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成为火鸡的海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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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海，兵家必争之地，乱世中的粮仓；
地处黄河上游，东临鄂尔多斯高原，西接阿拉善草原，北靠肥沃的河套平原，林丹汗当初之所以将大营设置在乌海就是因为将乌海牢牢的攥在手中便有粮食、矿产资源。
境内的煤、铁早就有开发历史，粮食之外以铁为主的矿产，林丹汗扼住了其他蒙古诸部的生存咽喉。
林丹汗兵败，图尔格夺取宁夏镇，整合区域内蒙古部落，整军备战四门寨。
比较林丹汗，范文臣更加看中乌海的战略价值。
图尔格大军远离盛京，四门寨阻梗在包头到盛京交通线上，两地来回辎重车队可以从草原绕行，但如此以来增加的是运输成本。
所以控制宁夏镇，范文臣便将自力更生规划上了日程。
区域蒙古部落民众之外还有大量其他民族民众，有的是居住于此，有的是被四下出击的女真骑兵劫持而来，也有宁夏镇之战中俘虏的明军士兵。
图尔格擅长的是以战养战，范文臣则精通修天下，两人联袂，在对四门寨保持压力的同时将区域内农耕经营的红红火火。
夏天，图尔格先是得知阿敏粮草被摧毁的信息，夏末的时候接收到了自盛京而来装备火绳枪的两千重军及其火炮等装备。
秋收待战；这是图尔格的筹算。
范文臣预料到四门寨会不断渗透破坏，也做了积极准备，却没有料想到四门寨的打击不是来源自地面，而是天空。
斗智斗勇，别开生面的较量就在乌海、包头一线的区域展开并持续了近半月时间。
乌海地形是三山两谷一条河。
东部是绵延百里的桌子山，自桌子山西北余脉山岭能看到河道蜿蜒及其沿河道修建的水利工程和逐渐黄灿灿的麦苗。
风起，六枚飘雷“扫把星”徐徐升入空中随风飘向河道上空。
不久之后刺耳的号角声响起。
地面女真斥候小队严阵以待。
骡马拦着大型床弩在地面顺着飘雷的移动方向驰骋，地面有手持火绳枪的士兵。更远处的天空，海东青被放了出去。
飘雷靠近，地面严阵以待，但高度超出了床弩和火绳枪射程。
海东青俯冲而下，厉爪划破飘雷灯罩，扫把星提前坠落爆炸。
地面女真士兵发出如雷的欢呼声。
知道对面山岭活动着四门寨斥候，有女真士兵集体排列，臀部向山岭翘起，挑衅十足。
“狗都不入”山岭上观察的李富贵咒骂一声，不远处的墨社技术人员忙碌的记载着信息。
成子龙想到了利用飘雷打击对方麦田，吃亏的阿敏也找到了应对之法并将信息反馈到图尔格手中。
摧毁阿敏大营，有因为技术原因落地未爆炸的扫把星被拿到了大帐，阿敏召集技工研究。
原理简单，但盛京无能为力的是如何制作出大规格能载物的孔明灯及其具有四门寨燃烧效果的雷。尤其是后者，盛京鞭长莫及。
但明白原理，也就不难拿出应对方案。
低空可以利用床弩和火绳枪及其重弓射击，使其提前坠落爆炸。
猎户出生的萨如拉斥候领队花生家给了一劳永逸的建议，训练海东青抓破飘雷灯罩。
海东青被广泛用于侦查，建议完全具备可行性。
乌海方向飞雷攻击，初始确实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反应过来，海东青回击，四门寨的飞雷攻击便有点得不偿失。
战争从来是智慧和技术的较量，战争也能催动智慧的提升，技术的发展，四门寨同样拿出了应对方案。
苍鹰飞过天际，天空之下，大地辽阔，群山大河，浩渺无际。
桌子山西北山脉地带是双方斥候活动的重点区域。
女真斥候想要控制周边高点，建立观察哨，以便能第一时间发现四门寨军队的调度迹象及其飞雷投放点给与破坏。
四门寨斥候则自高位观察女真、蒙古军队的一举一动，近半年的角逐，女真斥候、小规模的步兵出击终归败在了四门寨霸刀营、黑翎卫手中。
女真纵然有萨若拉斥候这样可以抵抗黑翎卫的精锐，但论山地、丛林作战，整体实力而言，四门寨两支战术部队已经可以笑傲天下。
最终女真斥候被驱赶出了山地，得益于庞大的骑兵队伍，双方便在山地平原间的衔接区域保持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秋风渐起，自山谷方向十多颗飞雷缓缓升空在风势的借助下飘飞向女真位于河套区域的耕种地带。
如出一辙的反应，地面瞭望哨发现飞雷发出警报，重军出击、床弩被拉了出来，女真斥候放出海东青。
海东青是应对飞雷最为有效的手段。
山顶之上；
罗启、李富贵、常庆春隐没在褐色的山岩当中，望远镜观察着天空的一举一动。
另外一侧的山脊线，吴兆学、刺邑处在一起，身侧是墨社的工程师。
“女真海东青升空”
李富贵轻声说道。
空气中稍微的紧张了起来，这种气氛中竟也有期待的成色。
海东青升空，苍穹便无飞鸟的痕迹。地面的小型动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河套田地一侧的城堡中女真士兵翘首观望，有的已经准备好了向山脊方向的四门寨斥候嘲讽。
天空中盘旋，一只海东青俯冲了下去，对准飞雷灯罩利爪抓了下去。
如若以往，抓破灯罩，飘雷便摇摇晃晃坠落向地面，因为依旧存在浮力的原因，部分飞雷会在地面落地且不爆炸，成为女真战利品。
图尔格、阿敏是苦于无法生产四门寨燃烧威力的飞雷。所以墨社也不担心。
百试百灵的手段。
“嗤”一声，利爪抓破灯罩。
“轰”一团爆炸绽开，海东青羽毛燃烧瞬间燃烧，大鸟在空中尖锐凄厉的鸣叫着，拍打着火了的翅膀，随后火鸡一样砸落下地面。
空中另外方向，四只攻击了飞雷的海东青同时着火掉落下了地面。
“爽”李富贵振臂高呼。
地面女真斥候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
山脊之上，刺邑、吴兆学哈哈大笑，有士兵现身敲锣打鼓。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四门寨利用飞雷攻击，女真海东青破解，双方各有成果，看似四门寨这种战术已经得不偿失，但墨社工程师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另外的化解之法。
飞雷还是飞雷，但挂的不是燃烧雷。灯罩四面全部挂满了火药纸包，海东青鹰爪只要抓破灯罩就定然有火药洒落下去，火药粉被燃烧的药绳点燃瞬间引燃灯罩四周其余火药包。
一团烈火直接将海东青包裹了进去。
一颗假飞雷换取一只海东青。
理论上双方都有损失，假飞雷也是需要成本，但草原上的人都知道，训练一只海东青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和成本，尤其是这种能用于战事的海东青。
五只海东青，足够让图尔格心疼的抽搐。
刺邑解气，人如龙吟长啸，是被图尔格算计的宣泄，也是挑战。
洪亮的声音震彻在山谷，李富贵也起身，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嗓子。
“吃火鸡了……”
李富贵妻子黄秀云开着饭庄，或许是环境影响，李富贵吆喝声就像饭庄的伙计带有节奏。
罗启等人继续监视，活动在山区。吴兆学、刺邑下山。
胜负已分，假飞雷可以源源不断，海东青却有限，女真耗不起，结果就是真飞雷飘到女真粮区。
不用一兵一卒，就这样破坏。
山脚时有斥候策马赶到，汇报信息。
文无忌将前往归绥，吴兆学、刺邑、赞章等人赶赴汇合。
“要打仗了”上马的那一刻，刺邑沸腾了起来，吴兆学也是充满了期待，好久未见文无忌、陆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