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侍浴
束九在世子府的消息走漏了出去,上门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不过基本上不会惊动束九,长邪自会挡回去。
可这一次却让她见,束九奇怪,究竟是什么人呢?
长青把她带去了赏雪亭,里头一个人正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
束九怎么都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宋宁,他是怎么做到的?
“阿九,你没事吧?”宋宁迎上来想握她的手,却克制住了,“我找了你好久,一听到消息我就来了,我很担心你。”
宋宁拿眼瞥了瞥廊外抱刀站着的长青,低声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我很好,你没事吧?”束九不敢确定,宋宁不过是小小主簿之子,同谢君欢的身份没法比,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你担心我?”宋宁喜出望外,继而又开始脸红,“我你不用担心,我在门口赖着不走,他们就让我进来了。”
这也行?束九狐疑。
“你随我回去吧?”宋宁忽然道。
她如今身不由己,哪还能回去?
刚要开口,便听身后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她不能跟你走。”
她回身,谢君欢正一步步向赏雪亭而来。微风轻拂,扬起他绛色的披风,腰间缀玉的流苏也如雪散开。
“如今,她是我的人。”谢君欢嘴角扬起一抹笑,轻轻牵了束九的手。
他的手十分温暖,束九却瑟缩了一下。
谢君欢自然察觉到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凑到她耳边道:“怎么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这举动自是非常亲密。
宋宁眼里流露出沉痛,他的阿九定是被这下流胚子糟蹋了。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阿九,跟我回去吧。我不介意你……失了清白。”他冲上前,对谢君欢怒目而视。
束九没有理他,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被谢君欢握住的手上。
“世子爷,请放手!”她咬牙切齿,“有病就去吃药。”
谢君欢微笑,当真松了手,并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她的唇。那白玉一样的指头上,还留着一圈牙印。
束九立即闹了个大红脸,她昨天真是抽筋了才咬他!
“长邪,把人送出去吧。”谢君欢转身离开。
长邪立刻叫了人将宋宁架出去,也不管他如何挣扎。
束九担心他再来闹,开罪谢君欢,便跟在后头大喊:“宋大哥你不要担心,我很好,以后不要再来了。”
谢君欢瞧着自己被咬的手指,想起指尖蹭到的那股柔滑,一路脸上的笑就没收过。
长青越看越不对劲儿:“爷,您是不是对束姑娘太上心了?”
“怎么,不可以?”谢君欢反问。
“可以,可以。”自家爷终于开窍了,长青很是欣慰,一个劲儿撺掇,“您要是喜欢,赶紧收了呗。”
谢君欢笑而不语。
晚间,束九刚用过晚膳,便听前院一个婢女过来传话:“束姑娘,世子爷让你去侍浴。”
束九噌地站起来:“我不去!”
霜白忙规劝:“姑娘不可忤逆世子爷。”
见她还是面色不愉,霜白道:“你是不是因为藏芳阁的事对世子不满,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其实京里许多贵人都有此喜好的,并非世子一人,而且世子爷从未苛待过藏芳阁的姑娘们。”
束九听她辩解只觉得好笑,什么叫从未苛待,囚禁一辈子还不叫苛待吗?或许这里的人都不那么认为吧,她忽然有种无力感,不知前路何去何从。
“姑娘,快去吧,再不去,惹怒了世子爷你又该不好受了。”霜白急得不行。
束九也明白这个道理,磨磨蹭蹭也还是去了。
浴池外,雅兰领着几个衣着清凉的婢女候在那里。见着她来,眼刀便嗖嗖地飞过去。
雅兰将手上的衣服捧上去:“姑娘请换衣吧。”
束九直接推了:“不必。”
她走进去,雾气氤氲之中瞧见了谢君欢宽厚白皙的背。
他坐在温热的水中,惬意地闭着双眸。束九的脚步声,他很早就听到了:“过来搓背。”
束九不甘不愿地走过去,才拿起池沿边的绸布,就被他大力一扯,整个人跌进了水里。
她呛了一口水,刚站直就被他禁锢在怀里。
水底下的身子光溜溜的,她又浑身湿透,薄薄的衣服贴在身上,玲珑曲线纤毫毕现。几乎是瞬间,她便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她不敢动,只是冷笑:“世子爷难道是种马吗,随时随地发情?”
谢君欢脸色发青,扣住她的腰,咬着她耳朵道:“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祸从口出?”
束九吃痛,却不敢哼出声:“世子爷,你的后宫还有许多人等着你宠幸呢,你可以找她们。”
“若爷就想找你呢。”谢君欢的唇移到她脸上,呼吸变得沉重。
束九被吓住,咬牙道:“世子爷如果还想我为你调养身体的话,就请放开我!”
“你若是做了我的女人,我还怕你跑了不成。”谢君欢轻触她的唇,手也开始不老实。
“世子爷可真有本事,如此强迫一个女子!”束九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谢君欢扣住她下巴,力道奇大,几乎要卸掉她下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另一只手顺着她衣襟摸了进去,束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正想着要不要鱼死网破。
外头传来雅兰急切的声音:“世子爷,怀化大将军求见。”
谢君欢丢开她,一步跨出浴池。
怀化大将军陈劲官居三品,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大昭与燕国对战能够取得压倒性胜利,除了大昭国富民强之外,还靠他的骁勇善战,用兵如神。
不过这陈劲在大昭也算个奇人,三十五岁死了妻子,膝下只有一女,府里养着几个小妾也都没给他生儿子,却从没提过续弦的事,只把个女儿疼到了骨子里。
外头人猜测纷纷,有说他对死去的妻子情深义重的,也有的暗地怀疑他身体有毛病,生不出儿子,所以才把女儿当成宝贝一样地疼。
他为人直率,对这些也不甚在乎。就拿如今形势来说,皇帝势弱,严太傅把持朝政,他是朝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结党营私的大臣。
正因着这点,严安也想尽办法要将他拉入自己阵营,毕竟军权永远是当权者的保障。
谢君欢自然不会将这个机会让给严安,所以陈劲来访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