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量体重的时间又到了，这次会是什么结果……
“……我又瘦了三公斤！”看见体重计上的数字，袁青花高兴到跳起来，特训总算有成果。
话说自从那天他们从公司回来以后，便拟定了一套比以往更严格的减肥计划，并且彻底执行，终于又减了三公斤。
“你做得很好，我要给你奖励。”对于她的努力，斯若宁亦极为肯定，决定嘉奖她。
“真的？”袁青花喜出望外，居然有这么好的事，他还要奖励她。
“除了去游乐场以外，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我已经玩腻了。”这一个多礼拜以来，他们几乎天天泡游乐场，再好玩的游戏也都不新鲜了。
“那……我要那件洋装。”她已经减去了八公斤，应该勉强可以穿得下吧？
“那件洋装？”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还在不在？
“你说过，等我减到可以穿那件洋装的时候，就要买给我。”她的小脸流露出对洋装的渴望，斯若宁实在不忍心泼她的冷水，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好，我带你去买。”斯若宁决定履行承诺，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
衣眼早在一个月前就被买走了，而且这件洋装，还是老板亲自去韩国带回来的，国内找不到第二件，就算他们有心帮忙调货也没办法。
袁青花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大哭，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斯若宁死拖活拖把她拉离店家，她干脆蹲在骑楼下哭，害他一样尴尬。
“你不要再哭了，我买另一件更漂亮的洋装给你，这样就可以了吧！”他实在不懂得哄女孩子，不过话说回来，以前也从来没有必要，没什么练习的机会。
“我只要那件洋装！”是他自己说一定会买那件洋装给她的，怎么可以黄牛？
“但是那件洋装已经被买定了，难道你还要我飞到韩国？”他试着跟她讲道理，但她不听，一样嚎啕大哭。
“好，我知道了。”要命。“我做一件一模一样的洋装给你，你不要再哭了。”
“你会做衣服？”她立即停止哭泣，抬头看他。
“你可不要看不起我。”他骄傲的回道。“我可是这方面的高手，还曾经到巴黎的服装设计学院做过短期进修。做衣服的功力强得很，只是懒得动手罢了。”不是不会。
“可是你真的做得出一模一样的洋装吗？”她还是怀疑。
“我尽量。”当然不可能百分之百。
袁青花当下破涕为笑，兴奋地拉着他去买布，一下子就把材料买齐。
回到家后，斯若宁第一件事就是帮袁青花量身。他发现她真的瘦了不少，肚子的肥肉消除了许多，腰线也出来了，双下巴也慢慢不见，五官显得更为立体。
“好了。”量完了尺寸，他把布尺放下。“我会故意再做小一点，等你瘦了十公斤，才可以穿这件衣服。”他又给她新目标。
“哪有这样的？”她抗议。
“本来就是这样。”他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心，男人味十足。“原本那件洋装比我帮你做的这一件还小，我开出这个条件，已经算足宽宏大量了。”
想想也对，原先那件洋装真的很小，最起码要瘦十五公斤才能穿，他做的洋装只需要再减两公斤就可以穿得下，嗯，加油！
“我现在马上去踩脚踏车！”才能快点穿上洋装！
“你哦！”斯若宁打量她的背影苦笑，同时发现她的背影好像越来越有吸引力，背部曲线越来越美。
他到底怎么了？又发作了吗？
焦躁不安的下体，隐约传来一阵骚动，斯若宁只得用力把它压回去。
他一定是太闲了，只要找事做就能忘掉这愚蠢的念头。
摇摇头，拿起先前买的衣料，斯若宁躲进工作室，开始帮袁青花裁制洋装。
袁青花踩了一个钟头的脚踏车后，汗流浃背地下楼，本想探头看斯若宁在干什么，但他显然在工作，她也就不吵他了。
她先回房间洗了一顿香喷喷的澡，接着换上红色运动服，开始做家事。做完了家事接着煮晚餐，一直等到她做好晚餐，斯若宁还待在工作室，全心全意帮她赶制那件洋装。
袁青花突然觉得好幸福，他们这个样子好像夫妻哦！
嘻嘻嘻。
虽然她明知他是gay，但让她保留一点点幻想也很好，反正法律又没有规定不能喜欢gay。
袁青花承认，她已经喜欢上斯若宁，虽然这可能是一段没有结果的单恋，但她只只要能够呆在他身边，就很满足。
“吃饭了。”她笑嘻嘻地敲工作室的门。斯若宁马上把门打开。
“累死了。”他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吓她一大跳。“我已经好久没拿针线，全身肌肉都在酸痛，等一下吃饱饭后你要帮我按摩。”
“哦，好。”袁青花的心儿扑通扑通地跳，但他好像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自然到好像他天天搂她。
他们两人愉快地吃着晚餐，吃完饭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斯若宁就吵着要听她唱歌减压。
袁青花不知道自己的歌声还有减压作用，但还是非常合作地连唱了几首抒情歌曲，帮助斯若宁放松心情。他最喜欢听她唱歌，每次听她唱歌都会睡着，这回的精神倒好，她连续唱了几首歌，他都还精神奕奕。
“叮当叮当！”
她正唱到该曲的副歌，正精彩的时候，突然有人按电铃，她只得先中止歌声，前去开门。
“请问您找谁！”她忘了先看来人的长相，直接开门，开了以后当场变成呆子。
尹昊征脸上的表情也没比她好多少，他本来以为他听错，不可能是她在唱歌。之前他在山上就交代过袁青花，下山以后千万不能随便展露歌喉，她竟然违规。
“谁啊？”斯若宁不知道大难临头，还在装大爷。“如果是推销员，叫他走，你还得帮我按摩，不要偷懒。”
他把该做的事情一样一样交代清楚，尹昊征则是眉头挑得老高，看来他的生活过得相当惬意嘛！
“到底是谁！”
当斯若宁看见尹昊征主动关上门，走进客厅的时候，就知道麻烦大了。
他确实麻烦大了，尹昊征注意到饭桌上的一片狼藉，也注意到他斜躺在沙发，逍遥自在安逸的神情，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你利用青花帮你洗衣打扫、煮饭、按摩和唱歌给你听？”他总算了解为什么他搞了快一个半月，就只有这么一点点成果，先前还百思不解。
“呃，这个……”斯若宁从沙发上跳起来，想要辩解，却无话可说。
“你应该知道青花现在是公司的资产，你居然如此滥用公司的资产，你自己说，这样子对吗？”对于斯若宁种种的恶劣行径，尹昊征相当不高兴，口气自然而然地沉下来。
袁青花在一旁听他们之间的对话，觉得尹昊征好可怕，而且她也不懂他说的资产是什么意思。
“青花。”尹昊征重重叹一口气，痛下决定。
“是，尹先生。”她颚然抬头。
“本来我是特别过来关心你受训的情况，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你还是改由Louis帮你仿造型好了。”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成果。
“我不要！”
“不行！”
袁青花和斯若宁同时出声反对，袁青花甚至干脆躲到斯若宁背后，抱住斯若宁，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大、大灰熊！”怎么突然抱住他……
“我不要换造型师！”她把斯若宁抱得紧紧地，不仅尹昊征惊讶，斯若宁自己也很意外。
“大灰熊……”她居然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表达她的不满，让他好窝心哦……
“这是怎么回事，青花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她不是应该怕若宁怕得半死，现在却黏他黏得半死，天地颠倒过来了吗？
尹昊征纳闷。
“你也看见了，大灰熊她——青花她不想给别人做造型，她只要我。”斯若宁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骄傲过，一颗心都被高涨的自尊填满。
尹昊征先看看躲在斯若宁身后不肯出来的袁青花，再看看一脸决心的斯若宁，以为自己来到了屠宰场，遇见护卫小鸡的母鸡。
这就奇了。
尹昊征一脸纳闷。
他们两个应该是水火不容，至少就斯若宁单方面应该是这样，可他们现在却演变成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革命情感，变相的姐妹情深？
不管怎么样，他们能和睦相处总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必再担心青花会被欺负。
“好吧，不换造型师。”姐妹组获胜。“但我要求你必须在一个月内，让青花脱胎换骨，这点你做得到吗，若宁？”
“做得到。”为了保有他的大灰熊，他豁出去。
“先别答应得太快，我所谓的脱胎换骨可不只减肥这么简单，还必须培养她的时尚感和气质，你真的有自信办到吗？”
“没问题。”他拼死也会让她改变。
“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尹昊征叹气。“一个月后，我会再验收一次成果，到时要是没有进步，就一定要更换造型师，这点你同意吗？”
“同意。”斯若宁僵硬地回道，总算完成交易。
“我走了……对了，青花。”尹昊征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
“什么事，尹先生？”她从斯若宁的身后探头，两只手巴斯若宁巴得紧紧的，深怕会被强行分开。
“以后他若是再叫你按摩或是唱歌，记得跟他收钱，这些都要报公帐。”
“公、公帐？”袁青花听不懂，不知道他在跟她开玩笑。
“没事。”话毕，他就先行离开，袁青花始终不明白他说真还是说假。
“尹先生好可怕哦！”确定尹昊征已经走远，袁青花才敢松开手，脱离斯若宁的庇护。
“他那个人，本来就是这样，不用理他。”斯若宁觉得有些失落，他还满喜欢她贴着他的感觉……怎么说呢！有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他也说不上来。
“但是我觉得他真的还满适合忧郁的样子，很酷。”从她在山上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认定他是忧郁王子，事实也是。
“我还以为你觉得我比他帅。”听她赞美别的男人，他有些不是滋味，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他的最爱。
“你当然也很帅，但不适合忧郁，你如果忧郁起来会很好笑，现在这个样子最适合你。”有些秀气，有些任性，又有些神经兮兮。
“好笑？”从来没人敢把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她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是啊，很好笑。”她笑得灿烂，洁白的贝齿使人如沐春风，他不得不承认，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你为什么不让Louis帮你仿造型？那天你不是还和他有说有笑，应该很喜欢他才对。”憋到快得内伤，他终于问出口。
“啊，你看到啦？”她吓了一跳，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
“嗯。”他不怎么情愿地点点头，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困扰他这么久。
“我以为你正在录影，应该不会注意到我们才对，没想到还被你发现了，真厉害。”他看起来很认真、很投入，仿佛什么事情都无法惊扰他，她才敢大胆地跟Louis打闹。
“那当然，也不想想我是谁，哼！”就像她说的，他正在录影。而过去录影的时候，他从不会被其它事情干扰，这次却如何都挥下去她的身影，他八成中邪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更换造型师？”让Louis为她做造型。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打死不走，情急之下只有随便乱扯。“因为我如果换了造型师，就拿不到那件洋装了！”
搞了半天，是为了那件该死的洋装。
斯若宁一方面欣喜子她的回答，怕她万一爱上他那就麻烦了，他可是个gay。一方面又恼怒她居然是为了那件洋装才留下来，这严重伤害到他的自尊。
“……我知道了啦！我会尽快做好那件洋装，这样你就满意了吧！”
说完，他冲回房间洗冷水澡平复怒气，但一点用也没有，于是他只好改到健身房健身，把自己越练越man。
时尚，时尚，时尚，时尚就是一切。
在演艺圈里面，时尚是必要的养分，不管想不想红，都必须认识时尚，接受它的滋润。
“现在开始，我要教给你一些基本的肌肤保养概念，你要好好学习。”斯若宁深深明白，要教会袁青花了解时尚，就跟教鱼在天上飞一样困难，但还是勉力而为。
“是。”袁青花在一旁猛记笔记，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唯恐还漏重点。
“好，就从皮肤开始说起。”斯若宁教授开课喽！“斑点是女人的天敌，黑斑、雀斑又是来自子紫外线，大量的紫外线会对皮肤造成伤害，形成黑斑、雀斑和晒斑，你的脸就有很多晒斑。”
“那怎么办？”原来她脸上的斑点，就叫晒斑啊！
“防晒喽！”他说。“斑点一旦形成，很难消退，顶多能够淡化，但那也很困难，要花许多时间。”幸亏她年轻，还来得及补救，老了就麻烦了。
“原来如此。”她以前都不知道这些小常识，美容的世界真是深奥。
“所以你要尽量避免晒太阳，非不得已一定要晒太阳，也要记得做好防晒，出外也一定要撑沈是戴帽子，懂了吗？”
“懂了。”赶快记下来。
“好，接下来要讲青春痘的调养问题，万一你脸上要是长了青春痘，绝对禁止自行挤压，一定要去看皮肤科医生，为什么呢？因为自己随便乱挤，很容易发展成脓头青春痘，也就是所谓的脓包！喂，你又在干什么？”他才叫她不要自行挤青春痘，结果她就拼命挤。
“我每次只要脸上一长痘子，都会忍不住想挤。”刚好她脸上长一颗，不挤白不挤。
“不准！”他拿起战痘贴布，撕下一个小块，贴在她的青春痘上。“以后只要长痘子，就给我用贴布贴，不准再用手挤，听到没有？”
“听到了。”她摸摸脸颊边的战痘贴布，感觉好不习惯。
“再来是头发的保养问题，让我先看看你的发质。”约略说了一下保养皮肤该注意的事项之后，接着轮到头发。袁青花连忙拔掉头顶上的大小发夹，一头乌溜溜的秀发瞬间倾泻而下。
“给你看。”她主动把头发进贡给斯若宁，让他为她的秀发评分。
斯若宁吓一跳，她的头发长期未经整烫，也没有染发，秀发乌黑衰缓，发质好得不得了。
他完了，他毁了，他对头发有一种几近宗教式的迷恋。
只要是遇见好的发质，他就会一直摸下去，就像现在……
“我的发质怎么样？”她因为偏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隐约可以感觉他一直摸她的头发，因此猜想应该还不错。
“还、还可以啦！”他像被火烫到似地丢掉手上的头发，咳了两声。“不过头皮屑太多，你要用抗屑洗发精。”抑制皮屑芽苞菌生成。
“我也很烦恼这个问题。”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愧是专家，什么都懂。
“你是属于干性头皮屑，头皮比较敏感，用温和的一点就可以，千万不要买剂量太重的。”会把头发越洗越干。
“好的，我记下来了。”袁青花勤做笔记，斯若宁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至少她还满用功。
接下来他教导她更多有关于头发和肌肤的保养细节，她也一一记下。经过一段时间以后，斯若宁停下来喝水，顺便验收袁青花是否有把他教的一切都听进去，他可是滔滔不绝讲了两个钟头。
“好了，现在你将我教的，从头到尾复习一遍。”笔记做得那么勤，应该没问题。
“啊，要从头开始讲吗？”她拿起自己写的笔记，有点分不清楚头跟尾，当然也说不出口。
“难道还倒着背？”为什么老爱说这些废话。
“好……好的。”她痛苦地看着笔记，怀疑自己背得出来，写得乱七八槽。
“斑点是女人天敌……”
“这个部分跳过。”他不是要听这个。
“呃，有关于头发部分……”
“这个地方也跳过，这不是重点。”反正她本来就不会自己整烫，出道以后还会有发型师帮忙，不怕。
袁青花紧张到舔下唇。
“基、基础保养，要先从化妆水开始，再来是面霜，夏天就用滋润型的，冬天就用清爽型的——”
“等一下。”简直乱七八糟。“夏天怎么会用滋润型的？让我看一下你的笔记。”
“不用了，你不会想看的……”
“拿过来！”斯若宁长手一伸便抢过她手上的笔记，看她都写了什么鬼东西，怎么会错到这么离谱。
“天啊！你这是玩连连看吗？这条线通那条线，那条线又通另一条线，我来连看看……哇咧，你每一条线都连错！”刚开始的部分还好，到了后面的基础保养部分，她干脆用图解，还乱到用线连，结果每个地方都不对。
“我、我本来对美容就不在行，你又一下子塞了这么多东西给我，我当然记不住嘛！”只好靠图案，哪知文字部分又连错。
“不懂不会早一点问我啊，害我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他差点拿起化妆水敲她的头，她赶紧拿手臂护住头。
“对不起嘛！”他那么凶，谁敢说？
“算了，我实际教学比较快，你先去洗脸。”斯若宁发现跟她用说的没什么效果，干脆身体力行。
于是袁青花只得去洗脸，刚洗完，斯若宁又觉得不满意，把她拖去再重洗一遍，洗得她的脸皮都快破了。
“先上化妆水，再上乳液，最后才是面霜。”他把她的脸当成样本实际示范。
“乳液分日用和夜用，面霜有时也会分，不过近来的趋势是不管白天晚上都用同一瓶，这样比较方便省事，出外旅行也不必带那么多瓶瓶罐罐。”
“哇，原来是这么用啊！”经过他的实际教学，她总算比较有概念了。
“接下来就可以教你上妆了。”既然要喷口水，就一次喷个够，省得分批惹人嫌。
“先教你烟熏妆好了，这几年很流行化这种烟熏妆，虽然去年开始退烧了一些，但仍然是宴会和舞台妆的主流，学起来不吃亏。”说完，他开始实地教学，这回更复杂，眼睛的部分必须要使用到大量的眼彰，这对袁青花来说又是一次重大的挑战，她过去从不化妆。
“……好了，大功告成。”化完妆后，他拿镜子要她自己看，丑小鸭是如何变成天鹅的，全仰赖化妆的奇迹。
“这种烟熏妆可以使人看起来妩媚神秘，不过技巧要拿捏好，不然很容易得到反效果。”
他说的没错，她一下子变得很神秘，好像打从哪里来的神秘佳人。
“不要再照镜子。”他把镜子从她手上拿走，不准她再顾影自怜。“现在去洗脸，从卸妆开始给我从头演练一次，我要看你有没有学起来。”
斯若宁的教育很彻底，也下容许她偷懒，她只得乖乖地去卸妆，从头开始演练。
这次她的保养顺序都对了，总算教人欣慰。但轮到烟熏妆的时候就出毛病，让斯若宁忍不住大喊。
“你是想从大灰熊直接变成熊猫吗？”吓死人了。“你的眼睛画得好像被人打过一百遍一样惨。”乌漆抹黑一片。“从头再来一遍！”
接下来就看见她像倒带似地重复相同惨况，直到她的脸都快洗烂了，才有一点进步。
“我不行了。”他投降，简直太累了。“接着换培养气质好了，彩妆课就上到这里为止。”再教下去他会发疯，她再学下去也会发疯，大家都没好处。
“好啊！”培养气质好，只要不要再强迫她学化妆，做什么都好。
“那么，就从音乐开始。”这是她比较熟悉的领域，她应该很快就会进入状况。
“好。”她欢喜不已地点头，坐在沙发上和他一起聆听天籁美声。
因为她将来要走美声路线，斯若宁特地选了一张女高音的精选辑，当女高音视到接近九个高音C的时候，他还流下感动的泪水，人生有音乐真是太棒了。
“大灰熊——”他原本想跟她分享对音乐的感动，结果她却呼呼大睡。
“呼ｔ！”还打呼。
这家伙……
“起来！”他怒气冲冲地将她摇醒。“你将来不是要走美声路线吗，睡什么觉？”还打呼哩！
“可是真的很困嘛！”被折腾了一天。“而且你放的音乐，真的令人很想睡觉。”尤其飙到九个高音C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那我换另一片，你可不能再睡着哦！”他一定要她培养气质，达成尹昊征的要求。
“好。”她只会说好，但在斯若宁换上一片摇滚乐后以后，她仍旧呼呼大睡，他气得再一次把她摇醒。
“你到底要听哪种音乐才不会睡着？”声乐也睡，摇滚乐睡得更厉害，他都快没CD可放了。
“歌仔戏，或是布袋戏也行。”金光闪闪，瑞气千条，说多有味道就多有味道。
歌仔戏？
布袋戏？
她未来是要走本上路线吗？
斯若宁的脸颊不停抽搐。
“我没有歌仔戏和布袋戏，只有平剧。”还是朋友丢在这儿，忘了带走的。
“呃，放来听听。”她没听过平剧，听听看也好。
结果她超爱平剧，一直点头说好听。
我流泪……
斯若宁已经找不出话来形容他此刻的感觉，昊征根本是交给他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他不可能让她脱胎换骨。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到来，在这一个月中，他能做的都做了，做不到的，他也想办法做了，现在就看运气。
“我去量体重！”
若说还有什么好事，该是她越来越瘦，瘦到脸的轮廓开始清楚浮现，他才发现，原来她也是瓜子脸，轮廓极美。
“去量吧！”相反地，这一个月中他的身体越练越壮，壮到连项衍都跑过来询问他是怎么练的，怎么可以锻炼出那么美的肌肉？
他不想告诉他，只要每天半夜睡不着，跑起来举哑铃，或是每当被她的驽钝气昏，拼命打沙包都管用，怕只怕他身边没有袁青花。
“啊！我又瘦了三公斤！”看见体重计上的数字，袁青花兴冲冲地跑到斯若宁面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一边跑一边尖叫。
八公斤加上三公斤，那不就是……
“你瘦了十一公斤！”老天，他不是在做梦吧？他竟然办到了。
“我可以穿那件洋装了！”她兴奋得不得了，巴不得马上穿上他为她做的洋装。
“就吊在工作室，你自己去拿。”他见她那么兴奋，也很为她高兴。
“我马上去拿！”袁青花二话不说，冲向工作室，拿洋装是也。
斯若宁摇头微笑，只不过一件洋装也那么兴奋，希望她成名以后还能保有这样天真……
“叮叮叮叮……”
斯若宁的手机这个时候响起，他一点都不意外看见尹昊征的号码，他八成要来验收。
“喂，昊征？我马上带她过去。”他一接起手机便自动报备。
“不急，若宁。”反倒是尹昊征大发慈悲，放他一马。“青花的爷爷生病了，你告诉青花，叫她马上回山上一趟。”
“什么，她的爷爷生病了？”斯若宁愣住。
“对，记得要马上转告她。”之后尹昊征又交代他许多注意事项，但斯若宁根本没在听，一直担心袁青花得知这个消息会受不了。
他匆匆切掉手机，跑到工作室通知袁青花她爷爷生病的消息，她果然当场落泪，哭得跟泪人儿一样。
“我要马上回山上，我要马上回去！”她甚至心慌到没空管手中的洋装，将它交给斯若宁后，就要回房间收拾行李，被他拉住。
“我陪你回去。”她这个样子他不放心，看起来怪可怜的。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闭嘴。”斯若宁很有男子气概地要她别多话，袁青花惊讶之余觉得很窝心，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斯若宁接着打电话给尹昊征，跟他说明他打算陪袁青花回梨山探亲，让尹昊征大大吃了一惊。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佛心来了？过去他只管自己，顶多再加上他和项衍，这次他倒主动，要求他帮忙乔录影的档期，这在过去，根本不可能发生。
“你这次怎么会这么热心？”尹昊征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不太像斯若宁的作风。
“她是公司重要的资产，我当然有义务维护，好歹我也是股东。”斯若宁的说词说穿了是为了说服自己，只不过刚好也说服了尹昊征。
“我会找人递补你的空缺，你尽管放心。”尹昊征允诺。
“嗯，那就拜托你了。”切断手机，斯若宁总算把一切搞定。
“怎么样，尹先生同意了吗？”不只是斯若宁，袁青花也很期待他能陪她回去。
“他说OK。”斯若宁回道。
“你赶快去整理行李。”然后他也要整理行李。
这感觉，就好像出嫁的女儿带着女婿回娘家探望父母，只不过这女婿是个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