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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忍辱负重

    深夜,献帝仍旧坐在案后批阅奏章,一盏红烛微光明明暗暗,他的半边脸沉在阴影里,看不清晰。

    尚公公脚步匆匆地走进去,呈上手里的东西:“陛下,严太傅送去世子府的信,咱们的人抄了一份。”

    献帝拿过扫了一眼便愤怒地拍在案上:“严安这狗贼想陷害朕!”

    “好在陛下有先见之明。”尚公公恭维。

    “谢君欢什么反应?”献帝问。

    “没什么动静,而且谢世子还宿在了后院。”尚公公道。

    “呵,还有心思找女人,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痴?”皇帝掐紧了手上的信,开始琢磨自己这步棋究竟走得对还是错,“你说谢君欢究竟能不能为朕所用?”

    这话问得,尚公公可不敢乱说,便只能笑道:“天下都是陛下的,自然天下人都能为陛下所用。”

    “你就会给朕装傻!”献帝敲了他一下,心情却好了很多,朗声笑着,“路已经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头了,希望父皇这些年的苦心没有白费。”

    他捏紧了手上的纸张,目光阴暗:不管谢君欢的纨绔荒唐没心没肺是真是假,总之一定不能让他回封地!

    太傅府,严安同样没有睡意,在书房来回踱步。垂帘的阴影里,一个人正襟危坐。

    房中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严安立刻转身:“事情办得如何了?”

    “信已经递到了谢君欢手上。”来人回禀。

    “他如何?”严安急切。

    “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晚上还宿在了小妾房里。不过他身边那个冷面护卫发落了府上不少人。”

    “好,好,好!”严安拍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看来谢君欢对本官没有威胁,不过他跟皇帝的仇可没那么容易清算。”

    送信人悄无声息退了出去,阴影里坐着的人立刻走出来,正是辰国公李泰。

    只见他对严安作揖道:“太傅大人,下官还是不放心,毕前一段谢君欢还拿小儿发难,朝中谁都知道我是您的人,他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诶,年轻人那点风流韵事,不足挂齿。”严安不以为意。

    李泰面上应是,心里却啐道:老狐狸,不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一夜后,束九在睡梦中被模模糊糊的呓语唤醒。

    她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滚烫的物体。

    睡意立刻没了,她惊坐起来。一摸谢君欢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谢君欢,谢君欢,你醒醒!”无论她怎么叫那人还是没意识,只是说胡话。

    束九吓得不轻,下床想去喊人,不料还没出门便撞上了长青。

    她抓住他:“你来得正好,你家世子他……”

    “嘘!”长青示意她噤声,一边向外头招手,“世子爷醒了,进来伺候吧。”

    雅兰在外头应是,带着几个小丫头拿着洗漱用品进来。

    束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屏风后头谢君欢还晕着,洗什么脸啊?该找大夫。

    雅兰端着水往屏风后走去,长青忽然伸手拦住她:“爷吩咐了,由束姑娘伺候。”

    雅兰不可置信地抬头,束九也是不解。

    长青掐了束九手臂一把,束九瞬间心领神会,从雅兰手里接过水盆,将她往外赶:“你们都出去吧,世子爷这里有我就行。”

    雅兰不甘不愿地带着几个丫头出了门,面上蕴着阴云。

    “雅兰姐姐,她算什么啊,竟敢在你面前摆谱!”一个小丫头气不过,“不就是仗着世子爷宠她吗,世子爷这么多年都是召人侍寝,还从没歇在哪个女人房里呢。”

    “紫珠,你这话可别说,让人听见有你好果子吃。”另一个丫头提醒。

    紫珠不服:“有什么呀,雅兰姐姐才是跟在世子爷身边最久的人。我就不信她能越过雅兰姐姐去。”

    “好了,都闭嘴!”雅兰喝断她们,脸上却刻满怨恨。

    几人瞧她脸色不好,都静了下来。

    一个丫头忽然低声道:“不如咱们想法子收拾她?”

    “怎么收拾啊,没看爷把她护得跟宝一样,连长青都放在她身边呢。”另一个道。

    “办法嘛总是有的,端看咱们想不想。”紫珠神秘地笑,“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屋内,束九绞着帕子给谢君欢擦脸,触手的体温烫得吓人。

    她转头喊长青:“怎么办啊?你快去请府医来。”

    “不能请,得爷自己撑过去。”长青道。

    “为什么呀?”束九不懂,这可是要命的事。

    长青不说话,正是关键时刻,多少双眼睛盯着世子府,他也不敢保证如今的世子府固若金汤,总有他疏漏的地方,万一被小人钻了空子,爷这些罪就白受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束九总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一点小事,总之这几天爷不能请大夫。”长青沉着脸,“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生病。”

    “一点小事,小事他会变成这个鬼样子?”束九不信,柔声道,“长青,你就告诉我吧,这样我也好配合你不是。”

    长青盯着她,良久苦涩道:“侯爷殁了。”

    侯爷,镇西侯!谢君欢他爹?束九望着床上一脸苍白的人,心生悲凉。原来是亲人去世,怪不得他会这样悲痛。

    “可这跟他不能生病有什么关系?”她不懂,“家人过世,他伤心成疾难道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不止不能生病,还不能伤心,不能哭,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在乎!”长青突然激动起来,吓到了束九。

    “他,他爹是被人害死的?”她瞬间脑补出各种阴谋阳谋,权术争斗。

    “不是。”长青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转过脸,语气恢复了平静,“只是突发疾病。”

    他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束九也不再多问,她知道他们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肯定不能告诉她,知道了恐怕对她也没有好处。

    她继续给谢君欢擦脸,总听得他迷迷糊糊地喊着什么。

    她把耳朵靠过去,分辨了许久才约莫听到“父亲”二字。

    这家伙也挺可怜的,从小不在父母身边,一个人举目无亲地在玉京长大,还生了个怪病。这么多年没见着父亲面,却突然传来去世的消息,他怎么受得了这打击?

    束九叹了一口气,实在不忍心他好好一人就这么烧死。而且他也算帮过她不是。

    她站起来,嗖地一下拔出了长青腰间的刀。

    长青差点出手拧断她脖子,幸好收住了:“你干什么你?”

    “他不能请大夫,没说我们不能请吧。”束九拿着刀在手上比划了两下,看着自己那烫伤的痕迹,怎么都下不去手。她又看了看脚,还是狠不下心。

    “哎,算了!”她把刀一丢,“长青,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

    长青有点懵,聪慧如他第一次跟不上别人的思维。

    束九走过去在他耳边嘱咐两句,而后将他往外推:“注意,要说得惨一点,演得像一点。”

    因为不甘心又折回来的雅兰,听见屋里传来女子痛苦的惨叫声:“啊,我肚子好痛,我的孩子啊!快,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她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住了。

    长青打开门冲出来,慌乱而无措:“快去请府医,束姑娘小产了。”

    束九透过门缝瞄了一眼,心生感慨,这小子真是天生的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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