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在他眼里，她是脏的
整整一个月十七天，岑湘妮以为忘却了这张脸，突然就又出现在眼前，那么清晰，那么真切，连耳边聒噪的雨声都奇迹般的安静下来。.2yt.la
程尧打着伞，表情僵直，身后泼墨的黑夜都模糊不了一双眼睛里的惊讶和意外。
她怎么会在这儿？！
他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同时张开口，吸了数口冷空气，彼此竟一句话，半个字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黑影缓步靠了过来，“岑小姐，你的伤口不能淋雨。”邢严给岑湘妮打伞，恭敬地站在她的身侧。
程尧的眼神由先前的温热瞬息歼灭，比身后寒骨的暴雨还要冰冷。
他看到了她脚脖子上的伤，至于邢严的那番话，他不会认为那是邢严对她的关心，而是——
越过眼前这对男女，一轮挺拔的轮廓矗立在客厅，他的视线没有向着这边，抽烟的动作慢条斯理，齐乔正，他和岑湘妮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一刻，程尧满脑子疯狂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惜时间并没有被按下停止键。
当你以为还有什么的时候，只剩无力挽留的空气从手边擦身而过。.
岑湘妮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在期待什么？她还可以若无其事的和这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打个招呼？！
不过都是奢侈，一个多月前故事就已经结局了。
她走进了雨帘，心口闷着无法诉衷的思念和不舍，将它们全部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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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尧走进客厅，脸上的情绪，包括敌意的眼神已经掩饰起来，他来到齐乔正的跟前，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送过去。
齐乔正手指夹着烟接过：“那么晚还麻烦你跑一趟。”
程尧低着头：“总裁吩咐的，就是我应该的。”
此时此刻，一个男人向着另一个男人低头，多了另一份意义。
程尧不甘，一手握紧成拳，他以为他能忍耐，然而如果他不是他的下属，兴许现在他已经揪着他的衣襟，质问他到底对他的女人做了什么。
“你可以回去了。”
青烟飘来。
齐乔正沉哑的声音打断一切臆想。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分明是程尧在俯视着他，男人的眼神却是那般的居高临下。.
光是目光触及，程尧的喉结就迅速一个滑动。
同为男人，这个男人的气场简直可以压死人，程尧自嘲的想，就凭他这副连男人都要敬畏的身躯，他即便不是他的顶头上司，想对他出手，估计手还没出，就已经被他折断了。
“是。”
程尧转身离开，连伞都没有打就跑进雨帘。
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刚才的那抹倩影已经消失在了漆黑的深夜，他像发了疯一样追到门口，什么人也没有，才蓦然回头，难道她没有离开，还在这宅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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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严将岑湘妮送回东楼后回到北楼。
齐乔正站在窗边，烟灰缸里的烟头又多了几个，他目光深邃，凝视远方，邢严不觉得这顶头老板是在欣赏窗外呼啸的风雨……
“齐先生，酒店的监控录像已经修正恢复。”
齐乔正刚又抖动烟盒的动作一顿，“传送到我的电脑上。”
“是。”
对于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齐乔正一直耿耿于怀，那夜醒来，雪白的地毯上一滩滩猩红的血迹，新鲜的整个客厅都萦绕着血腥的味道。
他很想将这一切归咎为他发狂的打伤了人，但落地玻璃里他一身赤裸，背后还有被女人指甲抓破的划痕，一道道扭曲交错，凌乱又绝望。
齐乔正不需要去揣测夜晚他和那个女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发病的时候，房间里都装有监控。
他调出监控，监控里的画面，漆黑中晃动着纠缠的身影，动作激烈，甚至有些可怕，当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你甚至会觉得这残忍得像部恐怖片。
强暴女人这种事，以齐乔正刚正不阿的人格来说是可耻的，他对她感到抱歉，但只要想到她可能是串通内应算计他，他又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揪出来，更加残酷的惩罚她！
凑巧的是那天酒店楼道的监控系统故障，他调取不到她从酒店进来后的影像，所以他调查了她的背景——
明明其貌不扬，架着副老气横秋的眼镜，但摘取眼镜，放下及腰黑发，她美得惊艳，美得脱俗。
她竟当过模特，十五岁入行就惊艳四座，走穴出场，每一次演出，背后的主办方都乐意花重金邀请她担当压轴，小小年纪就周旋在男人堆里，玩得风生水起。
对于这种女人，齐乔正是不屑的，他不能给予她公平的看待，她的过去有多糜烂，他就更加确信她爬上他的床是早有预谋。
直到在齐秋晨的卧室里，他再度碰到她。
还是那样轻浮，不知羞耻的坐在双腿残疾的男人身上，还摆出一脸清纯无辜。
他忍不住羞辱她，而她厌恶他，唾弃他的眼神简直演技一流，齐乔正认定岑湘妮在装，装不认识他，装那一夜什么也没发生过，说来也奇怪，如果她抱有目的和他发生关系，为什么事后不来勒索他？！
那天，当他看着她躲在树后偷听岑碧琪和林潇潇的对话，气到浑身发抖——
她眼中的愤怒是真的。
她对他更加的厌恶也是真的，就算是妓女，也能从良，不是嘛？
齐乔正开始反思，如果那夜是他误解了她，那么他不会因为她“丰富多彩”的过去就磨灭他对她的伤害。
他会补偿她。
不过是用他齐乔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