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一大早，马芬来了，把刘心武堵在了家里。他问刘心武，钱凑齐了吗？还是一脸甜甜的笑。刘心武满脸的无奈，蹲在马芬的面前，好长时间，告诉了马芬，没有。马芬收起了笑脸，就像变换的布幕，换成了阴沉的愤怒：刘心武，欠账时我们是桃园三结义，现在要账比三请诸葛还难。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这帐你到底还不还？刘心武唯唯诺诺：我想还，可我没有一分钱，拿什么还，你看看我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拿吧。

    马芬大怒，刘心武，你是不是想耍赖，你的院子里有什么东西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得拿钱，你不给钱我住在你家不走了。马芬说着，拿了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摆出了一副持久战的样子。

    刘心武没法了，他想还这笔账，可往哪里弄钱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两万多块啊！就是把我杀了，也还不了。马芬让他去借，他想了一圈也想不到借钱的地方。街坊邻居，亲戚朋友都没有钱，话又说回来了，就是有钱也不会借给他，他们恨不得叫他死，还会借钱给他？

    刘心武急得头上直流汗，他恨自己，有钱时咋不还账呢？现在可好，叫马芬堵着门要账。丢人就不说了，问题是怎么把眼前的事情胡弄过去，怎么把马芬支弄走。刘心武急得团团转，猛然瞧见了厨房案板上趴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他几步跨进了厨房抄起来，来到了马芬的面前。把马芬吓得一跳，惊慌地问：刘心武，你想干什么？千万别胡来。他“腾”地从凳子上跳起来，脸色煞白，好似昨天刘心武从咸菜坛了捞出的那片白菜帮子。

    刘心武不是要砍马芬，他咣当一声那菜刀扔在马芬的面前，那菜刀却直愣愣地扎在了地上。刘心武说：马老弟，要钱我现在没有，这钱我一定还，不过得缓一缓，你要是现在要也可以，把我的耳朵割下一个，一只耳朵值两万块吧。

    马芬的脸扭曲得成了紫茄子，他看着地上发着蓝莹莹亮光的菜刀，不敢多说一句话，怕激怒了刘心武。两万块钱是小事，激怒了他砍自己一刀是大事。马芬扭转身子，逃也似地出了大门。在门外，马芬高声地喊：刘心武，算你狠，你等着。摩托车“嗡”地一声长鸣，马芬一溜烟似地去了。

    刘心武知道事情惹大了，小镇的马家，是名门望族，镇里的多少混混都不找他们的事，而自己却捅了马蜂窝。看吧，马家的人还会来的。他想到这，很害怕，怎么办呢？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刘心武锁了门，慌忙地逃了。

    他外面有朋友，当村主任时，全乡的村主任在一起喝了几回酒，就结拜成了金兰兄弟。二十多个村主任里，他排第七，有人叫他七哥，有人叫他七弟。刘心武出门就想去找谁，他想到了老五李济。李济是李家坡的村主任，平时见他客客气气，烟酒不分家，和自己很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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