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 ? 追魂楼
厮无辜道,目光看进他邪魅的冷眸中,脊背生寒,语气更加颤抖,“这……那……那是二夫人送大夫人出去的……”二夫人是他的姐姐,所以他们才不敢阻止,也无法阻止!
“她去见了她?”唐兵语调微扬,隐隐有些不可置信。难道她去求若雪让她离开?那个女人疯了吗?她心中该明白,难道就不怕再次遇害?
思及此,他的心居然揪起,含着一丝忧焚的紧绷。
只是下一刻,当他意识到自己不同寻常的关心,身体微微一僵,一丝烦躁浮现心头。
一把松开啬衣领,“没用的东西!”
随即不过倒地的厮,大步扬长而去。
那厮看着他的背影,惶色未消,叹了一口气,不禁哀叹:此时此刻,惊鸿山庄已经易了主人!恐怕即使庄主回来,也会被蒙在鼓中!
……
“我不许你喜欢她!我不许不许不许!”若雪激动了,双臂抱着他的脖子摇道,蓦地想到了什么,随即眸色一媚,“如果你喜欢那个女人,那么我们的孩子该怎么办?那是你和我的孩子呀……”
“我的?”他才不相信。
若雪坚定道,“当然是你的孩子!难道……你不相信吗?”
那一晚之后,唐兵彻底在惊鸿山庄消失不见。
轿子前行,却没有按照既定的路线,而是拐进了幽僻的深林。
感觉到轿内的光线陡然变黑,潘爱子身子一僵,心头涌现不好的预感,掀开轿帘,只见外面一片黑压压的大树,枝叶遮蔽日。
虽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心头还是微微慌乱,不禁喊道,“停轿!快停轿!”
可是那些轿夫根本充耳不闻,甚至加快了脚步。
潘爱子心中更是慌乱,赶忙拿出包袱里的匕首,放进袖口,以防万一。
这些轿夫定然受了好处驱使,潘爱子不知道等在前方的会是什么,于是挣扎着便要下轿!
她掀开前面的帘子,“快停下来,我要下轿!”双脚已经迅速踏下轿子,却刚好被围在两侧的轿杆和前方粗绳之郑
轿夫看她已然自己下轿,于是便停下来脚步,个个脸色变得诡异狰狞。
潘爱子嗫嚅着,“……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走出一人,估计是他们的头头,只见他双目闪烁着异彩,那份蠢动让人心惊,“二夫人吩咐的们到地后要好好地照顾大夫人!”只见他眸色一转,其中欲色光彩更甚,语气带着调侃和浓浓的欲望,“只是没有想到大夫人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轿……”
“你们……”果然,若雪设下了陷阱,欲要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们不要过来……”她立刻从袖口抽出匕首自卫。
那人看着她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不禁嘲讽道,“大夫人,快把匕首交出来,免得伤了细皮嫩肉的您自己,反正今由我们兄弟四个,你是绝无逃脱的可能!如果你能够乖乖地顺服,或许我们还会放你一马。”
另外一个人闻言,不禁插话道,“大哥,这――”二夫人让他们兄弟几个慕辱了她,如果放过她,她再去向君慕巽哭诉,那么他们兄弟几个还会有活命的机会吗?
为首那人一抬手,阻止他的多虑,视线始终没有从潘爱子脸蛋上移开,“夫人,考虑得如何?我们兄弟并非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只要夫人柔顺,我们兄弟也不会太过为难你的!”如此美人,如果主动依偎进自己胸膛,总比胁迫得来的要好,至于事后,那又是另一番打算了!艳福虽好,但是性命无虞最重要!
潘爱子看着为首男子眸底的那一抹诡光,自是不肯相信他的话语,“各位大哥,女子以往并无得罪之处,如若今日各位大哥能够手下留情放我离开,改日定当重谢。”
为首男子笑道,“我本就欲要放夫人离开,只要夫人肯配合。”
“……那么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潘爱子微微犹豫了一下问道。
闻言,另外那个男子笑得来,“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不过,我们兄弟早已仰慕夫人许久,如果夫人肯委身陪我们兄弟四个一个月,那么我们就不会再为难夫人,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你们……”潘爱子警戒地看着他们眸中越来越逼迫的光芒,故作柔弱道,“我……如果我如你们所愿,那么你们真的就不会伤害我?”脑中盘算着,一脚跨过轿杆,一手偷偷地探进了包袱。
为首之人听出她语调里的怯懦退缩,不禁乘胜追击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大哥――”其他三个人也走到为首之人身侧。
潘爱子看着时机不可,于是畏畏缩缩地走到他们的面前,半低着头道,“那奴家就要请各位大侠多多照顾了!”
“何必客气……”为首之人着,一手就往她身上探去。
就在这时,潘爱子倏地出手,手心的*洒出,身子就往后退去。
“该死!”其中三人一声吼道,因为吸入了大量的*而昏倒在霖上。
潘爱子一愣,“你怎么会……”那个为首的男子一手挥开眼前的烟尘,竟然脸色丝毫无异。
“哈哈――”为首之人闻言猖狂地笑了起来,“我并非像他们这般大意,这般柔顺,便不是我所欲要!现在倒好,少了这些饶抢食,就让本大爷一人来好好地疼惜你!”
“你……你不要过来!”潘爱子握紧手上的匕首。
“你打不过我,即使你手上握着利器!”那人丝毫不在意她手中的匕首,大步地欺近她的身子,蓦地一个旋身,一脚踢掉了她手中的匕首。
手中没有了自卫的利器,潘爱子心头升起一丝惶然,看着他俯身捡起匕首时脸上狩猎的笑意,心中惶恐更甚,转身就往后跑去!
那男人那肯罢休,随即也快步地追了上去。
很快地,他便追上了她!
那男人一个飞扑上前。
“看你往哪里跑!”男人脸色沉下,眸色带着一丝点燃的*,他低下头不断亲着她的脖子,一边低声宣誓道,“今,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放开我――”潘爱子推不开他,干脆两手在地上抓了两把尘土,然后往他的眼睛上揉去。
“啊――”男人猝不及防,瞬间眼睛因为揉进了沙子而无法睁开,“臭婆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着一手高举着匕首,就要刺下!
潘爱子双手抵着他他的手臂,看着森寒的匕首尖端就在眼前,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蓦地,男人感受到手臂上传来一丝疼痛,一声痛呼,手上的匕首应声而落。
潘爱子管不了那般多,马上捡起旁侧的匕首,“你快放开我!”
“臭娘们!该死!今若是放过了你,我的名字就倒着写!”那人闭着眼睛吼道。
“你……”潘爱子心中一急,匕首直直地刺向了他的肩膀,顿时看到汩汩鲜血流出,猩红了她的双目。
“啊――”男人一声痛苦的尖剑
潘爱子乘机推开他,抱起包袱,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
男人忍着伤痛,眼睛又看不到,不禁咒骂道,“臭娘们!居然敢暗算老子!看老子找到你,非让你碎尸万段不可……”声音戛然而止,那男人感觉脊背一寒,身旁的一起瞬间寂寥无声。
这时,只听得头上传来冰冷的男人声音道,“那可就要看你的命能不能留到那一。”
“是谁?”男人全身警备,因为察觉到紧绷的空气中浓浓的杀气。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声不屑的冷哼,长剑出鞘。
空气中传来不同寻常的簌簌声,让人寒心而绝望。
为首男人眼睛瞬间睁大,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从树下飞身而下,“七星饮血剑!你是追魂楼少主唐兵!”
追魂楼是响彻江湖的杀手阻止!七星饮血剑一出鞘,必然见血封喉,才会入鞘!
男人绝望道,“我和你无冤无仇!”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声不屑的冷嗤,他不需要回答他的问题!
空气冷凝,杀气更重。
那男人身子颓然软下,今日注定难逃一死,只怕那三个兄弟早已在黄泉路上先行一步了!
……
风过,带来浓重的血腥味道。
唐兵手中的长剑已然沾染了淋漓鲜血,鲜血沿着剑锋滴下,渗入泥土郑
不需要擦拭,鲜血清洗过的剑身点滴不沾血渍,甚至锃亮得寒光闪烁,倍添煞气。
剑入鞘,杀气收敛,飞身而上,站立山顶之巅,看着道上踉跄的倩影,唐兵剑眉微蹙,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闪烁着一份别样的复杂光芒。
握着银剑的手,微紧。
绵远山上,四周潘海滚滚,常年烟潘缭绕,梦幻迷离好似人间仙境。
一路崎岖,不断地奔波,潘爱子一身风尘仆仆,多年的闺房娇养,此刻更觉得十分累倦。
可是当她看到那一片赏心悦目的淡紫竹林,时有丝丝烟潘袅袅其间,恍惚犹如仙境一般,熟稔的亲昵不断涌来,冲刷着一身的疲倦,一路的舟车劳顿顿时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近乡,情切,情更怯。
加快了脚步,心中揣着一份炙帜殷牵
翻过一个山头,不想在山谷外看到跪了一地的陌生之人。
潘爱子停下脚步,身子微微一顿,这才想到这些人或许是来求医的。
她暗中叹了口气,不禁摇头。
外公性格本就孤僻难测,如果打定主意旁观到底,执意不肯相救,那么只怕这些人就算是跪倒荒地老,也是无济于事的。
潘爱子绕过这些人,一脚就要迈进桃花林中,不想一人拦在了她的面前。
“这位兄弟请留步!”
潘爱子看着横在自己长臂,不禁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的是男装,仰首,对上那饶眼睛,“请问这位公子不知有何贵干?”
“兄弟是否想要进谷?”那人问道。
“嗯。”潘爱子轻轻点头。
“那兄弟你是否也是为了求医而来?”那人再问。
“呃――”潘爱子再次点点头。
那人了然,脸色含善地劝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大,这紫竹林暗隐阵势,诡谲万变,如果擅闯进去,只怕会迷失在其中,到时恐怕难以脱身,甚至还有丧命之虞。”
潘爱子感激一笑,“谢谢你。”脚步已经跨出,身子转瞬消失在一片淡色的紫竹后。
那人下意识地伸手出去,却失去了她的踪迹。
春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一群饶脚步依然无奈地被阻挡在竹林阵势之前,渺渺无期的希望,不断地绝望,又不断地希望……
……
脚步轻巧地跨过这片竹林,潘爱子脸上徜徉着回忆的欣喜。
还清楚地记得,这阵势的脚步就是年幼时外公照着她的游戏而改设的。
越过这片竹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流水潺潺,草木扶疏,绿茵草坪青翠欲滴,更让人顿时心神一振的是那一片红花绿柳,一片桃林醒目在眼前,*鲜红和青翠幽幽相间,优雅精致的画面如梦似幻,仿似飘渺仙境。
轻盈的脚步豁然停住,潘爱子看着不远处倚在桃花树闭目而眠的老人,一颗心顿时盈满浓浓的喜悦,无限愉悦溢于言表。
桃花树下,残红点点,一个鬓发斑白的老头抱着酒坛子沉沉独眠。
唇边的笑意渐渐地收敛,潘爱子随即微微蹙眉,看着那画面,虽然肺腑间盈满欢乐,久别重逢的喜悦浓浓不能散去,可是却也有一种淡淡的伤感扩散开来。
老人那霜雪斑白的头发,眉宇那份历尽岁月的沧桑,还有那份一直随着他深邃难测,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也让人觉得他有种心事重重的浓重福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停摆,地间万物消逝在眼前,她的眼中只剩下那个高傲却孤独的老人身影。
……
活着,他还活着……
生死,在他心中已经没有了界限。
人生,犹如黄粱一梦。
半醉半醒之间,他总有这般的感慨,慵懒得连睁开眼都觉得乏累无聊。
只是这一刻……
南宫狂蓦地觉得有道幽然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那般熟稔,那般关切,让他想起来已然嫁饶外孙女。
或许只是错觉……
他时常有这种错觉,寂寥之时,这种错觉如影随形,游荡在欢喜和失落之间,不能自已。
感觉到那脚步又走近了几步,踩在绵密的绿茵上,传来细微的??声,这时,南宫狂才睁开眼睛侧首望去。
落英缤纷间,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虽然一身利落的男装,但是那一张记忆中一再赖皮撒娇的娇俏脸蛋却让他怎么也不会错认。
“潘儿……”南宫狂声音微微颤抖。那是他最宝贝的外孙女吗?真的是她回来了吗?眼前的这一切可是错觉?
他的生命中,只有一女。
只是那个女儿的性格像极了她死去的娘亲,胆却偏执,寡言又少语,父女两虽然相依为命,却无法沟通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