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贴身酷保镖
白十二恭恭敬敬地递了张纸和莫小白,她打开一看,原来是问:爷,以后什么是我要做的?
莫小白看后,就问,“你是我的保镖,自然是要保护我的安全,当然还有我的财物。.”
白十二又拿了回了那张纸,拿出随身的笔墨写了一句,递过来给莫小白,只见上面写道,那我以后天天都要跟着爷走。
不是疑问,莫小白肯定那是陈诉句,莫小白细想了下,好像一般富商家的保镖都是人前马后地跟着不会离开三步远。于是对白十二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当然晚上你可以会自己房里休息,不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我走。”
白十二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莫小白又揉了揉雪球的头,想起再过会儿该是送兰子君去天福茶楼的时候了,于是对白十二道,“今日你跟我四处走走,让其他人认识一下你。”
“嗯。”白十二又点头,发出些音节。对一个哑巴来说,发出些单音节的字还是可以的,莫小白听着也未生疑,她起身拍了拍雪球的头,轻声说,“雪球乖,我出去忙完就回来陪你玩儿。”雪球乖巧的抬头,摇着身后的尾巴,好像在说我会很乖的等主人回来。
满意地点头,又揉了揉雪球的软软的皮毛,才不舍地转身朝外走去。默默伫立在旁的白十二见着莫小白这样,脑海中记忆流转,仿佛回到了两年前,那时候刚收养雪球,莫小白每次出门也是这样陪着雪球的头说,雪球乖,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楚,莫小白对雪球的温柔让他想起太多关于他和她的美好,身在局中不知所处,太过珍视反而关心则乱。如果当年他能再冷静些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
“白十二,走啦。”莫小白走出去发觉白十二没跟上来,于是又折回来朝白十二喊道。她急着要走,一时没发现白十二看雪球的眼神不同寻常。
白十二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回首看向莫小白,此时成熟老练的她与记忆里轻灵的模样重叠,只见变化显而易见。他心中惶然,是他将她变成这样的吗?是这样吗……之前他对不辞而别的莫小白多少还有些怨气,现在全变成了愧疚。
“你怎么,傻了?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走了啊。”莫小白见白十二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不觉浑身不自在。
“嗯。”终于,一动不动的白十二应了一声,就举步走了出来,躬了一声好像是在道歉。
“下次反应快点儿。”莫小白见他这样,先前的责备之意瞬间烟消云散。
莫小白很少带跟班,身为二十一世纪的草根青年,自由惯了也穷酸惯了,总觉得带个跟班束手束脚,但这个白十二不能说话,又武功高强,在加上“般若”似的长相,带出去很能唬人,她心中得意地想,看那些欺负她身材矮小的人敢不敢来挑衅了!虽然每次那些人都被她的毒舌给激得无话可说,但不代表莫小白就此解气了。如果可以,她真想用武力好好威吓一番,可是自己怎么说也是富少,动不动就来拳脚又不像样……现在好了,有“狗腿”白十二,她只要哼一声,后者马上不动声色地上前给得罪莫小白的人“松松骨头”,拆关节拆的跟剥橘子皮一样顺手。
看到那人痛的龇牙咧嘴,莫小白表面内疚地道歉,喝斥白十二马上给人家接上去,心里却早乐翻了。
这一日云清风淡,偶有飞花扬带来淡淡清香,莫家大院的后院里自从司马宜清来后,原本冷清小院看来要有生气了许多,洛天好像生怕这冷清的小院子让司马宜清待着不舒服了,第二天就派人送来几车子花花草草,还请园林艺人装点一番,硬是把这地儿变得诗情画意了。.
莫小白依躺在椅子上摇扇子,没事就睁开下眼睛关赏兰子君小美人儿。不知怎地,每看兰子君一次,莫小白就会想起倾国倾城的萧美人,再看到司马宜清小腹微凸,就想到她远在他乡的小宝宝碧琼。唉,碧琼现在应该能被唐诗三百首了吧,是不是会自己好好吃饭,是不是会叫爹了。越想她落寞的神色就不自觉地显露出来,白十二一直在旁默默看着,心里多么想去拥抱她,问她为什么这样。于是,手在起落间挣扎。
“白十二?”莫小白似乎发现白十二的异样,转过头来看向他。
“嗯。”白十二立马专为保镖该有的恭敬态度,低头应答。
“你、会喝酒吗?”莫小白迟疑了下问。
白十二奇怪看她,见她眼中似有期待,于是点头。
结果不出所料,那日晚上莫小白就将他领到名下的福满斋包间,见桌上几碟小菜样式简单,不过色香上倒是停有卖相的。再看桌上放着的几个酒瓶,也就了然了。莫小白指了对面的座位,示意他坐下。他也不犹豫,走过去便泰然坐下。
“白十二,你最近表现让我很满意。”莫小白微笑看他说着,完全是老板对下属的公式化夸赞。
白十二点点头,刀疤脸上看不到表情。不过这样倒也正常,他要真笑起来那刀疤起了皱皱不是看着更狰狞。
“最近我心情不太好,想找人喝酒。可是如果找熟人,他们会担心,所以我只好找你了。”莫小白端起酒瓶,直接就往小碗里倒酒。倒完了又看白十二,对方还是面无表情,她便继续说道,“我可以信你吗?不泄露我对你所说的所有话?”
白十二深深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跟你说吧……最近发生的事情挺多,可真真让我烦心不是那什么金面侠、什么生意乱帐的,而是、而是两个人。”莫小白说着,将碗中的酒喝了大半,随后抹了抹唇角,再看对面白十二似为回应她,也喝了口,不过他一口便见了碗底。
心中叹了句,爽快!莫小白又继续说道:“你知道珍珠是怎么来的吗?”
白十二本以为她会说那两个人是谁,可话题却忽然转开了,虽然有些疑惑和不甘,他还是顺着莫小白的话题,摇了摇头。他其实是知道的,可是有口难言,就只好摇头。
“你摇头是表示不能说还是不知道呢……罢了罢了,你不能说话,我就一个人多说些吧……”莫小白脸上已经开始泛上桃红,但她还是将剩下的半碗喝了,又倒了碗后,再静看对面的白十二,娓娓细言,“海中有一种蚌叫做珍珠贝,可能因为珍珠是因它而来,所以又叫‘珠贝母’。珍珠是怎么来的呢?在珍珠贝在海中生长,偶然有细微的沙粒侵入到壳内,受到刺激,它就会自觉地分泌出真珠质慢慢地包裹沙粒,然后日积月累,那本来让它感到不适的沙粒,被真珠质慢慢软化,那原本一文不值的沙粒就变成了浑圆的珍珠。价值提高了不止百倍……”
白十二听着珍珠的由来,再看莫小白,心里仿佛预感到她要说什么。
“我觉得,我就像那沙粒,落入像珍珠贝一样的时代。我是这个国家的异数,也是这个时代的异数,我的出现打乱了很多人的本该走的道路,可这个时代也在改变我。它将我打磨成了如今总算有些价值的珍珠。”莫小白的话里有如何都藏不住的苦涩,她本来是21世纪游戏人间的麻雀,到这里却不得不将自己脱胎换骨为孤军奋战的飞鹰。
想到过往,她会笑自己过去太天真太单纯,可她又怀念,她怀念那样的自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生气就生气。因为有人会一直包容着她。可是,懂事后的她又自讨苦吃地认为这种安逸会像慢性毒药地消磨了自己,于是她找各种借口来逃离,说是北冥瑾不懂她,说北冥瑾限制她,说北冥瑾欺骗她……可是说到底呢?是她自己在逃避。
她讨厌自己这个“天煞孤星”的命运,让她只能在这里孤独终老。可是她又不想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有她牵挂的爱人和孩子。她忽然好像看看北冥瑾,看他过得怎么样了……
“我把自己变得有钱了,变得不用依附任何人生存了。我甚至能成为别人的依靠了……可是、可是这样就好了吗,好了吗……”莫小白边说着,又给自己灌酒,她酒量其实还是没有提升上来,喝了两碗白酒,脑袋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她不再说话,只是惯性地给自己倒酒然后喝酒。
忽然,她手中酒碗被人拿走,迷茫抬头就见白十二拿着她就晚,蹙紧眉头看她。伸手去夺,她边喊,“给我喝酒,给我……”
白十二知道她已经醉了,再喝就该胃不舒服了,于是敛眉悄然点了她的睡穴,见她软软趴回桌上。就将碗放下,俯视着沉沉睡着的人,他禁不住长长叹息了声,手抚上莫小白的背,轻声说,“不好,这样一点都不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