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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问郡王妃

    猜测,又是猜测!

    这办案子的事光靠猜测怎么行呢?

    木子舟心中颇有微词,却碍于身份,只敢在心里发牢骚,不敢当束九面说。

    燕惊月却没有这个顾虑。

    他本就看束九不顺眼,讽刺道:“你不是说猜测不能当证据吗,我看是你自己没本事!”

    人傻,束九不与他一般见识。

    她道:“确实猜测不能当做证据,所以我们要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

    “怎么求证?”范弘无条件相信束九,毕竟见识过她的本事。

    “我需要做两件事。”束九转头看一眼杨天翔,与他视线对上又很快撇开目光,放不自觉放柔了声音,“其中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能帮我吗?”

    杨天翔唇角微勾,喜不自胜:“自然。”

    “还有一件事呢?”木子舟问。

    “还有一件事我自己就行了。”

    束九抬眼望向院子里的那一丛繁华,扬眉轻笑:“那咱们便等着看结果吧。”

    “什么时候有结果?”木子舟又问。

    束九抬头看了看天空正中的太阳,道:“约莫快日落的时候。”

    接下来就要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其他人都走后,杨天翔却留了下来,问束九:“要我帮你做什么?”

    “抓一个人,严刑逼供!”束九道。

    “这个包在我身上。”杨天翔微微地笑,他最拿手的就是严刑逼供。

    束九也不明确说到底是什么事。惹得木子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到了家里连饭都吃不香,在院子里背着手来来回回地晃荡,晃得他夫人大发脾气,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燕惊月也好奇心难耐,恨不得立刻就知道束九在干什么,吩咐随从道:“给本皇子在王府盯着,看看他搞什么鬼!”

    他们越是焦急,束九就越是淡定。

    杨天翔包了城中最大的天香客栈,束九回去美美地睡了一觉,吃了点东西,还吩咐小二煎了碗药服下,差不多半下午了,才动身出门。

    刚出客栈门,便看见几日不见的星子站在门口。

    束九担忧了这些天,还想着若再不见她要动用郡王府的力量满城去寻呢。此刻见她回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星子,你去了哪里?”

    星子目光落在她身上,面容依旧是一派冷峻,但那眉目里却仿佛多了些什么,好似有种难言的激动。

    “我有些私事去处理了一下,主子你可是有什么事?”

    她对她的态度也比往日亲和了许多。

    束九很为她高兴,做一个有感情的人总比没感情的人好。

    “我没什么事,只是不见你,有点担心。”

    星子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竟有些许柔光,道:“主子不用担心我,一般人是伤不了我的。你现在要外出吗?”

    束九道是。

    “那我陪你去。”星子自觉地落在她身后,又恢复了冷峻的面容,不近不远地跟着。

    束九笑容灿烂,迈得步子都更大了。

    以前觉得这么被人跟着很难受,现在反而觉得无比安心。

    到了药铺,伙计立刻笑着招呼:“客官您要点什么?”

    “安胎药,有吗?”束九道。

    伙计眼一斜,很是诧异,大概对他一个大男人买安胎药很是不解。

    这不通常都是些丫头妇人来买的吗?

    不过疑惑归疑惑,生意归生意。他立刻麻利地包了药递给束九:“客官,您的安胎药。”

    束九接在手里,闻了闻,问道:“安胎药的配方有很多种吗?”

    伙计挠挠头:“客官你这问的我就不懂了,有安胎效果的药不过就是紫苏,杜仲,续断,砂仁这些,用法用量根据各人身体情况不同而定,您要说多种也行,要说不多种也是啊。”

    束九掂了掂手上的药包,问:“那味道应该都差不多吧?”

    “一般差不多,也要看哪种药药量多少,有些味大的开得多味道就会略有不同。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束九笑着道谢,“我明白了,多谢。”

    拿了药她便带着星子往郡王府走去。

    木子舟在院子里踱步,直到太阳渐有西沉之势,才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眸间爆发出狂烈的欢喜,急急地吩咐管家:“快,备轿,去郡王府!”

    管家诶了一声,刚要去办,他已经跑了起来:“别别,我还是走着去吧。”

    就这么一路快跑到了郡王府,燕惊月范弘他们早都到了,院子里还围了一圈王府护卫。

    看来他还是最后一个。

    他急忙忙地往里挤,想看束九究竟在干什么。

    只见束九对众人一拱手,道:“我接下来要做个实验,各位想看就看着,不过只能远远看着,不要出言打扰。”

    整什么搞得这样神秘?

    木子舟伸长了脖子望去。

    除了王府护卫外,还有一个他不太熟悉的面孔,那是阿香。

    束九带着几人往藏娇院走去,在外头的石子路便停下,叫过一个护卫道:“你去将清欢叫来。”

    那人去了,她又转身对阿香道:“去把你家郡王妃那日穿的衣服和首饰拿来。”

    阿香应声,小跑着走了。

    束九踏上石子路,对其余几人道:“你们守在这里。”

    他便杨天翔从石子路走过去,直接进去找姚氏。

    姚氏不久前刚睡醒,正慵懒地坐着画眉,看见二人进来,立刻站了起来,且站得无比端正:“二位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束九很满意,这一次她总算没有搔首弄姿了。

    “需要你帮个小忙。”

    “大人你说。”

    束九将她带到小院的漏窗旁,看了看外头天色,已经日暮黄昏,同案发那天差不多了。

    她指着漏窗,对姚氏道:“等会儿你就站在这里,向那天一样向外望去,看到什么就告诉我。明白吗?”

    “明白。”姚氏点头,小步向后退了两下,“那天我便是站在这儿的。”

    束九见她准备好了,转头告诉杨天翔:“让他们开始吧。”

    杨天翔颔首,走出去。

    过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姚氏腿站得有些发麻,斜眼瞅了瞅束九,有些哀怨,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见着束九一张脸没有表情,想起在公堂上他的不解风情,更是怵得发慌,又默默地把头转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将头撇过来,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束九这会也看向了她。

    见到她回应,姚氏便像受了莫大的鼓励,蹭到她身边小声道:“大人,我们还要站到什么时候啊,妾身腿都麻了?”

    “你看到什么了吗?”束九问。

    “没有啊,什么都没看到。”姚氏强调。

    “确定什么都没看到?”束九眉微蹙,又问了一遍。

    姚氏眼睛紧盯着她,保证道:“真的没有,妾身哪敢骗大人啊?”

    束九这才微微一笑,对她道:“在这等着。”

    话罢她自己走了出去。

    杨天翔就等在外面,抱着剑,看见她走来,原本冷凝的脸带了些许笑容。

    “人过去了吗?”束九上前问。

    “过去了,照你所说的,走了三遍了。”杨天翔目视她,眼神十分专注。

    束九老觉得怪异,他以前不这么看人的啊。

    她撇过头,看向一旁的松树,又道:“让燕捕头试试。”

    杨天翔点头。

    姚氏腿有点酸,背也疼,不禁抬手敲了敲脖子。

    远远的看到束九走回来,她忙缩了手,站得笔直。

    束九看着好笑,垂头掩了笑容,道:“你再看看。”

    姚氏一脸苦相,却不敢抱怨,只得集中精神往外看。

    就在这时,镂窗边忽然窜过一个人影,隐约可以看见一角大红的衣裳,还有绿得通透的碧玉瓒凤簪。

    “我看见了,小郡王妃!”姚氏大叫。

    束九抱着手,挑了挑眉:“你确定?”

    姚氏再三点头:“妾身确定。”

    束九心中已经完全明了,向她招了招手:“跟我出来。”

    姚氏虽不解,却也跟着去。

    然后一出门她就傻了,刚才那个穿大红衣服盘发的居然长着胡子,是个男人!

    她张着口,不敢置信:“这,这……”

    那男人将头上的发套扯下,嫌弃地丢给同伴:“难受死我了!”

    此时那男子已经把外面的红衣脱了下来,露出里头深色的捕快服。

    束九走近姚氏,指着那男子对她道:“看到了吧,你方才所见的小郡王妃就是她。”

    姚氏眼睛睁着更大,抬手揉了揉眼,惊呼:“怎么会这样?”

    这时候,燕惊月几个也都围拢了过来。

    燕惊月早憋得不耐烦,又是个躁性子,上来便问:“你刚才在干什么,让人走过来晃过去的,到底查到些什么了?”

    木子舟也望着她,一脸求知欲旺盛的样子。

    束九却不答他的话,而是看向杨天翔,指着镂窗问:“方才一共多少人从这里走过去?”

    杨天翔还没说话,燕惊月先开口:“这个不用问他,本皇子可以告诉你。三个,其中两个还来来回回晃了几遍。”

    束九斜了燕惊月一眼,好似十分不满他的多嘴:“大皇子可真是心急。”

    “那当然,本皇子是来看你办案的,不是看你玩把戏的!”燕惊月冷声一哼。

    “大皇子可听好了,是你自己要跟来的,不是我请你来的!”束九更是不满,“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请你回去!”

    “好啊,你这小子,竟敢这样跟我说话!”燕惊月额头青筋直跳,正要发怒,立刻又想到来之前她说的话,便将手背到身后,哼了一声不说话。

    束九瞬间觉得世界清静了。

    无比的舒服。

    她这才看向一脸探究与好奇的木子舟及众人,解释道:“没错,刚才有三个人从藏娇院的窗子前走过,第一个是清欢,穿了卢氏的衣服,她来回三遍,姚氏没看见。”

    此话一出,木子舟便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不禁变了脸色。

    如果说她没看到,那么上次她是怎么看到的?

    “你说谎!”他指着姚氏,瞪大的双目里满是怒火。

    姚氏从未见过男人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吓得一哆嗦,连连道:“我没有,我没说谎!”

    “大人已经证实了,你还要狡辩?”木子舟气愤不已,若不是她做伪证,他又怎么会判错案子?

    眼见木子舟对姚氏多加逼迫,束九开口为其说话:“她没有说谎。”

    木子舟惊愣:“她没有说谎?!”她怎么可能没有说谎呢?

    束九接道:“她确实看见了,就在最后一次,燕捕头扮成卢氏走过去的时候,她看见了!”

    木子舟、范弘和燕惊月都转向燕捕头,也就是那个刚扮了女装的男人。

    这么多人注视着,他有些腼腆的嘿嘿笑着。

    “清欢,小齐,你们过来。”束九招呼清欢以及另一个个子小小的捕快,让二人站到燕捕头身边。

    束九抬手在三人头顶比划着:“诸位看出什么来了吗?”

    木子舟光盯着她的手,眼睛几乎成了斗鸡眼,只是摇头:“看什么?”

    燕惊月只是看着,却不屑用脑子。

    范弘琢磨了一瞬道:“身高!燕捕头最高,而其他二人相差不多。”

    “对了!”束九赞道。

    “也就是说最高的燕捕头被姚氏看到了,而其他二人都没被看到。”范弘说着话,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为什么呢?”木子舟疑惑。

    束九扫了几人一眼,伸手做请:“大家跟我来。”

    她向镂窗那里走去。

    众人都抬步跟上。

    镂窗不大,圆形的,嵌在一堵白色的墙上,墙根处爬了一些已经枯死的藤蔓植物。

    束九蹲下身,伸手扒开那植物,敲了敲里头的砖,对众人道:“看到吗,这座藏娇院是小郡王为博姚氏欢心特意建造的。底下垫了一层厚厚的基石,便比一般的墙要高。所以若是个子小的人从这里走过,很难被注意到。卢氏和清欢一样,约六尺七寸。他们的身高还达不到镂窗的高度。”

    束九又拉过燕捕头,让他在墙角战立,手从上至下一比:“反观燕捕头,身长七尺八寸,他的身高刚刚好能被里头的姚氏注意到。所以,那天姚氏看到的也不会是卢氏,而是如燕捕头身高差不多的男人!角度偏差,加上光线较暗,那人又穿着卢氏的衣服,所以姚氏和清欢都会认错。”

    男人,居然是男人?木子舟简直要喊出声来,他不仅是判错了案子,竟还连犯人的男女都搞错了?

    “这么说是有个男人特意扮成卢氏的样子来杀人。”范弘十分疑惑,“可他为什么要如此呢?”

    “为了嫁祸。”束九道。

    “可那人为何要嫁祸卢氏?”木子舟糊涂。

    燕惊月昂着头,轻哼:“什么嫁祸,本皇子看那根本就是同谋,故意使了个这样的障眼法来迷惑我们罢了!”

    束九讥讽:“大皇子还真是善良,让自己的同谋扮成自己的样子去杀人,出了事正好自己替同谋顶罪,世上独一无二的善良啊!”

    “你!”燕惊月被她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怒道,“那你说凶手要杀人为何这么多此一举,偏要扮成女装去嫁祸卢氏?”

    束九抬头望了望天,夜色已经渐渐来了。天边似有乌云,好似山雨欲来。

    “这便要问问郡王妃了!”她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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