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接近2
甄稳的承诺在别人眼里太过自大，李士群在他身旁都惊讶的忘记了闭嘴。
佐藤安健发话：“那就请甄稳先生你二人亲自去看看，我也想知道结果如何？”
甄稳和瘦骆驼去寻找憨二宝，望着两人背影，佐藤安健倒吸一口凉气。
佐藤安健比李士群的惊讶还要深刻三分，他看得更加深远。
“李士群先生，你对甄稳有多少了解？”
“他所有的档案我都已调查清楚。军统38年成立时他即参加，他谈不上有何信仰，属于干好工作没有抱负那种人。只是上天垂青他，给了他一个好脑子。”
佐藤安健摇摇头：“还不够彻底，此人不可小觑，我有种预感，他要么为帝国建立至上功勋，要么让帝国损兵折将。我在犹豫，是杀还是留！”
李士群为自己官位爬的更高，说啥也不想让佐藤安健把甄稳杀了。
“作为一个特工，隐藏自己才能保护自己。如此的卖弄，岂不是向外界传递自己很有本事，怎能不令对方设防。若是真的特工，以他的智商，不会考虑不到。再说，以他身高体胖的身材不适合盗窃密电。我认为，其投靠之心是真。”
李士群一席话打消了佐藤安健的顾虑。
“佐藤课长，我为甄稳求一次情。”
“我已经决定让他留在76号，不会杀他。”
“这次求情是为甄稳的大话，现在天色已晚，棺材铺都早已关门，哪里去找憨二宝。二宝虽然憨头憨脑，吃饭时间他也饿啊，岂能还在那里。”
佐藤安健早已想到：“我明白，不会让他难堪。”
瘦骆驼因甄稳说自己是废物的一句话耿耿于怀，坐在车后排只盼着憨二宝随便去哪里，去到天边，哪怕死在半路，只要不在棺材铺跟前就行。
千秋棺材铺在昏暗的灯光下竟然没有关门，但门口亦没有憨二宝的影子。
“甄先生，还去哪里找啊……”瘦骆驼的尾音拉的足够长。
“你在76号多久了？”甄稳不答反问。
“成立之时我就在。”
“39年9月份成立，到现在已经接近两年，而你至今还是一个跑腿的，知道为什么吗？”
瘦骆驼叹口气：“能为什么？当然是没有遇到贵人。”
“错，你身材消瘦，没想到脑子也瘦的接近衰亡。其实，你能活这么久，绝对是个奇迹。”
“嘿嘿。”瘦骆驼不停撇嘴。
“下车吧，去把憨二宝喊来。”甄稳指指棺材铺。
瘦骆驼忍不住愤怒：“喊来？我哪里去喊？这个破地方连个人影也没有，谁知道二宝死哪去了？嘿嘿，说大话的可不是我。”
“憨二宝要是在呢？”
“他若在，我把棺材吃了。”
甄稳一声冷哼：“跟我下车。”
瘦骆驼紧随着下了车，两人前后走进院里。
院里放着两口漆黑的棺材，棺材铺老板有六十多岁头发略有花白，正提着一盏油灯俯身看着一口棺材。他长长的身影投射在院墙上，似鬼魅在墙头偷窥。
瘦骆驼心中咯噔一下，手下意识的抓向腰间的枪把。冰冷的枪把感觉比平时还要寒冷，一阵冷风吹入脖子，忍不住打个冷颤。
“风来的可是时候？”甄稳问道。
“这鬼风太吓人……”瘦骆驼扭头去看甄稳，这才发觉刚才是他吹的风。
“憨二宝在那等你呢，还不过去看看？”
瘦骆驼的目光落在油灯下的棺材里，只见憨二宝直挺挺的躺在棺材里，瞬间惊的满头大汗。
老板是个好人，只是耳背，直到两人到了近前才发现。
“两位是找人的吗？”老板颤巍巍的抬起头。
瘦骆驼：“谁……杀的他？”
“人就在这里，劝他安心的走吧，他也不走。”老板摇摇头指着耳朵答非所问。
瘦骆驼拔出枪顶在老板额头：“说，是谁杀的他？”
老板面色惊恐手上油灯脱手坠地，整个人站立不稳一头栽进棺材。
“喂喂……”
憨二宝捂着滴血的鼻子从棺材里爬出来，上前一步一拳砸在瘦骆驼腮帮子上。
瘦骆驼原地转了一圈，痛的眼泪滴落。
“你小子敢打我？”
瘦骆驼举枪把砸下，被憨二宝右手抓住手腕用力向身后一拽。腾腾，扑通……瘦骆驼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甄稳已趁乱将一张纸条塞入老板手中，这才去阻止冲过去的憨二宝。谁知憨二宝的力气比他大上许多，人没拽住反而被他带的一个趔趄。
“李士群让你听我的命令。”甄稳站立起来喝道。
“李士群？哪个李士群？”憨二宝停下脚步，呆愣的问道。
甄稳心中纳闷，如此呆头呆脑的人李士群为何会用他？
甄稳错愕间不及眨眼的功夫，憨二宝又扑向瘦骆驼。
“二宝，你是爷，我服了。”
瘦骆驼自叹命苦，遇到个玩命的浑人。不服输，憨二宝会一直没完。
憨二宝瞪着牛眼：“瘦鬼，再欺负老头，我拧下你的胳膊。”
“憨二宝，李主任让你回去吃饭了。”甄稳道。
说李主任憨二宝算是反应过来，转头去问瘦骆驼，等到确定的回答，这才随两人上了车。
你或许有疑问，此间即是真正的接头地点，甄稳如何知道会派憨二宝来此监视，后面自有交代。
瘦骆驼职位低并没有出现在宴会上，只有四人在一临街雅间用餐。
甄稳把经过讲述一遍，对憨二宝赞赏有加。憨二宝心中大美，甩开腮帮子不顾别人吃的畅快淋漓。
佐藤安健并没折怪，他识人八九不离十，也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他的头脑里，人虽然智巧不同，只要是对帝国有用的人，那就是自己需要的人。
憨二宝躲在棺材里监视，别人觉得可笑，佐藤安健却是赏识。一个对命令不是一般的执着的人，值得他在席上胡吃海喝。
李士群瞅瞅佐藤安健，盼着他把甄稳安排自己手下。
佐藤安健微微沉吟：“甄稳先生，为帝国效力不论出处。我将以特高课的名义安排你进入76号，丁黙邨那里我会亲自打招呼，你意下如何？”
甄稳一脸愁苦：“您虽是伯乐，可甄某难比千里马，只怕辜负期望。”
佐藤安健听出来画外之音，这是委婉的拒绝。看来他还是在担忧夹在丁李之间左右为难，也罢，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
“甄稳先生，我明日有要事处理，后天，我给你一个满意的说法，你看如何？”
甄稳好似不好在推脱，点头应允。旁边乐坏了李士群，忙给佐藤安酵甄稳倒满酒。
“佐藤课长，甄稳兄弟，以后咱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件件满足。”
李士群一饮而尽，自是兴奋无比。
甄稳也不客气，喝干杯中酒，直言说：“李主任既然如此抬爱，就让憨二宝来保护我可好？”
李士群心中暗喜，他一直在琢磨怎么找个理由把憨二宝安排在甄稳手下。
甄稳想要骗憨二宝固然容易，但憨二宝既然让他保护甄稳，自然会左右不离。也可以从憨二宝的言谈中，了解甄稳的动向。
“这……”李士群故作一脸惊诧，放下筷子指指脑袋，“甄稳兄弟，还是换个机灵点的吧，二宝虽然执着，毕竟这不太灵。”
“李主任，如此执着的人，是不二选择，如有不舍，还不如我独自一身。”
“哈哈，甄稳兄弟都是一家人，我答应你就是。二宝，你觉得如何？”
憨二宝没有言语，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
“二宝，二宝看什么呢？”李士群随着他的目光向街道望去。
一个老者正急匆匆的穿街而过，憨二宝忽然说：“棺材铺老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