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坦诚
大洋洲诸岛,最后确定下名字。.崔瑾取了个巧,最大的大陆(即后世的澳大利亚)称为“华岛大陆”,旁边的塔斯马尼亚岛称为“博陵岛”,想着,若是今后立国,便称为“华国”,华夏子孙所居之国。新几内亚岛称为“山岛”,地势陡峭,山脉横贯全岛。新西兰的南、北岛仍称为南岛、北岛。所罗门群岛由瓜达尔卡纳尔岛、新乔治亚岛、马莱塔岛、舒瓦瑟尔岛、圣伊萨贝尔岛、圣克里斯托瓦尔岛、圣克鲁斯群岛和周围许多小岛组成,于是,便取名为“七星群岛”,取北斗七星之意。其余,附近岛屿均有的命名。现在,葡萄牙、西班牙的海上强盗远征船队还要过九百多年才能航经大洋洲,有的是时间将这些后世的欧洲海外殖民地慢慢收纳在手里。如此,偌大的地盘,并不比大唐少上多少。
看着简易地图,武珝满眼冒着精光,瞪得圆溜溜的,兴奋地道:“郎君,这些地方,今后便属于咱们了?”
崔瑾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儿,笑盈盈地道:“是啊,都是咱们的。珝儿是不是担心地盘太大不好治理?”
武珝从未想过,以后,自家能拥有如此大的领地。哎,为了争夺领地,从古到今,华夏政权不断更迭。其实,将视线放开,远方,只要你有能耐,那一片片领土予求予取。还有更远方,只是郎君说,那些地方更广阔,大唐人口少,是无法彻底征服当地人的,还不如自知之明地将大洋洲最大的陆地占领下来,再逐渐向四周扩展,把门户守好。她指尖轻轻颤抖着,怀着敬畏之心抚摸着地图。这里,将是自己的儿女今后的安身之所,是博陵崔氏血脉的延续。
“要建设成理想中的华岛,没有数十年、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精心经营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更希望,在我这辈子,便将华岛、南岛、北岛等等,全都按照计划完成基本建设。”崔瑾把自己绘制的几幅规划图铺开,点了点,道,“我准备将华岛分作六州……”
武珝捂着嘴抿笑道:“郎君可是准备将其分作天府、天相、天梁、天同、天枢和天机六州?”
崔瑾目光流转,揉揉她的头发:“原本是准备唤作司命、司禄、延寿、益算、度厄、上生的,既然你如此说了,那便罢了,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
武珝不服气地抬起头,嘟噜着嘴巴:“哼哼,原本郎君心里想的便是如奴家所说的一般,偏偏逗奴家。.2yt.la司命、司禄哪有天府、天相好听?”虽然自己比郎君还大两岁,但是,在心爱之人跟前,谁不想趁机撒撒娇?
“好啦好啦,珝儿最是懂得我的心!”崔瑾安抚地搂着她的肩,继续道,“原本华岛大陆上就有大量金矿,但是开矿对环境的损害极大,我便准备先开采旁边新岛上面的。正好,上次振叔他们差点吃了大亏,一心想要消灭岛上的猎头族。岛上矿藏丰富,不仅有大量金矿,还有铜矿,足够咱们建设华岛大陆了。”
知道华岛将是自己赖以生存的地方,自然不希望被破坏。武珝连连点头:“对对对,自家的财富还是存在地上最是安全。奴家见到华岛附近,有不少岛屿呢,想必上面的各种金矿银矿铁矿等等都准备咱们几辈子用了。”
崔瑾呵呵大笑,不止是几辈子呢。就如后世的M国,虽然是矿产资源大国,比如煤炭、稀土、铁矿石、钼、铜、铅、锌、金、银等等储备,分别列居世界第1、3、7、2、2、3、3、5、6位,但是,因为经高度发达的经济消耗了太多的资源,造成了国家“能源危机”,故此经常为了能源而以这样或那样的借口发动战争。既然如此,那就先抢掠其他地方的资源再说。自个儿的家底,还是留给后代子孙好了。当然,也不能将四周岛屿破坏了,毕竟离得近,若是污染过重,也要影响到华岛。
刚过十五,李宝、李振便离开。原本李宝是不放心崔瑾安全的,但是,更是知道了崔瑾的心意后,也想着要替他打先锋。“小十三郎,你在京城中千万要留心,出门儿多带些人,不要轻易涉险。”李宝叮嘱着,很是舍不得。从崔瑾三岁开始,他便跟在身旁,一步步见崔瑾走过来,其中的艰辛,旁人不知,他却是清清楚楚。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却仍处处谨慎小心,即便如此,也多次遇险。明刀明枪倒是不怕,只怕小人的阴谋诡计。更担心,帝王之宠信。还在,崔瑾一直很清醒,早就有长远打算。
粗粝宽厚的手拍着崔瑾略显单薄的肩膀,李宝长叹一口气:“这两年,某不在你身旁,你万事小心,不要轻信于人。在富贵权势面前,人心啊,哪里经受得住考验?”他想起了当年的马云天,崔瑾对他那般信任,不仅救了他妹子一命,还让他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泼皮过得比一般人家的日子还富足,但是,终究抵不过美色诱惑,抵不过金钱诱惑。
崔瑾眼中也隐隐有了水光。.李宝虽然是李靖推荐给他的,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情同叔侄,情同父子。有他相处的时间,比家人还要多。他对自己的关切,不比家人少。“宝叔,您也要保重!”他眨眨眼,将眼底的不舍隐去。
李宝转过头,擦擦眼角,随即爽朗地大笑几声:“莫做小儿态!小十三郎,某的家小就摆脱你了,过两年,某再回来接他们!”初期开发,肯定很是艰难,所以,李宝考虑再三,便决定还是先让老妻和几个孙儿留在京城。至于两个儿子,带走,给自己打打下手,让他们也长长见识。
“宝叔放心,宝婶和两位嫂嫂、几个侄儿侄女,我会照顾好的。还有振叔家,我也会派人时刻留意着。”崔瑾保证着。李振的家小早就接到苏州去了,但是李宝一家子前两年一同回到京城。如今,这两家子都在为崔瑾做事。
旁人问及李宝,崔瑾便道,这些年宝叔习惯了出海,回到京城两年,又开始惦记了。“如今我自己成立了船队,需要可靠之人打理。”如此解释,许多人便相信了。只是,这里面不包括李治和房遗爱。
房遗爱上下打量着崔瑾,毫不掩饰满心的怀疑:“小十三郎,你便老实交代吧,是不是有了什么新想法?哼哼,亏咱们这些年的交情,居然你还藏着掖着,就不怕咱们伤心?”
李治也一脸的不被信任后的难过,抱着崔瑾的胳膊就开始椅:“表兄,难道你不相信稚奴了?呜呜,稚奴好伤心好绝望啊,一心一意地想着表兄,可表兄却一丁点儿都没想稚奴!呜呜!”
崔瑾又好气又好笑,将他的爪子掰开,瞪了他一眼:“像什么话?啧啧,都多大人了,居然还学着小娘子撒娇卖乖!也不怕人笑话。”
李治嘟着嘴不依不饶,依然坚强地挂在崔瑾身上:“稚奴不管,反正表兄都不要稚奴了,谁还管人笑话?”
见房遗爱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崔瑾叹了口气,道:“不是不肯告诉你们,只是,此事只是一个初步设想,还不知是否能成。另外……”
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侧脸幽幽地看着李治:“我不知你们是否舍得。”
李治脑中的小马达飞快地运转,眼睛一亮,惊呼道:“难道表兄是找到了……”
崔瑾忙打断他的话头,点点头:“是的,找到了。不过上面环境比较恶劣,就如咱们去过的吕宋岛一般,只有些原始土着人居住。故此,至少得有好几年才能勉强居住。”其实,距离也不是很远吧,若是直线距离,顺风顺水,无波无浪,几个月便能到达,往返不到一年。当然,这是理想状态。
虽然崔瑾最终还是透露了出来,但是李治仍是不太满意,谁让他原本想瞒着自己呢?他不甘不愿地将脑袋从崔瑾肩膀上挪下来,哼哼两声:“表兄不肯信任稚奴和房老二了,都没有第一时间就告知我们。”对房遗爱挤挤眼。该撒娇的咱已经做过了,下面的事儿交给你。
房遗爱叹了口气,摆摆头:“小十三郎,想当初,无论什么事儿你都要与我们商议的,虽然吧,我和晋王殿下没你懂得多看得远,也不会掐算谋划,但是,这些年你交代的事情我们可办砸过?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以为不是手足更胜手足,不料,才回京多久,你便与我们产生隔阂了!哎哎,真让叔父我伤心失望痛心疾首啊!”捂住脸,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崔瑾真是哭笑不得了。这俩家伙,简直和活宝差不多。但是,他也知道,他们是对自己的隐瞒而表示不满。亲手斟了两碗茶,放在李治和房遗爱跟前:“房二叔,稚奴,此事是我的不是,请原谅。也是我考虑太多,家中,连爹娘和节儿他们都不知道,就担心一不小心谁说漏了嘴,怕是会引起人猜疑。”
这话让李治顿时无语。他默了默,瓮声道:“稚奴知道,表兄是担心……稚奴曾经说过,无论表兄到哪里,都会追随左右,当日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今后仍是如此。无论多么艰难,哪怕千山万水,稚奴都会跟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永不背离!哦,房老二,你也是吧?若不是,那以后最好离远一些,免得被牵连了。”
房遗爱撇撇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晋王殿下,你想跟着小十三郎四处游山玩水,难道就要撇下某?哼哼,难道忘了,若非是某在你旁边出谋划策查漏补缺,这些年你能过得如此滋润?什么牵连不牵连的,难道现在离开,旁人就不会将咱们几人看成一伙的?反正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然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呵呵,小十三郎,叔父我还等着一起到海边晒那啥日光浴呢!椰树,海风,沙滩,晚霞,海鸥,帆船……这可是你曾经多次描述的世外桃源。”
崔瑾不由感动,握住两人的手,坚定地道:“谢谢!谢谢你们这十余年的相依相伴,谢谢你们一如既往的信任。相信我,一定会寻找一片属于咱们自己的天地!”
李治和房遗爱互望一眼,这才舒心地笑起来。李治抬抬下巴,得意地道:“表兄,这下子你可以如实说了吧,是将你曾说过的大洋洲还是北美洲找到了?呜呜,先让稚奴猜一猜,你说过,北美洲距离大唐甚远,地方极大,比大唐大上若干倍,依照稚奴对表兄的了解,你必定是不愿意如此费事儿的。那么,只有大洋洲了,若是一帆风顺,数月可到达,不远不近,刚刚好。表兄,稚奴说得对否?”
真不愧是自己从小教导的。崔瑾只能给予一个大大的赞赏:“稚奴分析得极为正确。好吧,要甚奖励,但凡我做得到,尽管提。”
李治笑嘻嘻地眨眨眼,一副你明白的样子:“只要表兄在姑父姑母和珺表妹面前多替稚奴说好话,稚奴便心满意足了。表兄啊,你想想,若是将珺表妹嫁给旁人,他们那些世家子,肯定首先便想到家族的利益,自身的前程,能够像稚奴一样听你的话么?能够放弃一切跟随你走么?不会,一定不会吧?稚奴却不一样了,就算你到天边,稚奴都会跟着。那么,珺表妹不是也跟着,你们兄妹不是能长长久久在一起?所以啊,还是稚奴最适合不是?”他得意洋洋地道。
本预像小时候那般摸摸他毛茸茸的头发的,崔瑾的手还是顿了顿,改为拍拍他的肩膀:“我说过,不干涉珺儿的选择。若是她喜欢,我自然是不反对的。若是她心有所属,我也无可奈何。感情问题,还是你自己去争取。在爹娘面前,我已给你说过好话,不然,按照祖父和父亲的意思,根本就不会考虑皇室中人。”
李治沮丧片刻,随即便振奋起精神,昂首挺胸地道:“稚奴有信心,也有决心,一定能让珺表妹喜欢我_,与表兄相比,我是自愧不如,但是与其他人比嘛,不是自夸,我是要模样要模样,要才能有才能,会赚钱不花心,这样的妹夫,是不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房遗爱“扑哧”一声,连忙将头扭过去,将口中的茶水喷了一地。连连咳嗽几声,呛声道:“真是不知羞!这叫啥?好像玦儿说过,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