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再创一番天地
夜风好似不要命地继续嗖嗖嗖吹着,树枝上的积雪好似再也拧不过这寒风的执着,终于从树枝上下来了些许,然后又在寒风累了之际,再偷偷爬上树梢,将自己厚重的身躯覆盖在它的身上。
寒幽蕴冒着风雪回到有意楼,看着寒风凛冽的吹着,将身上积了雪的外袍脱下,洗漱好之后便躺在床上,准备上床歇息。
然而,寒幽蕴还没有上床,这寒冷的空气好似被人撕裂了一般,一阵破空声从耳边传来,寒幽蕴头一偏,一身后传来什么坚硬的物体钉在上好的桌子上,寒幽蕴快速看了一眼,是一只飞镖。
寒幽蕴顾不得外面寒风习习,连忙朝外面追去,从那只飞镖飞来的方向寻找来人的身影,再根据雪地上的星星点点的足迹痕迹,寒幽蕴追了一会儿,然而很可惜的是,寒幽蕴追出去了很远还是没有追到对方,也只得回去。
想到这是对方声东击西之计,却不知道她那个房间里有何值得别人要盗窃的,那个房间也不过是豪华了些,值钱的东西多了些,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
寒幽蕴忍不住想,若是当时没有将这几年来的功力都给弄没了,肯定能够将那个人追上。只是寒幽蕴也懒得去纠结,有得必有失,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这个道理,虽然失去这几年以来的功力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可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回到房间,寒幽蕴感觉到了一丝丝疲惫,似乎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以前可以熬夜之后还若无其事,现在才这么点时间,做了这么点事情就感觉累了,真是令人糟心。
她看到那只飞镖,这才发现上面还裹着一张纸,直接将那张纸打开。
寒幽蕴想:若是容之在这里,肯定会说她不小心,上面可能有毒之类云云。
她回过神来,暗自嘲笑自己,竟然会不知不觉就想到了他,也不知他如今到了何处,那人隔一段时间就要给她写一封信,很隐晦地告诉她他的位置,大概是盼着她去找他吧,只可惜她的时间着实已经来不及了,之前就因为他的事情耽搁了许多事情,现在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想来也是好笑,这才分别没有多久,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会想到他,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寒幽蕴想:突然如此,待他回来时,定要做些什么作为补偿,不然那人定是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想了这些许,手中的纸也被打开了,看到里面内容,上面就写了一句话:许久不见,欲与寒姑娘做一个交易,明日午时,屋来山云崖石处见。渊复敬上。
看到这封信,或许是因为心里一紧猜到些什么的关系,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甚至心里还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却不知对方目的为何。
之前追杀她,没有任何理由,再是之前刺杀照怋帝,也是毫无理由,寒幽蕴告诉杨千羽自己每没有去查之前追杀自己的人是谁,其实是骗了他。
杨千羽知道曾经自己的父皇追杀她,毕竟因为杨千羽不能无缘无故经常出城,两人只能时常在欣宥城见面,虽然照怋帝不知道杨千羽与寒幽蕴见面,有几次照怋帝派来的杀手都与杨千羽打了照面,只不过那些人都被寒幽蕴杀了,这才没有人告诉照怋帝她与杨千羽见面之事。
寒幽蕴本不想让杨千羽知道,奈何照怋帝跑来的杀手,有些事他自己培养的暗卫,有些是外面雇来的杀手,最后杨千羽还是知道了。当然,杨千羽一直不知道为何照怋帝要杀寒幽蕴,寒幽蕴也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想法与杨千羽说。
对于照怋帝的追杀,因为有一次无意间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知道她身具紫薇帝星命格,猜想照怋帝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才前前后后不断派人来杀她。
然而对于渊复为何要杀她,她却一直没弄清楚,说起来也巧,她去找杨千羽遇见渊复派来的人追杀还是唯一一次,竟然就躺杨千羽撞上了。
寒幽蕴此时已经懒得去追究渊复究竟为何追杀她,想来明日午时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她也懒得再费些心力去想,现在她只想赶紧睡觉,仅此而已。
才躺在床上,甚是脑海里弈凌璟的身影才出现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日,天气竟难得得不再一直不停地下雪,算是歇息了下来,入眼处的厚厚的一层层积雪正在慢慢融化。
正午时分,山下有人烟的地方,积雪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然而在山上,厚厚的一层雪还是没有一点儿融化的痕迹,将山上与山下两个世界分割开来。
尽管因为各种原因,即便内力丧失了几年,然而轻功却还是很不错的寒幽蕴也依然在上上走得艰难,心里微微抱怨渊复选择什么地方不好,偏要选择这么个地方。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存在了一秒钟不到,立刻被寒幽蕴赶到脑子外去,何时她竟然学会了抱怨,这颗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发现。
她累死累活终于来到了山顶,再走到云崖石,着实废了一番功夫,好歹是到了。
云崖石边,渊复一身白衣,身上还裹着一件白色的狐毛大氅,头发被整整齐齐地用白色的玉冠束好,看起来遗世独立,好似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一时之间,让人无端感觉到一股孤寂之感。
寒幽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在渊复身后微微拱手。
“清风。”这声音便如这冬日的风,清冷得很。
渊复转过身来,也微微躬身行礼。
“倒是想不到寒姑娘还愿意唤我清风,倒是令我有些意外,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以从前的称呼,我便唤你为幽蕴,如何?”
“不过一个称呼,清风觉得好我也无话可说,倒是不知清风约我来这山顶所为何事,说实话,此处着实很冷,且山路易滑,我着实有些不喜。”
明明说自己不喜欢,然而脸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状,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说服力。
渊复哈哈大笑,却像是信了她听起来毫无信服力的这话。
“幽蕴若是不喜欢,下次我们约在别处,定不会再来山顶,只是以为幽蕴喜欢山顶,亦或是说,幽蕴适合山顶。”
渊复像是看着弈一个小辈一样,说出的话也带着对晚辈的亲昵,只可惜,寒幽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是每一样丝毫变化亦或是说,他对待寒幽蕴的态度,更像是一个忘年之交的态度,他的自称都是“我”,而非老一辈的称呼,可见他也确实很欣赏寒幽蕴这个人,却也仅仅是欣赏而已。
寒幽蕴冷冷清清的声音道:“清风说笑了,所谓的喜欢与不喜欢,是何与不适合,不过是世人无端的猜测,喜欢,不过是一时之间的兴趣所在,适合,也只是世人将那些愚见放在世人身上,时间哪有什么喜欢与适合,不过都是那颗心在作怪罢了。”
听了这话,渊复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的笑声爽朗了许多,少了之前的几分疏离与试探,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可是寒幽蕴依然没有任何表示,这天地间,寒幽蕴大概最怕的就是人的真心,无论是何种模样的真心,在她看来,都是需要偿还的因果,能没有,最好就不要出现。
“老夫活了如此多年,今日听到幽蕴这番话,倒是觉得老夫这几年都白活了,这点道理竟然还没有一个小自己几轮的孩子明白,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清风说笑了,幽蕴只是将自己所思所想说出来,倒是清风才是真正的大智慧之人,至今幽蕴还不知道清风的很多行为代表的意义,实在惭愧。”
依然是嘴上说得好听,脸上的表情却每一样与嘴配合,让人看起来真的很假,一点儿都没有让人看出来她觉得惭愧。
渊复的脸色如常,甚至脸上的笑意更甚,看起来,倒还真的有些想一个可以相交的朋友。
“幽蕴谬赞,如此说来,倒是该我称赞幽蕴才是,竟然独自一人便上山,幽蕴便对我如此放心,认为我不会对你心怀敌意,让你永远留在这山顶?”
寒幽蕴道:“清风误会了,清风这句称赞,幽蕴受之有愧,我上山,并非相信清风对我没有心怀敌意,只是想到清风不会专门约我来这里,仅仅是为了杀我,因为杀我的方式有很多种,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你我二人也不必如此互捧,倒是有自卖自夸之嫌。”
在这时不时还有一阵阵冷风吹过的冬日里,还能够听到这寂静的天地间,除了两人的对话声,还有林间积雪落下发出的声音,寒风吹过的声音,不远处,松鼠嘎吱嘎吱吃松果的声音,倒是为杏天地间添了不少色彩。
渊复听了她这话,眼里的笑意更多了,像是遇见难得一遇的知己,整个人都呈放松状态,好似听不懂寒幽蕴话中之意。
“好。如此,我也不卖关子了,我今日来,实则还是不死心,欲继续上次未完的话题,不知幽蕴可否与我合作,你我二人创造另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