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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一起睡觉

    束九不再解释,直接往郡王妃的兰园走去。

    杨天翔跟在她后面,再是燕惊月、木子舟、范弘并一众捕快,还有清欢以及懵懵懂懂完全搞不清方才束九说了什么的姚氏。

    一大波人看着略有些壮观。

    荣郡王也得了消息,听到束九带人去郡王妃那里,很是疑惑,招呼了个小厮也跟过去想一探究竟。

    这么多人一齐挤到兰园,偌大的院子也显得拥挤起来。

    郡王妃先是听丫头禀报,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立即站起来,走了出去。

    “长大人带这么多人闯到兰园是何意,我好歹也是堂堂王妃!”她疾言厉色,纤长的指点着束九,“你这是不将王爷放在眼里!”

    束九的目光落在她的素白的手上,轻轻地笑:“本官没有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倒是王妃你没把王爷放在眼里。”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郡王妃面色更是难看,手不用捏紧了锦帕。

    “本王也想知道,长侍郎这是什么意思。”垂花门在有人大步踏来,正是荣郡王。

    束九转头,对他一拱手:“王爷,我已经查到杀害小郡王的真凶了。”

    荣郡王这几日都想着这事,急问:“是谁?”

    束九侧身对杨天翔道:“把人带上来吧。”

    杨天翔对外一招手,一个身着黑色劲衣、面容冷峻的男人走进来,肩上还扛着一个麻袋。

    冷面男把袋口打来,露出一个双手背绑在腰后、布条堵着嘴的男人,正呜呜地叫着。

    看到此人,郡王妃的脸刷地变白,指甲紧紧地掐进了肉中。

    束九眼尾注意到了她,笑问:“郡王妃,此人你不陌生吧?”

    “不不,我不认识。”郡王妃说着,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

    “既然你不想说,那便由本官替你说了吧。”束九声音虽然淡,却是不容置疑的笃定,“王妃院里养了个戏班,他就是里头的名角儿,三月红。也正是他,杀害了小郡王。”

    “你说什么?!”荣郡王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戏子,他哪来的胆子?

    “有些人做事需要向天借胆,而有些人做事只需要向人借胆就可以了。”束九蹲下来,扯掉了三月红嘴里的布条,将他的头转向郡王妃,“现在你可以告诉大家,你是向谁借的胆了。”

    郡王妃吓得呼吸乱了节奏。

    三月红却梗直了脖子,嘴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纵然头不能动,眼睛也撇向了别处。

    束九拍拍他的肩,很是赞扬:“挺有骨气,至少你还有担当,像个男子汉。”她话头又一转,“不过呢,你之前的行为可就让本官不能恭维了。”

    三月红瞪了他一眼,大约是唱戏多年的缘故,怎么看怎么像是抛媚眼,愣是多了些风情。

    那一张俊秀的脸却绷得死紧,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用白费口舌了,人是我杀的,我偿命就是!”

    束九蹲的时间有些长了,杨天翔倾身把她扶起,道:“这倒是实话,我的人用尽了办法也没让他开口。”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荣郡王听得一头雾水,有点不耐烦,狠狠盯着三月红,“既然是这贼子杀了我儿,便该让他偿命,何必还要多说!”

    “王爷不必为难,下官这就让你明白。”束九说完,又看向被绑着的三月红,唇角微微弯起,“幸好本官也用不着你开口。”

    她抬眸看了眼郡王妃,那一张脸惶惑,却努力强装镇定。

    束九道:“王爷,我们就先说说三月红如何杀人的吧。”

    她伸手向杨天翔,道:“拿来。”

    杨天翔唇边带着淡淡笑容,将一柄弯刀放在了她手中。

    束九举着弯刀,给众人看:“这便是杀人的凶器。在三月红屋外的小池塘里找到的。”

    “小郡王身上的伤口宽约两寸,长约三寸,且两侧较薄,皮肉被勾起,证明凶器有尖头。大家看这把刀,宽两寸,长三寸,刀尾尖头微弯,跟小郡王的伤口完全能对上。而这种弯刀一般人家里很少用,唯有一种可能,便是来自他们戏班子的道具。”

    “他应该是顺手拿了那刀,事后怕人察觉,便将弯刀带走。可是他要嫁祸小郡王妃,于是又摸出一把匕首丢在了地上。给人造成假象。”

    “他一个戏子,是如何进得了荷香园的?”木子舟疑问。

    “乔装改扮。”束九笑道,“告白我们的实验已经证明,姚氏所看到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众所周知,这位名角儿擅唱花旦,那妖娆的身段比之女人还有过,所以他可以穿了小郡王妃的衣服,扮成女人走到荷香园,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

    “而他虽然身段优柔,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身量极长,所以路过藏娇院的时候敲能被姚氏看到。这也正方便了他嫁祸小郡王妃。但他却不知道,正是这个多出来的证人反而露出了疑点。”

    “这也不对啊,当时天又没黑,尽管穿着相同,面容也不相同,难道他走进去就没下人认出来?”木子舟还是疑惑。

    “清欢说过,那天是府上置办冬衣的时候,郡王妃将荷香园里大部分人都叫了去。所以当时荷香园很空,而清欢又外出,基本等于没人在。”束九看向清欢,似乎是在询问。

    清欢立即道:“的确如此。”

    木子舟侧了侧头,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那他如何得到小郡王妃的衣裳,又为什么要嫁祸小郡王妃?”

    “这还用问,嫁祸给小郡王妃自然是想她死。至于衣服,他自己拿不到,意思是别人拿给他的。”束九道,“至于谁拿给他的,想想小郡王妃那天去了哪里不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都转向郡王妃。

    那天小郡王妃去了郡王妃那里商量裁制冬衣的事。

    难道是郡王妃将衣服拿给三月红的?

    迎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束九颔首:“能做这事的,只有郡王妃。”

    “不,不是我,你凭什么说是我?”郡王妃双手捏紧了,面上却仍维持着镇定,“我乃堂堂郡王妃,怎可容你胡乱污蔑!”

    “王妃先不必动怒。”束九笑眯眯地望着郡王妃,“你说你没有,那你解释一下,小郡王妃那日明明是在你院里的东厢休息,为何她的衣服会出现在别人身上?”

    “这我怎么知道?”郡王妃眼睛一瞪,装作很震惊的模样。

    束九盯了她一眼,转头对燕捕头说:“传丫头小月。”

    小月就在外头,立刻就被叫进来。

    束九问:“那日你了给郡王妃煮了燕窝?”

    “煮了。”

    “她有没有吃?”

    “没有,王妃肚子不舒服。”

    “谁吃了?”

    “小郡王妃。”

    “之后小郡王妃就觉得不舒服,要休息了对吗?”

    “是的。”

    二人一问一答,围绕的都是那碗燕窝。有反应快的已经想到:“那碗燕窝有问题!”

    束九向后看了一眼,没想到竟是燕惊月。这家伙难得不拆台了。

    “没错,燕窝被下了蒙汗药。寻常人平日里就算再累也不至于立刻就要睡,何况小郡王妃还是在自己的婆婆这里,怎么都不该失礼。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郡王妃故意要让小郡王妃睡着,方便偷她的衣服。”

    束九说完,又看向小月:“那天小郡王妃休息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守着?”

    “没有。”小月想了想道,“连她的贴身婢女阿香都被叫走了,因为王妃丢失了最心爱的蝶舞天涯金步摇,严令所有人帮忙一起找。找不到就要重重罚我们,我们围着院子小心翼翼地寻,连石头缝都给扒开了。”

    束九笑道:“这就对了,所有人都在找东西,没人注意小郡王妃,于是郡王妃潜入东厢拿走了衣服首饰,交给了三月红。”

    “不,你胡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郡王妃仍旧面不改色。

    “当然是为了掩饰一件事。”束九淡淡道。

    荣郡王隐约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急问:“什么事?”

    束九看着他摇头感慨:“郡王爷,你把凉州治理得很好,可惜后院管理却不行啊。这些年你求仙问道,这后院早就乱成一锅糊了。”

    荣郡王更被绕晕了:“什么意思?”

    她指着郡王妃:“你的这位王妃早就给你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胡说,我没有!”郡王妃矢口否认,生怕荣郡王怪罪自己,面对他急急解释,“王爷,我没有,您要相信我!”

    荣郡王瞪大了眼,看看束九,又看看郡王妃,不知到底该相信谁。

    束九依旧有条不紊道:“王妃你也不用急着辩白,且听我说完。”

    她的眼瞄向她肚子:“其实郡王妃那日不舒服倒也不假,只不过不是生病,而是怀孕后的正常反应。你已经怀孕快四个月了吧。”

    郡王妃一惊,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腹部。待反应过来,又很快拿开:“我没有!”

    “没有?那为何你这屋里有安胎药的味道,墙根下的花盆里有安胎药的药渣?”束九语带疑惑,向后一招手,便有人将外头墙根下的花盆抱了过来,是杨天翔的人。

    束九俯身捻了捻盆底的泥,寻出一小片黑色的薄片,上面还沾着泥,向众人展示:“这便是未处理干净的药渣,大家可以闻一闻,应该是最近刚倒的,药味还有些浓郁。”

    荣郡王果然凑近了去闻,真是一股子药香。

    束九一伸手,杨天翔便将袖中藏着的药包放到她手上。

    她打开,给大家看:“这是我在药铺抓的安胎药,只要细心分辨,便可以闻到这我药的味道和屋子里的味道以及方才那药渣的味道有些相似,说明是同一种。”

    荣郡王心中已是相信了十分,束九却又补了一句:“郡王妃明知道荣郡王不喜闻到花香味,却还在院中种满鲜花,其实不是多爱花。一是为了掩饰药味,二就是为了不让荣郡王来她的院子,便不能发现她与三月红的奸情。”

    荣郡王听罢,怒不可遏地一巴掌扇在郡王妃脸上:“你这无耻的女人!”

    荣郡王强壮,力气是极大的,一巴掌就把郡王妃打倒在地。她捂着脸,仍旧向荣郡王辩白:“王爷,我没有!”

    此时,其余人都像看戏了一般。便连话最多的燕惊月,也没了声音。

    荣郡王还想上脚踹,束九出手拉住了他:“郡王爷稍安勿躁,先让我把案子说完,你再教训不迟。”

    她这一提醒,荣郡王才想起今日是查儿子的死因,这个更重要。

    他耐着性子静下来,听束九接道:“众所周知,郡王爷你几年前开始痴迷仙道,已经不近后院,从前那些妾室甚至都遣散了,只留了郡王妃一人。从王爷你方才的反应来看,王妃肚子里那个孩子也绝对不是你的。那么问题来了,孩子是谁的?”

    束九引出问题,目光缓缓垂下,落在了被绑住,一脸死灰的三月红身上。

    众人都恍然。

    木子舟第一个叫出来:“是这戏子的!”叫完他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这话可不能说,这不是等于当面揭王爷的短嘛?

    束九却笑看了他一眼:“正是。”

    说到这里已经是让荣郡王的面子丢光了,没有人再敢说话。都静静听着,只有一个燕惊月,什么都不怕。

    “既然通奸,她为什么不与奸夫私奔,杀了小郡王做什么,难道是奸情被发现了?”

    此话一出,荣郡王脸色更不好看。

    束九摇头:“非也。私奔岂是那么容易饿事,王爷若是知道或许会把人抓回来打死。所以郡王妃不敢,便想了一个瞒天过海天衣无缝的办法。”

    “什么办法?”

    束九道:“杀了小郡王,让荣郡王无后,再想办法让王爷以为王妃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这样她的孩子就成为了王爷的唯一子嗣唯一继承人。”

    “且我们都知道,郡王妃是继室。小郡王并不是她亲生。杀了小郡王她可以毫不留情。”

    “那为何又要嫁祸小郡王妃?”燕惊月又问。

    “因为她也是绊脚石。”束九解释,“小郡王死了,可他的儿子还在,小郡王妃还在,孩子会养大,依旧会威胁到郡王妃。郡王妃便想,让小郡王妃背上杀夫的罪名,荣郡王自然会恨之入骨,必然不喜她生的孩子,这样一切威胁就不存在了。”

    “这便是你打的如此算盘吧。”束九紧紧盯着郡王妃。

    她却还不认,只是连连强调:“不,我没有,我没有!”

    三月红也挣扎着大叫:“不是,我说了是我杀的人,和王妃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杀了我,杀了我啊!”

    他有些狂躁地冲束九吼。

    她淡然退后了一步,转过身对荣郡王道:“要验证我的话也简单,您请个大夫给王妃一把脉便知。”

    话罢她便退出去,杨天翔跟在她身后。

    他们俩都走了,其余人也都默默地很着出去。

    束九并杨天翔几个在花厅坐着喝茶,只有一个木子舟不敢坐,焦急地在外头走来走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荣郡王阴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后面跟着他的长随,将三月红丢了出来,就像丢垃圾一样。

    三月红已经昏过去,脸肿得老高,应是挨了打。

    荣郡王望着束九,语气较比之前好了些:“这个杀害我儿的凶手交给你们官府,至于家丑,就让本王自己处理吧。”

    束九自然没意见:“这是应当的,那下官便告辞了,还要回京向陛下禀报呢。”

    真相大白,卢曼终于被放了出来。

    阿香在牢房门口等她,看到她一脸的沧桑和憔悴,人都瘦脱了形,哪还有往日的光鲜美丽,忍不住扑过去,抱着她哭了起来。

    卢曼也紧紧揽着她,主仆二人相拥而泣。

    束九不想在凉州多呆,办完了事就要走,无奈肩上的伤还没好,若在路上奔波,上药吃药等都不方便。她便又多留了几天,而燕惊月早就待得不耐烦,带着他的人先回去了。

    三天后,束九收拾东西准备走,卢曼却寻了上门来。

    经过休息她气色看起来好了些,也换了干净的衣服,梳了头。只是脸上手上还留着让人心惊的伤口。阿香扶着她的手,静静地站在客栈大堂里。

    看见束九下来,她慢慢地跪了下去,用沙哑的声音道:“卢曼感谢大人救命之恩。”

    她还很虚弱,甚至连下跪都要阿香帮忙才能做。

    束九连忙上前,双手去扶她,对她道:“其实你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她侧身让开,随后走下来的范弘便进入卢曼的视线。

    两个人眼光相对,一齐愣住。

    一个在楼梯上,一个在楼梯下。

    束九对上面的杨天翔招了招手,率先走了出去。

    二人先行,范弘晚了半个时辰才追上来。

    束九忍不住八卦,掀开车帘向范弘招手:“你们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不过是些感谢的话。”

    范弘抬头望向天边,一行飞鸟高叫着掠过,天际依旧辽阔高远,没有一丝痕迹。

    白云悠悠,空自怅惘。

    他只是把欠了的还清罢了。

    晚上,束九他们赶到了乾州的谭县,在谭县休息。

    颠簸了一天马车,束九只觉得头昏脑涨,恨不得立刻躺上床休息。

    可她刚进房,杨天翔却也跟着走了进来。

    束九只觉奇怪:“你来做什么?”

    杨天翔却施施然往那唯一的床上一躺,撑着头笑眯眯道:“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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