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别无他路
“皇上驾到。”门口响起公公尖细的嗓音。
唐清瑶和柳妤汐赶紧起身低头站在一旁施礼。“参见皇上”
由于低头,柳妤汐并未看见慕容钰的样貌,只是听见一阵好听低沉的声音。
“给母亲请安了。”慕容钰径自走到了太后身旁坐下。
太后看自家儿子来了,终于一扫刚才的不爽,舒心地笑了“钰儿有心了。”
柳妤汐很是惊讶这位皇帝为何称太后为母亲而不是母后,不过这样听来,皇帝果然很是敬重这位太后。不过也仅仅是敬重,却没有孩子与母亲之间的亲昵。
慕容钰抬眼微微扫了一眼下面“母亲,这是?”
“哦,说起这个,钰儿,这是你姨母,那是她家二姑娘。”太后指了指下面站着的唐氏和柳妤汐。
“哦?倒是没听母亲说过有个妹妹。”慕容钰眼光停在低着头的柳妤汐身上,这个姑娘不就是那个有趣的女子吗?不过竟是丞相的二女儿。
“是母亲平时少给你唠叨这些了。先不说这些,饿了吧,正好清瑶和妤汐在这,皇儿不介意一起用个午膳吧。”
慕容钰笑了笑“母亲这是哪里话,和母亲吃饭自是乐意的。”说完便吩咐小李子传膳去了。
饭桌上唐清瑶虽然吃得很是拘束,可是捕捉到皇上有意无意看向柳妤汐时,心里还是很是窃喜,就说了,哪一个男的看见如此貌美的女子,不想拥有?
柳妤汐倒是没有注意到皇上看自己的目光,而是在想,若是今日皇上没有注意到自己,自己的母亲说不定会再使什么招,自己不能再被动了,想着想着不禁咬紧了筷子。
慕容钰看着对面那个一直低头沉思,心不在焉的女子,“妤汐可是嫌弃这饭菜不合胃口?”
这个关心倒是同时惊了当场的三个人。
柳妤汐抬起头迎上那对带着笑意的眼睛,连忙摇摇头,“不是,这饭菜很是美味。”
“哦?那怎么不见你动筷?”慕容钰追问。
“是臣女第一次见到圣尊,很是惶恐。”柳妤汐不懂,自己何时引来了他的注意?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慕容钰轻笑了一下“哦,不必紧张,朕长得不吓人。”
“是。”其实柳妤汐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唯有听话地点点头。
之后慕容钰倒没再打趣,而是和太后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天,这让柳妤汐暗暗舒了口气。
用过午膳后,慕容钰由于要处理政事便走了,不过走之前倒是在太后耳边说了些话。
柳妤汐想着慕容钰在走之前望过来的眸子,心里不知怎的冒出了一个不详的预感。
之后在太后宫里待了一会后,唐氏知道自己该走了,便起身准备告辞。
太后客气地留了一下便答应了,“清瑶放不下府里的事的话,哀家很喜欢妤汐这个孩子,让她留下来多陪陪哀家几日吧。”
唐氏暗喜,自然是知道留下妤汐是谁的意思,于是很高兴地便答应了。临走时还不断嘱咐着柳妤汐好好陪陪太后。
对于自己被留下来这件事,柳妤汐也很是不解,今日太后一共都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哪里来的喜欢?不过转念一想,留在宫里,的确是自己可以靠近皇帝的一个机会。自唐清瑶离开后,太后便休息去了,派了几个宫女和嬷嬷把自己带到一个房间里休息。
柳妤汐打量着房间,觉得果然是皇宫,一切都是最好的,不过这些优越物质却关了多少女子的青春?感慨了一会后,又摇了摇脑袋,自己现在的处境哪能让自己这么感慨。
打发了宫女和嬷嬷,柳妤汐在榻上小憩了一会。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
柳妤汐用了晚膳后退了服侍的宫女,觉得屋子里有些沉闷,柳妤汐起身去开旁边的窗户,打开窗户后,却被前面摆着的一架古琴所吸引,由于母亲的原因,自己从小就很喜欢弹琴,因为是一种可以抒发心情的方式。
柳妤汐静静坐下,闭上双眼,双手抚上琴身,流畅的古琴声从指尖响起。想起以前未被接回府的日子,那时的夜晚,星星很亮,夜色很美,母亲偶尔在月下起舞,那时的自己就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过这样的日子该多好。可是现在,困身于深宫,自己仅是一个无奈的庶女,为了整府牺牲自由又如何?何况这样的话,娘亲就会好好地在府上活着。
悲伤的情绪伴着琴声愈弹愈浓。直到滚烫的泪水滴在手背,柳妤汐才停止了琴声。
“你为何哭?”慕容钰看着弹琴落泪的女子,心里莫名地不爽,又有些心疼。
听闻,柳妤汐慌忙起身请安,“见过皇上。”柳妤汐不知道慕容钰是什么时候来的,刚刚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也不知被他看去了多少。
慕容钰迈步进了屋子坐下“起身。”
柳妤汐站起来低头立在旁边。
“你还未回答朕的问题?”
“臣女只是思及一些伤心的事才落泪。”
“呵呵,你这回答倒是巧。”慕容钰看向柳妤汐,他当然知道是思及伤心事才落泪。“抬起头来。”
柳妤汐听闻不得不抬起头,可是原本就没收回的泪水,在抬头瞬间落了下来,柳妤汐也不敢抬手去擦拭。
这让人怜惜的模样让慕容钰皱了皱眉,起身走到柳妤汐身边,想抬手擦去那令他不爽的泪水。
柳妤汐本能地躲了一下,反应过来不妥时,又担忧地望向慕容钰。
慕容钰轻笑,一手捉住柳妤汐小巧的下巴,一手擦了未干的泪痕,“既然怕我,为何还要进宫?”
这一句倒是问住了柳妤汐,没想到眼前这个人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仿佛自己这些小心思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事。
“皇上应该知道臣女为何进宫。”柳妤汐被迫迎上慕容钰的目光,望着眼前男子深邃的眼神,柳妤汐实在说不出假话。
慕容钰轻笑,松开捏着女子下巴的手,回到座位上详怒,“朕的确知道,不过你这样说了,不怕朕生气?”
柳妤汐跪下,“既然是已知的事,那么臣女说不说不都是一个结果吗?”柳妤汐并不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是喜欢别人骗他的人,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便只能赌他对自己的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