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架 登录注册
港台言情 > 调戏烈红妆简介 > 调戏烈红妆最新目录

第26章

    “不过我贸然离去,肯定会惹大哥起疑,得想个藉口脱身,最好是能离家十天半个月的。.”

    “放心,早就帮你想好了。”陆长兴把漕帮船坞的事说了一遍。

    “还有个福老爹当证人呢。”

    沈蓉清这时才心领神会,原来他早就打好主意,故作匪气也是慎防家里的人问起,两相比较之下,就算身量高头大马,最终也不会怀疑到陆长兴身上。

    “既然如此,我就回家交代一声,明早在县城的头家客栈碰头。”沈容堰点了点头。以前就听闻过漕运使陆长兴心思缜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还没见到他本人就开始布局了。

    “好,明早巳时,客栈门口等。你人来就好了,其他的路上添购便成。”其实他很想现在直接把人架走,不过对方是沈蓉清的哥哥,他多少得顾忌些。

    陆长兴与沈蓉清南下找人,骆家兄弟就负责在京里布局。

    彭海不知是亏心事做多了,还是天生胆小如鼠,家里大门口上就挂个寸长的镇煞罗盘,每扇窗户上都吊着金钱剑,每天出门跟回家都要烧一遍黄纸,口中念念有词,家里还养了七头黑犬,轮流取血用。

    “过得这么辛苦,有意义吗?”骆冰解了某扇窗上的金钱剑后,迅速躲回墙边,蹲伏在骆雨身侧,拿起石子轻丢彭海家的窗户。

    “出门要看日子、看方位,哪天我扮成算命先生,说他这辈子只能吃白米饭,你说他会不会照办?”

    骆雨没有回他,专心地注视着眼前的变化,一见有人惊醒,马上松开握了一整个晚上的绳索,白衣立刻从窗外飘过。.

    “有鬼呀!”房内有人大叫,顷刻间,烛火亮了屋子。

    骆雨拉回白衣,卷了几卷塞进胸前,领着骆冰翻墙离开,动作一气呵成。

    “金钱剑又断了!这个月已经断七支了!老天爷,我们不会染上什么秽物了吧?!”彭海家里哀嚎声不断,已经离去的骆家兄弟听过好几回,早就见怪不怪了。

    “老大想这法子还真够损的,不过怎么样都比放火好。”骆冰提起当年的任务仍是心有余悸,当时尽管临行前陆长兴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伤及无辜,还是有人受伤了。那个人就是他,伤到现在还没好全。

    “帮主行事有他的考量。”换作是他,也会选择用火烧,此举最干净俐落,也最无悬念。

    “喔。”骆冰摸摸鼻子,不提了。“对了,哥,你怎么看老大跟沈清?”

    要是沈阁老没有失势,沈清当老大的正妻绰绰有余,只是现在不上不下的,日后翻案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

    “帮主喜欢就好。只要帮主认她,我就认她。”骆雨终于看向聒噪了一晚的骆冰。“再说这事不是你我可以过问的,以后莫再提。”

    “知道了。”骆冰暗自庆幸,爹娘不是把骆雨那颗顽石脑袋生到他脖子上,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哟?

    骆家兄弟就像这样,每天造访彭海家,做点小手脚,在陆长兴一行人回到京城后,关节也打通得差不多了,现在彭海草木皆兵,看到影子摇曳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决定动手的当晚,骆雨用吹箭迷昏了彭海,将他扛到城外狩围场内。

    到的时候,骆冰已经在四周用金炉铁筒烧出浓浓的一阵白烟,并以木板隔了条沟,里面点满蜡烛,看上去真有几分阴森。

    沈容堰换上阁老官服,染发贴须,踩上装有车轮的木板,在彭海药性还没褪去前,先让骆冰拉着绕了狩围场几圈,原本木板一动就东倒西歪站不稳,现在负手迎风不是问题,还能在移动的时候跳两下。

    沈蓉清无事可做,只能在铁筒里添水,维持住浓浓大烟。陆长兴本想牵着佳人在一旁看戏,见她闲不下来,非得找事情忙碌,也只能挽起袖子一块儿烧纸。

    准备得差不多后,彭海也渐渐醒转,迷茫之间,发现入眼不是看了好几年的床帐,而是荒林野地,手在地上刨呀刨的,确实是湿润的泥土,吓得脸色惨白,嘴巴大张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白雾弥漫,带着些许刺鼻的焦味,火光微弱,几乎就集中在脚边,彭海死死闭眼,再张开还是同样画面,不死心地又试了几回,皆是一样的结果,吓得他以为作了个难醒的恶梦,左右开弓,赏了两个巴掌到自个儿脸上,极为清脆的声响跟剧烈疼痛让他心如死灰,因为眼前景物根本没变。

    “彭海……彭海……”一道影子在白雾中闪过,彭海吓得双手乱挥。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没害你!你去找别人、去找别人!”

    “你害我抄家眨官,净身出京,晚年家破,临老名誉扫地……你还说你没害我……彭海,你好狠的心……我要你赔命,赔命……”沈容堰伸直两手,往虚倒在地的彭海滑了过去。

    “沈、沈、沈阁……阁老?”彭海像霜打的茄子,软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要害我……你说……你说……”沈容堰想起陆长兴交代的事情,开始诱导他回话。“我在黄泉底下好冷……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不说我就拖你下来陪我……”

    “我没有害你!我没有害你……你不要抓我!你不要抓我……”彭海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缩成一团球。

    “那么是谁害我的……你说,只要你说……我就原谅你……保你一世平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命行事!”彭海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听谁的命?行谁的事?”

    “不知道……我不知道,每次都是送纸笺过来要我准备东西……”彭海顿了一下,开始大叫。“张汉卿说是曹阁老!对,是曹阁老!你去找张汉卿,不然去找曹阁

    老……不要找我!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沈容堰看了眼蹲伏在一旁的陆长兴,以眼神询问他是否该继续询问下去。

    “大胆小鬼,居然私自潜逃,还不速速束手就擒。”陆长兴压低声调,朝骆冰挥手,将沈容堰拉向远处,一旁等候的骆雨马上向彭海射了一记迷针。

    沈蓉清敛眉,万分担忧。“难道诬陷我爹的礼品,都是彭海准备的?如此一来,不就没过曹永祥的手了吗?难怪会把他留下来,根本顶罪用的。”

    “再怎么说,曹永祥也是打滚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不过是吃胖了点。”陆长兴走近昏迷不醒的彭海跟前,冷冷地笑道:“可他却不知道,吃得胖点容易抓,首辅当了近五年,也该风光够了。”

    他转过头来,笑容添了点温度。“世子爷,你怎么看呢?”

    秦王世子像被吊在空中荡过来又晃过去的,脸色苍白难看。“这就是你说要给我看的好戏?”

    “是。”陆长兴承认得很干脆。“世子觉得精采吗?”

    “我头疼死了。”秦王世子揉着鬓角,顿时生出误交损友的感慨。

    “难怪你要我替你租借狩围场,他们听见我晚上要来,看我的表情好像我发病没服药一样,原来你早就打好主意要拖我下水了?”

    “别这么说,曹永祥一倒,对你也是有好处的。”陆长兴笑了笑,走回来拍了他肩膀几下。“以你的能力,就算驻守皇城,也该是京营的头儿。曹老贼不在,你才有办法升上去,才不至于以世子之名领了个不上不下的羽林。”

    曹永祥属意秦王之女,想为三子娶妻,媒婆三次登门,都让秦王回拒。曹永祥怀恨在心,却不能对秦王如何,只能朝秦王世子的仕途下手,明明有更高更好的职位,全让其他皇亲国戚顶了上去,还大力提拔三子媳妇的娘家人,生生压了秦王世子一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秦王世子头更疼了,今晚得知太多消息,芙渠就是沈阁老女儿的事也让他吞咽了半天,其实他一开始就被陆长兴卷进来了吧?想想他下过了什么承诺?“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先让我有个底吧。”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