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老笨想夏丹，那可不是一般的想。他躺在床上就像铁锅里烙大饼，扑通扑通来回地翻腾，浑身的血液奔腾地流动，他都能听到热血流淌的声响。他心里燥热，如同装满了一腔红红的炭火。夏丹那温玉一般的身影像走马灯一样不停地在他面前闪现，弄得他眼花缭乱。老笨闭上眼睛，但夏丹的影子还是在他面前挥之不去。老笨就像春天里躁动的雄狮，是那样的狂躁不安，他想发泄，那张床已经盛不下他了，就疯狂地跳下了床，开启了那扇柴门，来到了月光光的河堤上。

    渡口寂静，流淌着银亮的月光，那条小木船孤零零地泊在河岸边，绿水椅着它，在轻轻地荡漾。这里没有那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更不见夏丹的影子，老笨呆望着河水，心里是一片的凄凉。

    他惆怅地转过了身子，向他那小院走来。小院子里铺满了一地的月光，他突然看见月亮下站着一个人，朦朦胧胧的，让老笨的心里猛地一亮堂——莫不是夏丹。他想起了那条火红的真丝小裤头，认为是夏丹前来讨要。老笨的心猛然间开始狂跳起来，他多么盼望夏丹来找他，他的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对夏丹讲。他要告诉夏丹，他想她，爱她，已经如癫似狂，搅得他夜夜不能入睡，夜夜把那条红裤头贴在心口上……

    老笨怀着满腔的希望来到小院里，他看清了来人，满腔的希望倏地化为乌有。

    你来干什么？老笨从惊讶中露出了反感。来人是刘心武，被老笨问的张口结舌，我……我……我来谢你……

    不需要，你走吧，老笨一肚子的不耐烦。

    老笨，我真是来谢你的，你救了我的命，我一定得谢谢你。刘心武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拎了起来，在老笨的面前晃了晃，老笨看到了几包东西，还能嗅到那诱人的肉香。

    你快走，俺承担不起。老笨急了，大声地吼道：快走。

    刘心武涎皮赖脸，凑到了老笨的面前，老笨兄弟，哥找你喝两杯，没有其它意思，给哥个脸面吧。

    老笨没有办法，只好让刘心武进了屋。

    老笨讨厌刘心武，在他的心目中，刘心武不是个人，甚至连畜生都不如。每次见到他，老笨就远远地躲开，好像刘心武是芦苇丛里窜出的一条大花蛇，是那样的阴森吓人。

    那一年，刘心武讹了他家二百块钱，把老笨的娘气得害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一个多月。老笨知道，娘心疼钱，那钱是娘起早贪黑打猪草喂成的一头肥猪赚来的，却被刘心武讹去了，老娘咋不心疼？二百元一身衣服，村里人谁都说不值，秀水河村除在城里当官的大狗外，有谁能穿那么金贵的衣服呢？这是明摆着的讹诈人。有人劝老笨的娘，别生气了，权当你那口大肥猪让土匪劫了，和他生那气弄啥，就是气死你也白搭。众人的劝说，老笨的娘心里才通畅一些。

    老笨的娘说，咱们家大孝不许和刘心武来事，谁厉害不惹谁。

    老笨就牢记了老娘的话。

    刘心武的酒老笨一滴也没有喝。巴掌不扇笑脸人，人家来道谢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过火。但有一点老笨把握的很好，任凭刘心武怎么相让，老笨就是不和他喝酒。刘心武自己喝了两杯很无聊，不大会站起来很尴尬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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