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为虎作伥
“对不起，以后不敢了。”荷花的脚不知不觉往旁边移了半步，转过头，看见僵持着脸的阿涛。
“爸。”阿涛本来想替荷花说话，看见荷花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于是静默着没吭声。
“嗯，我先回房了。”
“伯父慢走。”荷花低着头，等郭父的身影完全隐没入客房，才呼出一口气，“阿涛，我们回房吧。”
“刚才爸的态度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啦。”荷花呵呵傻笑，拉过他的领带进了房间，门轻轻地关上了，却在不多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肉球刚好从门前经过，皱皱眉头，敲他们的门，声警告：“伯伯他们在这，居然也不知道收敛点。”
“知道啦。”里面传出荷花吃痛的声音，肉球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郁闷地走开了去。
门内的情况惨不忍睹，两个人因为没有节制地拥抱亲吻，结果撞到了书桌，上面的零碎物件掉了一地，兴致高昂的人哪里顾得了周围的环境，关了灯，继续肆无忌惮地纠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荷花居然在自己长发里摸出一根断了头的铅笔，一把自动铅笔的芯，还有一堆没有笔套的圆珠笔芯子，突兀的插着，像个乱发的疯子，惹得阿涛一早醒来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以至于出门的时候嘴巴还是裂着的，肉球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事，他笑笑不语，如果告诉别人他只是因为一件芝麻绿豆的事就笑的前仰后合，一定以为他疯了。
但——自从和荷花在一起，他就从来没有正常过。
“荷花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出门？”
“产品监制九点半上班，跟我们不一样。”
“什么时候订的规矩，我们公司只有业务员有这特权。”肉球对阿涛放纵‘亲人’为虎作伥的做法颇为不满，一本正经地说，“被工人们知道不太好，虽然业务员大多是同类，但工人不一样，他们不会理解我们这种人。”
“肉球，你知道荷花为什么会选择我吗？”阿涛忽然转开话题，微笑着问他。
肉球摇摇头，如果知道，他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因为我除了失去他，什么都不怕。”
肉球再度摇摇头，这次不是因为不理解某一件事，而是对阿涛的处境和观点表示同情和不赞同，对于他而言，异类毕竟是异类，那些自以为高尚的人们又怎能轻易了解自己，闲言碎语是可以谋杀一个人的性命。
“别太莽撞了，现在这样就好，别太招摇。”
“我知道。”阿涛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朝车大踏步去。
“荷花不会开车，叫张来接吗？”
“他说坐公交车过来。”
“什么，让他坐公交车。”肉球忽然大呼叫道，“这你就不心疼了？”
“公交比较安全，张要接送客户，没时间。”
“你们在搞什么嘛？”肉球跟着阿涛钻进同一辆车，很没骨气地嘀咕，“不过，如果荷花现在还跟我在一起，他要怎样就怎样，管他八点还是九点，不上班都成，我养着他。”
“做你的大头梦。”
阿涛的车子后轮刚撵出大门，荷花前脚就跟着出来了，临出门时，还被郭父抓总不客气地训斥了一顿，他假装唯唯诺诺地接受了，一扭头就把他的讽刺和挖苦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时候想想，自己也真够jia的，如若是一般人，早被气着和爱人提分手了，连当年许下爱情重誓的伊能静和哈林，分手的理由亦不外乎婆媳关系不合，感情悄然变淡之类的惯常理由。
沿路买了一些包子豆浆，到五爱区，上二楼公寓，门开着，林燕正在擦拭桌椅，好久没住人，里面积了不少灰尘，她戴了一个大大的纸糊帽子，脸上略显红色，一夜之间，恢复了不少青春少女该有的气息。
“燕子。”他走进门，把包子豆浆放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看她干家务。
“哥，干嘛这样看着我？”林燕羞涩地把抹布收拾进厨房，洗了手坐到桌子边吃早餐。
“燕子，你想做什么工作？”
“我还敢挑什么工作，工作不挑我就好了。”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兴奋地说，“哥，你是想给我介绍工作吗？”
“嗯，我跟阿涛问问，现在缺人不？”
“什么手工活我都会干，真的，我去劳务市场的时候，他们一看见我有个孩就不喜欢，而且，而且……”她的声音越来越，最后像个蚊子一样呢诺道，“他们不太喜欢河南人。”
“那只是少部分人。”荷花当然理解她的心情，当初自己就是这么被人歧视和鄙夷，现在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人只有先开始尊重自己，别人才会连带地尊重他，“今天我带你去稠州医院看看，听说那里的手外科比较专业。”
屋里的孩打了几声喷嚏，荷花扭头看了几眼：“昨天的药喝了吗？”
“喝了，就是太苦，喂的有点辛苦。”
“我以前老感冒，后来阿涛给我抓了几幅中药喝，现在好多了。”荷花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八点半，还有一个时，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医生，而且，没有熟人陪伴，就要走挂号排队的路线，得浪费不少时间。
他们打的到医院，虽然是早上，已经排了不少人，他来过这里几次，收费处的几个妹全认识他，跟他开玩笑打哈哈，顺便省了他几块钱的挂号费。
到了十五楼手外科，医生看了一眼孩的状况，摇摇头对荷花解释：“等你儿子感冒好了再来看，现在不适合动手术。”
“哦，谢谢医生。”荷花带着林燕进电梯，调侃道，“刚才那医生以为不点是我儿子嘞。”
“哥，你不想要？”
“想，做梦都想要一个。”
“那娶个老婆呗。”
“老婆？”他有一个，男的，就是不会生。
“是啊，你也老大不了，听你老提那个阿涛，应该是个男的吧，老是跟男人混在一起，怎么交得了女朋友，哥你那么优秀，那么俊，肯定有一大批女人喜欢你。”
“哎哟，不点，乖。”不点在包裹里挣扎了几下，荷花抱到手上，嘴里喃喃着逗孩，故意转移她的话题。“不点取名了没？”
“没，姓啥都没定。”
荷花看了她一眼，想问她关于孩子父亲的情况，但转念一想，或许等到了时机，燕子她自己会主动提关于孩子的事，于是，就顺着她的话提议：“那，不如跟我姓吧。”
“好啊。”林燕的眸子里透出灼灼的光芒，就等着荷花给不点按上一个名字，姓史，叫什么名好，一时不会还真想不起来。
“叫史点吧。”
她疑惑地盯着他，确认他脸上的认真程度，‘点，’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深思熟虑叫出来的名字。
“哥，你确定？”
“嗯。”他很严肃地点点头，“名啦，户口本上的名字再想过。”
“我说呢。”再怎么着也该叫个武侠说或者台湾言情说里面或武或文的名字，比如，成聂、德华、或者凯文之类的，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这样的年纪对于爱情的向往还不至于完全陨灭，花前月下山花浪漫的风月之事，依然是她渴望和向往的方向。
“点。”荷花亲亲点粉嫩嫩的唇，欢喜地像个刚当爹的男人，这个举动引来不少女人对林燕羡慕而又嫉妒的目光，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他招了一辆出租车送林燕回五爱区，然后赶往工厂，差不多已经十点左右。
气喘吁吁地跑进办公室，业务部的员工投给他几抹怪异的视线，然后用他们的s开始传递自己的八卦心得。
“连修成正果了。”
“是啊，副总都走了这么久，三胜利得逞。”员工们一直把荷花看成是阿涛和志峰的第三者，理由源于志峰和阿涛那一段开诚布公的恋情，而荷花和阿涛的前面一段却是偷偷摸摸，再加上以前只要在工厂，都是阿涛、肉球、荷花和志峰四个人在一块，更让人不会联想到那方面的关系。
“别这么说，我是比较喜欢连，他漂亮。”
“我倒不觉的，我喜欢副总这种类型的，成熟稳重，以后企业壮大了，郭总就会知道副总的好处了，连算什么，空有一副皮囊，听说，工厂的一半资产是白副总投资的，人一旦飞黄腾达了，就多了很多花花心肠，别人还是靠不住。”
……
李将一叠产品资料送到荷花办公室，在他耳边嘀咕：“连，他们在说你坏话。”
“说就说呗，别让我听见就成。”他活到现在，什么样难听的话没听过。
“他们说你是插－入郭总和白副总爱情生活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