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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梁山伯与马文才

    再问梁山伯却不回答了,却挣扎着热要脱出马文才的怀抱,马文才一下子把人抱起,回了房,把人放到床上,替他解开衣衫,刚准备去叫热水给他擦擦汗,就听到后人叫道:“酒,给我酒!”

    再一回头,就见梁山伯半个身子都探在床外,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忙把人扶起,轻轻在他酥红的脸颊上捏了一把,手感极好,又忍不住慢慢摩挲着,笑道:“都成醉猫了,还要喝。”

    马文才手凉凉的,放在脸上很舒服,梁山伯真像只猫儿一般把脸放在马文才手心里蹭着撒娇。

    “好舒服,还要,嗯~”

    马文才眼睛里崩动着火光,恨不得立马就把人就地正法了,再待下去要忍不住做些禽兽的事,若真做了,明天一早山伯即使不敢和自己生气,心里也是要瞧不起的。

    冰冰凉凉的东西没有了,梁山伯很不满,拉着马文才一片衣角就是不松手。

    那样小的力气。

    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挣开。

    偏偏马文才,

    不舍得。

    就像多年前在尼山书院见到梁山伯第一眼,小小的少年用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自己叫道:你坐到我的位置了,你座位在我后面。

    于是,马文才第一次没有反驳,乖乖的拿着书坐到了少年的身后,就那样瞧着梁山伯的背影那么多年。

    就像梁山伯当时眼里只有坐在他前面的祝英台一样,即使自己设法让祝英台中途坐去了远远的后排,即使自己坐在了梁山伯邻座,那个人还是看不到自己。

    也想过放弃,也想过自己的骄傲,也想过狠狠收拾这个人一顿,

    可是,舍不得。

    怎么会舍得呢?

    马文才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梁山伯安静的睡眼,如水墨画般好看的眉眼,始终没有把那只拉着他衣角的手放回被子里。

    就这样吧。

    一刻就好。

    就当做这个人对自己也是留恋不舍的。

    马文才想象梁山伯与自己是一对都深爱对方的情侣,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在爱人眉心落下一吻,和衣与梁山伯并躺着。

    晚安。

    因昨晚喝的大醉,梁山伯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时分了,感觉身下在轻微的椅,揉揉眼睛,看清四周,才发现自己在马车上,吃惊道:“我怎么在这儿,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京城啊,你是我的参军,自然跟我一起走了。”

    正说着,卫无常在车外喊:“将军,有军情。”

    “你说吧,山泊是自己人”掀开马车帘子。

    “陈庆之将军卜告,在追西戎兵于河南边界时,突遇山洪,不幸亡故,现已厚葬,举国哀悼,皇上封您为白袍军统帅,继陈庆之未果之业退西戎。”

    “他动作可真够快的。”

    “将军,白袍军可不好统领呀?”

    马文才斜他一眼道:“想说就尽管说出来吧。”

    卫无常为难的说:“将军也知道,圣上一直对陈庆之有猜忌,现在,陈将军没了,您又接替了白袍军,俗话说兔死狗烹,不知道上面那位怎么想的。”

    马文才哈哈大笑。

    “还能怎么想?一石二鸟罢了,他想收服白袍军,奈何没人服他,只好利用我对付陈庆之,现在又用西戎兵对付我,真是好算计。”

    “那咱们怎么办?”

    “你去联系安平王,说之前的事我答应了。”

    “是。”

    梁山伯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这是一件关乎马文才身家性命的大事,看他们谈完了,连忙问事情的始末。

    马文才笑道:“好宝贝,你操这些闲心做什么,和我吃饭去。”

    梁山伯对马文才这种瞒着自己的举动很不满,但又怕是什么大秘密,遂不再开口,暗下决心要搞清楚。

    马车改行去河南,走了十几天,快到陕西边界时,忽然林中一阵响动。

    程德和卫无常惊起喊到:“将军,有刺客。”

    拿起刀剑就冲了上去。

    马文才护着梁山伯下了马车,看到山林间全是西戎兵,显然是埋伏好了在这里等着。

    马文才手底下的护卫都是百里挑一的,但对方人数太多,还是不要命的打发,护卫不到一会儿就死伤过半。

    大军动作迟缓,预计一天后才能追上他们,接应的部队也毫无踪影,连程德和卫无常身上都挂了彩。

    马文才却一直一手护着梁山伯一手用剑与之拼杀,一不注意,胳膊上就被划破了条口子。

    梁山伯看的心惊肉跳,深觉自己的无用,催着马文才:“你不要管我了,我站在护卫中间不会有事的,你小心!”

    就分心了一下,马文才差点被流箭射中。

    好不容易趁着西戎兵还没冲上来时,马文才道:“你快往树林子里跑,我派人护送你!快走!”

    “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们都是傻子吗?程德,卫无常,你们两个互送山伯走。”

    “将军!”

    “我不走!”

    “军令如山。”马文才又斩杀了一个西戎兵,脸色如铁般冷硬。

    “你们绑也得把山伯绑走,保护好他!”

    程德立刻拿了主意,和卫无常一人拖着梁山伯一只胳膊,悲痛地吼道:“走吧,梁公子。”

    “不不……你们放开我,快去保护马文才啊,他一个人怎么办?”

    程德不说话,大滴大滴的热泪从眼眶滚下,手里的刀挥舞的更快了。

    “妈的西戎兵,老子送你回你姥姥家!”

    边拉着梁山伯往树林里跑,边收割追上来的人姓名。

    “有救兵!我们的救兵来了!”

    程德一回头,果然,官路上的西戎兵已经被前来的队伍剿灭的所剩无几了。

    卫无常道:“是安平王。”

    梁山伯回头,就看到让他目眦皲裂的一幕,刚刚还奋勇杀敌的马文才,浑身浴血,手里的剑从手里脱落,一头栽在了地上。

    “佛念!”梁山伯失声大叫,冲了过去。

    却见安平王带的御医脸色沉重的出来,摇了摇头。

    “身上的皮肉伤没事,只是肩胛骨中了箭,那箭上是淬了毒的,那毒,只有……”

    众人忙问:“只有怎么样?你倒是说呀?”

    “唉,这解毒之法太过阴毒,以命换命,用另一人的血和马将军相交换,这样马将军的毒可解,只是另一个人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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