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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看着柳公谨的背影,她犹豫一会儿,这才走进内室。.

    第2章(2)

    “你就是大少爷?”邵小蓉离得远,看不清楚半掩床幔后的男人长相。

    他似在咳嗽,也似在笑。“除非这府里有第二个大少爷,不过你应该称我为夫君。”

    “你病得很重?”他说话条理分明,她喜欢的低醇浑厚声音是有点虚弱,但还能开远笑,不像离死不远的重症患者啊?

    虽然有个当中医师的父亲,但是邵小蓉不会看病,她摸出的脉象往往是错的,所以她顶多帮忙抓药,辨识药草,此刻也无法去把咏判断。

    “照公谨所言,我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你尚可放心。”想他死并不容易,“病了”年余还能挺一挺。

    听他这么说,身为现代人的邵小蓉实在忍不住,话脱口而出,“那你干么要纳妾,白白辜负一名女子,糟蹋了少女青春……”

    “槽蹋啊……”听她这一番话,赵无眠非但没生气,眼尾甚至带了笑意,突然说:“你说得很好,我心有戚戚焉,想来你是怕我槽蹋了你的青春,别担心,既然你已入门为我妾室,我也不好让你独守空闺,不如趁我这几日精神尚可补个洞房花烛夜,免得你感慨被我辜负。”

    “我?!”闻言,邵小蓉先是讶然,继而咚咚咚地倒退好几步,做出防备姿态,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男人的思考也跳太快了吧,怎么莫名说到这件事上了。

    见状,赵无眠笑意更深,“邵姨娘,你忘了你的身分了吗?你怎么能拒绝,你是为了我而纳的妾啊。.”

    邵小蓉反应极快的抱头呼痛,神情几可乱真。“哎呀!我头好疼,快爆开了,我是谁,我真的是邵小蓉吗?还有你是谁,我失忆了,什么也记不住……”

    没理她,他继续说:“什么都记不住更好,往后我教你什么学什么,这新婚夜暂且往后延可以,不过你得日日来我这里伺候,伺候久了便顺手了。”

    听到这,邵小蓉嘴角一抽。怎么?这就是她如果回不去现代,往后要过的生活吗?

    “咳!咳!你在忙什么?风大,先去关窗。”快下雨了,天色有点阴,微凉的风略带湿气。

    这段日子以来,邵小蓉日日来这照料他。她想过了,就把自己当专用看护,把他当医院里的普通病人,如果他真有什么不轨企图,她也不怕打不嬴个布,而赵无眠除了那日说话很轻浮之外,表现得很温和,也没摆大少爷架子,她对他的态度也就比较随意,除了照顾病人,就在他房里守着,同时做自己的事。

    完全不顾他吩咐的邵小蓉自顾自的做手边的活。“气流要流通病才好得快,整天闷在屋里,看不见的病菌会滋长,没病的人也会病得一塌糊涂,就像大少爷你一样。”

    “你认为我得病是因为窗关太紧?”赵无眠神色惟悴,略显青白的脸色仍带着病态。

    自从邵小蓉来了之后,赵大公子这几日的病情有显着的好转,长年咳个不停的症状减轻了许多,凹陷的双颊因邵小蓉用心的喂食稍微长了些肉,声音有力多了。

    他被允许每日能下床走动个几回,一次半时辰到一时辰不等,看他支不支撑得住,人也有了精神,会和他的冲喜小妾聊些不着边际的闲话,顺便下下棋,看她一边皱眉一边神游。.

    她,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有点淘气,有点俏皮,有点不拘小节的胡闹,无惧于他,不把他当成头顶的那片天,想笑的时候先看他一眼再偷笑,遇到不高兴的事也会拐着弯骂人,喜怒十分分明。

    她没有身为妾室的卑微,也不认为他这个夫媢能顶天,常常用狐疑的神色打量他,不当他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和导常人没两样,谈笑自如。

    但她偏偏又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冷了热了她马上来看他添衣拭汗,注意他的饮食,变着花样让他多吃些,也许只是一份贵任,可却是比他的亲人们都用心太多。

    “当然不是,人会生病有几千几万种原因,但是窗子不开一条缝让屋内的风流动,久而久之气味会变差,人也会有嗜睡、倦怠的毛病,长期下来身体的问题也就冒出来。”

    邵小蓉用他听得憧的话语简单讲解,太深奥的她说了他也不懂,对牛弹琴白费功夫。

    “小蓉,你没忘了要替我盖件被子吧!我觉得凉了。”赵无眠语气温和,俊眼带了抹令女子迷恋的浅笑。

    “我没忘,不过再等我一下,我快好了。”只剩下最后几针,她不信别人轻易能办到的事她做不到。

    他似笑非笑的扬眉,但眼底暗光浮动。“你不是失忆了,把以前的事都忘个精光,会不会一转身又把应允我的事给忘了。”

    “失忆不会让人变笨,我的记性没那么差,刚说过的话转眼间就抛到脑后——”

    哎呀C痛,流血了,都是跟他说话害她分心。

    “不能自称我,要说妾身,否则让大少奶奶听见你尊卑不分,轻则三十大板,重则打到腿残腰断,你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不是危言耸听,以席梦芝的性情绝对做得出来,她的贤淑是做给外人看的,不包括内宅。

    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她继续手上的话,嘴上敷衍两句,“你别这么吓我,我胆子很小的。”

    “你胆子小?”他小声地嗤哼,耳力如大内高手才听得见。“我瞧你跟我说话的样子倒是胆大包天——”

    赵无眠此刻面容平静无波,甚至挂了抹春风般的温柔笑意,美好得有如一幅引人驻足的山水图画,近看舒心,远观心旷神怡。

    很是宁静的一个人,平和而静好。

    但是若仔细看,那双垂视的瞳眸里又隐含锐光,彷佛平静河面下的汹涌暗潮,似风雨乍起前的平静。

    “我这人就是诚实又直率,学不来拐弯抹角,怎么都讨不了好。”这古代人真奇怪,一句话要经过层层包装,不准别人说实话,但她就是学了好几日也学不来,说话就是直接。

    听她这么一说,他轻哼一声,“是吗?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要不现在一起说,说吧,省得后面再来气我!”

    “这是你说的喔,那我可不客气了。”赵无眠可能不是认真要她说,但邵小蓉可真没打算跟他客气,“柳大夫的医术是不是有问题,你病的是身子不是脑,有空时你也要甩大脑想了想,哪有人的病让所谓的神医一治却越治越槽糕,现在半条腿踩进点门关,我想啊,不是大夫藏私不肯尽心医治,那便是不想医好你,想从你身上多捞点银两。”

    如今邵小蓉对柳公谨的医术评价不高,对其为人行事同样不见信心,虽然她不会治病但好歹会看气色,赵大少的病绝对没有严重到要拖上一年,瞧他现在的中气多足,也不咳了。

    听她顺便骂了他,赵无眠真是又气又好笑,不过他自己虽然知道好友为何治不好他的病,但他可没打算这时候跟她说。

    “我和柳兄认识超过十年了。”他们自幼便玩在一块,交情深厚。他的隐喻不深,一听分晓。

    “然后呢?”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再好的朋友也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我相信他的医术,他并无相害之心。”

    “喔。”邵小蓉敷衍地应了一声。

    “喔是什么意思?”他很想听听她的高见。

    她勉为其难地抬头看了一眼明明在看书,却一直找她说话的男人。“你愿意把命交到他手上是你的事,只要他不把你医死了,我一个身分低微的小妾也没什么好说的。”

    经由郭嬷嬷不断洗脑,以及细柳、似巧的解说,她终于搞懂了“妾”是非常卑微的,只比卖身为仆的奴才高一等,却不如自由身的管事,在男人主权的世间里,地位的高低由受宠程度决定。

    但妾的“老板”不是丈夫,主掌内宅事宜的是正妻,正妻若看小妾不顺眼是可以处以任何刑罚,罚跪、挨板子是小事,拨指甲、灌哑药、刀割芙颊毁容、折断双腿任其自生自灭也是可以的,有些毒辣的主母还会趁丈夫不在府时,将小妾卖到最肮脏的妓户,不许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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