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让你愿意
谢君欢在会客厅见陈劲的时候,束九还泡在浴池里。她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那一瞬她真是怕极了,谢君欢他刚才真的想……他那样的男人怎么能沾染呢?他那样的身份,三妻四妾都是常事,何况他视女人为玩物,跟在他身边只会一辈子沦为笼中鸟。
她必须离开!
可他怎么会善罢甘休呢,她该怎么办才能保住自己?
正出神间,雅兰走了进来:“束九,世子唤你过去奉茶。”
她穿着轻薄的丝绸,梳着高髻,清秀的脸庞上满是倨傲。
束九正为她的称呼而疑惑,便瞧见她眼里满是不善。
束九瞬间就悟了,这雅兰作为谢君欢的贴身侍女,肯定也是他的女人吧,怪不得如此仇视她。
如今她这般不客气,想必是觉得谢君欢厌弃了她吧。
不过这女人着实不聪明,她好歹也是能为谢君欢治病的人,就冲这一点她都不该得罪她。
雅兰拿了一套衣服给她,束九边换便琢磨,待会儿见了谢君欢该怎么应对。
束九拖着茶盅低眉垂眼地走进会客厅,这才发现除了谢君欢还有别人在。那人长相粗犷,嘴上留着一圈短胡须,肤色偏暗,头发只用一根横簪束起,身上穿着武人常穿的短打长裤,看起来很是利落。
“来,替怀化将军奉茶。”谢君欢对束九道。
原来是个将军,怪不得长得如此健壮。
束九只瞄了一眼便垂下头去,提起茶盅倒茶。
陈劲根本没注意她,只看着谢君欢:“世子,陈某是武人,快人快语,刚才的事你倒是说说能不能行?”
谢君欢看了束九一眼,微微一笑:“你想跟我借束姑娘?”
束九的心立刻被吊了起来,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
谢君欢才道:“容我想想。”
束九刚松了一口气,便听陈劲叫了起来:“哎呀,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她才发现茶水满了出来,忙拿过帕子给他擦拭,却有些手忙脚乱,把茶盅又打翻了,更弄得陈劲一身湿,连桌子上都是水。她急得不行,就要去脱陈劲的衣服。
谢君欢扯了她一把:“让开,笨手笨脚的。”
又对陈劲道歉:“不好意思陈将军,她不懂事。让下人带你去换身衣裳吧。”
陈劲却哈哈大笑:“多大的事儿,湿衣服我没少穿,这点不算什么。你这奉茶的丫头倒是有趣,我还没见过谁家丫头脱男人衣服这么熟练自然的。”
束九忘了这茬,臊得低下了头。
谢君欢斜了她一眼,笑道:“她向来大胆。”
他语气亲昵自然,陈劲望了躲他身后的束九一眼,看向谢君欢的双眼里多了几分促狭。
他笑着:“我就先告辞了,世子要是想好了让人告诉我一声。”
“长青送客。”谢君欢高喊一声,转头目光陡然变得阴沉。
“怕了?”他逼近她。
束九不敢看他,一步步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了墙上。
“怕什么,怕我把你送出去?”他紧盯着她双眼,声音低沉,“你知道吗,这些天来要人的可不止陈劲一个,李贾元也来过了。”
“哦,你大概不知道李贾元是谁。”他好心地解释,“他就是辰国公府的小公爷,他对你可是势在必得呢,随我开任何条件都行。”
束九惊恐地望着他。
这模样大大地取悦了谢君欢。
他抬起她的下巴,微勾唇角邪魅一笑:“做我的女人,许你一世荣华,护你一生无忧,如何?”
他的声音就响在耳畔,低沉却好听。
束九毫不怀疑他此刻说这话的真诚,可她怎么敢?
她不想成为藏芳阁那众多女人之一,一辈子被锁在阁楼里,或是和各色各样的女人争斗,那样她会发疯的。
她吓得身子发抖:“不,我不要!”
“你说什么?”谢君欢的目光冰冷。
“我说,我不愿意。”束九强自冷静下来,迎上他的目光,“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只想要安稳的生活,世子爷身份高贵,我不敢高攀。”
“这些托词我不想听,告诉我你心里真实的想法。”谢君欢掐紧了她的下巴,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说的都是假话。
“我不喜欢你!”束九索性豁出去了,坚定地又强调了一遍,“谢君欢,我不喜欢你!”
“你要是有本事,就让我心甘情愿地跟你!”
谢君欢怒极反笑:“好,我会让你愿意的。”
他摩挲着她的唇,眸光温柔而缠绵。
那天之后,谢君欢果然没再为难束九,像是把她忘记了似的。
而她也从那日侍浴的不明不白氛围中脱了出来,回归到了一个正常的客居的身份。桃之夭夭与谢君欢住的尚恒院一前一后,隔了好几个院子并一座飞渡桥,束九天天只负责做饭,谢君欢也忙得脚不沾地,两人甚至连面都见不着。
就连雅兰对她也变得和善了许多,大概觉得她没有威胁了吧。
但有一点,就是长青还天天跟着她,生怕她跑了一样。
束九习惯了也就无所谓,反正有他在还方便很多,比如上街的时候有人帮忙提东西啊。
此时束九正往清园走,长青便跟在后面大包小包地提着。有买给束修的书,还有买给洪氏的补品。
洪氏和束修听说她来,老远就迎了出来。
“阿九,怎么现在才来看娘?”洪氏高兴坏了,拉着她的手。
“娘,这段时间太忙了,以后我天天来看您。”看见洪氏束九心里就委屈,要不是谢君欢那混蛋,她至于和家人分离吗?
陪洪氏说了会儿话后,束九便说要去束修书房看看他的书。
束修猜到她是有事,将她领了过去。束九一进书房就把门掩上了。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难道受委屈了?”束修摸了摸她的头。
“没有,我就是想问你,你知道谢君欢的事吗?”束九压低了声音,长青就在外头呢。
这些日子她也听到了一些市井流言,镇西侯的封地应该是西南边境的柳林十六州,镇西侯夫妇都在那里,可为什么谢君欢却独自一人住在京城呢?而且每次她一想探究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觉得十分怪异。
那些人和束修曾经的态度是一样的,她觉得束修肯定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