    “至于你的本事,不要多想,你只需听命行事,无需知道原因。”墨缘低声道,“当然,你若能靠自己查出个所以然来,那是你的本事。”

    “你说母亲还在。我为何要信你?说不定母亲就如传闻所说那般已经死了!”

    “你只能信我。又或者,你横着出我这间屋子。”墨缘扬扬手中孤芳写的书信。

    花萝捏紧了双拳,从她被抓过来,事情就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好,我答应你。”花萝轻笑道。

    她信她在南溪并非孤立无援的!否则也不会有人一路上替她安排好一切,也不会有人在她被追杀的时候抛出令牌阻止,十几年前的事她不敢说,或许事情不像传闻那般呢。

    “这才是魑梦的好女儿。”墨缘低笑。

    花萝又问道:“与我随行的男子呢?君华呢?”

    墨缘正要躺下的身子突然僵住,侧目看着花萝道:“你与那男子......是何关系?”

    花萝冷声道,“与你无关,我只想知道他是死是活。”

    墨缘轻笑道:“他命大着呢,死不了。”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入宫。”

    ......

    金国王宫。

    城楼。

    漫天飞雪,白茫茫无尽头。

    金国下的雪很大,比南国大很多。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花萝随着史官大臣步上城楼。

    “武国将军,请去右殿书房,金国太子北遥有请将军。”

    北遥——

    花萝脚下一顿,转头看着身后的史官。

    清冷的眼神寒冰刺骨,把史官吓得直哆嗦。

    心头不禁纳闷,难道自己惹到她了?

    右殿。

    北遥正悠闲的喝着茶,看着远处紫色的小点越来越近,直至眼前方才慢吞吞的放下茶杯。

    犀利地双目上下打量着花萝,北遥忽而一笑。

    “传闻敢与南国圣上对峙的花萝智勇无双,这长相也是倾城天下,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花萝负手而立,抬眸淡漠观察着金国太子。

    一身玄纹黑衣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剑眉眼利,线条深邃强硬。

    不似君华和银鲛的长相,此人上堂过高,鼻尖上斜,霸道强硬,权势逼人,有一统天下,收复三国的野心。

    她从小跟随师傅,自幼教习了她阴阳五行,占星卜卦,还教会她如何看人命相。

    每个人的长相、特征都会透露一点这个人的性格和心理。

    花萝看着北遥,眼眸逐渐冰冷。

    “曾听说金国太子北遥武功高强,不知今日可否指点一二?”

    北遥一愣,勾起唇角,“不敢,花萝乃武林大会的榜首,又是南国圣上亲封的武国将军,北遥自是担不起指点一说。”

    花萝轻挑下眉,“既如此,请吧。”说完,走向了后院。

    北遥笑着抱手看她,“不知将军要比什么?剑术、刀术、枪术还是什么?”

    “暗器之术。”

    她伤刚好,自是不会和他比这些,只有暗器最为妥当,花萝心想。

    她一瞬间按动早已戴好的蚕丝机关,银羽针如雨点般向他袭去,一根发十针,她只用三针。

    北遥目光一冷,迅速取出刀格挡住,可花萝根本不放过他,紫色长纱闪电般勾去他的刀打落在地。

    无刀无剑,只能赤手空拳躲避这精细却含剧毒的三十根银羽针。

    花萝眼一眯,清晰地视力让她看到一根银羽针正飞速向北遥人中刺去!

    “咻”得一声,从屋顶突然闯入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如何能判断她是个女子,因为她较小的身子和灵巧的步伐都无不透露着她是个女人。

    黑衣女子迅速取出剑替北遥挡去那根银羽针。

    花萝勾唇,按动蚕丝机关,三十根银羽针直线落地。

    女子松了一口气,可回过神来猛然一震,后退着不敢看花萝探究的目光。

    “不愧是太子,想的真是周到,随时随地都有暗卫保护着。”

    北遥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一丝表情。

    “你这是何意?”

    “太子多虑,在下不过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如果太子挡不住,我会停手。”

    花萝一边说一边向他身后的女子走去,“可否让我看看此人?”

    北遥抿唇,在她靠近女子前一刻伸出手臂。

    “楚歌相貌奇丑,怕吓坏了将军,而且她很反感别人看她的面容,怕是不能应承将军了。”

    “如此便不强人所难了。”表面上不动声色,手掌却慢慢放在那人的右手手臂上,突然掌心猛地用力,一股大力使劲拉扯着那个人。

    花萝勾唇,依旧淡淡的注视着女子。

    那人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良久,依旧如此。

    收起手掌,花萝锁紧眉眼。

    “打扰。”吐出两个字便转身离去,完全不顾及北遥的看法。

    花萝离去,没有看到北遥凝结成冰的面容,像这大雪天,没一丝温度。

    “你冲动了。”

    身后的人一颤,慢慢跪了下去。

    她也知道自己这次太过冲动了,明明知道花萝不会光明正大杀害北遥,可一看到他有危险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冲了出来。

    真是意气用事了。

    “伤势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北遥看得出,花萝对她用的力度,不轻。

    楚歌低头,眉头紧皱在一起。

    如果脱下面纱,一定可以看到她此时面色苍白的吓人。

    “如今怕是瞒不专萝了,你的伤耽误不得,逼不得已时,就露面吧。”

    楚歌低头不语,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花萝已在御花园里画着雪风图,画中雪飞满天,桃花盛开,红白交融,竟耀眼的孤独。

    低头看了看,又画上一个身穿白衣的俊秀男子,正站在院中看花,雾里看花花更浓。

    ......

    今日是在金国皇宫的第二个夜,丫鬟伺候完花萝也早早的休息了,左殿灯火一下子熄灭成黑暗。

    花萝站立于在月圆之下,抬头看这漫天繁星点点,今日星辰格外耀眼明亮。

    低头,水雾的眸子覆上一层薄薄的波光。

    明日注定是一场苦战。

    金国王宫大殿中间,坐着金国皇帝和王后,左边坐着花萝,右边坐着太子北遥和椰鲁王。

    “今日让南国的使者前来大殿想必也知道原因,那朕明人不说暗话,不知我国皇臣齐律子的死,南国作何解释。”

    金国皇帝虽年过五十,却显得很健壮年轻,谈吐之间全无年过半百的苍老之气,而是帝王该有的老成与**。

    花萝喝口茶润润嗓子,开口道,“我国之前就已经给了金国一个解释,朱雀白玉环总共六枚,其中一枚乃是本国皇室璃画公主的持有物,至于何故消失不见,就要问金国了。”

    她虽是带着墨缘之命,却也没忘自己先前作为使者前往金国的任务。

    椰鲁王勾唇,淡淡开口,“璃画公主的确是嫁于我王,可她身上却未带朱雀白玉环。”

    “椰鲁王怎可胡言,送往璃画前往金国时,圣上亲自在城楼将朱雀白玉环系在公主身上的。”

    花萝抚摸着手上的琉璃瓦,清冷的双眸无声与椰鲁王对峙着。

    “没错,可南国与金国路途遥远,马不停蹄都需要十日方可到达,而璃画公主和亲一路走了一个月有余,中途掉落或发生何事也不无可能,南国岂能将罪名全部推到我国身上?”

    椰鲁王句句有理,口齿伶俐,气势上半点不输花萝。

    太子北遥,低头浅笑。

    空气变得阴沉,双方无声的僵持着,丝毫不肯退让半步。

    墨缘啊墨缘,你让我来见的椰鲁王竟是这番人物。

    “如果本宫是证人呢?”

    寂静的氛围中,璃画的声音十分清脆响亮。

    花萝勾唇,眼底一片运筹帷幄的笑意。

    “璃画公主”是万花之巅的人,这哪是什么深居皇宫的璃画公主,而是万花之巅与她们在和亲的路上调包了的。

    真正的璃画公主,早就不在这儿了!

    “璃画!怎可随意进出大殿,下去。”金国皇帝皱眉看她。

    “皇上,臣妾恕难从命。臣妾确实带过朱雀白玉环的,皇上还记得那次我前往周国有名的湖水廊吗,那时你们不都是看到了那枚朱雀白玉环吗。后来不知怎的,它就不见了,皇上怎可因为一枚白玉环而定南国作为?而定周国所为?而定臣妾之心?皇上请三思啊。”

    言辞恳恳,语气深切,这就是璃画的优势,懂得时局,更善于伪装。

    她虽为万花之巅的人,确是万花手下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然而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让人看不透她真实的情绪。

    她也深得金国皇上的恩宠,看刚才她闯入大殿,金国皇帝也没说什么。

    “璃画啊,朱雀白玉环是南国之物,又遗失于周国,总该是两国所为啊。”

    金国皇上听着璃画的劝阻,心里也不禁动摇起来。

    璃画站起身,缓缓走到皇上身边,安抚他说了几句话,皇上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罢了罢了,齐律子已死,不再追究,三国和平才是最重要的。”皇上因为璃画说了什么,而突然转变心意,可见这璃画真是深得恩宠啊。

    也就只有万花之巅的人有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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