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呦呦鹿鸣（21）

    一切都在计划中，看上去一切顺利，没什么异样。

    淑妃虽然暗地里谋划诸多，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每日都会去那西边庭院查看一番，实际上也是因为想知晓其进度，想要知道最终会是何模样。

    这日，路鸣笙正在殿中思忖着要择一吉日给萤舞册封一事，路煜诚从夫子处学习归来，来到宫中找他。

    他乖乖跪着：“儿臣见过父皇。”

    “平身吧。”

    “谢父皇。”

    路鸣笙只是微微用余光，望了望他，而后低着头继续看堆叠的奏折。

    想来从诚儿进宫以来，他并未和这孩子有过多少次的独处时光，他想借着此次萤舞替其父皇治疗的机会，在众人面前验明其身份。

    “你母后近日打理着宫中琐事，身心疲惫，你可有去看望她？”

    路煜诚答：“昨日刚去过，不知可有儿臣所能效劳的事？”

    龙椅上的人对他的积极表现得很惊讶，却又迅速恢复平静的语气回应道：“明日会有一行人去往城西南向的延灵山，取那山涧露水与泉水，你若是尚有孝心，便随行一同前去吧。“

    “儿臣遵命。”

    待殿下之人退下后，躲在帷幕里许久的萤舞才走出来，来到他跟前，跪着替他倒茶，嘴里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您就不怕这次出行，最后的结局出乎你的意料吗？”

    他语气轻轻淡淡：“哪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就好像爱妃你问朕心里是否有你一样，在你开口询问那一刻，心里应该就有答案了吧？”

    她点点头，继续为其添茶。

    那些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迷局，实际上，答案就在朝夕之间的相处中，在一个个的细节中。

    ——

    翌日清晨，先是册封大典，紧接着便是延灵山之行。

    周围布满了喜庆的绳带，萤舞对这并不感兴趣，她不想别人来看这热闹。相反地，如果能够简单地两个人在一处做着喜欢做的事，她会快乐很多。但如果没有这册封大典，她想进出陛下的寝宫都不自由，更不用提陛下合理地翻她牌了。

    他唤她惜妃。

    那是他对萤舞的最亲昵的称谓，还特意重新选了间离自己寝宫不远的一间宫殿，作为她的寝宫。

    名为惜吾宫，意为珍惜我，爱我。

    元淑和几个平时少见的嫔妃默默站在远处，望着路鸣笙缓缓走到惜妃面前，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们都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没有表现出来。

    “这册封大典到此结束，请太后，陛下，以及诸位娘娘起驾回宫，休憩片刻。”

    路鸣笙拉着萤舞走在前面，他低着头对她说了句什么，竟然惹得她面红耳赤，掩面低笑，没有说话。可他却不依不饶地继续在她耳际说话，萤舞立即故作不悦，不理会他了。

    “难道爱妃你，觉得朕说得不对吗？以后你可大大方方来我寝宫，我也有理由让你服侍朕了，这样不好吗？”

    她的脸庞，耳际仍旧红得不行，低着声说：“陛下，凡事要有节制，切莫伤了身体。”

    谁知他答：“你若担忧寡人，那我可要好好向你证明才行了。”

    在宫中休憩片刻，萤舞收拾好一切，也安排好人手，便随行去了延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