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不说，我说！

    时间：7月31日。

    地点：岱安市刑警支队。

    东海市和岱安市虽然都是地级市，不过东海是国家划定的特大城市，更有半省之称，所以与岱安相比较，岱安明显只能算个小城。

    所以几人到来时，接待的警员都十分客气，而且支队的刑警队长魏祥又刚好是湛明的战友，所以寒暄两句过半，倒也少了迂回的客套。

    “这几个都是你带的兵？”

    李非凡魏祥是认识的，东海出了名的实力法医。

    后头四人，样子稚嫩，很明显都是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

    湛明伸手大力拉着顾凝到自己的身边：“这是顾凝。”

    魏祥看着湛明的举动，发现了些许猫腻，这小子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居然会对这小丫头‘动手动脚’，魏祥看的仔细，当视线对上她肩上的肩章时候，笑的更深，他用力的捶向了湛明的胸口：“你小子真是越来越混了！”

    居然为了把妹，把人家小姑娘忽悠过去当辅警。当辅警也就罢了，出差查案居然还带着，这不是胡来吗？

    湛明没解释。

    李非凡倒是不耐烦了：“行了，晚点在唠吧，赶紧干活。”

    魏祥点头称是，正事重要。连忙寻人引路，安排李非凡去往法医工作室。

    李非凡走了两步，突然驻足，回头看着顾凝道：“猫儿，还不跟上？”

    顾凝蹙眉，看了湛明一眼。

    这是在问询自己的意见，湛明心有喜悦，面色依旧，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人：“那就一块去学习一下。”

    孙诗涵花容月貌的脸，霎时白了。

    李非凡撇嘴，只管着顾凝同行即可，旁的都不在乎。——

    法医解刨室——

    三个尸体并排摆放，虽然有两具已经死亡一个月了，好在冷库的温度适宜，除了有些脱水干裂，但也还能看出死者原本的样貌。但依旧是有些臭。

    柳海屹立，像是在强迫自己死撑。孙诗涵掩着口鼻，站在门口随时做好了要逃的准备。

    只有法医助理董致远最正常，毕竟学的就是这个，但李非凡这个名师在前，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而有些不安。

    湛明陪着李非凡正在看之前法医的尸检报告，魏祥在一旁默默观察着那个正在自顾自的走到了尸体面前打转的顾凝。

    在她伸手扒死者的眼睛的时候，魏祥落出了诧异之色。

    李非凡瞄着她阴森森、直勾勾盯着尸体的样子，故意凑到她的身边，阴声怪气道：“看出来什么了？”

    顾凝认真道：“看到了死亡过程！”

    李非凡眼睛一亮：“说说看！”

    顾凝神情依旧：“第一个死的时候，天空微微亮，还下着毛毛雨。他一个人去操场等待什么人。然后，一个不注意，他被电棍电晕。不过他很就有了意识，因为他被人用皮带勒住脖子。求生本能，他不停的挣扎，挣扎过程中，他还掉了一只鞋，最后他渐渐没了气息，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解刨室中似乎来了一阵阴风，瞬间让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二个死的时候，他在教室等人，那天阴天，刮了很大的风。风声让他坐立不安ｖ然听到身后有疾步的脚步声，他还没有看清来人，也被电晕了。但他比第一个死者聪明，有了意识后，用力倒退，害凶手松了手。死者马上跑，但天都不帮他，他突然被绊倒了，凶手顺势抓起了一把椅子，照着他的头砸下。死者命大，还有一口气，于是他努力的爬，不过没什么用。凶手看着他的样子，慢悠悠的捡起来地上的皮带，脚踩在他的后背上，第二次将皮带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他也死了。”

    顾凝说完，走到第三个死者面前才要开口，突然被李非凡推到了湛明的面前：“带她走，麻溜的！”

    众人：“……”

    ……

    顾凝坐在会议室，低头摆弄着手指头，她想不明白李非凡为什么不乐意了！

    可其他人却都在讨论案情。顾凝虽不说话，却低头听着仔细，将有用的线索全部在大脑中点对线的连接着。杀人的动机，似乎呼之欲出，却又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时候湛明问：“去年6—7月份的时候，这所大学可发生命案了吗？”

    岱安医学院还算出名，所以魏祥马上给了回复：“命案倒是没有，不过有个女大学生失联了。”

    “失联了？”

    魏祥点头：“因为6—7月这个时候，正好放暑假，那个女大学生没回家，找了个临时的工作。白天打工，晚上回学校就寝。后来她的家人练习不上她，就来学校找人，这才发现这姑娘失联了。直到现在都没找到。”

    湛明点点头，似乎有了些头绪。

    顾凝独在思量，依稀感受到有几个人的目光盯着自己。她极不喜欢这种感觉，猛地抬头，用最强势的眼神给予警告，几人纷纷的错开视线，更有人顺手掏出了兜里的烟缓解压力。

    顾凝看出了他的意图，直接冷声警告：“抽一根烟的平均速度是4—5分钟左右，我看你的举动，明显要分掉这盒烟，这个屋子中至少有7名男性是个长期烟鬼且没有通风系统，五分钟后，这里将是烟雾缭绕，持续时间是半个小时甚至更久，被动吸烟15分钟以上，则被认定吸收二手烟，二手烟最直接的危害就是有致癌物，所以，我警告你不准抽烟！否则我会通过法律途径告你谋杀！”

    房中霎时安静。

    众人看着顾凝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疑问……这女的脑子不正常吧？

    湛明头也没抬，声音缓道：“我们是客人，客要随主便！”

    顾凝微微蹙眉，一时竟也找不到反驳的说辞，起身打算离开会议室。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步子，盯着湛明问道：“你明明已经有了怀疑方向，为什么不说！”

    湛明抬头：“我们没有去过现场，一切的怀疑都只是揣测。贸然开口，会扰乱侦破方向。”

    顾凝想了一想道：“你不说，我说！6月25日，农历小六月初二。七天后，第二个死者被杀。7月24日，农历大六月初二，七天后，正是7月30日。

    所以这是个复仇杀人案，凶手有轻微的强迫症。第一个死者死了，他的头七日，就是第二个死者的死期，然后下一个六月初二，第三个死者遇害，以此类推，他的头七正好是7月30号！所以，昨天应该也有人死，但尸体没人发现。也有可能第四个人害怕，躲起来了！

    去年的农历六月初二，这个学校一定死过人！‘她’也许就是那个失联女大学生，只要查到这个受害者，就能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