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迷乱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锁骨,一切都变得天翻地覆,再不相同。沈琅歌隐忍着呻吟出声,眉头紧皱着,他的吻却随着衣衫尽褪而下滑,冰凉的风让沈琅歌的身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最终秦烨低低地叹了口气,吻了吻她的唇,将她横抱起来。
沈琅歌已经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她完全没有力气去反抗,她紧紧地闭着双眼,将头埋进他的胸前,淡淡的青草味蹿进她的鼻尖,竟能十分令人心安。
秦烨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行宫,放在了床上,沈琅歌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含着深深的恐惧,在冷空气的刺激下她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些,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可还没起来,一个身躯就压住了她的身子,铺天盖地的吻就坠了下来,她彻底迷乱了。
不知多少次,沈琅歌睁开眼睛又沉沉地闭上,感觉自己回到了许多年前的回忆中,滚烫的肌肤,汹涌的欲望如潮水一样将她全军覆没,她固执了许久的距离终于在这一刻变成了负距离。
第二天早晨,沈琅歌起床后浑身酸痛,她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就看见秦烨的下巴,而她正被秦烨抱得紧紧的,两个人一丝不挂,她想把放在他胸前的手抽出来,却摸到他光滑的胸肌,脸红了起来。
昨夜的事情在她的脑子里涌了出来,他们……竟然再一次情不自禁地发生了关系。
她感到深深的懊悔,一切都无用了,她居然又和秦烨发生了关系,难道昨天晚上出门的时候她没有把自己的理智带上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又愤怒又懊悔,推开他想起身,下身却一阵刺痛。
这个混蛋!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却见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里全都是戏谑:“你醒了?”
“你……”她指着他的鼻子,几乎像个被吃死了的兔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是你自愿的。”他伸手将她重新搂进自己怀中,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又讥讽道,“你的力气又小了许多,以前还能挣扎,现在连挣扎都没办法了。”
这是完完全全的侮辱!沈琅歌又想哭又想骂,最终眼泪就掉了下来,嘤嘤地哭泣了起来。这不是坚强的她会做出的事情,昨夜她放纵了自己,无论怎么克制,昨晚的欢愉她不会忘记,而且不得不承认她很享受,她一直以来都是渴望着秦烨的。
可是要找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她怎么能说服自己?若是再提以前的伤害,他便会冲她嚷嚷着说:不就是那么一点伤吗?我现在对你已经够好的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重新开始不行吗?
若是能重新开始就好了,夜逍遥怎么办?他现在为了她一定在饱受煎熬,可她却在这里和另外一个男人欢愉,天啊,想到夜逍遥那次在马车里小心翼翼的神情,她现在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像是一个偷了情的女人唯恐被丈夫抓到时的心情。
她背叛了夜逍遥,而且是两次。她再也受不了内心的谴责了。
“这件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吧。”她突然变得冷静起来,用非常大的力气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开始穿衣服,肚兜,白色绸缎内衣,外套,宫服,斗篷,围脖,帽子,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昨日里他是如何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她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多么可耻的事情?她想起了林芷香,她对得起谁?
秦烨眯着眼睛看她,眼眸里的冰冷几乎要将她封冻:“你说什么?没有发生过?你忘了昨夜……”
“那是因为我喝醉了!”沈琅歌恼羞成怒地大吼道,“我喝醉了才会发生那种事,你以为是我自愿的吗?如果我是清醒的,怎么会和你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苟且之事?”秦烨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突然觉得他好像生气了,他的声调再一次提高,“沈琅歌,你竟说我们之间是苟且之事?”
“难道不是吗?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却发生了关系!”沈琅歌气冲冲地瞪着他,为了避免宫女进来看见这一切,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就朝他铺头盖脸地扔了过去,“把你的衣服穿上再说。”
秦烨光着上身,他细细的锁骨清晰地展现在她的眼前,雪白的肌肤,结实的胸肌,平坦的小腹,再往下是浓密的……她移开了视线:“秦烨,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我们说好了做朋友的,难道在你的印象里,朋友是可以做出这种事的吗?不正当的发生关系,和那些发情的小狗小猫又有什么两样?”
“我也想正当的和你发生关系,可你不同意。”秦烨摊开双手,十分无奈,他的冷漠渐渐地转为平静,看向她的目光又有一丝捕捉,仿佛在思考她正在想什么。
沈琅歌简直要被秦烨气疯了,背叛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可秦烨此时的嘴脸却叫她更加难受。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乎要停止了呼吸。
这时,又听见秦烨低声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吗?如果你不爱我,怎么会和我发生关系?”
“谁说我不爱你就不能和你发生关系?”沈琅歌倒吸了一口气,“是谁告诉你这个理论的?昨天我喝了酒,谁挑逗了我我都会和他发生关系的,昨晚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你!”
沈琅歌说谎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他?他身上的气味那么熟悉,别的男人若是碰一下她她就会有过敏的恶心反应,就连夜逍遥也不例外。她没有抗拒昨晚的那具身体,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秦烨却不知道,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琅歌脸上的表情,突然觉得,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令他自己都十分恐惧的陌生感,她刚才的意思是,她也可能和夜逍遥发生了关系,是真的吗?他一下子心如刀割。
他们两个人对视着,秦烨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丝破绽来,但沈琅歌十分倔强地看着他,两个人各思其想。
最终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沉默,是非常急促的敲门声,然后传来的便是灵儿焦急的声音:“秦哥哥,秦哥哥,琅歌姐姐在不在里面?”
沈琅歌和秦烨二人面面相觑,她立即四下看着这个房间,然后迅速地躲进了巨大的柜子里面,并对秦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秦烨知道她不想让灵儿看见他们在这里独处一室,虽不理解,但谅在她在气头上,还是依了她,穿好衣服后打开了门,灵儿急得满头大汗。
“秦哥哥,你怎么那么慢开门?琅歌姐姐呢?我要找她。”灵儿四下里看着,她已经去过水泽宫里了,可是水泽宫里并没有她的影子,有小太监唯唯诺诺地说他似乎是看见秦烨抱着沈琅歌来了行宫,因此她才匆匆忙忙地赶来。
“找她有什么事情,看你急急忙忙的,坐下喝口茶吧。”秦烨有些心虚地朝柜子那里看了一眼。
“雪儿姐姐的宝宝好像是保不住了!”灵儿大声喊道,“这个时候还喝什么茶啊,我已经找太医去看了,可是雪儿姐姐的肚子好像很疼,疼得快死了,太医都没有办法!我把整个太医院都请来了!”
“什么?”说这话的并不是秦烨,而是破柜而出的沈琅歌,灵儿吓得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地问,“琅歌……姐姐,你怎么会在柜子里?”
“先别问了,我们赶紧回去,你跟我说一下情况。”沈琅歌牵着灵儿的手就往外走,还一边回头冲秦烨大喊,“你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秦烨并不是沈琅歌,也不能理解沈琅歌现在的心情,他对于千叶雪和沐流云二人也不过是普通朋友一般的情意,发生这种事,既然太医无能为力,那么他去了也是回天乏术。
只不过,他看着沈琅歌这么热心心里有些不爽,若是她对待自己的事情有对待她朋友一般的热情,那么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沈琅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到现在也不能够彻底明白,有时候她杀人如麻,有时候心肠软得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这样的矛盾,却又这样的让人牵挂。
沈琅歌一路小跑来到千叶雪的房间,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一阵惨痛的哭声,她眸子一紧连忙冲了进去,屋里跪了一地的太医,吟霜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有几个宫女在床边按着千叶雪的身体,有血从她的双腿间流出。
有一名年老的太医正在为她止血,尽管如此千叶雪的头上还是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一张脸苍白得让人心生害怕。沈琅歌毫不犹豫地坐在床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冰凉刺骨,如同摸着一块正在浸水的冰块。
她脸色大骇:“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血?”
“千姑娘走路不小心摔倒,导致出血,小主你别太紧张,现在已经止住血了,胎儿也没事。”
听见吟霜说胎儿没事,沈琅歌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可千叶雪的手却越发地冰凉起来,而且抓着她的手十分用力,沈琅歌的骨节几乎都要被她捏碎了,更别说她现在有多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