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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误会(二)

    秀英以为是他大哥思春,不禁面红耳赤。

    想到大哥在门外就跟那女子搂抱得亲密,大哥好象还挺中意那个女子,还知道心痛人,亲自下厨给她熬姜汤。秀英懊悔地一跺脚,都怪自己多事儿,看着天儿好,把大哥屋里的被褥全给拆洗了,结果走得晚了,坏了大哥的好事。

    秀英虽不赞成大哥的做法,但也理解大哥的心情。她连跑带颠地奔回家,取了衣物鞋袜,喘着气又奔了回来。

    一进门,她先听到了大黄的咽呜声,一眼望去,见大黄被关在了堆放杂物的小屋里。秀英猜是那女子怕狗,挑唆了他大哥把忠心耿耿的大黄给关了起来。

    她又去看那女子,见那女子还坐在堂房里,她身上围了条被子,正捧了大碗喝姜汤。女子把乌黑的长发散披了下来,已经梳理过了,衬得小脸白净得象剥了壳的鸡蛋,更显得眉目如画。

    见她进来,那女子便放下碗,大方跟她打招呼。秀英并不理她,连看家狗都怕的人,不是狐狸又是什么?

    秀英放下衣物就寻她大哥去了。看到她大哥还在厨房里,抡圆了胳膊翻炒着鸡蛋 。

    秀英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大哥衣食皆不挑剔,中午她已给大哥擀好了面条,砂锅里还有剩下的肉汤,要在平日,大哥晚归都是煮上一碗面,拿肉汤一浇就开吃,定然不会还炒上一个菜的。看来大哥对那女子,还真是中意。

    秀英绷着脸,并不拿眼睛去看她大哥,只急急地道:“你要的衣服鞋袜都拿来了,就放在堂屋。你们……她披的被子,可是我刚洗过的,你们快进屋去,别给拖地上弄脏了。”

    秀英说完抬脚要走,萧定山听得莫名其妙,叫住她问:“秀英,跟你婆婆可说好了?我割了条羊腿,和山鸡放一起了,你们一起带走吧。”

    秀英回过头,慌里慌张地说:“我没跟我婆婆说,这说不清来历的女人,怎么好让他们知道?哥你放心吧,我连大江都没提过。”秀英说完,急匆匆地走了,连羊腿山鸡都没拿,唯恐迟了一步,便走不了了一样。

    萧定山知道她是误会了,秀英没有明说,又跑得匆忙,萧定山没有喊住人解释的习惯。

    摇了摇头,他端了汤面和炒鸡蛋,送到堂房的木桌上。

    念华已喝了半碗姜汤,正叉开五指作梳,将长发松松地编了条麻花辫。灯光下,梳理长发的念华,有着别样的美丽。

    见萧定山端了吃食过来,念华如同闻到了肉味的大黄一般,大眼睛闪闪发亮。她笑咪咪地紧盯着他手中的大碗, 夸奖道:“好香啊!萧定山,你一个大男人,看不出手还挺巧。”

    萧定山无奈地一笑,有什么夸大男人的吗?放下碗,他指指凳子上的衣服,“周姑娘先去换了衣服。”萧定山点了一盏油灯,放进里屋,示意念华进屋换衣。

    念华乖巧地进了里屋。那屋应该是萧定山的睡房。屋里有一张大床,床头挂了一把大刀,墙角放了两只木箱,空荡荡的屋里只摆了一条长凳。就着微弱的灯光,念华看到墙面早年刷的白浆已有些斑驳,看来萧定山的日子不太好过。

    迅速换好衣服,念华冲出来吃饭。萧定山已摆好了碗筷,静坐一侧,正等着她。

    顾不上客气,念华端起面碗,大口吃了起来。念华在孝期天天食素,一闻到肉香,肚子的馋虫全被唤醒过来,叫嚣着扑向碗里的碎肉。

    那面条筋道,肉汤浓香,只可惜肉汤是昨日剩下的,已经没有大块的肉了。萧定山看她生得纤巧秀气,还特意把她碗里的肉骨捡了出来。但看到念华凶猛的吃相,萧定山知道是自己错了。

    他默默地进了厨房,打捞出砂锅里所有的肉骨,刚好一碗,端进屋来,推至念华面前。心道,这一碗肉骨,一个姑娘家怎么也够了。

    念华忽见眼前多了一碗肉骨头,眼睛又亮了亮,口不对心地道:“萧定山,你多吃些,今日你辛苦了。”说话这功夫,已挟了两块肉骨到自己碗中。

    萧定山暗笑一声,跟她说了自己的打算。“今日太晚了,你在我这里凑合一宿,明日我把手边的事安排一下,就送你到市集,寻个可靠的马车送你去京里。”

    念华嘴里含了一大口面条,闻听忙费力地咽下,道:“多谢,如此甚好。”两人埋头吃面,不再说话。

    念华喝净了最后一口汤,这才满足地放下碗,身上没有帕子,她偷偷背过身去,拿袖子一抹嘴,“萧定山,既是你做的饭,碗筷就由我来收拾吧。”

    萧定山看着桌上空空的碗碟,不由暗道:“周姑娘真是好食量。”也不跟她客气,由着她去收拾桌子。

    萧定山指点她进了厨房,念华将长辫顺手挽了一个松松的花髻,高高地挽起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臂,看着她麻利的舀水洗碗,萧定山默默地退了出去。他沿着自家小院走了一圈消食,貌似两个人吃饭,比一个人吃,香了许多。

    萧定山去关押大黄的屋里,给自己搭了一个地铺,在那里凑合了一宿。

    天刚蒙蒙亮,多年的习惯让萧定山清醒了过来,他照例到院外空旷处打了一套拳,回院洗漱完毕,见里屋的人还没有动静,便熬上了一锅粥,蒸了几只白面馒头。想到昨晚周姑娘的好胃口,他又去地窖里,找出腊肉腊鱼,蒸了一大盘子。

    待到米粥飘出了香气,里屋还是没有动静。萧定山又等了一会,决定去窗下叫她一叫,再晚,怕是赶不上进城的牛车了。

    “周姑娘,醒来了,我们还需去村口等进城的牛车。”萧定山敲了敲窗。过了一会,屋里响起念华虚弱的回应:“萧定山,我病了,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念华昨日换了干净的衣服,吃了一大碗热汤面,十分的满足。夜里躺在萧定山的床上,本来还提醒自己锁好门窗,睡警醒些,哪知太过劳累,头一挨着枕头,便睡死过去。直到萧定山过来敲窗,方才醒来。

    在初春寒凉的河水中泡了多时,又受了些风,念华醒来便觉头痛欲裂,鼻子也被塞了个严实,只好张了嘴呼吸。她本不是个娇气的,还想强撑着起身,可刚一下地,便觉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又摔回床上去了。

    萧定山在外听见了声响,问道:“周姑娘,你怎么了?”念华嗡声嗡气地道:“萧定山,今日还真是走不了了,还得多叨扰你几日,等我好些了,才敢上路。”念华不敢硬抗,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她担心拖久成疾,更会影响她的出行。

    萧定山听她声音不对,也担心她染上了风寒,转身出门欲寻大夫去。村子里就有土郎中,乡民们有个头痛脑热都是请他相看。萧定山出了院,又站住了,他有些信不过他的医术。

    那周姑娘纤弱娇嫩,怕是受不住土郎中的虎狼之剂,萧定山从大黄的窝边放银钱的地方,摸了点碎银,请了好友杨柱子套车,准备送周姑娘到镇上的医馆去。

    安排好车辆,萧定山又转到念华窗下,“周姑娘,你可起身了?”

    念华弱弱地应了一声。她扶着床慢慢起来,整理好衣服便去开门。她不好让萧定山久等。

    萧定山在屋外听到她走至门口,先是响起拖开凳子的声音,又是推动箱子的动静。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这女子,睡在他家里,插上门不算,还知道拖凳子、箱子去堵门,倒是有趣。

    吭吭吱吱了好一会儿,推箱子的声音不见了,念华有些羞怯地叫他:“萧定山,你锁箱子的钥匙可在?箱子太重了,我推不动,我想,拿钥匙开箱,取出东西来,待箱子轻了,再……我现在打不开屋门了。”

    念华十分的不自在,自己住在别人的家里,这么明显地信人不过,临睡前也不知那来这么大的力气,愣是把两口大箱子都推到门口,将门挡将起来。这会急着要出屋,那两口箱子却死沉死沉的,根本撼动不得,搞得她十分的尴尬。

    萧定山听了也有些不自在。他咳嗽一声问:“周姑娘,你可穿戴好了?”

    “好了,好了。”念华急忙答道。

    萧定山呼了一口气,伸手将窗户撑开,一个起身,轻松跃了进去。

    念华眼前一花,见萧定山飞身进来,不由又惊又喜。“萧远山你,你还能从窗户跳进来?早知道你能从窗子进出,我就不堵门了。”

    念华话刚一出口,立刻呸了自己一口,“周念华,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蠢话?!”脸不禁红透了。

    萧定山只弯腰搬箱,淡淡说了一句:“你一个姑娘家住在陌生男子家里,有个防范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念华更是羞愧,忙开口道歉:“萧定山,你别生气,我,我一个小女子,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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