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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真相与陷害

    直到扶起了那老人,束九才发现她双目失明,已然看不见。

    她扶着老人坐下:“大娘,您慢慢说,曹靖有何冤情?”

    老人的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大人,我儿没有与徐家夫人通奸……”

    “娘!”门外冲进来一男子,推开束九将老人护在了身后,“你们是什么人?”

    这男子大约三十多岁,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脸冻得通红,脚下一瘸一拐。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额前碎发胡乱搭着,一脸饱经风霜的模样,一双眼目光空洞,充满疲惫、沧桑。

    “你是曹靖?”束九问。

    “是。”那人点头。

    “你娘说你有冤?”束九轻声道,“你有何冤情,只管告诉我,我是刑部的人。”

    “不,我没有冤情。”曹靖大叫,手把老人揽得更紧,“我娘她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大人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束九不信,哪有人上赶着承认自己有罪的?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她问。

    “摔的。”曹靖垂眼。

    此时,在他怀里的老人,伸手捧住他的脸,如孩童一般呜呜地哭起来。

    曹靖握紧老人的手,将那双苍老如枯木的手包进怀里:“娘,没事,儿子会陪着您的,知县老爷说了,儿子可以照顾您到百年之后,到时儿子自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老人开始呜咽,曹靖把老人紧紧搂住,也落下泪来。

    二人相拥而泣。

    接下来,无论束九再说什么,曹靖都不再理会。

    束九叹气,走了出去。

    “犯人已经亲口认罪,你还查什么查?”卢文正冷哼。

    “你没听曹靖母亲说,他有冤吗?”束九盯住他。

    “那老妇人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她说的话不足为信。”卢文正哼道,“曹靖自己已认罪,这就够了!”

    束九看着他就来气:“现在本官是主审,没你说话的份!”

    卢文正一噎,半晌说不出话。

    束九对范弘道:“咱们去知县衙门。”

    兰县知县黄亚听说刑部大理寺的上官都来了,心里那叫一个慌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了出来,帽子险些掉了。

    几个人里头,卢文正官最大,黄亚一贯是趋炎附势的,自然对着他殷勤备至:“卢大人啊,你怎么来了?快请快请。”

    束九冷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黄亚惊疑不定地看着卢文正,这谁啊?

    卢文正尽管再不愿,也不得不承认,此刻束九是皇帝钦定的主审,能压她一头。

    他沉着脸道:“这位是刑部侍郎,他才是此次案件的主审。”

    黄亚应了声是,把几个人请进去,吩咐下人上了茶,这才问:“大人,徐白氏通奸一案不都判了吗,怎么还审,审什么?”

    “本官方才听见曹家喊冤。”束九把茶杯一放,咚的一声响,黄亚的心跟着一跳。

    “曹家,曹靖的老娘啊?”黄亚嘿嘿一笑,“大人您有所不知,他那老娘已经傻了,成日胡言乱语的,不足为证。”

    居然是一样的托词。

    束九心下冷笑,问道:“徐景明是如何死的,谁杀的?”

    黄亚答:“一刀捅死,徐白氏干的。”

    “徐白氏一个女子,柔柔弱弱,怎么能杀了一个男人?”束九又问。

    黄亚愣了一瞬,改口道:“是,下官记错了,是曹靖杀的,徐白氏指使的。”

    这话说的卢文正都觉得有问题,他目光阴了阴,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

    “杀人凶器在何处?”束九又道。

    黄亚抹了一把汗道:“这,这这,下官并未找到。”

    “连杀人凶器都没找到,你就定了杀人之罪!”束九沉沉地盯着他,这根本就是个昏官啊。她现在能够确定此案有冤了。

    黄亚仍旧垂死挣扎:“仵作验过尸,的确是一刀致命。两个人犯都已经认罪,凶器兴许是他们藏起来了。”

    “胡说八道!”束九指着他骂,“既然已经认罪为何要藏凶器?”

    “这……”黄亚又说不出话了,转头去看卢文正。

    卢文正恨铁不成钢,把杯子一放:“你看本官干什么,案子是你判的,又不是本官!”

    束九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视一遍,冷冷道:“带本官去徐家!”

    黄亚忙上前引路:“大人您慢着些。”

    徐家出面接待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束九看了他一眼,徐老爷至少有五十了,这也不像啊。

    那男子笑道:“大人不要见怪,草民乃是干爹的养子,干爹干娘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形容憔悴,不变出门待客。”

    “养子?”束九目露怀疑,“本官竟不知,徐老爷还有一个养子,你叫什么?”

    “草民徐磊。”男子道。

    “徐景明的事你可知道?”束九问。

    “兄长的遭遇如今整个兰县人尽皆知。”徐磊叹道,“草民也为兄长痛心,只是想为稚子找个启蒙先生,哪想到引狼入室,闹得家宅不宁还赔上了性命。”

    “我没问你这些。”束九截断他的话,“你可知道徐景明死在哪儿,何人发现的尸体,何人报的案?”

    徐磊先是一怔,随即道:“哦,兄长尸体在房中发现,是房里伺候的两个丫头梅竹梅兰发现的,她二人禀报了草民,草民再去官府报的案。”

    “你报的案?”束九眼一眯。

    “是。”徐磊道。

    “传梅竹梅兰厅外等候。”束九对徐磊道,“本官要问话,一个个问。”

    徐磊笑道:“草民这就去办。”

    二人立刻被传来,梅竹先进来,梅兰在外面等。

    “你发现了你家公子的尸体?”束九问。

    “回大人,是。”梅竹道。

    “当时你们不在房中吗,为何有人杀你家少爷没人阻止?”束九问。

    “房里就奴婢等四个丫头,当时少奶奶将梅花梅叶打发出去买东西了,后来又叫奴婢和梅兰去珍珑银楼取首饰。房内便无人了。”梅竹用绢帕擦着脸,低低地啜泣,“奴婢回来就发现少爷死了,奴婢实在不知道少奶奶打发咱们几个是为了与曹西席私会。不然奴婢几个绝对不会走的。”

    束九嗯了一声,又问:“当时是什么场景,你们少奶奶可在,可有发现凶器?”

    “少奶奶不在房中,并无凶器。”梅竹道。

    束九盯着她,又道:“你们平日里伺候在少奶奶身边,不知道她与曹靖的事吗,平日没发现她的反常?”

    “没有。”梅竹答。

    “好,你出去吧,叫梅兰进来。”

    梅兰进来,束九问了同样的问题,回答几乎一模一样。

    她心下了然,喝了点茶润口,道:“你们两个是一起当差,一起出去一起回来的?”

    “是。”梅兰道。

    “那你们二人去珍珑银楼拿什么首饰?”束九沉声,“快速回答我!”

    “珍珠链子。”

    “你确定?”束九目深深地盯着她,“方才梅竹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她好像说的是翡翠镯子。”

    徐磊眼神一变,张口想说话,一旁的范弘起身,按住了他。

    梅兰连忙点头:“是是,是奴婢记错了,就是翡翠镯子。”

    束九又道:“啊,不对,本官记错了,她说的是白玉簪子。”梅兰张了张口,立马又改口:“大人,是奴婢记性不好,是白玉簪子,不是翡翠镯子。”

    束九霍一拍桌子:“到底是链子、镯子、还是簪子?”

    “我,我,奴婢记不住了。”梅兰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看到这里,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串供没串好啊。

    束九看着黄亚,冷笑道:“黄知县,此案疑点重重啊!”

    “是,是。”黄亚抹着头上冷汗,点头哈腰,“大人英明神武,还需大人明查。”

    “把梅竹梅兰带回去!”束九冷喝,迈步出去。

    几人暂住在兰县县衙,白晓云还在里面休息。

    束九颇觉此事蹊跷,回去便询问白晓云:“你真的杀了人吗?告诉我,如果没有,我可以帮你。”

    白晓云身子一抖,声音微颤:“我杀了人,是我杀了人。我没有冤枉。”

    “大人,求您判我斩立决吧,让我痛快地死去!”她哭着乞求。

    “你真的与曹靖有染?”束九不相信。

    “是。”白晓云娇美的脸上滑下泪珠,更见凄惨,“我不守妇道,我该死,让我死吧!”

    她口口声声都是自己该死,自己杀人,束九无可奈何,只得郁郁地出了门。

    “范大人,我觉得此案有冤。可是白晓云无论如何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杀了人,你说这是为何?”束九想不透,只得向范弘诉说烦恼。

    范弘笑道:“我也觉得很有问题,我看这兰县的水深得很。不过啊,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先别急。”

    他伸手往外一指:“有人比我们更急,咱们只要等着引蛇出洞即可。”

    束九微笑,她明白了。

    她站起身:“范大人,随我一同去审问梅竹梅兰吧。”

    夜深人静,卢文正偷偷起身,来敲黄亚房门。

    “黄大人,把门打开。”

    黄亚一整晚说不着,听到声音立刻下床开门。

    “黄大人,你们唱的一出好戏,把本官骗得好苦啊!”卢文正厉声呵斥。

    “卢大人,下官不敢,都是他们……”看着卢文正越来越阴沉的脸,黄亚一瞬就跪了下来,扯住他衣摆,“卢大人,您可要救命啊!下官也是被逼无奈。”

    “其中有何内情,一一道来,本官再做定夺。”卢文正道。

    黄亚倾身过去,将整件事和盘托出。

    “竟是如此!”卢文正慨叹,“没想到啊真没想到。”

    他看黄亚:“想活命吗?”

    “下官当然想。”黄亚苦着脸。

    “那你就照本官说的做,或能保你一命。”卢文正招手,黄亚附耳过去。

    二人如此这般一番说道。

    院中昏昏,烛光透过窗子洒在地上,树影斑驳里映出一个人影。

    二人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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