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酒后吐真言
当莫小白迎接第二天的阳光时，已经是睡过日上三竿的时辰了。.她醒来伸了个懒腰，还好昨天不是烂醉睡下的，早上醒来除了有些虚脱，到没有宿醉的头昏。她从醒来就知道是在自己的房里，衣服还是昨天一身，看来自己应该是被白十二带回来的，还好他没有给自己宽衣解带，不然就麻烦了。
“白十二。”莫小白一出门就看到白十二立在门口。
“嗯。”白十二点头，转身面对她。
“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莫小白问。
“嗯。”白十二又点头。
“你没给我梳洗哦？”莫小白又问。
“嗯。”白十二又点头。
“嗯，这样很好。”莫小白放心点头，虽然她不知道白十二为什么会这样，但也好。于是笑着看白十二又说，“下次我再有心事再找你来倒垃圾。哈！真好，你还能兼职心理医生。哦，我对你说的话不能告诉别人。”
“嗯。”白十二郑重地点头。
“好，我们出发去各个店里看看吧。”说着，莫小白就要出门，谁知还没朝大门走出散布就被白十二拉了袖子。
“嗯？怎么了？”莫小白不解。
白十二拉着她往另一边走，莫小白便好奇跟着，走到厨房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哑巴是让自己吃了早饭再走。还真是个体贴的保镖，莫小白想反正已经走到这里了就进去拿了几个馒头出来，看向白十二就习惯问了句，“吃了没？”
对方点头，莫小白就感叹了句，“你生活习惯挺好的。”咬了几口馒头，她又说，“我一般不吃早饭的，我有点懒，每天宁可不吃早饭都想多睡儿，早饭都跟中饭一块儿了。.其实这样挺省钱的，你说是不是？”
她本是随口一问，不料对方却严肃地摇头，满是担忧地看着她。
呃~真不是个不会讨主人欢心的保镖。莫小白心中腹诽，但想来对方是个主张三餐规律的人，自己这样不规律生活才是有问题的一方，也就没有所出来。
这本只是件稀疏平常的小事，可不料翌日清晨开始，白十二每天都会备好早餐送到她面前，一碗粥或几个馒头，反正就是送到她面前要她吃了放她出门。没办法，莫小白不能拒绝这好意，每次便不得不留下来吃了再走，若是馒头就拿在手上毫无形象地边吃边走。
不知不觉，白十二已经来到莫家大院三个月了，莫小白没事就跟这个人倾诉自己心事，白十二也只憨憨地听着。还有，莫小白发现雪球的确很喜欢白十二，总是喜欢挨着他的大腿窝着。莫小白也不觉异常，每天还是乐呵地没事带着这“般若”招摇过市。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场大会之后，那金面侠就没出现过了。富商们觉得是保镖的作用，还有金面侠是怕了，个个都洋洋得意。
住在她这儿的司马宜清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莫小白算算她好像快到临盆的时候了，于是叫洛天接她回去。彼时，她跟兰子君已经有了师生情谊，只是司马宜清觉得兰子君叫师傅太严肃，便让她叫自己姐姐便好。这一日，洛天来接她回去，兰子君竟然送的时候，眼睛都湿了。
“别哭，子君想我了，可以到洛府看我啊。”司马宜清微笑着拿手帕给他擦泪，她将兰子君当弟弟一样疼爱，怎舍得他落泪。
“好。清儿姐姐。”兰子君直点头，可心里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要是去洛家找司马宜清，肯定又会引来闲言碎语。.咬了咬唇，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出身。
总算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司马宜清，莫小白正要去安慰兰子君，他却先找兰子君，慎重地将一叠银票放在她的面前，莫小白点了点，刚好是他赎身钱的数儿，心里便有了底。“子君要走了，可否心里想明白了去处？”
“嗯。”兰子君点头，他想了想回答，“小的按爷您说的，以后还想留在茶楼。”
“这个你跟周遇之说过了吗？”莫小白轻问，不是出于对生意的担心，而是纯碎担心他和周遇之两人是否会因此而有了嫌隙。
“小的跟遇之说了，他没有反对。”周遇之当然是不想让他去茶楼卖艺为生，可是兰子君却怎么都不肯待在周府里任他养着，他心里有自己计较，周遇之也无法只有随了他去。
“这就好。这就好。”莫小白说着，心内却不是滋味，周遇之跟兰子君的是否能跟白云燕和纳兰玥那般，谁也没有办法替他们做主的。
只是走了两人，莫小白却感觉屋里好像忽然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一样。双手抱臂，垂下的眼帘轻轻颤抖起来，她在心里数落自己，莫小白，你又不是一个人待在这里没待过。怎么他们走了，你就这个死样子了，快振作起来！
当。闷响声从桌面传来，莫小白抬头就见一个大酒坛子摆在眼前，再仰首就见白十二。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你是说让我喝酒？”
“嗯。”白十二点头。
“呵呵……也好，酒是消愁之物啊。”莫小白说着起身朝外喊到，“来人，叫厨房炒几个小菜送上来。”
这一次，莫小白喝的比上次还厉害，可白十二也没有拦她，任她像喝水一样喝着那烈酒。半摊子酒下去，莫小白开始神志模糊，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呜呜……为什么……”
她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直到感觉乏了，站起身摇摇欲坠，白十二在她将倒下的时候急忙跑来扶了她。谁知她硬是抱着他的手臂又是一阵大哭。“我想他们……好想他们……北冥瑾……碧琼……”
“碧琼是谁？”白十二一惑，北冥瑾就是他，那琼玉是谁。
“是我女儿……呜呜……”莫小白罪得早分不清子丑寅卯了，白十二一问，她马上就答了，哭声渐低，她抽噎着说，“从她生下来，我就没有抱过她……我怕自己会舍不得放开……我是她妈妈，我好像自己亲手带着自己的女儿……跟她爹在一起……我不肯把碧琼交给北冥瑾，把她放在萧美人那里，我是不是很自私……可是王室的人都活的好痛苦，我不想碧琼受苦……呜呜……”
什么？！她居然已经有他们的孩子了，还把他们的女儿放在洛桑国！北冥瑾心跳骤然加快，是因为愤怒。她自己明明也很痛苦，为什么她还要这样！他抓了莫小白的肩低吼，“莫小白！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吗？所以你要这样子惩罚自己？”
北冥瑾的声音，莫小白是再熟悉不过了的，而她此事神志不清，都当是在自己幻觉，她捂着眼睛，低声说着，“因为我是天外来客，我是天煞孤星……因为跟我一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我要让你误会我，让你讨厌我……所以我不能带自己的孩子在身边……”
她的话让北冥瑾如遭电击，他愣愣看着眼前哭得浑身脱力倒在自己怀里的莫小白，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莫小白不是不爱他，而是因为“天煞孤星”避开自己。她不想让重要的人受伤害，才将自己放逐，远离所有人。
“我嫁给你，迟早会把你克死的……我不想看你死……”莫小白抓着他的衣角，她眼睛哭得迷离，根本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做梦。她只想把心里的苦水都倒出来，说出来了哭够了她整个人就像力气都被抽去了一样。无力地躺在温暖的怀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将怀里睡去的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北冥瑾站在床边定定看了很久，心内暗暗发誓，她不能让莫小白继续漂流下去，继续受这么多的委屈！
“小白，我不会再让你独自承受一切了。”仿佛在说着一生不变的承诺，北冥瑾俯首吻了莫小白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去。
头部带着阵阵刺痛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黄昏，屋内黑黑一片，莫小白忽然有些不安。顾不得穿没穿鞋，她跳下床就朝外喊道：“来人啊！掌灯！”
听到她吼声的管家赶紧派人点了灯，莫家大院瞬间亮如白昼，莫小白从屋内踱了出来，管家忙上前问，“爷，灯都点好了。爷今日怎么忽然要掌灯了。”
莫小白心下郁闷，她往日里在晚上只在房中亮灯，院内因为少人走动就没掌灯的习惯，今天她那样一嗓子太激动地喊错了。她其实只想来个人把自己房里的灯点上，因为她啥都看不清楚。
“咳咳，叫人把我房里的灯亮上。”莫小白尴尬回了管家的话。
管家一愣，眼见莫小白的窘态心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无奈叹了口气，少爷做事总迷迷糊糊，总搞得府上的人一惊一乍。今日也只是平常的一出，看看又恢清冷的院落，不由叹了口气。回道，“是，老奴这就去叫人来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