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得意
“麻将？”景荀愣了一下。
林娜得意起来：“怎么？看你的样子，你不该是不会玩麻将吧？”
景荀觉得，这些东西等同于赌博，不学也罢。于是，扑克和麻将是她还真不会的。“我真不会。但我会下围棋。”
林娜霸道地说：“哼！只要你不会就好了。我就和你玩麻将！我要赢你的钱！”
景荀觉得这就是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女人，她才不屑和林娜计较。笑说：“那我就和你下围棋？林秘书，你紧张副总裁我明白。我要说多少遍，副总裁只是我的上司，别把我当成你的情敌。”
林娜的目光在霍天宥和莫振浩之间流转：“不是天宥，那你喜欢的是谁？该不会是莫老板吧？”
景荀苦笑，没有答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可是两个都不喜欢，对皇甫烨有过喜欢的感觉，但还不至爱得多深多重。面前的两个男人，她只是拿他们当上司和合作老板、普通朋友看待。
“林秘书认为可能吗？”
林娜又想：“这倒也是。你连皇甫烨都放弃了，恐怕整个商务大楼，还真没你喜欢的男人。”
景荀眼帘低垂：“其实，不是我放弃皇甫烨，而是我们的身份悬殊。皇甫家是什么样的地位家门，不是我可以高攀的。有些情，不一定非得跌得头破血流才能放手。携手，不一定就是真的相爱。放手，也不一定就是背叛。我放开他的手，只是想给他一个最美的祝福。”
说话时的凝眸与沉重，眼神里掠过些许的感伤，这份淡淡的自怨自艾，任谁瞧了都会生出几分怜惜之情。这是景荀第一次在人前表达自己的观点，在她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里，说得让人钻心的痛。
霍天宥淡淡的笑。莫振浩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玩得累了，各自散去。霍天宥要送林娜回家，就余下景荀和莫振浩还站在酒楼的门口。
“景荀，我送你回去吧？”
“我可以自己打的回去！”
莫振浩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带着忧伤的眸子，没有由来的想将她呵护入怀，可她与生俱来的冷傲就与他之间保持着一种奇怪的距离。
他说：“景荀……”
她侧眸，看着他。只片刻，她说：“你真的喜欢冉丽珊吗？如果能确定自己的心，就早些和她结婚吧。我们是朋友，普通的朋友，工作中如果需要我帮你什么，你尽可以来找我。我还想去书店买几本书，就不和你一道走了！再见！”
莫振浩如果还是个男人，不不会拿自己一生的幸福来牺牲。既然当初的订婚是迫不得已，更是为了给莫氏赢得周转资金，危机过后，他自不会再娶冉丽珊。
景荀很希望看到莫振浩将冉丽珊抛弃的那天，只要让冉家三口痛苦，她就会觉得开心。
出了酒店，她拦了一辆的士。其实去买买书、看看电影也不错。
她喜欢看书，书能让她的身心宁静。也喜欢看电影，看着那些只有电影上才有的刻骨爱恋和故事。
看完电影，她手里抱着书，静静地走在前头。莫振浩抬头一望，依昔看到了景荀的身影，在人群里一掠而过。
难道是他的眼花了？
他是欣赏景荀的，是的，还从未见过这样出色的女孩子，不愧是一个才女，不但会几种语言，在其他方面也是优秀的。
就在莫振浩疑惑眼花的时候，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又从眼前掠过，定格，再细瞧，竟然真的是景荀。她站在红绿灯的路口，夹杂在人群里，却如山野楔里突然见到芍药一般引人注目。
爱，可以那样的爱。像电影里那样的爱，为什么他要举步不前。真是因为皇甫烨的要胁吗？
“景荀！”他快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吃了一惊，回眸看到是他。
“景荀，真巧啊！”
他是意外的、惊喜的。
她曾猜想过，如果今天她来看电影，有一半的机会碰见他。可整个花城就有五家电影城，她不知道莫振浩常去的是哪家电影院。因为景荀觉得一切都还没到设计莫振浩的时候。不是他有多温润，而是她担心，到最后，又多了一个受伤的皇甫烨。她恨、她仇，那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是她和冉东林、韩美玉一家三口的恩怨，不应该把莫振浩牵扯进来。
而她，还是平静的。淡淡地说：“我刚看完电影。”
“我也刚从电影院出来！”
他笑得灿烂，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与她牵手，可以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
“景荀，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不想就算了！
她又应了一声，很淡的。世间事，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只要彼此不受到伤害，也许就不会有恩怨。
看着她黯淡的目光，他吸了一口气，还沉思在电影里的精彩气氛中。
她是冷静的，他何尝不是理智的。这样的两个人，若要谈恋爱，原比寻常人更多了无形的障碍。
“阿荀，做我女朋友吧？”
她笑。
他可是有未婚妻的，居然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尊严不容许，是的，不容许！
她给了他选择，在她和冉丽珊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如若，他未能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选择，她还是会按照最初的计划走下去。
“我要你答应。只要你答应，我会和冉丽珊解除婚约。上周，我已经把订婚戒指还给她了。阿荀，我只需要和冉家人说清楚。”
她歪着脑袋，看着他的脸。
上次她提出来时，他可拒绝了。
在他温润有礼的外表下，也有一颗*的心，否则那天他不会失常地强吻她。
“那……在你和她没有处理好之前，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她的话无疑是一盆冰水，她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她转过身去，“到那时，如果我还没有男朋友，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话。”
可她，很优秀。今天的她，表现得很出色，就如他所期盼的那样。他在霍天宥的眼里看到了异样的神色，是欣赏，还有别的。如若他不是亲眼目睹了皇甫烨对她说的那些话，他不会知道景荀是这样的女孩，才华横溢，就像是一个传说。
这样有才华的女子，本身就像个传说，当她真实地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会发现她的出色。甚至会眼前一亮，虽然她没有过人的容貌，但她的气质和才华足可以吸引你所有的注意力。
“阿荀，我不会让你等得太久。相信我一定会做到。”
景荀回头，一步步地退走着。
如果他够疯狂，她就会比他更疯、更狂。
她想要他的心跳得更快，是的，那种提到嗓眼的快。
绿灯熄，红灯亮，在她的周围是穿梭的车辆。她像在跟他开玩笑，又像在拿自己的生命作赌，那样慢地退步行走。
“阿荀！阿荀……”如此淡然的她，这般微笑迷人，看着她身侧穿梭的车辆，仿佛一切生死都不在她心底，仿佛那奔流的车辆只是幻影。那笑得明媚，笑得优雅，一步步的后退，而他的却在惊异与担心中极速加快，一下比一下跳得更沉更快。
莫振浩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在车流中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拼命地拉回路边，大声问：“你疯了吗？我看你是疯了！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你为什么要停下，为什么回来？”
她依然没心没肺，甚至带着孩童的倔犟，问：“你说，到底有多害怕失去我？”
她的话，总是能直击他的心底。
他感受着狂乱的心跳，眼前都是之前那惊险的一幕。他感受了电影里的浪漫，也感受到一份真爱的不易，出来时的偶然相遇，他觉得欢喜。看她那样癫狂地站在马路中央，那样一步又一步地后退，就像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却可以笑得那样的纯净迷人。
她想知道实话，更想知道在复仇计划又进了多少步。他的双管齐下，那一边的进展顺利，而在感情方面却久久没有前进。
她没有重复自己的问题，歪着脸，盯着他的脸，那神色却是在等待他的回答。令人不忍拒绝，也不愿避开。
“怕＼怕！”他双手握住她的肩。他从未这样恐惧过，仿佛一个美丽的生命就会从眼前消失。
有种情，不是得到而失去的惋惜；有份爱，也不是错过的遗憾；而是欲爱却未能相爱的停顿，就如初绽的花儿突然在风雨凋零，希望中破灭……
“你真是个傻瓜！”她伸出了双手，其实像这样有个男人的怀抱可以依偎，何尝不是快乐而踏实的。
“你才傻！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她当然知道。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只是莫振浩认为她在作赌罢了。在她退行、在她望向他时，她其实在通过他身后的玻璃窗年看着身后的车辆和行人，也才会平安无事的避过。当然，这也是一种冒险，只是莫振浩不知道罢了。
“我……送你回家吧！”
“我还没吃晚饭。不如一起去吃东西。”
他牵着她的手，虽然她说是普通朋友，而他却要她做女朋友，他有自己的用意，她有她的定义。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开心就好。
漫步在花城的夜市小街，吃着炒田螺，说说笑笑就是两个小时。
她累了，是真的累了。来花城这么长时间，这一天过得很充实，也过是很开心。坐在他的车里，不等到百花景苑，她就在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熟了。
沉睡的她，双眉微蹙，双手环抱在胸前。现在是深夜了，她一定很冷。
莫振浩想要唤醒她，告诉她百花景苑到了。却不想看她离去，就这样一边看着她睡觉也不错。虽是第一次看睡着的她，却像是看了很久。为什么面对她时，他总有一种熟悉感。这样的眼睛，这样的额头，都和冉东林有着几分相似处。可她，分明就是他新识的女子。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即便是轻柔，还是惊醒了她。
景荀看了一眼熟悉的小区：“哦！到了。”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她提起衣服，含笑递给莫振浩：“我到了，你也回家吧！”
景荀提着自己的挎包，却忘了袋子里的书，就这样往宋家走去。在楼下，一个男子正在徘徊踱步。
莫振浩喊了声：“阿荀，你的书……”
她走向宋弘文，兄妹俩彼此凝视着对方。
“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Ｍ副总裁、莫老板去了阳光俱乐部。”
“玩得开心就好。妈担心你，以后别再这么晚。”
“哦！”
莫振浩见他们兄妹消失在楼道里，用手打开袋子，里面是几本书，有英文版的小说，还有一种奇怪文字，对了是藏语，看上面的图，应该是佛经、佛禅类的书籍。
一边还有个漂亮的纸盒，没有包装和图案，只是白色的纸盒。打开时，莫振浩不由得就笑了起来：“多大的人了，居然还玩芭比娃娃。”两个穿着婚纱的芭比娃娃，一边装着七八套芭比的小衣服。
像这样的芭比娃娃通常都包装精美，因为可以时常换发型，还可以换衣服，是无数女孩的最好。可景荀已经是大人了，还一下子买了两个，备有好几套的衣服。怎能不让莫振浩觉得意外。
莫振浩一进家门，就看到客厅里还坐着的母亲，一边还有一个人――冉丽珊！
“振浩，你这一天去哪儿了？丽珊可等你一天了。回来就好，和丽珊聊聊吧，我去看看两个孩子。”
莫振浩在沙发上坐下，丽珊接了杯白开递给他，温度正好，他饮了一口，语调有些淡：“你又来做什么？”
丽珊打开自己的LV包包，从里面取出一只首饰盒，那里面是莫振浩还回的订婚戒指。“振浩，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捕风捉影，可是我会改的。就别动不动说分手的事。”
“我以前经常跟你说分手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丽珊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莫振浩并没有接首饰盒，盒子就摆放在茶几上。
丽珊咬了咬嘴唇：“我是真心爱你的。你跟我说分手，知道这些天我有多伤心吗？振浩，以后我都不会再和你闹别扭，我会相信你的。”
他说过要处理好和丽珊的关系。景荀怎么办，他已经说了要景荀做自己的女朋友。“还是把首饰盒拿回去吧，如果你真会改，到时候再还给我也不迟。”
她可是女孩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丽珊倏地起身，只气得嘴唇蠕动：“你不要太过分。我错也认了，你还不想收回戒指，还是你心里就有别人？”
莫振浩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坚持分手，是因为当初万般无奈。他为了让公司脱离困境就和冉丽珊订婚，可冉家的行事也不见得多么光明
他和冉丽珊之间的订婚，本就是一场交易，只不过在这后面还有许多旁人不知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