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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墨门中人

    “司羽,你给老娘滚出去!”一声怒吼响起,瞧得外头一众人,皆是哑口无言。.

    其中最是惊诧的,无疑便是百里奚了。

    百里奚一路跟着轻衣,便进了药王谷。在药王谷的日子,也算是安稳,尤其是有轻衣在,百里奚更是每日乐呵呵的,照样偶尔喝点小酒,时不时的撩拨一下轻衣委实算是不错。

    只是前日,药王谷突然来了两个人

    百里奚辗转才知道,那两个不是其他人,正是大景的长宁王司羽和长宁王妃乔乔。然而,出乎百里奚的意料的是,长宁王夫妇不仅是瞧着极为年轻,而且还是心态年轻,俨然不像是有司言这么大儿子的人。尤其还是,司言那面瘫的模样当真是丝毫与这两人不相像啊!

    不过要说,这长宁王倒是真与昭帝生的极为相像,只唯独,分明两人一模一样的年纪,也是双生子,但长宁王却是显得年轻好多,便是说长宁王是昭帝的儿子想来也是有人相信的。

    “乔儿,你莫要生气嘛。”长宁王嘿嘿一笑,站在门口讨好道:“我方才那不是不小心么?不小心也能怪我呀?”

    说着,长宁王便是露出了一副委屈的神色,看的一旁的轻衣,抿嘴而笑。只是,瞧着她这一副样子,倒是显出了几分熟稔的意思。

    “滚!”里头长宁王妃却是发出一声怒吼来,只下一刻,便见门忽然便开了起来,不待长宁王说话,便是见长宁王妃收拾了一个包袱,气呼呼道:“让开,老娘要去找儿子了!”

    这一副要回娘家的模样,看的百里奚有些兴奋,仿佛是看到了自家的娘亲一样,瞧得倒是热血沸腾。

    “乔儿,阿言那混小子有媳妇儿了,你怎的还要去打扰他们?”长宁王却是不依,只兀自阻拦着,笑嘻嘻道:“莫不是你不想快点有孙儿?”

    这话一出,长宁王妃便顿住了脚步,只心下一想,她又哼哼道:“你少来这套,要不是你刚才看到我淹着水了,还坏心的在一旁笑,我至于这么生气吗?”

    一想起方才那窘迫的时候,长宁王妃便气的不行,下意识的,她便瞪了眼长宁王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委实想一脚踹过去。

    这般想着,她却是当真抬起腿,在众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便径直朝着长宁王踹去。只是,百里奚以为,长宁王至少要像他爹一般,任打任骂,不还手,不还嘴的,却是不料,长宁王一下便躲了过去,还哈哈一笑,道:“乔儿,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这样还想踢到我?会不会太天真了?”

    看着长宁王那一副得意的模样,百里奚深觉这男人幼稚的无可救药,就是司言那面瘫脸好歹也是比他会哄女子欢心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是见长宁王妃收回腿,瞪着那妩媚的眼睛,恶狠狠道:“司羽,你给老娘记着!”

    这话刚刚一落地,便是听门槛处,有脚步声缓缓传来。

    “是师父!”小童惊喜的瞧着轻衣,见轻衣亦是笑了起来,他便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而去。

    不多时,便是瞧见药王花白着胡子,身姿还算矫健的就踱步进来了。

    一看见长宁王妃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药王便晃着脑袋,道:“我说司羽,你小子也真是的,又惹你家乔乔生气,小心哪一天啊,她跟其他人跑了!”

    说着药王便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愉悦。

    长宁王闻言,倒也没有说什么,只嘿嘿一笑,看着却是丝毫不像三四十岁的人,若只看性子还真是比司言那股子老成的劲儿,年轻许多。

    “爹,是不是阿言把东西给你了?”虽是百里奚在场,但轻衣倒也不避讳,只径直便是这般一问。

    “给了,”药王点了点头,只偏头看向百里奚,挑眉道:“轻衣,这是哪家的少年郎?不会是来做上门女婿的罢?”

    瞧着百里奚看轻衣的目光,药王便已然看出了两人的不同情愫,只他如今就轻衣这么一个小女儿,若是随意的便许给什么人大抵不是他药王的风格。

    轻衣闻言,却是脸色一红,深觉尴尬:“爹,你胡说什么呢,这是百里家的少主,人家将来是要继承百里家的,哪里能做什么上门女婿?”

    说到底,她其实是怕百里奚这家伙一下子便给答应下来,若是得了药王的看重那她岂不是逃不掉百里奚了?

    只是,轻衣的话堪堪落下,便见百里奚咧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来,回道:“我是这样打算的啊,哈哈,不知道药王觉得我怎么样?”

    这爽朗的模样,看的一旁长宁王直直拍了拍百里奚的肩膀,暗道现在的孩子,都是如此直白大胆,委实有些不服老不行啊!

    这一头,药王闻言,心下顿时便有些来兴趣了,便见他笑了起来,点头道:“不错不错,不过我老头子欢喜还是没用,也得轻衣喜欢,你说是不是?”

    “药王说的在理。”百里奚依旧笑容满面,听得轻衣委实无奈。

    想了想,轻衣便将话题扯了回来,继续道:“爹,你东西拿回来了,不去看看大姐吗?”

    药王闻言,哪里不懂轻衣的意思?微微颔首,他才道:“倒是不急,这药啊,好歹也要好几日才能配成。”

    说着,药王便看向长宁王夫妇,眸底有深色划过:“司羽,你和乔乔来一趟,老头子我有话同你们说。”

    “好。”长宁王夫妇极有默契的点了点头,很快便随着药王离开了。

    等到他们都走了,百里奚才忍不住问道:“轻衣,你那个大姐是不是屋子里那位?”

    来到药王谷的时候,百里奚便发现,这里头有一间屋子,只唯独轻衣之外,谁也不能够进。有一次他心下好奇的紧,便凑过头去看,隐约见到,里头有人躺在榻上,好似睡着了一般,无声无息。.然而,那一次却是给轻衣发现了,且轻衣尤为恼火,径直便要赶他出谷。

    要不是百里奚死皮赖脸,大抵是要被赶出去的。不过自那以后,百里奚倒是不敢再作死,胡乱去看那屋子到底存着什么人了。

    轻衣闻言,眉梢微微蹙起,她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只下一刻,便一言不发,朝着外头走去。

    百里奚见此,心下知道自己又惹得轻衣不快了,倒也是不敢迟疑,便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屋内,长宁王夫妇和药王相对而坐,三人的神色,异乎寻常的沉静。

    大抵抿了口茶水,药王才看向长宁王夫妇,沉吟道:“长生果拿到了么?”

    所谓长生果,倒不是真如其名是能够长生的意思,但长生果性温,生长于极热之地,具有压制大多数毒性的效用。

    “拿到了。”长宁王妃道:“为了儿媳妇儿,怎么也得将东西到手才是。”

    原本长宁王夫妇是要赶回去给司言和苏子衿主持婚事的,只是突如其来的,便有药王的飞鸽传说,里头自是说了苏子衿的身体状况,与此同时,便是让他们去极热之地,拿到长生果。

    长生果每十年结一次果,且都在三月初的那几天,所以,药王便兀自安排了下去,让长宁王夫妇去寻长生果,由此也免得耽误了司言和苏子衿的婚事。

    只是这些事情,他倒是没有同司言说而已。

    “那就好。”药王点了点头,淡淡道:“那丫头的命倒是有些苦,等我这几日制了药,你们便带去给她罢,也省的司言那小子,追杀上门来。”

    虽说话是如此,只药王倒是丝毫不显生气,唯独觉得无奈而已。

    他早年做的错事,如今即便是后悔,也无法弥补什么,唯独可以做的,大抵便是看着外孙儿能圆满一些,也就足够了。

    “诶,阿言这混小子,也是福薄。”长宁王叹了一声,一想到记忆中那冷面的儿子,心下一片无奈。

    “闭嘴!”长宁王妃瞪了眼长宁王,骂道:“我们阿言哪里什么福薄?他福分很好!”

    “怎么就福分好了?”长宁王不以为意,反驳道:“那混小子,六岁在河里差点淹死,七岁被马蜂追,盯了满脸”

    “司羽!”长宁王妃咬牙切齿的打断他,气恼道:“谁将他丢进河里的?谁又故意捅了马蜂窝,让他守在树下的?”

    司言从小便是与长宁王不亲近,其实也不怪司言,倒是因为他这做爹的,太过孩子气,时不时捉弄着司言,要不是司言命硬,早给他捉弄死了!

    长宁王闻言不由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道:“我这不是逗他玩呢么?谁让那混小子整天一副比他老子还成熟的模样?”

    这话一出,便是惹得长宁王妃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这三四十岁的人了,也是不知一点儿人事,也难怪阿言不认他做爹!

    药王听着此话,心下更是有些无言还好自个儿这外孙是真的命硬!

    烟京,驿站。

    青茗凝眉,道:“主子,那孟瑶被劫,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整个人便是消失了去。”

    在这件事上,钟离原本就已然加派了很多人手,严防死守,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孟瑶逃了出去。

    “听说那守卫大牢的几百个士兵,皆是离奇死亡。”顿了顿,青茗又道:“百余人,没有一个有反抗的迹象,每个人都是一副安详的模样,脖子上的刀伤就好像被一刀划出来的那般,整齐的可怕!”

    苏子衿闻言,只半倚在美人榻上,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面容安详?”好半晌,苏子衿才挑眉,轻笑一声:“你说所有人都死的很安详?”

    这话问出来,青茗便认真的点了点头,回道:“不错,主子,听说现下钟离封锁了一切消息,就生怕造成烟京的恐慌。”

    “我们派出去的人看到了什么?”苏子衿含笑着看向青茗,轻声道。

    原本在大殿上的时候,苏子衿便是有些奇怪,毕竟孟瑶那模样,可是丝毫不像束手就擒的,若非说她还有什么后路,很难做到那般平静。

    所以,排除了正大光明的出来的可能,剩余的便是等待劫囚。

    苏子衿一直知道,孟瑶手下一定还有死士和暗卫,毕竟这三年来,孟瑶也不是愚蠢的人。所以,她早早便派人盯着大牢外头,就是打算等着孟瑶的人手来了,一并铲除。

    只是没有想到,孟瑶到底还是逃了。

    “他们看到一个中年男子。”青茗沉吟道:“好似是穿着青色的衣袍,瞧着有些神秘只是离得太远,没能完全看清楚。”

    单凭一个中年男子就能悄无声息杀了三百人?救了孟瑶?

    苏子衿眉眼掠过诧异之色,俨然有些怀疑。

    只这时候,青茗却又道:“主子,青问说,那男子不知做了什么,只一瞬间他们便瞧见所有人消失无踪。要不是觉得太过诡异,青问一定会上前探了究竟。”

    一瞬间消失?

    一时间,有想法冒出,苏子衿眼底便闪过一抹猜测之色。

    想了想,她弯起唇角,看了眼青烟和青茗,便道:“你们可是相信是怪力乱神所为?”

    “不信!”青茗摇了摇头,几乎没有犹豫:“这世界上哪儿来的神啊,鬼啊的?要是真有,那些坏人早就下地狱了!”

    青茗的话一落地,便听那一头,青烟沉吟道:“主子可是有什么头绪了?”

    瞧着苏子衿的模样,俨然便是有些悉知之意。

    “这事儿,大抵还是要问问墨白的。.”苏子衿理了理裙角,缓缓便起了身,抿唇道:“毕竟他可是国师,对这等子神鬼之论,想来是要比我们认识的更加深刻。”

    说着,苏子衿便迈开步子,打算朝着疆南的院子而去。

    只这时候,青茗却是迟疑道:“主子,不妨等着世子回来?”

    言下之意,便是等着司言回来,再一同去了。

    苏子衿一愣,有些失笑道:“往日里没有他的时候,不也是如此?怎么现在反倒是不放心了?”

    “主子,世子若是知道你单独见了国师想来是要不高兴的。”青烟凝眉道。

    谁人不知,长宁王世子司言不仅是冷面阎王,更是醋坛子一个,说打翻便打翻,丝毫没有给人思索的时间。

    只现下司言出了一趟门,大抵晚膳时间是会回来。

    苏子衿无奈一笑,神色从容道:“走罢,阿言不会如何的。”

    司言确实有些爱吃醋的嫌疑,不过苏子衿明白,他是相信自己,但却不悦于她跟其他男子走的近,故而每每这般不高兴一次,很快便又消了去,并不会同她置气。

    这般想着,苏子衿便抬起步子,兀自朝前走去。

    青烟和青茗见此,倒也只好跟随而去,只孤鹜一人如此看着,心下又暗道,等自家爷回来,大抵吃苦的又是他了。

    不多时,苏子衿便到了疆南的院子,等着通报一番后,苏子衿才缓缓入内。

    只是,令苏子衿诧异的是,南洛却是不在,唯独墨白一人,如明月一般,面容圣洁的坐在桌前,看着她缓缓而笑。

    苏子衿倒是也不扭捏,便径直坐在了墨白的对面,眉眼弯弯道:“南洛太子怎的没和国师一块儿?”

    如此一问,倒是让墨白顿了顿,随即便见他一笑,淡淡道:“太子与喜乐还有世子妃的兄长苏世子一同外出了,大约不到夜半是回不来了。”

    这几日,喜乐、苏墨、还有南洛三个人,也算是玩的很合拍,尤其是喜乐和苏墨,三不五时的便腻在一起。不过瞧着苏墨的神色,倒是丝毫没有男女之情,瞧着便是异乎寻常的坦荡。

    见苏子衿点头,墨白便又问道:“听说世子妃找本国师,不知所谓何事?”

    微微抿唇,苏子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道:“国师可是有听过孟瑶被劫的事儿?”

    墨白闻言,手下不由微微一顿,只挑眼道:“这事儿,本国师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甚清楚,或者说是不想插手。

    苏子衿听着,倒是没有失望的模样,就见她缓缓伸手,自顾自为自己倒了杯茶,散漫一笑:“国师大抵不知道,除了那些伤口奇异之外”

    说到这里,苏子衿斜睨了眼墨白,似笑非笑道:“我派去的人,还看到了更为惊奇的一幕。”

    话音一落,便见墨白狭长而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果不其然苏子衿勾唇,看来救走孟瑶的人,与墨门脱不开干系!

    不待墨白说话,苏子衿便又接着笑道:“国师可是想听一听,哪里惊奇?”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眉眼弯弯,一副温软的模样,可那双桃花眸底却是一片璀璨,堪比星辰大海,夺目之极,看的墨白心下一滞,有情绪翻涌上来。

    “世子妃要说什么?”敛下心绪,墨白挑眉看向苏子衿,那不染纤尘的脸容上,圣洁依旧。

    “关键并不在于我要说什么,”苏子衿淡淡道:“而是在于,国师可要与我合作?”

    合作二字一出来,便是让墨白不由蹙眉,只是,似乎想起了什么,便见墨白叹了口气,缓缓道:“墨门早年间便有离经叛道的门徒那人,是我的师叔。”

    苏子衿闻言,心下便立即知道,墨白这话,便是应下了合作之意。

    料到那人会是墨门之人的时候,苏子衿便有些怀疑,毕竟墨门素来不理会红尘俗世,便是墨白也是因着出任疆南国师才游走于俗世之间,而那人却是和孟瑶处于一个阵营,且毫无忌讳的便杀了三百不,加上孟家之人,当是四百余人,这般作风,俨然是脱离了墨门的意味。

    所以,苏子衿才刻意来此一趟,试着瞧一瞧,看看墨白是否对那人有些在意。果不其然,墨白在听到她说起此事的时候,明显表现出了一丝丝异样故而,苏子衿才想着,合作!

    毕竟墨门的人,自是要由墨门自家的人来处置,最是妥当。

    见苏子衿神色不动,墨白便继续道:“我师叔当年试图偷盗墨家至宝,被发现后便逃出了墨门,在那之后,大抵便销声匿迹了起来,一直到这么些年,也没有任何踪迹。”

    顿了顿,墨白便又道:“如今他的出现,作为墨家的人,我自是要将他就地正法!”

    说这话的时候,墨白俨然是十分认真,看的苏子衿不由弯唇一笑,毕竟两人的目的不谋而合。

    如此厉害的一个人,若是就这般归顺于孟瑶,委实有些危险的很,既是这般,不如便斩杀了去!

    点了点头,苏子衿便垂眸道:“昨日孟瑶在大殿上的表现,我心下便是起了怀疑,原本备了人手,意图将她和她的人都一打尽,却是没有料到,他们看见了惊异的一幕。”

    “如何惊异?”墨白放下手中的杯盏,神色倒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一点,看在苏子衿的眼底心下倒是有了几分计较。看来,这墨白所谓的师叔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否则墨白这等子最喜端着的人,如何会露出这般严阵以待的模样?

    缓了缓心神,苏子衿便接着回道:“他们看见,那人独自一个前往大牢前,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是在忽然之间,所有的人包括那三百的士兵,皆是消失了去。”

    苏子衿的话一落地,墨白便不由凝眉,好半晌,他才看向苏子衿,沉声道:“不知世子妃可否让当时见证那一幕的人进来?本国师想问几个问题。”

    微微颔首,苏子衿便很快将青问唤了进来。

    青问拱手道:“主子。”

    “不必多礼。”苏子衿淡淡一笑:“国师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自是如实回答便是。”

    这般嘱咐,便是防止青问不知苏子衿和墨白现下达成联盟的事情,兀自将那日所见隐藏了去,毕竟素日里,苏子衿和墨白,并不是多么熟识。

    青问闻言,便点了点头,应道:“是,主子。”

    说着,他便看向墨白,似乎是在等着墨白的回答。

    墨白见此,倒也没有迟疑,便径直问道:“你那日瞧着,可当真只有他一人?”

    这个他是谁,无疑便是墨白的师叔,孟瑶的那个同党了。

    青问心下会意,便立即点头,回道:“不错,那日我们还有些惊奇,只道他一个人如何劫囚,所以便按耐住性子,等着看他还有没有旁的什么帮手。”

    墨白听着,倒是没有作判断,只继续道:“人消失前,你们可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青问偏着脑袋,皱着眉仔细想了想,好半晌,他才突然惊道:“我记得他好像把袖中遮住脸了就像这样。”

    说着,青问便做了个手势,直接将自己的手抬起,做成掩面的模样:“他那时候穿着广袖的衣物,所以手下一动,便将整个脸遮了一大半。”

    “果不其然。”墨白闻言,不禁有些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才微微颔首,道:“大抵我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着,墨白看向苏子衿,脸上的笑便是攒出了少许来,瞧着依旧清风明月,很是好看。

    苏子衿见此,便道:“国师且说。”

    一时间,苏子衿脸上的笑意倒是敛了几分,神色显得微微有些认真,不似寻常那般,不经意间便是有股漫不经心的味道。

    这大约,便是对他尊重的一种表现了,只是这般姿态,俨然是苏子衿下意识便做出来的,倒是叫墨白有些诧异。

    没有多想,墨白便解释道:“他应当是吹了安魂曲,只是那时候你的人手离得远,便没有听到乐声。”

    苏子衿闻言,不由挑眼,她知道安魂曲。听说安魂曲出自墨门,是一种制幻的术法,乃墨门钜子才能够学的。

    可墨白称那人为师叔,也就是说墨白也极有可能是墨门的钜子?

    这般想法一冒出来,苏子衿的眸光便落在了墨白的身上。墨白见此,便是点了点头,道:“师叔先前被选为钜子,故而这钜子所应习得的术法,他也基本都习得了。”

    言下之意,其实便是变相的承认了,他在墨门的地位,也是与钜子有些关系。

    苏子衿心中虽有些疑惑,倒是没有去询问,只道:“可青问他们都没有听到乐声,为何忽然便看见他们消失了?”

    “安魂曲是一种极为稳固的术法,虽那时青问离得远,但却还是被安魂曲影响了而不自知。”墨白解释道:“因为受了安魂曲的影响较青问他们便才会只是看见人消失不见了。但听到安魂曲的那些士兵却是深陷其中,径直便昏睡了过去。”

    听着墨白的解释,在场之人都一时间恍然大悟起来,难怪那伤口会如此整齐划一,难怪三百余人,无一挣扎并且死相安详,原来只是因为昏睡过去了。因为昏睡的缘故,那人只要具备深厚的内力,便可一刀下去,斩杀一排的士兵。

    如此一想,苏子衿便又蹙眉道:“若是国师方便,可否与我说一说,那人要什么?他的能力又是否在国师之上?”

    苏子衿的话一落地,便见墨白诧异道:“你是要请君入瓮?”

    “不错。”苏子衿点头,微微一笑,眉眼艳绝道:“隐藏在黑暗中的猛虎,不若将其揪出,直接斩杀来的好。”

    墨白见此,不由微微一愣,瞧着苏子衿那一副打算算计人的模样,不知为何,他心下竟是丝毫不觉反感?

    “国师莫不是被吓到了?”见墨白不言,苏子衿不禁挑眉,以为他这是觉得有些残忍。下一刻,便是见她眸底璀璨,接着笑道:“虽国师素来慈悲,可有时候还要知道,与虎谋皮自是要狠辣一些!”

    说到这里,她如画的眉眼微微弯起,那深邃的眸子,却是让墨白心下一滞,没来由的有种奇异的感觉,再次冒出。

    强压下那一阵又一阵的心悸,墨白皱起眉头,回道:“师叔的能力,大抵与我不相上下,他虽资历许多,可有些术法,他还没有来得及习得,至于你说的那般至宝在东篱。”

    “东篱?”苏子衿不解:“不是你墨门的至宝?怎么会落到东篱?”

    “多年前师叔欲图偷得至宝,因着在门内寻的太过猖狂,才被发现了去。”墨白敛眉,忽然便是双手合十,好似这般能够令自己静心下来一般,继续道:“只是,那时候至宝已然不在门内,听说早年便被放进了东篱的某一处,至于在哪里,门中几乎无人知晓。”

    关于那至宝的事情,墨白其实也不甚清楚,只是传言是一种丹药,类似于起死回生一类可到底,谁也不知是真是假。

    苏子衿闻言,不由沉默了下来,看来那至宝,不是因为孟瑶知道在哪里,便是因为东西在孟瑶手中!

    暗夜深沉,烟京热闹依旧。

    繁华深处,有人影来来往往。其中茶肆之中,说书先生手下一拍,便是自成一个故事。

    如今讲的故事,依旧是孟府在大牢之中,惨遭灭门的事情。大抵这两日此事真是热闹,众人便不觉疲倦的反复听着,各种版本不一致,有的便是直接被编排成了聊斋志异。

    站在上首的说书先生只手一挥,便道:“幽暗的地牢啊,那是耗子一堆,蟑螂满窝。孟府几位小姐公子的,都是富贵出生,对此自是害怕不已。只是这时,忽然有一声猫叫声传来”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面容异常严肃的逡巡了下四周,忽然便道:“众人皆是不解啊,这地牢中,哪里有什么猫儿?只渐渐的,便是有庞大的影子靠近直到朝着孟府一众人走来赫然便露出一张似人似猫的脸来!”

    “是孟瑶!”底下的百姓,也不知谁叫唤了一声,一时间众人皆是屏息,等着说书先生继续说下去。

    “那人,显然就是孟瑶,孟恶女!”果不其然,便见说书先生一个拍案,手舞足蹈道:“因着这大牢里头耗子太多,逼得她啊,直直便现了原形。可如此模样,被人看见自然是不妥的,于是,便见她一个飞身,逼近孟府的一众人,下一刻便直接咬上了孟伏的脖子,吸干了他身上的血!”

    “好!”分明是荒唐至极的故事,众人却是齐齐鼓掌。

    只唯独,台下有一女子面色平凡,一张清秀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神色,唯独那双眸子,有不悦之色溢了出来。

    放下手中的茶盏,她立即便起了身,而在场众人,皆是极为投入的听着那左相变猫妖的故事,一个个津津有味,很是入神,自是没有察觉有这奇怪的一个人。

    大约付了银子,那女子便直接出了茶肆,朝着对面的客栈走去。

    她一路极为平静,直到抵达客栈二楼的屋子里,她才握紧双手,眼底一片阴霾。

    这时候,有敲门声响起,看了眼那外头的影子,女子便敛下心头的情绪,淡淡道:“进来罢。”

    随着这声落下,便见有灰袍男子踱步入了屋子,他很快掩上了门,面色冷冷道:“东西呢?”

    “东西现在还不能给你。”女子倒也没有惊慌,只淡淡抿唇,脸容瞧着有些怪异。

    听着女子的话,那女子忽然便一个闪身,在孟瑶来不及防备之际,便倾身上前,就见他伸出臂膀,毫无预兆的便捏住了女子脖颈,眼底有杀意浮现。

    “孟瑶!”他一字一顿道:“你要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

    眼前这样貌普通的女子,不是易容了以后的孟瑶,又是何人?而这男子,俨然也就是墨白口中的师叔,先前劫囚的那个神秘中年男子。

    一边说,那中年男子手下一边还用了力气,径直便捏的孟瑶喘不过气了,好似下一刻,这细细的脖颈,便会被他折断。

    “你你杀了我,”孟瑶丝毫不显畏惧,只赤红着脸,费力的勾起一抹笑来:“那东西你永远找不到!”

    一句话落下,便噎的那中年男子好一阵不悦,看着那几乎就要翻起白眼的孟瑶,他手下忽然便是一松,转瞬之间,便将孟瑶掷到了地上,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那一头,终于呼吸到空气了以后的孟瑶,她大口的喘着气,一边便是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那张本就清丽绝色的脸容。

    大抵顺着气,直到自己不再喘了之后,孟瑶才揉着脖颈,缓缓起身,挑眼道:“你要那东西,必须等我除去苏子衿!”

    言下之意,便是苏子衿不死,她就不会将东西给他了。

    中年男子微微眯了眯眼睛,只眸光沉沉的瞧着孟瑶,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才冷冷道:“你最好信守承诺!否则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杀意满满的话一落地,便是有些惊到孟瑶。只她面上丝毫不显,淡淡一笑,便点头道:“那东西在我手上,并没有什么用处,我自不会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只是苏子衿必须死!”

    这中年男子,大抵便是孟瑶最后的武器,如今使用上他,自是最好,若是他杀了苏子衿,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杀不了反倒被除掉那她也只好另辟蹊径了!

    这般一想,孟瑶便已然拍了拍裙子,朝着中年男子看去。

    只见那男子神色漠然,但眼底的那抹杀意,却是显而易见的,下一刻,便是听他道:“好,我帮你杀了苏子衿你必须将东西给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沧桑也苍凉的意味,听得孟瑶不由一个挑眉。点了点头,她才道:“记住,这是你欠我的命债,若是苏子衿不死,你便不要回来了!”

    又是那命令的口气,中年男子听着,眼底却是浮现一抹厉色:“孟瑶,我说过的,不要以为我是你的下属!”

    他的话堪堪落地,便见一阵风袭来,有一片薄薄的叶子自他的袖中卷出,顿时,那叶子朝着孟瑶的脸上而去,便是孟瑶立即去躲避,也丝毫避不开来。

    不待孟瑶反应,便只觉脸上一疼,有一道血痕瞬间自她脸颊上浮现,随即而来的,便是淡淡的血腥味散开,刺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脸。

    感受到手上湿漉漉的触觉,孟瑶抬手一看,便是发现指尖和手心处,有丝丝鲜红,异常显眼。

    “若是下一次你再这般对我说话”中年男子睨了眼孟瑶,冰冷的眸底有杀伐之意滚滚而来:“我便不是只划伤你的脸这么简单了!”

    话音一落,便是见孟瑶惊了一惊,随即而来的,便是满腔的羞辱与恼意,若不是她强行忍住大抵是要怒意涌出的。

    垂下眸子,孟瑶眼底有恶意转瞬即逝。只这抹情绪,却是那男子看不见的

    题外话

    墨白不解:什么叫作墨白这般最喜端着的人?

    苏子衿微笑:哦,就是墨白这样最喜欢装逼的人。

    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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