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蹙眉
“保护费？”阎啸蹙了蹙眉，“阿强向你们收纳保护费？！”
看到他脸色骤变，莫伽葶脸色一青：完了，她是不是说错了些什么？？
“那个强哥不但每天到那里收保护费，而且还时不时涨价，葶葶在那儿摆摊摆了三年，他就已经涨价七、八次了。就像今天这样，明明本来是收六百的，接着变八百，最后又变一千……”唐小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说着。
“小芷……”莫伽葶连忙拉了拉身旁的唐小芷，眼神幽怨地望着她：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
唐小芷接收到莫伽葶眼里那埋怨的信息，抿了抿嘴，埋头吃着碗中的食物。
阎啸打量了她们一圈，扬声把门外的小弟召进，在他耳边低声不知说了些什么。小弟听完后点点头，退出了包厢。
宵夜过后，阎啸开着b把她们一个一个的送回家。
先把唐小芷送了回家，尔后，阎啸扭头问莫伽葶：“你家的地址是？”
“不用麻烦了。”莫伽葶尴尬地笑了笑，握着手里的小箱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车站说，“前面有个公交车站，我过去坐公交车就好。”
阎啸低头看了看手表，对她说：“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莫伽葶瞄了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凌晨一点多了。如果要等夜班车，肯定又要等半个小时以上，明天她还要去餐厅上班呢，唯有首肯：“那麻烦你了。”然后把住址告诉他。
“你应该还在读？”阎啸手握方向盘，瞄了瞄身旁的莫伽葶，开口问道。
一直望向窗外风景的莫伽葶听到，扭头看向他，回答：“对啊。高中刚毕业，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去大学报到了。”
“那么小就出来摆摊摆三年了？”
莫伽葶瞧了瞧阎啸，打趣问：“你也不大吧？”看他的样子，顶多就比自己大个三、四岁。他都可以是“总裁”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出来摆摊呢？
看了莫伽葶一眼，阎啸又把目光拉回：“我？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他不是地球人？当然，这句话莫伽葶可不敢说，“我已经习惯了。早上去餐厅打工，晚上去摆摊……”
“那么辛苦？”
“没办法啊。”莫伽葶说，“开销大嘛。”
“你家里有很多人？”
家？哪里是她的家？莫伽葶耸了耸肩：“算是吧。”
皱了皱眉，阎啸问：“算是？什么意思？”
莫伽葶没有回答，望着前方，指向前面的巷子说：“麻烦前面拐弯。”
车停下，阎啸眼光环绕了四周：“你就住在这里？”小巷子里只有一处路灯杆，上面亮着一盏暗黄的小灯，阴暗非常。他觉得，其实这路灯，有亮跟没亮差不了多少。
莫伽葶点点头：“对啊，算是餐厅的员工宿舍。”算是的意思：这房子里只有住她一个人而已，但这又确实是餐厅的员工宿舍……
下车后，莫伽葶转身对着阎啸弯了弯腰：“今天晚上谢谢你。”
挥挥手，阎啸说：“小事一桩。”
莫伽葶微微一笑，“那我先进去喽，拜拜。”
“等一下。”
莫伽葶回过头，歪了歪头望着车里的阎啸。
“那个……阿强以后也不会再向你们收纳保护费了，你们以后就安心地在那里摆摊吧。”
莫伽葶一愣，呆呆地望着他。回神后急切地跑到车旁，手抵着车窗，探头问道：“真的？我们以后真的不用再给保护费了？你没骗我？？”
得到阎啸的肯定答复，莫伽葶兴奋地往上一跳，“太……啊！！！”后脑勺整个撞到车窗边，痛得眼泪直飙。
阎啸吓得连忙下车走向她，瞧见她早已蹲在地上，摸着后脑，呜呜呜地呻吟着。“你没事吧？”他也跟着蹲下，担心地望着她问。
莫伽葶揉着后脑摇摇头，一会儿后，才抬头对阎啸答谢：“啸哥，真的谢谢你。”
“你今晚谢我很多次了。”看到她疼得眼眶泛红，阎啸把她扶起，询问，“还可以吗？要不要我送你进去？”
“我自己可以。”莫伽葶说，“对了，如果我要找你，去哪里找？失忆酒吧吗？”
阎啸紧紧盯着她，勾勾嘴角调侃问：“还想来失忆喝可乐？”
莫伽葶脸颊一红：“我是要找你去吃大餐。刚刚吃宵夜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我下次请你吃大餐吗？”
阎啸琢磨了一下，说：“这样吧，你告诉我，你在哪间餐厅打工。我想吃的时候，就过去找你。”
也好。莫伽葶点点头道出名字：“纯属餐厅。”
“纯属餐厅？”阎啸觉得这餐厅的名字很有趣，“真的只是纯属的餐厅？”
“当然！那里没有重金属的摇滚乐，没有可以扭腰摆臀的舞池。只有舒缓安抚人心的纯音乐，美味的餐点跟……”
还没等莫伽葶说完，阎啸就在一旁哈哈大笑：“你这拐弯的讽刺，我该表示认同或者是赞赏吗？”
“我没有要讽刺的意思。只是想说，每个场所都有每场所的特地装潢跟设计，而我打工的这餐厅，真的纯粹只是餐厅。”
“你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孩，只是……”阎啸点了点手表，“现在太晚了，快点回去睡觉吧。我们找时间再来研究讽刺这个话题。”
刚刚那样也算是在研究“讽刺”？莫伽葶耸耸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呢？“那再见了，晚安！”挥挥手，提着小箱子，走进她的员工宿舍。
竖日，在纯属餐厅的员工休息室里。
“跟你们说件事，下星期一，餐厅的另一位老板要到这里来巡视。你们记得那天千万别迟到喽。”店长坐在沙发上，对着休息室里的员工提醒道。
“老板？这里的老板不是只有周毕杰一个吗？”
“就是啊，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老板出来？”
“莫非是老板娘？”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
莫伽葶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懒得管他们猜测新老板的来历。是餐厅老板也好，是天王老子也罢，她只做她该做的。新老板又怎么样？！应该是她做的，一样也不会做得少。把自己的本分做到就对得起这工作，对得起月底出粮的那份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