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每天气死一百遍啊一百遍
不等李驷回过神来,封白羽等人已经杀到帅帐前。
李驷大惊:“我南北皆设有营寨,你们是怎么杀进来的!”言未毕,提刀朝向封白羽等人挥去,立刻杀五人。
封白羽也是坦然,大吼一声:“不知道!”冲上去与他厮杀。
李驷虽骁勇更胜张朗,但面对身法飘渺的封白羽却显得捉襟见肘,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晕头转向。
眼看着封白羽站在他面前,一不留神杀招却从侧上方袭来,只听得一声:“留头!”李驷吓出一身冷汗。
封白羽二话不说就要取下李驷人头,幸而被及时赶到的季常喝止,箭锋堪堪停在距离李驷的眼睛的半寸之处。
封白羽跳脚:“不是说斩将吗,怎么又不斩了?老狐狸,你耍我是不是!”
“岂敢岂敢。”季常连连道歉。
惊魂未定地李驷看着从容步入帐中的季常问道:“你又是谁?”
季常长揖当拜:“季常。”
“你是季常?”李驷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的冷汗还没下去,突然笑起来,“季常!一个书生+俊竟然让一名书生做帅,难道是军中无人吗?哈哈哈哈哈!”
封白羽眨眨眼静静地看着他笑了一会儿,有点儿忍不住:“哎,别笑了,有什么可笑的?”
“军中无人啊!可笑至极!哈哈哈哈哈哈!”李驷笑得前仰后合。
“哎!”封白羽戳戳他,“别笑了,我都替你寒碜,再军中没人,那不也把你拿下了吗?”
“我不服!”李驷瞪着眼睛。
季常道:“李将军不服也情有可原,那季常就好心帮你顺顺气,敢问将军,为何我们已攻至营门,你们却毫不知情?”
“哼,我岂知你们的诡计?”
“那我来告诉将军,南平不比晋南,晋南多平原,地势平坦开阔,你以犄角之势布军,一旦有敌来袭,营寨之间可以迅速救援,自然无往不利。可如今你身在南平茂林,林木高如屏障,地势又极为复杂,在这种地方,若你布下的兵马有一方动摇,其余部分便难以勾连,你沉不住气,派张朗偷袭我的军队,岂不是自断筋脉吗?”
李驷咬咬牙,无话可说。
季常又道:“其实将军如此也情理之中,毕竟将军麾下多北人,初来乍到恐怕受不了我们这里的天气,再加上连日大雨,将军屯兵于此只怕粮草军械沤烂了不少,换做是我,我也会着急的。”
李驷恼怒道:“你们的兵马,今日三万,明日一万,后日十万,我岂能不派人前去刺探虚实!”
“哦!我就说呢!”封白羽突然回过神来,“难怪你整天就只是干坐着,还一个劲的跟锅过不去,你是在这儿等着呢!你早就惦记着人家派兵偷袭!”
季常眨眨眼有些调皮又有点无辜:“封将军果然聪明,军中通常十人一灶,可是我的人马却仿佛时多时少。”他转头微笑着看向李驷,“李将军一定很好奇吧?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只可惜李将军没有九条命。”
李驷道:“我李驷自问不如你狡诈,愿赌服输,然你可敢与我一战!”
季常忙说道:“我肯定是不敢的,诚如我们封将军常说的,小生手无缚鸡之力,与将军一战岂不是自寻死路,我麾下封将军或许愿意与阁下一战。”
“我?”封白羽立刻来了精神,“好啊,来啊!我最喜欢打架!”
“可是,我是不许他那么做的。”
封白羽立刻蔫了,暗暗骂道:“老狐狸,不要脸!”
“毕竟,将军在他手里恐怕活不过十招,而我若能生擒敌将,可是要比带个死人回去风光多了。”
韩俊营中忽然来报:“将军!季常回来了!”
韩俊痛饮杯中酒,不慌不忙地问道:“如何?折了多少人?”
“说是两百人。”士兵道。
“折了两百人就回来了?”韩俊摇摇头笑道,“他还真会给我节省。”
许奇不禁笑道:“只怕他不是替将军节省,只是自己惜命罢了。”
韩坑挥手:“也罢,让他进来。”
“是!”士兵想了想问道,“将军,方才季常问李驷怎么办?”
“李驷?他怎么了?”
“李驷让他们活捉回来了,先正在帐外呢。”
“你说什么?”韩俊一怒之下将酒杯扔在那士兵头上,“何不早说!”
士兵捂着头跪在地上哭道:“属下正要说。”
“晚了!”韩俊大怒,“拉下去砍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士兵忙不迭地磕头。
“将军,将军,万万不可!”许奇道。
“你也帮他求情?”
“非也非也。”许奇道,“如今那季常就在帐外,将军命人杀了他,季常如何看不到,若给他看见他会怎么想?他肯定会想,将军是因为他取胜才恼羞成怒,如此便会看轻咱们呐。”
韩俊强压着怒气回到帅案前问道:“依你说当如何?”
许奇挥挥手,命那士兵速速退下,道一声:“唉,李驷此人本就有勇无谋,如此看来我们还是高估他了,此人竟然能被活捉,根本就是无勇无谋嘛!季常粗通兵法,便可以三万胜十万,若是将军亲自率兵,想必一万足矣,然不管怎么说,季常是活着回来了,咱们也该大度一些,将军便随便夸他两句打发了他又如何?”
“道理我自然懂,只是到了嘴边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叫我如何不恨!”
“将军若说玉玺的事,反正他们现在人在我们手里,也不急于一时,机会总是有的嘛。依卑职看,之前我们三番两次派人去搜查玉玺,他们也有了防备,一时半刻也不便再查,查也必然无所获。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倒不如将军先缓一缓。”
“缓一缓,然后呢?”
“然后这段时间,将军对他们礼遇有加,等再过一段时间,他们稍稍放松警惕,将军再设宴款待他们。”
“款待,我为何要款待他们?”
“到那时,将军待他们不薄,双方关系缓和,将军设宴请他们全部出席,彼时他们帐内空无一人,将军便是掘地三尺他们也无法阻拦,还怕找不到玉玺吗?”
“嗯。”韩俊摸摸下巴,“正所谓攻其不备,倒也不失为一条妙计,也罢,便如你所说。只是此刻我不愿意看见他们那副小人得志的脸孔,你出去跟他们说,就说我因连日多雨旧伤复发,待身体稍适再为他们庆功。”
许奇毕恭毕敬地打个拱道:“卑职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