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解不开的结(二)
“虽说如此,以后万不可这样的。要不,以后……”
“没有以后了,再说了,以后要真是见着她,我绕道走就是了。你是不知道,这人……”又想到这是白知县的小姨子,谁知道人家是什么关系,叶枫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和姚无双之间不但有许多以后,还有一层让他十分尴尬的关系。按照辈分,他马上就要叫姚无双一声娘。
“好了,义父,我先回去了,村里还有许多事需要准备。”
叶枫走后,白知县不禁想到,若是姚无双知道自己被忽悠了,会作何感想?她明明梳着妇人的头饰,只要不是瞎子自然都看得出来。
可是,人家叶枫不过是违心叫了她一声“小姐”,又不着痕迹地恭维了几句,她的怒气便消了。
想到这里,白知县笑了笑,离开了。
姚无双这次来,其实是来找顾惜惜的。
她偶然听见她亲娘说的一个偏方,说是在孩子出生前吃,可以去胎毒,生下的孩子皮肤娇嫩,且不会上火。要不是和叶枫刚刚这一碰,她早就进去了的,哪里会耽搁到现在。
哪知,刚走到窗外,便听到秦氏正是和顾惜惜说话呢。因为顾惜惜马上就要生了,所以身子懒得很,加上年岁不饶人,这一胎个头不小,所以秦氏很是紧张,这几日时刻都陪在顾惜惜的身边,生怕顾惜惜发作了她却不在。
做娘的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可以了。
为此,姚无双还曾向她娘亲打趣道,像秦氏这样的二十四孝母亲,日日陪在身边伺候着,倒是很少见。
哪知姚无双的母亲小秦氏笑着道:“哟,我看你不是打趣人,倒像是酸的吧。不过你放心,等哪日你也有了,我也这样,保管比你姨母做得更好。”
姚无双便害羞道:“我才成亲多久,哪里这么快的。”
姚无双正要进门,就听秦氏道:“你这样就是好的,以后再也不要和他见了。他要找儿子,让他去找好了。最好是他马上就能找到,这样一来,我倒是清净了。”
这话却是说的违心了。叶掌柜能不能找到孩子,她和顾老爷心里比谁都清楚。
闻言,顾惜惜稍微翻了下身子,直到觉得自己舒服了,这才说道:“娘啊,你说你好好的又说这个干吗!我说了不见就一定不会见的。再说了,现在他已经成亲,我更是连想都不会想了。他要找儿子让他去找好了,不管找得到找不到,都与我无关的。”
原来,顾惜惜那日路过珍宝斋的时候,敲叶掌柜也在,两人便多看了几眼,秦氏敲经过,便看见了。见两人隔着人相望,颇有点重逢恨晚的感觉,秦氏当时就不好了。
倒是窗外的姚无双一听,八卦心立即便上来了。听这口气,她这表姐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转念一想,又不对。按照秦氏说的,应该是和白知县成婚前和那人有过一段感情,只是现在又重逢了。
这消息可真劲爆啊。
因此,只悄无声息地站在窗外偷听。无论是世人还是她亲娘,总是说她这个表姐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只是,秦氏和顾惜惜两人就像是在打哑谜,却并不说那人姓名。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会儿,听秦氏的口气,她们说的这人刚刚成亲,而且似乎是有一个儿子,而且还不在跟前……
这人怎么这么像她的相公,叶掌柜叶云天啊。
想要再听,哪知秦氏和顾惜惜都不再言语,又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不用看人,姚无双便知道,这是翠竹的声音。想了想,现在走的话多少有些嫌疑,倒不如正正经经地进去说说话再走。
想到这里,姚无双故意走路出声,然后喊了声“惜惜姐”,这才自顾自开门走了进去。
闻言,秦氏便知道是姚无双来了,立刻一副慵懒的样子,坐在那里喝茶,懒懒地说了句“无双来了啊”。顾惜惜却只是笑,没有说话。
姚无双仔细看了看顾惜惜,不知是疑心还是真切,反正她觉得顾惜惜似乎满脸的怒意还未来得及消散,笑归笑,却是不正常的。
见状,姚无双便道:“是啊,这不惜惜姐马上就要生了吗,我娘昨日找到一个偏方,说是能够去胎毒的,让我赶忙送过来。呀,几日不见,惜惜姐这肚子似乎更加下垂了。很辛苦吧?”
顾惜惜便道:“无妨,算起来这也是第三胎了,倒是习惯了。这下垂啊,说明马上就要生了,只是,你怎么还不见动静啊?”
姚无双假意害羞道:“我娘早起的时候也这样催,你们怎么都这样啊,我不急,你们反倒比我更急。我才成婚多久啊,再说了,这种事要急也急不来的,要靠天意的。呀,我怎么瞧着姐姐似乎有些不高兴啊,眼圈都红了,谁惹你了?你现在是关键时候,可不能生气的……”
姚无双口直心快,到底是藏不了话,原本压下去的心思,此刻却是就这样问了出来。她就是想要看看顾惜惜惊慌失措的样子。
好在秦氏和顾惜惜不疑有他,毕竟姚无双的智商一直堪忧,更是经常不在线,她这样问,纯粹是因为顾惜惜脸上的怒意。秦氏更是提前顾惜惜一步道:“哪里生什么气了,不过是这几日睡不好,总是惊醒,看着倦怠罢了。”
又说了几句,姚无双知道凭自己的本事绝对问不到什么,便有些郁闷地离开了。
她这样一切都摆在脸上,倒是让秦氏一阵恍惚。这丫头今天倒是有些怪怪的。
叶掌柜正在房内写字呢,他将自己的信息和那个孩子的信息一一写了出来,准备交给康氏。回来这么久,今天总算是有时间做这件事了。
见姚无双一脸的不快走了进来,便打趣道:“下人们说你去了县衙,怎么,有人给你气受?不会是你那表姐吧?人家现在大着肚子,你可不要去惹。真要出了什么事,赖上你就不好了。”
闻言,姚无双便道:“这倒是没有,只是刚刚回来的时候不顺,被人撞了一下,这胳膊现在都还疼呢!”
听叶掌柜的口气,竟是在数落顾惜惜,看着倒是不像有私情的,难道自己猜错了?
闻言,叶掌柜一笑,将她拉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揉一边道:“怎么会有人撞你呢,那县衙岂是人人都能随意进出的。”
这也不怪叶掌柜觉得奇怪,毕竟县衙的下人都十分有分寸,不像是会冒冒失失地撞了姚无双的人。
姚无双一听,只当叶掌柜不信,便一五一十地说道:“这事说起来你也听过。姐夫之前不是主动认了一个乡下小子做干儿子么,就是他撞的我。你不知道,那小子伶牙俐齿的,很是会讲话,死不认错,倒是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过错揭了过去。还有一个玉……”
正要说玉珏,叶掌柜的手却是重了些,刚好按在姚无双被撞得发痛的部分,姚无双一吃痛,便没有继续说。
哪知叶掌柜道:“玉什么?”
姚无双这才一惊,她一边懊恼自己藏不装,一边又想把事情弄清楚,于是笑着说:“没什么。相公啊,你可得给我好好揉揉啊。人家不舒服嘛。”
见状,叶掌柜笑了笑,揉着揉着,那手就揉到其他地方去了。一时间,屋里喘息声越来越大,惹得外面的下人脸红不已。
事后,叶掌柜神清气爽地穿好衣服,继续去书房写他的信息去了。他可是听说了,九月一日,这全国寻亲大会便要正式开始了,届时康氏肯定会很忙,他得赶在在之前将信息递过去登记好。
原本像叶掌柜递过来的信息,按理说康氏是会亲自过问的。如果对不上,她才会交给其他志愿者登记。
偏生这几日由于薛丹落水的事,康氏心里有些不快,便有些懒懒的,于是叶掌柜将信息递来的时候,康氏看都没看便交给了志愿者去处理。
而叶掌柜一离开,姚无双也起来了,梳妆打扮好,便想着那玉珏的事。那玉珏无论是模样还是材质她应该都见过,只是,这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想了半日,她忽然就记起,叶掌柜刚从外地回来那日,她带着他去沐浴的事。虽然那时还未成亲,但铺子里的人都知道二人的情义,于是也没多想。
但姚无双到底是害羞,没有进去,只是由一个小厮进去伺候叶掌柜梳洗。
由于太累了,叶掌柜沐泽吃了面便睡着了,姚无双便亲自去屋里给他收拾换洗的衣物。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成年男子的贴身衣服,仿佛还有体温似的,弄得姚无双有些害羞脸红。她也不嫌脏,抱着叶掌柜换下的这身衣物便往外走,结果走着走着便从衣服里掉下了一个玉珏。
只恨她当时没有仔细看,只是大概看了看,就将玉珏放在桌子上了。
而叶掌柜醒后,第一时间便是寻找这玉珏,还说是什么传家之宝。姚无双赶忙将这个玉珏递了过去,叶掌柜却是轻轻抚了一番,这才戴在了身上。
那神情,仿佛是在看什么传世之宝一般。
现在想来,这玉珏和今天见到的那块却是十分的相似,想来定是有古怪的。传家之宝珍贵,但也不会是那种眼神啊,那分明就是无限深情的眼神。
想到这里,姚无双心里一阵恨意。
若事情真如她所想,那顾惜惜太太卑鄙了些。又想到之前顾惜惜那么主动地替自己出主意,追求叶掌柜,姚无双的心里就止不住一阵恨。
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晚上,姚无双便多了个心眼,先是准备了一壶酒,是叶掌柜最爱的女儿红。不过,她倒是聪明了些,没有整坛的搬上来,而是用一个精致的酒壶装了,又备了些酒菜。
等叶掌柜一回来,便好生伺候,又殷勤劝酒,叶掌柜抵不住这柔情,便喝了不少。
到最后便彻底醉了,由着姚无双摆弄上床都不知道。
姚无双叫了几声,摇了几下,见叶掌柜都无反应,这才放心地开始将手往他的里衣里伸去。半天才摸到一个硬物,撤出来一看,正是上次那个玉珏。
拿在手里仔细一看,这玉珏果如今天见到的那个玉珏一模一样。只是,这玉珏竟是不一样的。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这还没完,姚无双成功地推论出,如果这事是真的,也就是说,今天撞了自己那小子,竟是叶掌柜的亲生儿子。
自己这是要当后娘了?
想到这里,姚无双一个激灵,不,不能这样,她自己都还未生孩子,怎么就能先当起后娘呢!反正她又不是不愿意让叶掌柜父子俩相认,不过是推迟时间,等自己生了孩子后再说罢了。再说了,那小子现在攀上了白知县,又不是等着叶掌柜救济的可怜境况,再等等也没什么的。
而且,自己和他明显合不来,若是就这样认了回来,指不定就闹着鸡飞狗跳的呢。嗯,是了,她这样做不是自私,却是为了叶掌柜好。
想到这里,又拿起玉珏仔细看了看,结果却看到一个让她彻底抓狂的字。那玉珏上分明刻着一个“惜”字。
这个字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姚无双的脸上,扇的她面色苍白,几欲抓狂。如果是其他字,她可以忽略,但是,却偏偏是这个字。
再联想到今天秦氏和顾惜惜的对话,此事还不是十分的清楚明了了!顾惜惜,这个顾惜惜,果然是和自己的相公曾经有过一段情。
姚无双又联想到那个孩子,单从这玉珏来看,这孩子多半就是叶掌柜要找的人。只是,自己要不要告诉叶掌柜这件事呢。
好在叶掌柜之前做了不少功课,让姚无双误以为叶掌柜丢失的那个孩子,是他在乡下的时候同一个同乡生的。而那同乡,已经难产而死。
若是姚无双再聪明一点,抓住这些蛛丝马迹推导出叶枫的身世,只怕早就抓狂了。
想到当初顾惜惜好意将叶掌柜介绍给自己时说的那番话,姚无双心里就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当面对质,她想问顾惜惜为何要这样,自己不要的男人,却要推给自己?
若是她早知道顾惜惜和叶掌柜有过一段情,哪怕再喜欢叶掌柜,她也是不会同他成婚的。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木已成舟,覆水难收,要和离是不可能的,毕竟没有任何理由。可是就这样过下去,她一想到那段过往,便会觉得恶心。
半响,姚无双想到一个计策,笑了笑,这才将玉珏放回原位,又拉了拉被子,转过身去睡了。
既然顾惜惜无情在先,那么也不要怪她恶毒在后。毕竟,是顾惜惜先对不起自己的。
姚无双想的是,她要等叶掌柜自己去寻找孩子,反正自己是不会帮忙的。最好是能够在她怀孕之后再找到,这样也没什么影响。若是在自己怀孕之前找到,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就那样,不过是分一点关心出去。
但是,无论是在自己怀孕之前找到,还是之后找到,她都要告诉叶掌柜,顾惜惜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因此而认了叶枫做干儿子,却一直瞒着他。
他倒要看看,叶掌柜要是知道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儿子就在自己身边,却被顾惜惜隐瞒着不让他们父子相见,又害他跑遍了大半个国家后,会怎样对顾惜惜。
单单是幻想,姚无双都觉得很解气。
第二日一大早,宿醉的叶掌柜口渴的厉害,昏昏沉沉的。见姚无双还在沉睡,便起身倒水喝。结果,店里的小厮慌慌张张地外面敲门,将门敲的震天响。
叶掌柜披了衣服出去一问才知道,顾惜惜马上要生了。这人却是来通知姚无双的,因为姚无双总是说,希望顾惜惜生产的时候,自己能够在外面等着。
姚无双早就醒了,也不披衣服,只是悄无声息地站在叶掌柜的身侧,她想看看他听到顾惜惜要生产时的表现。她娘曾经告诉过她,要看一个人在不在乎一件事,只需看他听到有关消息时的反应就是了。
按照她娘的理论,叶掌柜是在乎的,而且是极其在乎的。自从听了那小厮的话,将其打发走了之后,他便一直这样,呆呆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状,姚无双在心里一阵冷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说这两人没有私情,傻子都是不信的。人家生孩子,关你一个掌柜的什么事?
叶掌柜一回头,便见满脸有些疯狂的姚无双,吓了一大跳道:“你不穿衣服,愣愣地站在这里做什么,倒是吓了我一大跳啊。快把衣服穿上,回头又着凉了。”
闻言,姚无双心道:“若是没有做亏心事,怎么会被吓到。”但是面上却是冷冷地说道:“怕什么,我不过是看你站在那里发呆,过来看看罢了。倒是你,这一大早的不睡觉,却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叶掌柜这才说道:“哦,是这样的,刚刚下人来报,你表姐马上就要生了,说是来通知你一声。这样,你快梳洗一下,赶紧过去看看吧。”
要换了平时,姚无双肯定是会照办,觉得叶掌柜这样也是关心她。可是,此刻这话听起来却是无比的刺耳。又不是她生孩子,凭什么要她立即就过去。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相公这是在关心顾惜惜,关心那个不知廉耻的人。明明都已经成婚多年,还要来诱惑自己的相公,真是该死。
于是,故意折腾了半日,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姚无双这才慢腾腾地去了县衙后院。结果,却遇上顾惜惜难产。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来,姚无双心里痛快极了。
也幸好自己打扮了,这样正好,她的妆容有多精致,才能显示出顾惜惜有多痛。若是他人问起,她自然也有应对之策。打扮漂亮不过是为了增添喜庆。
生孩子么,不应该是高高兴兴的么。
白知县见了这些,心里便有些惊吓,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在走廊下走来走去。
秦氏见了,便笑着道:“好了,你且坐下,别走来走去的弄得我头晕。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这样,说起来你也是第三回当爹了,镇静些。里头那几个产婆都是我从京城找来的,最是有经验不过。先前她们几个都说,惜惜这一胎胎位正,很是健康,只是胎儿有些大罢了。你放心吧,里面的刘婆婆,据说连那先出脚的孩子都能塞进去再让健康生出来,更何况咱们是正常的呢。”
秦氏这样说,与其说是在安慰白知县,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胎位再正,也不代表就没有风险,更何况顾惜惜年龄不小了,这一胎又着实太大了。
倒是看见姚无双这样,秦氏冷不丁地就回忆起前两天这丫头来这里的古怪神奇。遭了,她当时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吧?看来啊,以后说话都得注意一些才是。
白知县听了,这才坐了下来,一杯一杯地开始喝茶。不过,人虽说是坐了下来,但那不断抖动的腿却出卖了他。
顾惜惜这一胎补的太过,用力过敏,所以孩子较大,生起来自然是要遭罪的。不过,秦氏早就找好了几个稳婆,都是极有经验的。在她们的努力下,经过足足六个时辰,顾惜惜终于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
见白知县和秦氏都在外面着急,那产婆便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报喜,说了句“母子平安”,这才又进去忙了。
白知县自然是喜欢,原本生什么都无所谓了,但一听是儿子,还是喜得咧嘴直笑,这年头,谁会嫌儿子多啊,更何况他膝下也就一个儿子罢了。
秦氏也是开心的不行,一边说要给几个稳婆大赏,一边急着要回去给列祖列宗上香,顺便告诉顾老爷这个好消息。
这样一来,倒是没有人来问候姚无双,仿佛她是个透明人一样,根本不存在。
一听顾惜惜竟然这样好命,姚无双心里恨得不行,刚刚的诅咒算是无效了。不过,路还长,走着瞧吧,她就不信顾惜惜能一直这样好命。
姚无双没有坐轿子,而是慢慢走着回去。于是到家的时候便有些晚了,却见叶掌柜就在家门口着急地来回走动。
姚无双看了,便在心里发酸,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叶掌柜这样着急,是在为自己没有归家而着急,还是在为顾惜惜的安危着急。
只是,他若真的在乎自己,应该早早地寻了出来才是,又不是不认识这条去衙门的路。
姚无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跨进门的,只是她到死都记得,当叶掌柜听说顾惜惜“母子平安”时,竟然叹了一口气,满脸堆笑。
也许,她不该在乎叶掌柜的过去,不能要求一个年满三十的男人还是一张白纸。但是,过去也就罢了,还这样记在心上,真的可以么?
而且,这人是谁都可以,却一定不能是顾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