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踩点

    洛阳范家的别院中，范大将军，范二娘，范三娘以及一干贼人早已齐聚。范大将军亲自发布施令，指挥各人具体到每一个步骤。

    王鹏已经联络好向鹰的2000人马，准备悄悄的离开大禹山山寨。上次王达民安排实施的杀人越货，得手了15万两。向鹰一下子成了大禹山的匪首，很容易就聚集3000人马。

    如果不是时间太短，就凭朝廷倒行逆施，别说3000人，就是30万也不用两年就能拉起来。这次为了这笔大生意，向鹰出动全部能拼杀的人手。而且不是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兵，全部都是装备齐整，弓箭齐备，不用说肯定范大将军私下提供的。当然不是免费的，等贼脏到手要从里面扣除。

    第二日黎明时分，淅沥的小雨还在下着，十二月的北风居然带着点暖暖的味道，诡异的刮过黄河两岸。

    洛阳，曹家假扮的商队出现在了城门外，李锦出面拿出早已在户部备案的采购合约的背书，城门守官立即放行。同时这个消息同一时间飞入张敬达府内。

    张敬达立即重视起来，派出人手查探，手下回报却有此事，采买的背书在半月前就已在户部正式备案。只是提前了5天，但这种情形也常见，张敬达挑不出毛病。只要东西不出去，它爱进多少就进多少。

    很快一万斤货物就开始往步征司衙门搬运，曹家的许多下人乘机进入府内。李嗣源的得力太监小德子和内务省的宦官立即紧张起来，仔细监视每一个出入的人员绝不让任何一件物品被夹带出去。

    曹有才见此，得意的一笑。让你看，让你查，睁大狗眼好好看。

    郑州码头，赵三正指挥工人忙碌的将一批的秘密武器卸下大船，装上货车。经过数日拼命赶制秘密武器终于数日前完工，并且由梁山往北运至济水，然后装船一路往西进入黄河，再逆流而上运抵郑州。之后开始由陆路运往洛阳。（为啥运到郑州而不直接到洛阳，转入洛河而要走偃师这条陆路交通。因为黄河终于封冻了，虽然很薄，但行舟是不可能了）

    平安城，老蛭一行还未回转。刘刚倒已经回来在忙碌的装着酒桶，原计划这批酒要运往郑州，好在半道与赵三人马会合。不过出了点问题，叶县有一伙人造反，把通往北边的路都给掘了。只能再走汝州，发往洛阳。

    他原本是还可早一天回来，不过他给黑子带去三个人手，同时带去了二十万两银子。

    西京城门口出现一群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饥民’焦急在排队等着进城。一行人皮肤晒的干裂，鞋子磨的仿佛一条条布片。

    很奇怪城门守卫见到这群人时都大吃一惊，这位不就是新任天雄节度使范将军的二弟吗。

    领头的门将打了个招呼：“二公爷，你这是遇上了什么啊？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大事，大事！快检查让我们过去。”

    “二公爷，得罪了，这是朝廷规矩，小将也没办法，你们这些蠢货还不快放行，让公爷的人马进城。”

    范修神情肃穆点点头，打了招呼。现在哪有空和他啰咤，快速入城直奔范家在长安的落脚点而去。

    布征司衙门内，曹有才围着两坛酒转圈，一边转一边破口大骂，毫无文士形象。

    旁边地上跪着两人，不是马二和赌圣还有谁。

    “大人息怒啊，小的们一路谨慎，不敢有丝毫马虎，真不知何时出了岔子。”

    “你二人说完了，看清楚这些东西没。啊９口口声声说那酒保证毫无问题，现在看看，你们俩到底吃什么的？该死的奴才，下贱玩意，十万两啊，就这样打了水漂。你们是猪啊，被人家玩的团团转。你们要真是猪还好了，扒皮拆骨还能补回点损失。”

    “曹大人，何必大动肝火，还是先顾着我们的大事吧”屋内角落一个曼妙的身影，不太满意的说道。

    曹有才对此人非常小心，忙打装头，回道：“诺，黄大人说得是，此事本也没什么，反正我们也是要做它的文章，不才只是气愤不过，这帮奸商的胆子真是反了天了。”

    “行了，说说下一步怎么办吧，这文章该怎么做下去。”叫黄娘子的慢慢踱出角落，是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曹有才看着这女子的妖娆身姿，以他年近半百的年纪，仍然经不住口干舌燥。

    但他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战战兢兢道：“下官，下官也不敢担保这伙贼人是否还在原地，但也并无大碍，我们本就打算了要换成劣酒，现在只是变成了水，对原计划没有多少影响，应该不难过关。”

    “应该？曹大人，当李嗣源和张敬达是瞎子吗？你以为潞王会满意你这应该，难道曹大人真以为自己可以指鹿为马了。”黄娘子不怒也不火，但话里充满了危险。

    曹有才立即趴下恳求：“下官不敢，卑职有罪，还请黄大人在潞王面前多多周旋，卑职定不忘大恩。”

    有半晌，那女子才道：“好了，此事就像你说的也没什么，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大不了就当，十万两买了一千个酒坛子，你在水里掺点酒吧。这造假酒的人还真有趣，算准了我们不敢声张吗。而且这酒坛子都做的这么有意思，别人想仿冒一时半会儿造不出来，倒不像江湖骗子。”

    曹有才经不住佩服道：“是呀，李锦说此人颇有商才，他们说这是商标，区别其它酒类，防止假冒。不过，黄大人这么一来，岂不是白白便宜这些骗子。”

    黄娘子略讥讽道：“放心，敢骗到王爷头上来，天涯海角也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黄大人英明。”感觉自己的关口应该是过去了，曹有才连忙称赞。

    黄娘子不屑道：“别拍马屁了说说下一步的具体计划，也好回去给潞王消息，以便潞王派人配合你。”

    “诺，明日那阉官就会过来查我今日入库。我一早便会同户部、兵部和内务局同他一起查验。待我们一起发现这酒是假货时，便叫来李锦要求退货赔款。此时四部共同要求，阉人也无话可说。而且李嗣源恐怕巴不得同意此事。明晚我便令人将银两藏于酒坛中。待这“货”出了城门，便直往伊川。这一路之上，李嗣源定会出动他的御林军，拦截这些银子，到时就需要潞王接应一下。只要车队过了龙门，那就是万无一失了。即便李嗣源孤注一掷，我们也可以迅速调包，到时同往的御史，和四部人员作证，李嗣源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只是关键在于潞王爷的人马能否阻住张敬达和御林军一个时辰。”

    “放心，王爷早已准备周全。只是如果李嗣源真的翻脸呢。”黄娘子笑道。

    曹有才斩钉截铁道：“呵呵，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拥立潞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