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虞茂贞
虞晔希望自己可以平平安安地在长安做大雍皇帝,但是是他挑起的朝廷与各地节度使的战争,这火一旦点起,就很难熄灭了。
虞晔能够按下启动键,但是很可惜这启动键一按,他就没有能力按下停止键了。有一个节度使做出了比虞克用更为威胁皇帝的事情。
这位节度使是凤翔节度使虞茂贞。虞茂贞是深州人,他原来姓宋,名通。
虞茂贞最初和当时的许多有理想的年轻人一样去的节度使牙军当兵,他是在镇州博野军参军入伍的,之后奉命到奉天去驻守,在军队里当了队长。
大雍广明元年十二月,黄腊的起义军攻进了长安,虞茂贞所在军队又奉命前去围攻黄腊的起义军,打败了黄腊的属将尚穰,虞茂贞立下战功,因此被封为神策军指挥使,算是提拔到中央军当了将领。
大雍光启二年,静难节度使朱文联合河东节度使虞克用、河中节度使王荣、凤翔节度使虞昌符反抗权宦田孜。田孜挟僖宗皇帝逃往凤翔,朱文拥唐朝宗室虞煴为帝,自任侍中,专断朝政。
虞茂贞当时是神策军扈跸都将,带领所部担任僖宗皇帝的护卫,抵挡朱文手下大将王瑜的追兵。因功受命为武定节度使,为僖宗赐皇帝姓名为虞茂贞。至此也当上了一方诸侯,成为藩镇之一。
大雍光启三年,僖宗皇帝返回长安。经过凤翔时,凤翔节度使虞昌符领兵拦截,和护驾的先头部队发生激烈冲突,虞昌符败退而去。
僖宗皇帝很生气,命李茂贞领兵猛追,虞茂贞没有辜负僖宗皇帝的期望,不但追上歼灭了虞昌符的残部,而且斩杀了虞昌符。
僖宗皇帝龙颜大悦,加封虞茂贞为凤翔和陇右节度使。
大雍大顺元年,虞茂贞受封为郡王。
大雍大顺二年枢密使杨恭获罪,跑往兴元他的养子节度使杨亮那里,一起反叛。
大雍景福元年,虞茂贞领虞晔的命令攻克兴元府,斩杀杨恭父子。
后虞茂贞又开始四处用兵,拓展地盘,先后攻占了凤州、洋州和泾原三地。势力有了大的发展,虞茂贞地盘又离长安很近,而且也算在中央干过,他因此也开始对朝政关心起来,有了谋反之意。
一些大臣认为他对朝政指手画脚,眼中没有君主,便对他加以斥责。
虞茂贞不肯服软,立即修书一封反击。朝中一些大臣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也和虞茂贞联合,对抗其他大臣,这使虞茂贞更加骄横,言语当中经常有不恭敬之词,这使刚继位的虞晔非常生气,下诏命虞茂贞调任山南西道节度使,凤翔节度使由宰相徐若来接替。
虞茂贞拒绝上任,还上奏章说:“我怕将来军情有变,军队难以控制,只会使百姓遭难。到时陛下车驾远行,又到哪里前去避难!”
虞晔见虞茂贞如此不尊重朝廷,不尊重自己,诅咒自己要逃难,便召宰相杜能商议,如何遏制虞茂贞势力的扩张。
杜能原来曾经领兵讨伐过虞茂贞,大败而归,他不愿意得罪虞茂贞,于是对虞晔进言:“虞茂贞势力强大,现在我们无力应对,况且凤翔又离京城这么近,万一出兵失利就无法收拾残局了,到时候即使像谢罪也来不及了。”但是虞晔毫不退让,愤怒地对杜能说:“朕不能软弱到受藩镇欺凌而默不作声的境地!”
大雍景福二年,虞晔出兵讨伐虞茂贞,但反被虞茂贞所败。虞茂贞领兵进军长安问罪。虞晔害怕引火烧身,赶忙杀死两个枢密使当替罪羊,请求虞茂贞退兵,虞茂贞此时却说主张发兵的是宰相杜能。
虞茂贞陈兵临皋驿站,请求杀死与他自己有过节的杜能。杜能说:“我早就预料到了,现在也只有杀了我才可以纾国难。”
虞晔泣下沾襟,贬杜能为雷州司户参军,赐死,虞茂贞这才罢兵。
之后,虞茂贞又和河东的虞克用发生了冲突。当时的河中节度使王盈死后,他的儿子王可和王共争夺节度使之位。因为有虞克用的支持,虞晔便将节度使给了王可。
虞茂贞站在王共一边,见虞晔将节度使给了王可,便和另外两个地方军阀王瑜和韩坚一起发兵到了长安来问罪,逼着虞晔改换节度使的人选,还逼虞晔杀掉了两个宰相李奚和韦度。
虞茂贞让自己的养子虞继鹏留在京城守卫皇帝,自己又回到了凤翔。
虞克用闻讯也带兵来支援虞晔,打出勤王的旗号,虞茂贞自知打不过虞克用的河东军队,便杀掉了虞继鹏向虞晔谢罪。
虞克用要挟虞晔下令追杀虞茂贞,虞晔怕除掉虞茂贞后,虞克用就势大无法节制了,想保存虞茂贞牵制虞克用。
虞晔让虞克用也撤兵回去,虞克用走的时候有点怨恨地说了一句话:“不杀虞茂贞,京师一带便无宁日!”
虞晔从石门回到京师之后,便招募军队,让宗室之人统辖。虞茂贞认为虞晔是在防备自己,于是又领兵进攻长安,虞晔刚招募的军队不堪一击,还没有见到虞茂贞的军队便做鸟兽散了。
虞晔只好又出逃,投奔华州的韩坚。虞茂贞进入长安,纵兵大加抢掠,将许多宫殿付之一炬。在韩坚的调停下,虞茂贞不但没有被加罪,反而加封为岐王,并拜尚书令。虞晔回到长安,又被他讨厌的宦官们控制起来。
大雍天复二年七月,朱光命汴将孔勍攻取陇州。次年初,虞茂贞又重新据之,以义子虞继及任节度使。
天复四年,宰相崔英想借朱光的力量诛杀宦官,大宦官韩诲则和虞茂贞联合,请来虞茂贞的几千兵马驻守京城,保护长安。虞茂贞派他的儿子虞继筠以数千兵保卫京师,宦官们依仗着有岐王的军队,更加骄横难以节制。
此时的大雍皇帝虞晔真的是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他希望重振大雍皇帝的权威,恢复朝廷对各地藩镇的控制,但是事与愿违,各地节度使与朝廷已经基本不予理会,反而一不满意,就带兵到长安耀武扬威一番。朝廷最后的军队又被宦官们控制,虞晔在自己梦想的相反道路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