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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论开源节流

    今生的崔瑾前世的秦晖是教授古代经济史的,自然对唐代经济做了极为细致的研究。.见已到中午,便写了菜单让贵祥亲自去安排饭食。明知李大郎是太子,哪能不留心些?若是让人钻了空子,崔氏一门可是无处喊冤。

    李承乾又追问如何开源节流。

    崔瑾道:“小弟尚幼,不敢讨论国家大事,如今仅说一家如何开源节流。比如宣阳坊的崔府,祖母离京的这几年,阿耶就没去崇仁坊要过家用,虽说朝廷的俸禄还算不错,但这个‘不错’仅仅是针对那些小家效,放在崔府这样的世家,即便不奢靡浪费,但吃的用的穿的每月要多少钱?宣阳坊的房子就算没花费阿耶的钱,但偌大的房子需要维护要多少钱?房子大了,自然奴仆也多,月钱支出是多少?还有阿耶在外应酬要钱吧?阿娘的胭脂水粉要钱吧?阿姊请了几个女夫子要钱吧?小弟也不省心,经常要买书,这也得一大笔钱吧?还有平素的人情往来要钱吧?这些都是日常必须的开支,还不用说似今日见到新奇的玩意儿想买一两件回去。大表兄,你算一算,若单单靠我阿耶的俸禄,肯定是入不敷出,寅吃卯粮,到最后不败家是不可能的。”

    崔瑾喝了一口水,等李承乾自己体会。.李承乾皱着眉道:“听表弟一说,似乎但靠俸禄的确不行。那么,既然节流有限,又该如何开源呢?”

    崔瑾摇摇头,道:“大表兄可以调查一下刚才我所言的那些日常开支,就以一个家庭为例。大到买房购车,小至油盐酱醋,每日开支是多少?一月是多少?一年呢?若是向朝廷遇到灾荒年间一般,遇到某些重大支出呢?然后再设想如何才能保持收支平衡?如何才能稍有结余?如何才能积累万贯家财?当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现在,小弟先要解释一下何为‘开源节流’?所谓开源节流就是学会理财,而不是一味地去省、去攒,那并不是真正意义的理财。首先说‘开源’,就是努力去开拓增加收入的途径。这途径一是投资,就是以钱变钱,将钱投入到可以赚钱的地方;二是兼职,也就是闲暇时再寻一份差事,多赚一份钱;三是与人合伙创业,如开个店铺之类的;四是以较低价格购买房产、字画等等,而后待价而沽。而‘节流’,简单地说,就是控制支出,只买对的,不买贵。一是要养成良好的习惯,保持清醒的头脑,买东西之前,要多想想,这件东西对于自己来说是不是最需要最合适的。二是要货比三家,同样的物什,说不定西市比东市好便宜些。三是不能攀比,要保持良好的心态,自己过自己的日子,管人家作甚?由他炫耀去!”

    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将水一饮而尽。.好似又回到当年的讲台上。崔瑾自嘲地摇摇头。

    李承乾本就聪慧过人,皱眉沉思一会儿,道:“以一家度一国,可见开源之重要。可是,若真的如表弟所言,朝廷也去经营赚钱,岂不是与民争利?”

    崔瑾笑道:“朝廷经营有经营的范围,如钱粮铁盐矿茶,这是事关民生的大事,自然不能放任个人去经营。但是,小弟想问,朝廷主要的收入来自何处?土地!来自土地9记得先前小弟所言么?”

    李承乾想了想,道:“表弟先前说:‘土地只有那么多,所产也就那么多,难不成地上就能产金子银子出来?鼓励生产,不过是为了解决人民的温饱问题,但真的要增加财富,让国家富强人民安康,还得发展工业、商业等等。’”

    “大表兄果然不负众人所赞的‘性聪敏’、‘特敏惠’,将小弟的话记得一字不差!”崔瑾赞道,又道,“既然土地只有那么多,而叔父又是仁厚之君,定是不忍增加赋税,那么钱财如何得来?东西市的繁荣,大表兄可见到?请问有何感想?”

    李承乾道:“为兄曾听闻,有人曾将东西市比作‘金市’、‘银市’,自然这些商户是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盈。但是,这不又回到先前为兄所言的与民争利了?”

    崔瑾伸了个懒腰,道:“哎呀,怎么饭食还不端上来,我的肚子咕咕叫了!与民争利之事以后再谈,大表兄将思维放宽一些,眼光放长远一些,试着自己想一想,然后充分调查、反复研究,最后再告诉小弟答案可否?小弟可尚未满四岁啊!”

    “哎呀,每次与表弟谈经论道,为兄都忘记了表弟的年龄!”李承乾呵呵笑道。“可是,为兄一直不解,为何表弟懂得那么多?难得真的是生而知之?”

    崔瑾眨眨眼,道:“世上哪有生而知之?这阵子不是经常在崇仁坊走动么?祖父、伯父不是迂腐之人,经常给我们讲治家理财的一些方法。而阿耶觉得我是嫡长子,以后要肩负起本房兴旺的重任,必须懂得开源节流,所以家中大小事情也不瞒着我。而小弟以为,治国如同治家,治国需要的是方略、谋略和智慧,而治家需要的耐心、细心、宽心。两者道理相通。故此,老子才说,‘治大国,若烹小鲜’。”

    李承乾见他不愿再多谈,只得作罢。但是,他也有心通过自己的调查研究,得出如此才能真正做到开源节流。他就不信,自己连四岁的幼童都不如!

    宣阳和崇义两坊交汇处,二人分手。掀开车帘,崔瑾看着余晖中渐行渐远的李承乾,久久未语。贵祥也不敢催促。李承乾似乎有些感应,回过头来,挥挥手。崔瑾笑笑。

    此刻的李承乾,是那么积极向上,哪里如后世所言般“邪僻是蹈,仁义蔑闻,疏远正人。亲昵群小,善无微而不背,恶无大而不及,酒色极于沈荒,土木备于奢侈”?那么,到底是什么导致原本“仁孝纯深,业履昭茂,早闻睿哲,幼观《诗》、《礼》”的优秀少年学会两面三刀、阳奉阴违,逐渐不循法度,最终犯下谋逆的滔天大罪?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的变化,不是一朝一夕。若是,有人能耐心倾听其心声,及时为其解惑,正确为其引导,又会如何?岂能还会走同样的路,犯同样的错?

    崔瑾放下帘子,隔断视线,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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