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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呼t!”

    健身房中传出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斯若宁两手拿着哑铃,一上一下配合着呼吸规律地运动着,结实的肌肉在用力时像手风琴般鼓起,引发袁青花的好奇心。

    她脚踩着跑步机,两眼偷偷打量斯若宁。他仅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和黑色的运动长裤,无论是手臂的肌肉或是坚实的腹肌,都可以透过每一次呼吸看得一清二楚,引人无限遐思。

    只不过,好看归好看,袁青花还是很好奇。

    “你干嘛把自己的身材练得这么壮?”他不是自称是GAY吗?而且一看就知道是比较倾向受方,照理讲应该尽量想办法把自己弄文弱一点,他却练得孔武有力。

    “我这哪叫壮?”斯若宁可不这么想。“你真该看看项衍的肌肉,他那才叫壮!”他只是小case。

    “项衍?”她记得他,有“亚洲小天王”的称号。“很帅的一个男人,不过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是订婚,还没结婚!”谈起他过去的最爱,斯若宁就心痛,项衍这个无情的家伙。

    “那还不是一样……”在他如火的瞪视下,她渐渐没去声音,不敢再说话。

    “哼!”可恶的大灰熊,干嘛提起他的伤心往事,这可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看着他如同孩童被抢去玩具的表情,袁青花这才想起他曾经在电视上公开出柜,说他喜欢项衍,当时还是一条大新闻。

    “你真的很喜欢项衍吗?”她试探性地问斯若宁,好怕又挨骂。

    “当然。”这还用说?“从高中开始,他就是我的偶像,我一直很羡慕他。”自信、自然、充满魅力,尤其他邪气的微笑,简直可以迷死人。

    “其实你没有必要羡慕他啊,你有你的魅力,我反而觉得你比项衍帅多了。”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一向就觉得项衍太邪气、太具侵略性,不若他的外型来得温有¨。

    “真的?”斯若宁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

    “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吧?”她天真地回道,“每次你出现的时候。女生都会尖叫,这就代表你的人气不比他差,甚至更好呢!”青菜萝卜随人挑,像她就不喜欢重口味的泡菜,反倒比较喜欢口味清淡的衅瓜,比较清爽顺口。

    斯若宁要是知道她竟然拿衅瓜做为比喻,铁定会气死,不过现在他的自尊心已经被她的话填满,再也没有任何空间质疑她的真诚。

    她说的对,打从学生时代开始,女生对他的尖叫就没停过。项衍确实很受欢迎,但他也不差,女生们总是“斯若宁、斯若宁”的叫个没完没了,逼得他还得随便挥手致意,免得被说跩……不对不对,他是个gay,受女生欢迎做什么?

    “我是个GAY,干嘛受女生欢迎?”惊觉自己不正常的思绪,斯若宁狠狠瞪袁青花问道,要她给个交代。

    “可是我觉得你不太像GAY,比较像man。”她诚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料却遭到极大的反弹。

    “我是gay!不是MAN!”简直是奇耻大辱。“不信的话,你摸,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为了证明他是Gay不是man,斯若宁居然当场把背心脱掉,硬是将袁青花从跑步机拉下来,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轰青花的小脸立即红成一片,不断地想抽回手。

    “你摸,我一定要证实自己的清白!”他非常坚持一定要让她了解身为gay的自尊,绝不容许她三言两语抹煞。

    “我知道了啦!”他是gay,不是man。“我不想摸——”

    “不行,你一定要摸,现在就摸!”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脱逃,一定要借着她的手证实自己是个gay。

    袁青花起先很不愿意,但双手被他牢牢握住,她就算想逃也没办法,只好闭上眼睛,随便乱摸了。

    她从没摸过男人的身体,不知道男人的胸膛这么硬,而且触感还满好,她还以为所有男人的肌肤,都应该像她爷爷一样松松垮垮的呢!原来不是啊!

    袁青花越摸越有心得,动作也益发大胆,从刚开始的百般不愿意,到后来的大胆探索,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斯若宁起先也是信心满满,认为她再怎么摸,他都不会有反应。但随着她的手好奇地捏了他几下乳头,接着又缓慢地挑逗他的腹肌,他的身体竟渐渐开始热起来,额头并且频频冒汗,这是怎么回事?

    “嗯?”

    更糟的是,他的生理开始起反应,下体随着她越往下的小手,呈现反路线越来越挺。

    大事不妙,他要露馅了。

    “你的手摸哪里?”为了遮丑,他在她即将touch到敏感处之前,即时拍掉她的手,下让她再摸下去。

    “你自己叫我摸的!”她委屈不已地抚着被拍红的手背,疾声抗议。

    “我只是要证明自己是gay,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跳得飞快,额头也一直冒汗,裤裆中的硬挺到现在还平静不下来,不过幸好袁青花的男人经验太少,完全看不出来。

    “你真的很厉害。”她摸的人都快晕倒了,他被摸的人还不动如山,真的很佩服他呢!

    “废话,也不想想我是谁。”他拿起黑色背心快速地穿上,尽可能地假装潇洒。

    袁青花好奇地看着他强健的体格,刺探另一个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你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不爱当男人?”

    “你说什么?”他闻言狠狠地瞪她,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不是啦!”好凶。“我只是纳闷,你若真的是零号……是受方的话,应该尽量女性化,可是你却一直在锻炼身体,把自己的外型练得很man,这不是很奇怪吗?”

    袁青花不是很明白gay的世界,但她直觉得他不是真正的gay,只是被这三个英文字母挟持,他应该是个man才对。

    是这个样子吗?

    被袁青花这么一说,斯若宁才发现事情好像是这个样子。他立志当gay,从小也有女性化的倾向,他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gay,可是经过她的分析,他开始回头想自己下意识的举动中是不是有鬼?会不会真的像她说的,他是个man,不是gay?

    “……啰嗦!你若是有空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不如想想该怎么让自己变瘦,你最近有再量过体重吗?”他不过是几天没监督她,她就一点长进都没有,果然是朽木不可雕。

    “呃,我最近……”她不敢说她已偷偷量过体重,结果会让他尖叫。

    “算了。”一些思绪都被她搞乱了,他要再好好重新整理一下。“我先去睡觉,晚餐煮好再叫我起来吃。”

    斯若宁说完这句话以后,便自顾自地走下楼,袁青花在他走后大大吐了一口气,幸好他没再追问她体重的事,不然就惨了。

    晚餐过后,斯若宁的心情仍然不见改善,一样是怒气冲天。

    “累死了。”经她这么一闹,睡再多觉没有用。“你随便唱首歌,让我放松一下心情。”

    “为什么要放松心情?”他已经睡了一下午,还不够啊!

    “我连续陪你减肥一个月,中间还要应付大大小小的通告,你说我累不累?”不说还好,一说他就觉得全身酸痛,难过得不得了。

    “你真的很累吗?”她好奇地看他用手捶肩膀,他好像真的很不舒服,需要好好舒缓神经。

    “你说呢?”他白她一眼,继续捶肩膀。

    “那……我帮你按摩肩膀好不好?”袁青花自告奋勇。

    “你?”他停下捶打肩膀的动作,打量袁青花。

    “我很会按摩哦!”她点头。“我在山上的时候,就时常帮我爷爷按摩,你要不要试试看?”

    反正是免费的,她又自愿帮他按摩,不试白不试。

    “好啊,让你试试看。”他也可以顺便确认,下午那件事情是不是偶发事件,他是不是真的对她的撩拨有感觉。

    “好,那我帮你按喽!”她好久没有大显身手,一定要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

    “按啊!”他闭上眼睛,享受免费按摩服务,不相信她真有自己说的那么行。

    袁青花人高马大,力气也够,按起摩来也真有几分专业气势。

    同样人高马大,身高足足有一百八十九公分,肌肉又结实得要命的斯若宁,每次给按摩师按摩总觉得像被蚊子咬,这回倒真的有接受按摩的感觉。

    嗯,不错不错,手劲够、技巧也好,如果当不成明星,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开早餐店,倒是可以去当按摩师,一定每天门庭若市。

    斯若宁充分感受到袁青花的好处,单单她高明的按摩技巧,就可以让他欲仙欲死,浑身的血液好像要沸腾起来……等等,沸腾?

    他陡然瞪大眼睛,被自己脑中的想法吓一跳,也被自己的生理反应吓一跳,他好像……又开始不对劲了……噢!她把他按摩得好舒服,他都快——

    “你怎么不再继续按?”斯若宁正享受前所未有的快感,袁青花却突然住手,搞得他莫名其妙。

    “因为你看起来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一直咬紧牙关,好像遭受到多大痛苦,她的按摩技巧真的有这么差吗?

    他是真的很痛苦,因为身体一直起反应,叫他继续也不是,停下来更糟糕地左右为难。

    “这……还害不都是因为你不唱歌给我听,我才不能放松!”偏偏他有苦不能诉,有泪不能弹,只得乱发脾气。

    “好嘛!我唱,你不要再骂我了。”她只是好心想帮他按摩,谁知道会反效果。

    “嗯,快唱。”他横躺在沙发上,准备听免费的演唱会,不久,袁青花的天籁美声便充斥整个客厅。

    她还是唱那首她胡乱编的曲子,却出奇地好听,斯若宁听着听着渐渐地睡着了。

    其实她真的很不错,既擅于烹饪,又会按摩,同时还有天使般的歌声,他好像心动了哦……

    斯若宁在她能抚慰人心的歌声中睡着,袁青花唱了许久才发现他已经入睡,又不敢叫醒他,只得去他的房间把被子拿出来帮他盖上,自己也去睡觉。

    隔天正午,太阳照到他的脸,他还是没醒。

    袁青花已经做好午餐,不想凉了不好吃,只得叫他起来吃饭。

    “该起来吃饭了!”她摇摇他的肩膀,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期然看见她的脸,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他居然心跳加速,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有病?

    “你!”不相信自己真的变不正常,他伸手捏袁青花的脸颊,捏得她哇哇叫。

    “好痛!”她跳起来。“干嘛突然捏我啊?”捏得她的脸都肿起来。

    这才对嘛!他怎么可能会对这头大灰熊有感觉?这一切都只是碰巧罢了。

    “你刚刚说什么?”太好,他又恢复正常。

    斯若宁一边起身,一边打呵欠。

    “吃饭了。”好痛,他真是没人性,就光会欺负她。

    “早餐吃什么,又是稀饭?”他很自然地问,袁青花摇头。

    “已经中午了,我们吃午餐。”

    “中午?”他停下打呵欠的动作,看着袁青花。

    “对,现在是十二点半……”

    “十二点半?!”斯若宁闻一言冲向落地窗,外面的景色果然被阳光照得花白。

    “我下午两点还要录影!”他惨了,一定会来不及。

    “是、是吗?”她不知道……

    “你居然让我睡到这么晚,我掐死你!”他掐住袁青花的脖子就是一阵猛摇,袁青花只得喊救命。

    “我不知道你今天下午要录影嘛,你又没说!”怎么可以怪她?

    “哼!”他松开手,饶她一命。“我现在要去洗澡换衣服,没有时间理你,有空再修理你。”

    “你不吃午饭了吗?今天有新菜色。”她在他身后喊叫,就怕他不捧场。

    “等一下我再吃——对了,你今天量过体重没有?”他交代她每天都要量体重,她没有一天做到。

    “还、还没有。”惨了,他一定会骂死……

    “去给我把体重计拿来,不准再偷懒。”他今天一定要严格督促。

    “可是你不是要去洗澡——”

    “快点去拿!”他绝不容许她打混。

    没办法,袁青花只得去拿体重计,站上去……

    “天啊!你居然又胖了一公斤?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减肥平台期吗?”好不容易才减去三点五公斤,现在又回胖一公斤,过去的努力都白费了。

    斯若宁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走来定去,完全忘了还要赶通告的事。

    “你不是要去洗澡?”袁青花提醒斯若宁。

    他狠狠瞪她一眼,才飞快地冲上楼,梳妆打扮去。

    袁青花如蒙大赦地把体重计收起来,回到厨房去端出她最新研发出来的香脆炸鸡翅,不等斯若宁就吃起来了。

    “快快快,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你在做什么?”斯若宁正考虑不吃午餐直接赶去录影,结果她就当着他的面大啃炸鸡翅。

    “我在吃炸鸡……”

    “炸鸡,你给我吃炸鸡?难怪你会回胖一公斤!”他就说这其中一定有鬼,果然就被他逮到。

    “你只说不能吃甜的,没说不能吃炸的……”她最爱吃油炸食物……

    “油炸食物是体重的克星,难怪你怎么减肥都没有用,都被这些油补回来了!”他会气到没力。

    “那这些炸鸡翅怎么办?”她不晓得油炸食物是减肥的大敌,还炸了一大盘,丢掉又好可惜。

    “放着,等我回来再吃!”开玩笑,她做的菜好吃得不得了,怎么可以随便丢弃?

    “哦!”她端起炸鸡翅,就要将它放入冰箱。

    “等一下,你跟我一起去录影好了。”他突然临时改变主意,要她同行。

    “什么?!”她瞪大眼睛。

    “万一你忍不住,把这些炸鸡全部吃掉,那怎么行?不行,你得跟我去录影。”他才好监督。

    “可是……”

    抗议无效,一个钟头后,她已经站在摄影棚内,看斯若宁录影。

    今天斯若宁教给观众的,是如何用最便宜的单品,搭配出昂贵的质感。

    袁青花是第一次进摄影棚,也是第一次亲眼看斯若宁录影,觉得他好专业。虽然他们朝夕相处,但不是打打闹闹,斯若宁就是成天骂她,从来不曾看他这么认真、这么专注于一件事,感觉上分外迷人。

    她看得心儿怦怦跳,虽然明知他是gay,但总无可避免地掉入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他不是gay,该有多好……

    “你跟Jimmy一起来录影吗?”

    就当袁青花掉入无限的遐思之中,她的身边突然杀出一道帅气的人影,是那天在街上遇见的帅哥!

    “你好,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是造型师,今天来帮某位女星做造型,她就在隔壁的摄影棚录影。”Louis指着隔壁方向解释道。

    “原来你也是造型师啊!”难怪这么有味道。

    “是啊!”Louis笑开。“我趁着空档来看Jimmy录影,顺便刺探军情。”他朝她眨眨眼,同她开玩笑。

    袁青花尴尬地笑一笑,不是很懂得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

    “你是不是瘦了?”Louis打量她的身形,总觉得有些改变。

    “本来已经瘦了三点五公斤,但是又回胖一公斤,结果只瘦了二点五公斤。”她有些泄气地承认。

    “不要急,减肥本来就很困难,重要的是要耐心。”他鼓励她。

    “你真是个大好人。”每次见面都给她打气,不像斯若宁只会泄她的气。

    “Jimmy也不坏啊!虽然嘴巴坏了点,但心地其实非常善良。”Louis还算了解斯若宁。

    “你的心地才好呢!”袁青花无限感慨。“他从不鼓励我,还骂我是大灰熊。”是个大坏蛋。

    “他真的这么说你?”Louis惊讶地看着袁青花。

    “嗯。”她点头。

    “那他的心地真的很坏。”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两个人都被Louis句话给逗得同时发笑,哈哈笑个不停。

    他们两人的声量,其实并没有大到会引起注意,但就是牢牢吸引住斯若宁的目光。

    Louis这个恶棍,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当街勾引良家妇女,到底是何居心?

    “卡!”导播见斯若宁心神不宁,干脆停止录影。”Jimmy,你是怎么回事,干嘛一直往左前方看?”导播问斯若宁。

    “没什么,我只是看见一只大野狼,试图勾引我的大灰熊。”可恶至极。

    “啊?”这是哪门子的冷笑话,冷到不行。

    “没事,继续录影。”只是斯若宁嘴里虽然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巴不得大野狼最好被徐帽害死算了,别想诱拐他的大灰熊!

    接下来几天,袁青花可说生不如死,每天都过着悲惨的生活。

    为了惩罚她体重回升,斯若宁特别加重了两倍训练,把她操得半死。而且动不动就发脾气,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也不顺眼,她都不晓得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转眼间她也和斯若宁一起生活一个月,在斯若宁的严格监督和刻意折磨之下,袁青花最后这几天进步神速,短短一个星期就减掉快两公斤,加起来总共瘦了快四点五公斤。

    “哼,逼我出重手。”对于体重计上的数字,斯若宁尚觉得满意,袁青花才能松一口气。

    她好奇地打量他的脸,他看起来好像不再那么生气,是不是想开了?

    尽管袁青花压根儿不清楚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但他只要脸色能和悦一点,她就阿弥陀佛了。

    “我可以下来了吗?”她问斯若宁。

    “下来吧!”斯若宁耸肩。

    袁青花喜孜孜地把体重计收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她又减了两公斤。

    斯若宁冷眼旁观,心想她也太快放心了,他还有帐没跟她算。

    “那个——”

    “叮叮叮叮……”

    他才刚想开口拷问那天她在摄影棚都跟Louis扯了些什么,手机铃声就跟着响起,硬生生打断他的话。

    “可恶!”他拿起手机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是刚刚升格的最爱。

    “喂,昊征吗?”一定是来找碴的。

    “……”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带她过去。”

    “……”

    “我一定会准时到,你放心。”斯若宁用力切掉通话钮,用炽热的目光看袁青花。

    “发生了什么事?”袁青花被瞧得胆战心惊,总觉得大难临头……

    “昊征说要看特训成果。”

    果真是大难临头。

    “那怎么办?”袁青花很紧张,虽然尹昊征感觉比斯若宁亲切,但实际更难接近,她有一点怕他。

    “你也知道该紧张了?”他冷哼。“之前还和男人有说有笑,现在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我和男人有说有笑?”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自己怎么都没有感觉?

    “别吵,让我想想该怎么补救才好。”现在他没有空去计较她和Louis谈笑的事,忙着专心思考该怎么应付明天这一关,越想越头痛。

    她的体重虽然减去了四点五公斤,但改变不大,光从外表很难看出成果。还有她的皮肤虽然变白许多,但仍有许多要命的斑点不知道怎么掩饰,看来只能靠化妆了。

    说来说去,都是她不好。辛辛苦苦忙了一个月,居然只减去四点五公斤,而且外表还不太看得出来!

    “没办法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临阵磨枪,不利也光,你过来!”

    他自言自语了半天以后,将袁青花拉到沙发椅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

    “从现在开始,我做什么,你就跟着我做什么,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袁青花傻傻地点头,随便他搞了。

    “先捏大腿,再捏小腿。”他决定参照某位日本瘦身大师的减肥方法,采局部减重。

    “这有效吗?”袁青花不认为这有什么用,但还是照做。

    “有没有效不知道,因为最起码要花十天,我们却只有今天晚上,所以快捏!”他已经想不出其它法子,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她慌慌张张的捏大腿和小腿,顺便连手臂也捏一下,只希望能达到一点点效果。

    “再来捏肚子。”他接着命令袁青花进攻最难攻陷的地方。

    袁青花死命的捏,但隔着一层T恤着实不好下手,就看见她一会儿忙着抚平T恤,一会儿忙着掐肥肉,一阵的手忙脚乱。

    “让我来!”斯若宁再也看不下去,依照她的捏法,捏到明年也没用,甩不掉任何肥肉。

    “可、可是!”

    斯若宁不管三七二十一,掀起她的T恤,就朝滑溜的小肚肚下手,发誓非把里头的肥油全掐出来不可。

    我捏我捏我捏捏捏……

    斯若宁原本只是看不过去,想帮她速战速决,却意外地发现她的肚子还满好捏的,触感意外的好。

    “……”他不信,又捏了几下。温热柔软的肌肤霎时在他手心里化成最绵密的丝绸,一直勾引他再捏下去,让他无法克制地越捏越起劲。

    两个人的心脏同时怦怦跳。

    袁青花是因为第一次有男人触碰她的肌肤,斯若宁却是因为他的生理突然起反应,连带着影响他的贺尔蒙。

    不会吧,他竟然对她……

    他的脑中顿时升起红色警戒,欧伊欧伊地响个不停。

    “你的肥油还真不少,快点捏啦!”被心中闪个不停的警示灯吓着,斯若宁慌忙放掉捏着她小肚肚的手,顺便骂她。

    “哦……哦!”袁青花如梦初醒地拼命捏肚子,心脏还跳个不停。

    斯若宁的心脏同样狂跳,只不过他的脑中还多了些疑问。

    刚刚的手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如此留恋她的肌肤?

    他越想越不可思议,瞪着自己的手发呆。

    翌日,他还不到中午十二点,就拎着袁青花到公司找尹昊征报到,接受审查。

    尹昊征的鹰眼将袁青花从头到脚扫描过一遍,叹气。

    “你搞了一个月,只做出这么一点成绩?”皮肤白了一点,体重轻了一点,其余没多大改变。

    “如果是这样,我不得不考虑接受Louis的提议,更换造型师了。”也许情形会好一点。

    “Louis?”怎么会扯到他?斯若宁愣住。

    “我前几天才见过Louis,他对青花很感兴趣,认为她是可造之材,建议我你若是不愿帮青花做造型,可以改由让他接手,他很乐意接受。”

    “那个死Louis,就会扯我后腿!”他就知道碰见他准没好事,果然应验。

    斯若宁跳脚。

    “你不要只会嫉妒别人,应该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用错方法,不然怎么会一个月过去,青花还是没改变多少,这不太像是你的水准。”和以往相差太多。

    “怎么没改变多少?她瘦了快五公斤。”已经达到一半目标。

    “但是还不够,你应该知道想进演艺圈不光是减肥就可以,还得具备漂亮的肌肤和气质,这些都要加强。”尹昊征三两下就堵住斯若宁的嘴,让他无话可说。

    的确,就他目前交出的成绩单,确实有些难看,难怪昊征会摇头。

    “我希望你能拿出实力,别逼我把青花交给你的死对头,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尹昊征最后撂话。

    “我没见过比你更狠的人,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吗?”斯若宁火冒三丈地看着尹昊征,不相信他竟然这么绝情。

    尹昊征耸肩。“我们待会儿还要开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留下来跟我一起讨论,看怎么帮Ann仿造型。”

    Ann是公司最近力捧的偶像歌手,走可爱路线。

    “你去找Louis帮她做造型,别来找我!”斯若宁想也不想地回绝尹昊征,顺手把袁青花拉走。

    身为主角的袁青花,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发言,就被斯若宁拉出经纪公司。

    她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好,这都怪她不够努力,才会害他挨刮。

    斯若宁除了气尹昊征不够意思之外,最怕的还是尹昊征会真的更换造型师,为此而闷闷不乐。

    “我们去一个地方玩好不好?”袁青花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提议。

    “哪个地方?”怪人,干嘛突然说要玩?

    “游乐场,我从来没去玩过。”很想尝试。

    “你没到过汤姆熊?”那里有很多好玩的设施。

    袁青花摇摇头。

    “也没玩过跳舞机?”

    袁青花还是摇头。

    “投篮机?”

    没。

    “也没打过小丑?”

    “没打过。”

    “你还真是老土,我带你去!”结果他们两人几乎玩遍了游乐场的所有设施,过了愉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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