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骚扰有罪?
“叫得那么惨痛觉是回来了?”
烟嗓夹杂着一丝讥诮,岑湘妮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邢严提了个急救箱快步过来,“齐先生。”他把急救箱放到男人脚边,齐乔正挽起袖子,朝岑湘妮的小腿脖子伸手过来,他干什么?!
岑湘妮两只手紧抓沙发边,毕竟有过被他强行壁咚的黑历史,对于他的碰触很是抗拒,他的手指尖刚碰到她的皮肤,她就惊得把腿往回缩。
猜到她会躲,男人宽大的手掌一把扣住女孩儿盈盈一握的脚脖子就给强行摁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这算是什么动作?
他单腿下跪,岑湘妮看着自己的右腿可怜巴巴地靠在男人另一条摆成精准90度的左腿上,她都能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精壮有力。
“别乱动。”
他凭什么命令她?
“齐先生,捉弄人也该有个限度。”
齐乔正抬头,狭长的凤目深狞,这样的眼神太吓人,岑湘妮不得已安静下来。
她还是没发现吧?
男人夹起一块碘酒棉花擦了上来,当棉花触碰到那一大块血红的血肉,痛觉果断的找上门,“呃嗯?!”岑湘妮闷哼一声,不敢相信疼痛竟然是从自己的脚脖子处传出来的。
她垂眸才看到自己右脚的脚踝处擦破了好大一块皮,鲜血淋漓的,难怪这个男人觉得她丢了痛觉,这一定是刚才自行车摔倒时蹭破的,都多久了,她才感觉到痛?
齐乔正拿着碘酒棉花一下下地处理消毒,每一下都疼痛扎心,岑湘妮抓着沙发边的手指都在抖,却死死咬着下唇,愣是一道呻吟都没有发出来。.
伤得这么厉害,换做别的女孩子早就痛得哇哇叫,她倒能忍,齐乔正冷眼瞥过岑湘妮尖俏的牙尖在粉色的唇瓣上越发磕出深红色的齿印,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对“疼痛”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手里的动作故意一重,“呃嗯!!”岑湘妮喉咙里窜出一道嘶哑的呻吟,那一下简直犹如千万根铁针扎 进来。
痛觉都不给头脑喘息的时间就自己喊出了声音。
男人的嘴角似乎闪过一道转眼即逝的浅笑,岑湘妮竟敏锐的捕捉到:“你轻点儿。”嗓子也拉高了好几个调调。
齐乔正停下动作,狭长的凤目眼尾勾起明显的笑痕。
他是故意的!
岑湘妮很确定这一点,然而她不喜欢被人捉弄,弯身过来夺他手里的棉花:“你别忘了我是护士。”用那么吓人的方式带她进来就是给她处理伤口,可其实根本不必要这么大费周折,告诉她一声,她自己能处理。
女孩儿倔强又生气的脸孔清晰的印在男人深潭般的眼珠里。
她要收回腿,他偏不松开力道,视线一瞬削去笑意,不留一点痕迹:“护士就是铜墙铁壁做的?”
这个男人长着一副好看的皮囊也就算了,偏偏这副眼神千变万化,笑得时候让你恼得牙痒痒,冷静的时候,又让你干张着嘴脑袋一片顿白。
岑湘妮不明白,他用这样的眼神就算了, 干嘛还用这种他好像很心疼她的口吻?
他们不是陌生人吗?
难道是因为他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不喜欢她的身体上弄上点难看的疤痕?
这个理由也太可笑了吧!
岑湘妮很想就这么呛声过去,她的身体,他瞎操什么心,但男人从头到脚浑身弥散开的浓烈气场,她直面抗衡,此刻还能平稳的呼吸就算是个奇迹了吧。.
岑湘妮安静下来,如果只是给她处理伤口,不干别的,她还是能忍耐他的触碰的。
只是那么小小一块伤口处理起来为什么时间那么久?!
岑湘妮躁动得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经过男人不停动作的双手。
男人的手是真的好看,十指修长,骨节有力,随着动作手背上胫骨微微凸起一丝不乱又刚柔并进。
老天真不公平,给了皮囊,给了魄力,还给了这个男人每一个微小细处都完美极致。
“可以了。”
贴上最后的纱布,齐乔正放下岑湘妮的脚,身体重获自由,岑湘妮自然是急着站起身,可伤口处立马给了颜色——
一阵扎心的痛犹若电流一路从脚脖子冲上来,岑湘妮大腿抖了一下,身体惯性得往前冲。
男人脚跟一动,挪了一步用身体给她做了挡板,岑湘妮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住他,却又不愿意被他笑话她。
就这么滴答一秒钟的时间,身体被一股力量停止住。
岑湘妮怔怔地看着齐乔正探不出情绪的脸,才发觉是男人一对大手扶住了她无处安放的两条手臂。
为什么要护着她?
她的态度可是一点都不可爱。
岑湘妮自认168的身高不算矮,可此刻,她的额头只刚好够到男人的胸口,这人是有多高……190?
岑湘妮不得不昂着头才能看到齐乔正的脸。
男人居高临下,俯身下来的眼神冷冽空洞,犹若一座深潭,太过平静反而让你害怕起深处涌动的狂狷。
岑湘妮渐渐落了下风,她垂下眸,男人的袖子挽到手肘处,小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男人味浓烈得人心跳加速。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屡屡发丝挡住女孩儿微微绯红的脸颊,就听她闷闷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原来她也会乖乖道谢。
“伤口不要碰水。”
男人语调自然的就像在对恋人说话。
岑湘妮往门口走了几步,男人的话音又传了过来:“对了,我好像还有问题没有回答你朋友。”
齐乔正习惯点烟,凤目半眯,说不出来的欲。
他——该不是指的萧盼猜他尺寸的事儿?
岑湘妮怔在原地, 齐乔正参透女孩儿惊诧的表情,眼角刻出她猜的没错的笑,岑湘妮脸颊一阵燥热,就说不能太早将他定义为好人:“你不需要告诉我。”
那种问题,她才没兴趣知道答案。
齐乔正幽幽抽口烟,嗓音也是那么淡淡的:“就是说我下次可以约你朋友出来谈清楚?”
他头脑玩得太转。
禁欲的脸与情欲的心分秒转换。
“别骚扰我朋友。”
岑湘妮急着警告他,他吐烟: “骚扰有罪?”
“当然。”
“那么你朋友对我性骚扰,你来负责?”
“我——”
好一个坏男人,使诈起来,分分钟让你吃定哑巴亏。
老实说,岑湘妮并不真的认为齐乔正会对萧盼怎么样,尽管她对他的人品评价不高,可萧盼醉成那样还自个儿对他上下其手,他都柳下惠上身,坐怀不乱。
显然他根本没那个心,他这么说纯碎在捉弄她。
“齐先生不妨开门见山告诉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的身体。”
一如那天的答案,齐乔正抽了口烟,眼神丝毫不被这赤裸的字眼影响,反而拧着眉眼,阖进深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乔先生要是需要女人,多的是。”以他的身价,财富,甚至只凭这一身皮囊,就多的是女人倒贴都愿意。
“可惜我的身体认准上了你,我也拿它没辙。”
齐乔正垂手,将燃尽的烟灰弹进茶褐色的烟灰缸里,矜贵奢华的语调像是极不屑身体擅自作出的决定。
他还很无辜吗?!
这么露骨的台词说的与他好似并无关系,什么叫做他的身体认准她?就好像他们曾经疯狂的亲密过,他是被迫无奈才沉溺上瘾?
“这个话题还是到此为止吧。”
岑湘妮转身离开。
脚步到了雕花的大门,推开竟是一阵寒风袭卷进来,米白色的衣角被吹得发出“簌簌”的声音。
深夜怎么会突然暴雨倾袭?!
岑湘妮看了看手表,就要三点了……
她跨步就要跑入雨帘,却看到雨帘那天一个男人缓步走来,当身影轮廓越来越清晰,女孩儿愣怔原地,浓密的睫毛抖颤着盛起一排水珠:“程……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