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樊哙庶子樊市人
听了父亲的解释，吕奇目瞪口呆，许久才吞了一口唾沫：“爹，您可真是一个老狐狸啊！”
“哼，在汉宫这种吃人不吐骨的地方，如果不多长几个脑子那怎么活呢？”吕梁嘿嘿一笑：“你父亲我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全靠以前的功劳和恩情的，一定程度上也是用了脑袋的。”
吕奇试探着问：“既然父亲这么聪明，那为什么要投靠赵王呢？太子不是更合适的人选吗？”
吕梁一捋胡须嘿嘿一笑：“太子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你别忘记了，太子生性柔弱，而其母吕雉却狠辣无比，为父相信等太子继位以后，吕雉便会统治整个汉宫，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位置将会很尴尬的，所以倒还不如投靠赵王来的实在，至少赵王肯定会是一个实权的主。”
“可是赵王不可能是天子啊！而且孩儿听说皇后很痛恨赵王，假若太子继位，那皇后便是太后，到时候太后肯定会诛杀赵王的，一旦赵王被杀，我们又该如何？”吕奇颇不认同父亲的想法。
吕梁低声在儿子身边说：“你以为赵王会束手就擒？别傻了，他才不是一个轻易会认输的人，你知道吗？他最近在打听蒯彻先生的消息呢９有如果为父没有估计错的话，他去淮阳十有八九是为了应曜先生而去的，假如蒯彻和应曜真的愿意出山，那么这形势格局就难说了，我们好好追随赵王就是。”
“是，爹爹，只是您以后别再瞎猜测赵王的心意了。”吕奇连忙说：“孩儿害怕。”
吕梁伸手打了他一下：“你这混小子，还教训起爹爹了，以后好好保护赵王知道么？”
…………
十里酒楼是函谷关最繁华的一个酒楼，来来往往的商客都要在这里居住买酒，是以能够进入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那都是穿着艳丽的富人，但是今天，一向趾高气扬的小二却偏偏对两个穷小子点头哈腰：
“少爷，我家主子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刘如意点点头回答：“那就到我们上去吧。”
“这边请。”店小二非常殷勤的将二人带了上去，然后把二人引到一个门边：“少爷，我家主子在里面了，您进去和他交谈，至于这位小公子，不如在隔壁的房间饮酒如何？”
吕奇眉头一挑冷冷的说：“我家少爷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要不然他出了一个闪失，你担待的起吗？”
“嘿嘿嘿，公子说笑了，这里是十里酒楼，假如贵少爷真的在我们这里出现了问题，那么我们就得第一个掉脑袋，所以这里很安全的。”小二依旧热情的说。
刘如意冲吕奇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推门而入。
刚一进门，里面的人便已经跪下了：“樊市人叩见赵王殿下。”
“嗯，起来吧。”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刘如意这才打量着樊市人：“你是如何知道本王的身份的？”
“殿下在进入函谷关的时候是不是同一些农夫交换了牛车？”樊市人没有直接回答，刘如意的问题，而是拐了一个弯。
刘如意一愣：“不错，莫非这些农夫有问题？”
“这些农夫就是小人的探子，在他们同赵王殿下交换车辆的时候便认出了这马车是皇室中的，并且马车内还刻着如意殿三个字，所以凭借这些消息小人便推测出是殿下您来了。”樊市人微微一笑向刘如意解释。
刘如意心头大惊，自己已经够小心的了，结果还是留下了这么明显地痕迹，真是蠢死了。
见刘如意脸色不对，樊市人立刻转换话题：“殿下既然今晚来到了这里，想必小人递给殿下的卷轴殿下一定已经看啦。”
刘如意喝口茶平静了下心情才说：“不错，在卷轴里面，你说你要投靠本王，为本王效忠，那么你有什么把握确定本王会收留你？”
樊市人自信的一笑：“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吕氏族人，凭小人可以为殿下打听到不少的关于皇后吕家以及家父樊哙的消息，甚至陛下的一些消息小人同样可以知道。”
“奥？你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刘如意一愣：“樊哙将军会告诉你这些？”
“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庶出之子早成熟，为了活命，我只有去学习很多的东西，在父亲面前展示出我独到的才能，这样我才能避免被吕家人杀死。”说到这里，樊市人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之色：“然而无论我多么努力，父亲还是一直念着樊伉，所以……，殿下您应该知道我心中的不满和怨恨。”
“本王当然能够理解，只是你的怨气太大，本王可不敢用你，假如本王以后无心伤害了你，你对本王心怀怨恨，只怕到了那个时候，你一定也会像背叛你父亲那样背叛本王的。”看着樊市人，刘如意心中一阵悲哀，才年仅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心里却这样成熟晦暗，假如真的成长起来了，肯定将会是一个狠角色。
“自古英雄不问出身，殿下又何必在乎小人的出身和怨气呢？”樊市人对刘如意的拒绝丝毫不介意：“小人此刻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蝼蚁，说真的，小人很希望往上爬，而赵王殿下您便是小人的契机！假如您真的容了小人，那便是小人的再生父母，小人对赵王只有感恩之心，又哪里会有怨恨呢。”
“况且，人心都是肉长的，假如嫡母和父亲等人真心对我好，那么我也一定会对他们好的，可惜他们却从没有把我当人看，所以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庶子也是有力量的。”
看着樊市人，刘如意只感觉这个人和自己似乎很像，都是不愿意接受现在的命运，都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自己此刻的命运，只是樊市人把希望寄托到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则把希望寄托在了未来的赵国身上，都一心守护着这个希望，并且在这个希望的支撑之下而为之努力。
低头思考了很久，刘如意才抬头说：“要本王接纳你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你得展现出一些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