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请客电话

    季晓敏点点头，也跟了过去。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着张妈，故意说了一句：“张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最近建筑工地闹鬼的事情？有很多人看见了，据说有人认出来了，那个女鬼好像就是陈云云。”

    “啊？”张妈吓得大叫一声，手里的茶杯“吧嗒”一声摔在了地上，碎了。

    季晓敏见是如此，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假装没看见，打开房门，跟着霍长秋离开了别墅。

    “你干什么，故意吓她是不是？如果出了什么好歹，你付得起责任吗？”出了门，走了没几步，霍长秋就回过头来看着季晓敏，没好气地呵斥道。

    “本来就是，我亲眼看见的。”季晓敏不以为意，直截了当地说道。

    “那是封建迷信。”霍长秋忍不住反驳道。

    “既然是封建迷信，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帮忙，自己想办法啊？如果不是我的阴阳眼，你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季晓敏轻轻地哼了一声，显然是嗤之以鼻，不理会他，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

    “你……”虽然是不愿意认输，可霍长秋也不得不承认，弄清楚真相离不开她的帮忙。看到她往前走，便急忙跟了过去。谁知道就在此时，季晓敏突然停了下来，猫着腰，反身往回走去，似乎不愿意让人发现。“你干什么？”霍长秋忍不住质问道。却见她猛地回过头来，以指覆唇，对自己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霍长秋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跟了过去。

    走到别墅窗户下面，季晓敏蹲了下来，把耳朵帖在门上，静静地听着。回头看着霍长秋，见他想说点什么，轻轻地摇摇头，不让他开口。不一会，别墅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很显然是在打电话—

    “太太，求求你了，让我走吧，她来了，我怕……我不是封建迷信，我说的是真的，有人亲眼看见的……警察也是这样说的……对，警察来了……我按照你说的，和他们说了，可我看得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一个人住在这个地方真的是不习惯，尤其是晚上，天天做噩梦，你让我走吧……什么，十万？这不是钱的事……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再住几天。下个月，下个月你一定要让我走……好吧，就这样吧。”

    返程的路上，霍长秋开着车，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肯说，看得出来，因为刚才的事，这个人还在生气，有必要么？季晓敏耸了耸肩膀，显然是不置可否。突然想到什么，没话找话地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个苗桂华答应张妈什么条件了？”对方没有回答，仿佛是没有听见。但季晓敏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点破，自顾自地说道，“我猜还是钱，十万不够，说不定是二十万。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一百万……”稍微想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季晓敏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让他开口。等了半天，依然如故。对方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季晓敏见是如此，很是着急，正准备斥责几句，对方终于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在死者的肚子里有安眠药？”霍长秋仍然是认真地开着车，头也不回地问道。

    “她告诉我的啊。”季晓敏理所当然地说道。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冷哼。听得出，对方根本就不相信。季晓敏也不分辩，只是问道，“尸体里没有发现？”

    “刚开始我没有在意，昨天晚上你和我说了以后，我特地去看了尸检报告，在他的胃里，确实是有安眠药成分，不过剂量不多，属于正常范围。不知道是已经消化了，还是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霍长秋说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考虑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没那么多吧。”季晓敏突然这样说道。对方听了这样的话，好像是愣了一下，回头看着自己，蹙了蹙眉头。季晓敏不以为意，淡然一笑接着说道，“如果那个苗桂华真的是想毒死她，根本就没必要造成跳楼的假象，简直是多此一举；更何况，如果真的是服用了大量、甚至是致命的安眠药，绝不可能消化的这么快。所以，安眠药应该是正常范围之内的。”

    霍长秋仔细地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说的有道理，可我觉得奇怪，既然要杀了她，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透过窗户，看了看周围的景色，“高楼大厦，这里也不是没有，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而且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就算是抛尸，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可是那个建筑工地，人来人往，就算是没有那个民工，也瞒不过第二天早上。”说到这里，顿住了，没有再说什么，好像是在等待着。等了好一会，对方仍然是没有开口。霍长秋觉得奇怪，透过反光镜，看着季晓敏，扬了扬下巴，“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怎么想的，说说呗。”

    “说什么说，你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季晓敏说着，摊了摊手，表示没办法给她一个答案。就在这个时候，“丁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季晓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由地大吃一惊，“何国傲？”

    “嘎--”霍长秋立马把车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季晓敏，对她使了个眼色。

    季晓敏明白了他的意思，按下了扩音器：“喂--”

    “喂，是季大夫吗？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谢谢您了。”何国傲在电话里显得非常客气。

    “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能为你效劳，是我的福气。”季晓敏公事公办地说道。回头看了一眼霍长秋，他居然在偷笑。拍了他一巴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马上以指覆唇，给自己一个无声的警告。警告，早干嘛去了，笑什么笑，白了他一眼。

    “季大夫，你太谦虚了，如果不是你，我们公司这个小区就完了。为了表达我的感谢，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吃饭，不知道季大夫愿不愿意赏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