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试探
“哎呀！嫣然你一个现代人这么文绉绉做什么，略懂就是会啦，不会我教你。.翠微居里卖艺虽然也算是个出路，但是对女子终归不好的，你以前学过统筹什么的啦，就用那套啦。”莫小白不耐烦插进来，古话听着优雅，可惜听多了就有些审美疲劳。
“其实，我主修的会计专业，选修的音乐专业。”花嫣然小声回答。
“啊！？这么厉害？你考会计师证了吗？”莫小白惊问！这、这什么情况，难道真遇上21世纪的“高人”了？
“因为家里有公司的缘故，我从大一就开始在财务室上班，已经有注册会计师的证书了。”花嫣然绝对没炫耀的意思，只是她迫切的想要找个更有钱途的工作。于是只好对清楚情况的莫小白如此“推销”自己。
“啊！你怎么这么厉害！？”莫小白惊嚎。
“没办法，家长给的压力太大——”花嫣然谦虚说着，带着些苦恼。她和莫小白的生活绝不是相同的，但她们彼此会羡慕，或许人真的是不会懂得满足的。
“很厉害是怎么个厉害法呢？”楚留香看莫小白一惊一乍的样子，忍不酌奇问道。
“这个，让嫣然到你那儿做一个月的帐房你就知道了。”莫小白干脆地说道。
“这……”楚留香迟疑了下，“我那里账房有人在管了。”
他这样一说，莫小白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般生意人怎么会轻易让人看了账本去呢？何况还是楚留香这种官商勾结的。
“让嫣然姑娘去你那里做做算账的事儿也好啊。”萧美人轻小说着，带着命令式的口气对楚留香说道。
虽然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楚留香对萧美人从来言听计从，于是想想花嫣然再如何，不过是个弱女子，又没有什么背景。.如此想着，他就问花嫣然，“嫣然姑娘若是有意去我那儿做事当然没问题，只是恐怕要辞去翠微居的这个活儿。”
“卖艺营生终非长久之计，嫣然只是一介女流，只想早些安定下来。”花嫣然含蓄回答。
“嫣然，你也有这样的才能，为什么洛少爷没重用你？”萧美人点点头，保险起见又问了句。
“少东家府内自少奶奶进门就暗涌激荡，他每日结算了账目就匆匆而去，纵我再有才能，不得赏识还是徒劳。”花嫣然如实说着，她其实本人对在洛家发展没怀什么期待，再怎么干也是个高级打工者。这样她还不如自己多攒点钱，自己去做小本买卖呢。
“嫣然姑娘若是不弃，先到我那里做些时日也可以。”萧美人说，“舍弟不仅要经营产业，还身在朝廷，恐怕照应不到姑娘，不如在我那里做吧。”
“萧公子好意，嫣然心领了，只是嫣然答应楚公子在先，怎好转瞬改念。”花嫣然低声回答。
莫小白皱眉看看萧美人又看看花嫣然，这俩人唱的哪出啊？不，应该说萧美人这是做什么啊？好在后来小厮请花嫣然下去继续表演，气氛总算变得正常了。
“萧美人，你在试探嫣然吗？”莫小白在花嫣然走后，奇怪问道，“她挺好的啊。”
“是挺好的，只是太好了。”萧美人笑着看她，“看到她，我才发觉我对你的教导似乎不太够，不过以你的性子要练就她那般，似乎不太可能。”
“你是说她深藏不露，还是说她稳健老练啊？”莫小白想来想去，花嫣然也就这点是她做不来的。
“你不觉得她有种让人不得不去信服的气质吗？”萧美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台下，花嫣然已经回到了台上。.
“哥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好像她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楚留香恍然大悟，他方才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又不知是哪里不对。
“好像真是那样呢，那你就此想到了什么呢？”莫小白回忆了下，也很认同的点头。
“小白，为师考考你，一般什么样的人会让人容易信服？”萧美人问。
“身处高位，手握重权。”莫小白可没忘萧美人在洛桑给自己上过的功课呢，得意洋洋地回答着，“你是怀疑她在我们那个时代的身份不简单吗？”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排除她在这里是不是也服务于某位高位者。”萧美人点头，又道，“但我直觉她不是那种会甘做爪牙的人，她看来更喜欢控制别人，而且好像是天生的。”
“呃——”怎么萧美人这样一分析，好好的一个花嫣然竟让她不觉背脊发凉，“是不是你想多了。”
“我也这么想，所以呢。”萧美人嘿嘿一笑，“让她到留香那里去做做事情，就知道是不是那样了。”
“但是，哥你刚才又让她到你那里去？”楚留香插了一句，“你是担心我驾驭不了她？”
“有点。”萧美人诚实回答。
“哥——”楚留香面色不好，虽然谋略方面他不如萧美人，但他可不觉得自己会被一个弱女子控制。
“是真的，当然我也在试探，她是更钟意你还是更钟意我，或者说，她其实也早在估量着，是你好控制，还是我好控制，结果……哼哼，你也知道了。”萧美人故意轻蔑说着，引得楚留香脸红脖子粗的，又敢怒不敢言。
莫小白跟个看热闹的似的，萧美人会花心思去试探，看来他很看得起花嫣然，莫非他打算要将花嫣然为己所用？吼吼，这顿饭吃得有意思！
晚膳之后，萧美人提出送莫小白回宫，楚留香就去跟管事的说请花嫣然的事情了。于是分道扬镳，各干各事。
马车内，莫小白趁着楚留香不在场，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傅啊师傅，你是不是想将嫣然纳为己用啊？”
“嗯？这你也看出来了？”萧美人一笑。通常莫小白叫他师傅，通常就是打算要在自己这里刮点什么，看来今天是来刮八卦的。
“当然啦！我可是你的徒弟！”莫小白间接地拍着马屁。
“那你觉得我要一个女子为我做什么呢？”萧美人问，意在考考莫小白。
“做老婆！”不假思索地回话，说完了，莫小白又觉得不对，皱眉看他，补充道，“给楚留香……”
“哈哈哈……”萧美人忍俊不禁，“还真是知我者，小白也。”
这样的赞誉莫小白很受用，她得意地扬高了唇角，“我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求之不得。”萧美人笑意更深，眼睛微眯，狐狸的狡诈之色越加浓郁，“留香成家了，有一个贴心的人照顾他，我也就放心了。”
应着他这句遗言似的话，气氛忽然凝重起来，莫小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但隐隐有种不祥之感，“萧美人，你怎么这样说？”
“嗯？我只是想留香成家之后，就不用老追着我跑来跑去了。”萧美人收了笑，装作苦恼的样子回答，“老这么被跟着，总觉少了些自由……”但孤单的他，也唯有楚留香与他为伴，长久以来，他们两个同出同进似已成习惯，这样的状况不是不好，只是他有一天可能不能跟留香一起了……
“这也是，你们两个迟早要各自成家的。”莫小白很好骗地相信了萧美人的说辞，手撑着腮，她看着萧美人多年来半点不减的倾国之色，止不住沉醉，“萧美人，你说你长这么好看做什么，我都想不出有谁配得上你。”
“无所谓般配，我只想与我一生相伴的人能够相爱便可。”萧美人淡淡回答，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命运早已注定，这愿望就等于是奢望了。
莫小白觉得萧美人说的很有理，可是又觉得萧美人这样的回答里蕴含着难言的伤感，心里猜测着他是不是曾经经历过一段情殇。但他不提，她也不好问。毕竟这也是个人隐私，纵然爱八卦，莫小白也是有原则的。
这一晚与萧美人道别后回到皇宫，看到司琴已经在门口迎接了，莫小白知道这丫头肯定是算着她差不多回来就一直站门口等着，也不知她回来之前这丫头站了多久了，她想着就心疼，“司琴，你站这儿多久了？”
“奴婢就站了一嗅儿，小姐就回来了。”司琴微笑回答。
“真的？这么巧？”莫小白偷偷看她的小腿，似乎有些迟缓，估计是站久了有些麻。
“真的没多久。小姐。”司琴解释，但总看着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好了好了，下次我早点回来，你别老站在门口等着了。”莫小白知道司琴是“忠心不渝”，可也不用“愚忠”啊。这样子她可是很心疼的！“你要在这样，我可要跟北冥瑾说给你早点找个好男人赐婚，要你不得不嫁。”
“哎呀，小姐你就知道那这个吓人。”司琴一听就哭笑不得。
“下次我再回来看到你这样站着，我就不是吓唬吓唬你咯。”莫小白装作生气的样子说着，手上却拉着司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