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谁在那么期待着
vermouth的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aptx4869，bourbon恨不得将手从喉咙里伸出来抢夺的东西。
vermouth转过身走到沙发旁，弯腰拿起遥控器，将电视上的画面往后倒去，过了一会儿点了一下确认键，电视的画面重新回到了女孩子求饶的画面。
【我再也不……】vermouth又快进了几秒。
【……真的，medoc先生手里拿到的就是我偷到的全部】画面再次停止，vermouth放下手里的遥控板转向垂着面庞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的camus，问道：“当年被medoc拿到的aptx4869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嘛……”camus垂下手指搁在吧台上，指尖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么一说来，那些aptx4869最后medoc都怎么处理了？等等……”顿时意识到了对方的心里正在想些什么，camus猛地抬起头：“veromouth你那是什么眼神？是在追问我的失职吗？”
vermouth没有理会那双红瞳里的怒意，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当时组织里谁也不知道那种药能让人变小，实验的数据也全是显示出其存在着很大的不完全性，没有量产的价值，后来就被上面勒令停止研究并销毁了所有的数据与成品。”不知道是不是隐隐觉察到了什么，camus的情绪有些激动：“因为是不合格的药物，谁会在意后来那些aptx4869最后到了哪里，一定早就被medoc那小子处理掉了。”
“说的也是。”vermouth淡淡的应了一声往门外走去。
随着门慢慢掩上，vermouth脸上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虽然以自己对那孩子的了解，他手上还留着那些药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为0，但是如果medoc当年没有销毁掉那些药的话，那些药又在哪里？
林子里的雾气蒸腾缭绕，寒气直透过肌肤渗透进体内。
“啊啊，今晚看不到夜空呢。”艾米用很可惜的声音咕哝了一声，随即转向medoc：“那是像洒满了闪闪发光的银沙一样的深蓝色夜空哦，非——常的漂亮，真想让你也看看啊。”
花叶婆娑，发出宛如呢喃般的莎莎声。
“温度又降了呢，好冷。”艾米缩了缩脖子，紧紧抱紧自己打了个寒颤，扭头望向一言不发的盯着手心的卡片的medoc，他看上去脸色一点也没变，鼻子也不像自己冻的通红，好像被冷气所侵蚀的人只有她一个。
“你看上去好暖和。”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对温暖的向往，艾米很想靠过去，倚靠着他一定会很暖和吧，就像抱着冬天的太阳。太阳么！艾米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那样抱着的话自己会被灼伤吧！
就在这时嗡嗡嗡的震动声响起，medoc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风衣口袋，然后迅速拿起，看也没看来电的人是谁，直接接通了电话，简直就像是一直在等待那通电话的到来一样。
艾米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是知道对方是谁才会这样吧，想到这里艾米的脸上渐渐被浓浓的失落所笼罩，会是那个他想联系的人打来的吗？
确实如艾米想的那样，因为那部手机是组织里的干部才会打过来的，对于medoc而言谁打过来的都一样，所以特意花时间去看是谁打过来的就显得没必要，大概是任务的指示下达了之类的。
【是我！】女人隐含妩媚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
在这一瞬，本是虚冷浮映的黑瞳里牵起了一丝躁动的紧张感：“vermouth！”
竟然是vermouth打过来的，难道是ri本那边出什么状况了吗，兰姐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若是她出事了……乱七八糟的疑问齐刷刷地窜过medoc的脑海，让他不自觉的提高了嗓音。
【阿拉，第一次听到你这么有精神的声音啊，是想起那位小姐姐了吗？】。
medoc不置可否的抿紧了薄唇。
【转眼间，medoc你也已经快三十了吧！时间对于人类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medoc也会有变老的那一天吧。害怕吗？】。
medoc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掌心，啊，是从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已经长这么大了，总有一天这只手也会变得干瘪，布满皱纹吧……
【aptx4869，吃下他的人侥幸的话会变为幼年时期，十多年前你曾从一个叛徒手里追回，后来那些药怎么样了？】。
medoc垂下视线，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真的记不清了，但是他还是努力的搜刮着自己的记忆，【不想起来不行】，此刻这样的想法是那样的强烈！
“你没事吧？”艾米瞧着medoc一脸凝重的模样，忍不住将手伸向medoc的肩头。
只差一点，她的手指就能碰触到他了。
却在那之前，传来一阵鸟扑腾翅膀的声音，吓的艾米慌忙缩回了手。
“大概……在小一或是小二的肚子里。”meodc抬起眼睛盯着弥漫的水雾。
【camus的那两条食人鱼！那时候他可是很宝贝的，你竟然给它们喂毒药】。
“因为很吵，所以随手丢进去了。”
【是么，那就没办法了啊，看来已经被吃掉了啊】。
“不，药是装在一个银制的铁盒里丢进去的。”
【也就是说……】vermouth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camus或许会打电话过来问这件事——】。
“我知道该怎么回答。”medoc直接打断了vermouth的话，反问道：“接下来你是打算打电话给bourbon吗？”
bourbon？听到这个名字后，艾米想起了那张照片。
【那里可不在服务区内，不过只要aptx4869还存在，他们就一定会找到吧】。
medoc的神色蓦地绷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得到消息吗？bourbon现在正在第一研究所的遗址内，为了寻找aptx4869，至于sake正在前往十一区的路上吧，先生也特意赶过去了，她不会有事的，至于boubon跟那个侦探小子，pertus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似乎要伪装成触发了紧急爆破装置而引发的事故，但我不认为他们会就这么死了，人啊一旦有了某种执念，连死亡也会惧怕他吧】。
medoc没有说话，被风扬起的发丝落在了他的侧脸上，缓缓滑落。
似乎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vermouth再次开了口。
【怎么了？】。
“aptx4869能让人体退化到幼年，那么，它也能阻止心的衰老吗？”
【说了不像你会说的话呢！】vermouth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不能做到，aptx4869加上能致人失忆的药物，就能让你的人生重新来一次，怎么样要试试吗？你对他有恩，给你一颗作为报答，bourbon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medoc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收紧，尽管如此，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谁在那么期待着？”
【啊啊啊】vermouth这么敷衍着，然后切断了电话。
medoc垂下拿着手机的手，低喃着重复道：“谁在那么期待着……”
“第一次听你这么认真的跟一个人说这么多话。那个叫vermouth是你喜欢的人吗……”话说到这里，艾米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话说到这里已经无法再改口了：“会在意自己跟另一个男人的相貌谁更优胜，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吧，所以才那么在意别人眼里自己是否比另一个人更优异，亲手做天灯的那股子认真的劲头、在问到你是不是有想联系的人时神情细微的变化也是，那时候我就在想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medoc将那张纸片收到风衣口袋里的时候，低恩了一声作为回答。
“果然是这样么！”艾米吸了吸鼻子，紧紧抱住凉的彻底的自己，将下巴抵在膝盖上，强忍做然想大声哭出来的冲动，早知道就不问了。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总感觉你是那种不会谈恋爱的人呢，呵呵。”
“平时跟她在一起你也像个冰柱吗？”
“在她面前你会笑吗？”
对于对方的默不作声，艾米已习以为常，她将脸深埋在臂弯里，喃喃低语：“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吃她给你的东西吧！”
“啊。”
艾米的嘴唇狠狠抖颤了一下，但她没有哭出来，而是倔强地抬起脸庞，弯起眼瞳微笑道：“回去吧，浅草的夜晚可是很冷的。”
秋叶原的地下实验室里。
安室透的十指因为长期接触地面、墙壁而显得血迹斑斑，全身变得像是灌了铅，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是他像是被输入了某种程序一样，即便汗水将糊湿了双眼，连方向的辨别也变得吃力，他任然不做任何思考，只是专心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工藤新一直起身靠在墙壁上，然后曲着右膝坐在地上，他看上去像是累坏了，从里到外透出一种深浓的疲惫感。
“差不多够了。”
工藤新一的话语与盘旋在脑袋里的声音重叠，安室透突然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本以为他会狠狠地发泄一番，却见他扭过头，用异常冷静的眼神望着工藤新一：“还没有结束。”语毕，安室透站起身，自绑在大腿右侧的刀带里掏出一把匕首，转身往中央的玻璃缸走去，他越走越快，最后一跃冲上工作台，将食指与拇指按压在玻璃缸上，然后高高的举起手里的匕首。
“难道你……”
“啊，那种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吧。”安室透俊逸的面容如磐石般毫无变化，在刀尖落下的刹那沉沉说道：“即便如此，我也在期盼着奇迹的发生，打心底的，无可救药的期盼着！”
刀尖重重抵在了拇指与食指的中间，喀地一声响起，紧接着下一瞬，震耳欲聋的碎裂声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