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折磨
甄稳快步出饭店，似并不知晓刚才的一切。他四处张望，故作寻找憨二宝。
甄稳声音急迫，听起来特别担心：“二宝，二宝。”
黄居浩手抓腰间手枪正自懊恼，恨不得拔枪给憨二宝一枪。黄居浩自认聪明，被一个憨人骗去钱财自然恼怒。
身后传来甄稳的喊声让他窃喜，放下握枪的手转身快步到前。他自负很高，并不认为甄稳会破解奇怪的电文。只是想让甄稳做陪衬。自己破译不出来，佐藤倚重的人才甄稳若是也破译不出，岂不是不会动摇自己在76号的地位。
“甄队长，如此巧。我刚看到憨二宝上那边去了，没时间管他，李主任让我通知你马上回76号。命令我带到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甄稳见他不提电文，却把自己甩给李士群。若是回去，必然不可推脱，黄居浩岂不是没事。
甄稳看下手表：“大中午的正是李主任吃饭时间，下午上班我立刻过去。现在我得去找二宝，最近我看他鬼鬼祟祟好似学会了赌钱。赚钱不易，我得阻止他。”
黄居浩暗自焦急，偏偏不想让甄稳看出来。
“甄队长，咱这可是流血丢命的工作。耽搁一分钟，就可能是两种结果，成或败。76号的规矩，无论白天黑夜，上面喊一声，必须麻溜的赶过去。”
“好，我知道了。”甄稳答应一声，却拔腿去追赶憨二宝。
黄居浩叹口气时间已是十二点四十，离佐藤交代的时间还剩二十分钟。赶回76号快跑也需七八分钟，而甄稳去追憨二宝，离76越来越远。
佐藤安健冰冷的面孔出现在脑海，黄居浩忽地打个冷颤冒出满头冷汗。顾不得面子快步追上甄稳，拉住他的胳膊。
“甄稳兄弟，电文佐藤课长催促甚急，今日我头疼难以集中精神思索。我犹记得佐藤课长说你是难得的人才，这正好是甄稳兄弟大战才华的时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甄某哪有什么才华，我只是混口饭吃，赚点钱花。黄队长，你好好休息，下午再回去破译也未晚。”
黄居浩一时傻眼，再不明说可就没时间了。若是不让他垫背，自己岂不显得太过孤独。众目所望，我黄某岂不脸红？
“慢，甄稳兄……”黄居浩有些耐不住不着重点的折磨。
甄稳急忙纠正：“辈分所限，岂能称兄，是弟……”
黄居浩阻断他继续说下去，再任他说，可真没时间了。
“甄稳兄弟，佐藤课长催促甚急，我身体不适，破译恐需要太多时间。你帮帮忙，我在此多谢了。”
“啥？”甄稳一脸焦急：“黄队长，这么急的事情怎么不早说。功劳我是不要。”
黄居浩颇为感动，听甄稳的口气，他是能破译出来。
“我一直在寻甄兄弟，只是此时才遇。”
甄稳举手喊过一辆人力车，急忙抬步上车。
“黄队长，我这就回去和李主任协商，让他多给你些时间。快，极司菲儿路76号。”
黄居浩听完膛目结舌，伸手一把拽住车。
黄居浩暗自琢磨，敢情甄稳真的不会，既然没人会破译，岂不是还要靠自己？既然依靠自己，李士群也好，丁默邨也罢，自然不会把自己如何。
黄居浩擦去额头汗水，不待甄稳回话，用力一推车，声音提高了八分。
“甄稳兄弟，不急，一路走好。拉车的动作快点。”
看着车远去，黄居浩居然轻松的笑了。
黄居浩不再紧张，恢复了原来的自傲，悠闲的跺进饭店，点上酒菜自斟自饮。饭罢已是一点多钟，黄居浩对饭店老板扔下一句话。
“记账，记得到76号结账。”
老板听到76号，脸上肌肉拘谨，哪里敢去那里要账。只好自认倒霉。
偏偏一个倒霉的人，还要露出一丝豪爽的微笑。
“什么钱不钱的，欢迎下次再来。”
黄居浩走进76号感觉紧迫感消失，电讯室里已经不见压抑感。丁默邨从门前经过，摆手将黄居浩招到自己办公室。
“丁主任，我回来了。”
丁默邨哈哈大笑：“好，很好。”
“一中午我就在琢磨着诗句的含义，给我时间，三天内我一定会破解出来。”
丁默邨笑声嘎然而止，脸不停抽搐，瘦小的面孔几乎缩成一团。
“黄居浩，你比吴四还要厚颜无耻，你俩可以并列76号无耻排行榜榜首。”
丁默邨本来不想如此挖苦，偏偏黄居浩自以为是，惹的他怒火上升。若不是甄稳破解出来，他都不知道在佐藤安健面前如何解释。
一个无能的部门，就是一堆朽木垃圾，随时会被佐藤安健清理掉。
黄居浩不敢应声，丁默邨看他就一肚子气，什么也没多说，挥手让他离开。
黄居浩又一次耷拉着脑袋走出丁默邨办公室，丁默邨气头上也没告诉他电文已被破解，回到电讯室犹自埋头思索。
佐藤安健对甄稳大家赞赏，李士群已命吴四带人去双沧街布防。
佐藤安健发现一个规律，甄稳破译重点，在双字上为主，比如‘关关’雎鸠，再如蒹葭‘苍苍’。
一切都是甄稳暗中操作，只不过为做的逼真一些，适当要浪费些物品。
上次敌人缴获的是电台，这次只等李士群来汇报情况。
傍晚时分，吴四等和地下党在双沧街发生交火。选择这个时间，是马上天黑便于脱身。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为甄稳建功所设计。
战斗以吴四赢而结束，让吴四咬牙切齿是没有抓住一个人。
李士群匆匆坐车来到特高课，自然加些水份描述过程之凶险。他不敢说的太离谱，佐藤安健不是没有头脑的人。
佐藤安健安慰说：“战事不争一朝一夕，诸位皆已尽力。甄稳刚还赞你头脑清醒，深谋远略，实是军事人才。你们中国古话说的好，做事在人，成事在天。”
李士群略感宽慰，对甄稳好感顿生。
甄稳起身说：“佐藤课长，中国还有句古话，事在人为。”
佐藤安健大感兴趣：“甄稳先生，讲讲你的看法。”
“我认为，未擒获共党是我之责，未能准确判断其位置所在，让共党脱身而去，甄稳深感惭愧。”
佐藤安健拍拍木椅扶手：“甄稳先生，这和你无关，即是商语，怎能百分百破译正确。两次皆近在咫尺，只能说天命如此。”
甄稳一语双关：“感谢佐藤课长宽容，甄稳将再接再厉，以建新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