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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我答应

    卢文正道:“早在当初她心灰意冷之时就改名为卢曼了。”

    范弘不敢置信,因为犯人的名字正是卢曼。

    就是因为名字不一样,他才没有把两人联系到一块。而且当年卢文清低调出嫁,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怎么晓得她是嫁了荣郡王的儿子?

    范弘和卢文清的那件往事当时京城人尽皆知,献帝自然也是知晓的,听到此事也不甚唏嘘。

    是以他愿意给予足够的宽容,宽容到他甚至可以忽略范弘在他面前失态。

    可宽容也必须有个限度,他不能因为卢文正兄妹之情感人肺腑就听信了他的话,判卢文清无罪。

    “卢文正,证据确凿,令妹杀人当场被抓到,还有小郡王小妾作证,她如何说自己冤枉?”献帝道。

    卢文正不了解事情始末,只能喊道:“陛下,臣妹心地纯善,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怎么会杀人呢?”

    他的神情几乎接近疯狂。

    在场的两个人,献帝和范弘,都是知道他有多在乎那个妹妹的。

    二人都有些于心不忍,道:“可你要拿出证据。”

    卢文正急道:“有的,臣妹贴身婢女就在大理寺,她说臣妹没有杀人,臣妹是没有认罪的,陛下!她没有认罪,肯定是地方官府迫于荣郡王势力,硬扣了这个罪名在她头上。”

    “那婢女可有亲眼看见,她没有杀人?”献帝道。

    卢文正深感不妙:“没有。”

    “可是她杀人,却是有人看见的,而且不止一个人证。”献帝轻叹道,“她不肯承认,但却没人能证明她无罪,你可明白?”

    卢文正瘫下去,范弘正要去扶,却见他又直起身子,乞求道:“陛下,她没有认罪,是被屈打成招的,臣请重审此案!”

    “这个……”献帝不敢犹豫一瞬,叹道,“明日荣郡王就到进城了,你自己去求他吧,若他答应,朕自然没有话说。”

    “谢陛下!”卢文正叩头,“臣告退。”

    他起身要走出去,那背影摇摇欲坠。

    范弘不忍心,走过去轻声道:“荣郡王只有一子,此事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来京城,便是存了心思要找你麻烦的,你要小心。”

    卢文正推开他:“不用你担心。”第二日,卢文正天没亮就守在了城门口,不吃不喝,直到日上三竿才把荣郡王的车驾等来。

    他想也不想,冲上前拦住:“荣郡王,我乃卢文正,舍妹是冤枉的,舍妹没有杀人,还请荣郡王容我重审此案!”

    荣郡王听到声音,从马车里走出来,悲伤的脸上刻满了仇恨,他死死地盯着卢文正,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好你个卢文正,你还敢来,本郡王正愁找不到你!你妹妹杀我儿子,还有脸叫冤枉,你还想重审,你以为你是谁?”

    卢文正跪下来:“荣郡王,她真的是冤枉的,我可以替您找出杀害小郡王的真凶啊!”

    “真凶就是那个毒妇,那么多人看见她杀了我儿,你休想狡辩!”荣郡王恨道,“本郡王不仅要她偿命,更要你去我儿陵前磕头赔罪!”

    “来人啊,将他抓起来!”

    卢文正预感到不妙,起身拔腿就跑。

    他一个文弱书生,竟不知哪来的力气,逃到飞快,躲过了那些脚步轻快的侍卫,接着地形的熟悉,很快就窜进了小巷中。

    “禀郡王,人找不到了。”侍卫懊恼地回报。

    荣郡王冷着脸:“让他跑,看他能跑到几时,进宫!”

    他一甩袖,转身进了马车。

    荣郡王果然是不依不饶的,他不仅要卢曼死,还要献帝将卢文正贬官。

    献帝虽然心痛他失去唯一的爱子,可卢曼犯罪跟卢文正没有关系,又怎么能贬他的官?

    他劝道:“皇叔节哀顺变,只是卢文正乃朝廷三品大员,他又犯错,朕怎么能无端地贬他的职?”

    荣郡王虽然心中愤恨,却也还未昏了头脑,他知道献帝不可能答应,只是心中的恨实在难以消除,便换了个方式道:“可那卢文正竟敢当众拦臣的车驾,还大言不惭说要为卢氏重审,他这是存着心思要为卢氏脱罪,他想要包庇卢氏!”

    “这件事朕而已听说了,他也是一时伤心过度,朕不会同意的。”献帝道。

    荣郡王不肯,献帝便没有同意重审,何况这件案子他也看了,确实是人证物证俱全,没有一丝漏洞。

    献帝不许,荣郡王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抓卢文正,便每日派下人到卢府去拍门大骂,从卢曼蓄意杀人骂到卢文正教养出毒妇不看为官,最后甚至把他祖宗八代都骂上了。

    卢府下人整天闭门不出。

    骂了几天,整个玉京的人都知道卢文正的妹妹谋杀亲夫这件事了。

    全城的人都在议论。

    有唏嘘不已的:“真不相信当初那个痴情的小女孩会成为杀人凶手!”

    有胡乱猜测的:“我看肯定是卢小姐喜爱范大人不成,造成了心中扭曲,这才性格大变,成为了杀人凶手!”

    就连在街上溜达的燕惊月都听说了此事,对礼部的官员冷嘲热讽:“你们大昭的女人真是贤良淑德啊,竟然敢谋杀亲夫,啧啧啧,谁要是娶了大昭女人,还不得一辈子都担心项上人头!”

    “还是我们燕国的女子好啊,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你们陛下能娶到我国的公主,那可真是他的福气。”

    礼部的官员深得丁洋的真传,不知道怎么回应,便是一声不吭。

    眼看着这件事在京城闹得风风雨雨,卢文正进宫求了几次,献帝都不肯他翻案。

    他心一横,转身出了宫门,往刑部而去。

    他想到或许有个人,能救他妹妹。

    用以往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的速度跑进刑部,找到了束九,他膝一弯就跪了下来,高声道:“我卢文正向你赔罪,给你磕头,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来原谅我的过失!”

    说完他果真重重地磕头点地。

    束九惊住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卢文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求你,救救我的妹妹!”卢文正仰头,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印子。

    这件事束九当然知道,可她怎么能救他妹妹呢,这不是笑话吗?

    “你妹妹杀人偿命,我要如何救?”

    “她没有杀人,她是被冤枉的,求你给她翻案,求你证明她的清白!”卢文正再次磕头下去,咚咚地响,“我知道你很聪明,再难的案子你都能查明白。我也知道,只要你去求,陛下就会允你,求你帮帮我!只要你帮我,你便是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他这恳求可以说是非常卑微了,任谁见了都会不忍心。

    刑部好几个人听着这话都走出来,对着束九指指点点,好像是她逼迫着卢文正如此狼狈一般。

    就连王青河都皱起了眉头。

    不明所以的人都会觉得束九绝情。

    她心里清楚得很,更是愤恨,指着卢文正声音冰冷:“你要我帮你,且不说我能不能帮,我又为什么要帮你?你现在跟我说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要我去给你卖命,凭什么?当初在御书房门口,你联合百官要逼死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他如今一句道歉就想要她做事,要她腆着脸去求献帝,要她去欠那让她胆战心惊还不起的人情?凭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卢文正知道她会不愿,只能不断地磕头,他已经没有办法了,除了她他想不到任何人,“求你,帮帮我,就算事后你要杀了我也可以。我妹妹她真的没有杀人,那是一条人命啊,你不是向来都说人命关天,不肯冤枉一个好人的吗?求你救救她吧!”

    “她是一条人命,那我呢?”束九目光阴沉,“当初你逼我死的时候,要我滚钉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一条人命?”

    卢文正愣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不断地给她叩头。

    整个小院里,那骨头磕在地上的咚咚声绕梁不绝,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范弘走出来,对她道:“要不,你就帮帮他吧。”

    束九皱眉,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范弘道:“你跟我来。”

    束九再不看卢文正一眼,跟着他走进去。

    范弘拿出一份文书教给她:“看看。”

    束九大惊:“是卢曼一案的审批文书!”

    “范大人,你居然没有发出去,你知不知道这是欺君大罪?”

    “我知道。”范弘坐下,淡然道,“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道坎啊,当初她是因为我才多受了那些罪,如今我怎么忍心亲手将她送上断头台?”

    “那是她自己犯了死罪,跟你无关,范大人你糊涂啊!”束九担忧道。

    “不,我相信卢文正说的话。”范弘看向她,十分笃定,“你没见过她,所以不知道她是多么善良的人,就连丫头小厮都从不肯骂一句的,街上的流浪汉,脏污不堪,她甚至会亲自去替他们处理伤口,将他们送去医馆。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杀人这种事呢?”

    束九无奈,她知道范弘更多的是处于愧疚。

    她劝道:“善良并不能成为姑息一个人的砝码,心地好的人就不会杀人吗?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知道她没有变,也许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我知道,你说的都对。”范弘道,“可我想给她一个机会,或许她真是清白的,起码让你查查,我知道你的能耐,你查过了定了她的罪我才能安心。”

    范弘起身,严肃地看着她,突然一撩衣摆,就要跪下:“算我后者老脸求你了!”

    束九连忙拦住他要跪下的身子:“我怎么能受你这一拜?”

    她才是那个欠了他的人啊!

    “你答应我。”范弘恳切道。

    束九无奈,沉沉应声:“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只能尽力一试试,毕竟受害者是荣郡王,陛下也不一定次次都会纵容我的。”

    范弘轻声道:“我相信他会的,陛下对你不一样。”

    束九叹气,这种不一样不是她想要的。

    束九应下了这件事,不是为了卢文正,而是为了范弘。

    这是她欠范弘的。

    离开刑部,她立刻进了宫。

    范弘压了刑部文书本就犯了大罪,她必须赶快向献帝请旨,否则让人发现范弘就不妙了。

    献帝听了她的话,愣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十分不解:“这是卢文正的事,你为何要帮他,你不是一直讨厌他的吗?”

    “我不是帮他,而是帮范大人。”束九道。

    献帝明白了,因为范美娥的事,她一直对范弘心存愧疚。

    说起来这件事还算他的错,倒让她背了这份歉疚。

    他也不忍心她如此为难。

    可这件事关系到荣郡王,确实也不好办。

    他迟疑了一瞬,问道:“非做不可吗?”

    束九点头:“非做不可。”

    献帝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束九想开口再问一句的时候,献帝忽地抬头看她,柔声道:“朕可以帮你跟荣郡王沟通,但是你得答应朕一件事。”

    束九觉得他可能会不答应,但没料想到他会提条件。

    “什么?”她问。

    “办完这件事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回来,回到宫里,回到朕身边。”献帝再三强调,仿佛刻意要提醒什么似的。

    他自己也经过了艰难的挣扎才做了这个决定,他知道她不喜欢这样,讨厌别人逼她。

    可他总是不安,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不把她握在身边,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束九果然怔住。

    献帝在要挟她,他后悔了,他想再次把她绑在深宫大院。

    如果答应了,对她来说将是巨大的灾难。

    她可以不答应的,只要她放弃为卢曼翻案。

    那本来就不是她的事,她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事而赔上自己的幸福?

    可是答应了范弘,范弘的安危她不能不顾。

    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不断地拉扯,几乎将她的思绪扯得支离破碎。

    她沉默了许久,久得献帝已然觉得没有希望,久得尚于都感觉气氛微妙,小心翼翼连喘气大声都不敢。

    小罗子快步进来,发出的声音在这静谧之中有点响,尚于忙瞪了他一眼,无声道:“出去。”

    小罗子看懂了,可外头的事也耽误不得。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急得站在原地摆手,不知所措。

    尚于心内暗骂一句没眼色,只能轻步走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没看到陛下有事吗?”

    “奴才知道,可是荣郡王在外求见,耽误不得啊!”小罗子急得冒汗。

    尽管压低了声音,束九还是听见了。

    荣郡王在外面!他会不会是发现了范弘做的事?

    她猛然一惊,快速道:“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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