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注视
那人朗声笑了起来,“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的脚踩在“老奶奶”的胸前,问道:“你打算要怎么处置这个人?”
宓晟想了想,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视着地上的人。这世上对他恨之入骨的人恐怕除了宫里那位,不做第二人想。
“杀了他吧!”姜婴也走了过来,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人说道。
宓晟抬手制止了他,“既然都走了那么多人,也不差这一个。”
正当地上的人稍微流露出些许感激之情时,宓晟伸手握住长剑,只刷刷两下,地上的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啊――”
“不杀你,不代表不会毁了你。”他的眼角露出凶狠的光芒来,脸上露出一股凶煞的神色,“我就要看她能买到多少高手,见一个毁一个!滚!”
“老奶奶”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赶紧从地上爬起,双手手腕处冉冉流着鲜血,相信以后都不可能再拿起兵器了。他咬着牙用双脚支撑着,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拼命地往前跑,不过一溜烟时间就没了影。
“哈哈!”那白衣男子见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也没他什么事,便朗笑了一声正准备离去,回头看见宛青呆呆地杵在那里,她一身绿罗裙,长发及地,亭亭玉立,纤长浓黑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嘴唇紧咬,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忍不住走到她身旁,撩起她一摞头发,逗了她一句:“小丫头吓坏了吧?”
虽然她做嫩模的时候,比这样的动作更暧昧的也有人对她做过,可是在宓晟面前,被另外一个男人*,在她看来似乎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一般。
她一挥手,打开了他的手,恶狠狠地骂道:“放肆!你才吓坏了呢!”
“在下白溪,敢问姑娘芳名?”白溪挑起眉角看着她,原本觉得她有些清丽脱俗,看着她张牙舞爪的,突然又觉得除了清丽脱俗之外,她还很可爱。
他并不是那种浪荡放肆的人,可是不知为何,遇见这个姑娘,心里头就是忍不住想要逗她。
“原来你叫白痴啊?本姑娘虽然不算绝顶聪明,却也是不屑与白痴为伍的。”宛青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昂着头鼻子朝天,不屑跟他说话。
“噗……”姜婴忍不住笑了出声。
“曦儿,不得无礼。”宓晟缓缓走到她身边,又对白溪做了个揖说道:“这丫头不懂事,还请白公子莫要见怪。”
白溪说话的口音并不像是宓国本土人,反而更像是淳于的人。宓晟暗自打量过他,他的衣饰是上好的绸缎,腰佩玲珑如意,袖口处有暗绣蟒纹,非一般富贵人家可比。
白溪、白溪……
他不过略思索了一番,便已猜出了他的身份。
白溪对于宛青的出言不逊倒是没有半分愠怒的意思,倒是宓晟如此开口说的一句话,不但擅自把宛青的本名给换掉了,还似乎特意让白溪听见了她的“名字”,这让她十分恼怒。
她用鼻子哼了哼,眼睛瞥向一边。心里暗自诅咒,“早知道这样,刚才实在不应该一时冲动想着去帮他挡剑,还好没挡成,不然还真不值!”
白溪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对宓晟说:“你这丫头真有意思。估计不会只是丫头这么简单吧?”
说完,他又上下打量了宛青一番,从衣饰到态度,宛青一点都不像是个丫头。
可是宓晟却非要说她是个丫头。
白溪其实并不是十分在意她的出身,要是她真的就只是一个丫头的话,只要他喜欢,倒是可以跟宓晟买了来。
可是他发现他并不想那样做。
宓晟牵了牵嘴角,不置可否。不远处,卓言正打着马车前来,看见他们一行人站在酒家面前,不禁疑惑,“主子不是说要在酒家里等的吗?”
说完才发现宓晟身边的陌生人,他只看了一眼,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间说不出名字来。
宓晟看了看天色,对白溪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在下正准备赶往淳于国。就此别过。”
说完,他便径直上了马车,才坐定,便伸出一手来,示意宛青上车。
到要分别时,白溪才想起自己刚才为何会那么冲动过去救宓晟,一切不过因为眼前闪现的倩影。
他微微翘起了嘴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宛青,“在下也是淳于人,来宓国经商,说不定到了淳于,我们后会有期。”
宛青根本就不打算理他,一上马车就只管盯着窗外看,只宓晟微微笑着颔首。
几人就此别过。
待马车离去老远,白溪身边忽然闪过几个黑影,一字排开单膝跪地。
“着人一直跟着他们,本王想知道那个男子是什么身份,还有……他身边那个女子。”他一改笑脸,沉着声吩咐道。
说完便一捋袍摆,径直进入了酒家。
马车缓缓向南行去,宛青一直手扶着车窗看着窗外,出了小镇,外面便是一路的山林小道,她一向对地理没有什么概念,自然也不会联想得出来这里是现代的哪里。
卓言和姜婴一直坐在外面轮流赶车,宓晟在车厢内假寐,原本还有些生气的她此刻除了无聊,还是觉得无聊。
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无奈头发太长,她一直披散在肩上,这时*得十分不便。这会儿挪了挪身子,竟不小心自己夹到自己的长发。
紧紧地蹙着眉头,“嘶”地发出声。
正埋头胡乱地解着被马车缝隙夹住的发丝,她烦躁得恨不能一把把头发给剪了。这时一只大掌伸过来,轻轻拨开了她乱扯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里抽出她的发丝。
宓晟把被她扯得有些凌乱的发尾温柔地圈在掌心内,随手解下腰间的玲珑玉佩,用那系玉佩的带子把宛青的头发缠住。
宛青顿时觉得脸颊发烫,他的动作太温柔,温柔得与他一贯的冷面格格不入。为什么在每一次她觉得他没意思的时候,往往总是要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而感动呢?
宛青有些烦恼。
早就听朋友说过,在爱情里面,谁先沉沦了,谁就是输家。
可是她似乎有些难以抑制地被眼前这个古代男子所迷惑。她的心,总是不由自主地为他倾倒。
“等到了下一个小镇,就可以给你买一只发簪。”他为她系好发绳轻轻说道。
“嗯。”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迷离得让她觉得似乎下一秒钟,他就会上她的。
宛青不敢闭起眼睛,她害怕错过他深情的眸光。
马车出现一阵颠簸,宓晟又直腰坐正了,两人之间亲密的距离被拉开,有风轻轻从车窗外吹进来,吹得宛青的心冷飕飕的。
“为什么要给我改名字?”她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从来不喜欢把话埋在心间。这件事,她从一开始就生气生到现在,然而,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生着闷气。宓晟似乎并不以为然。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宓晟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倒是丢给了她一个问题。
宛青摇了摇头,盯着他看,“你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竟也有胆量跟着我?”宓晟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宛青探究的眸光。
宛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一瞬,她便自觉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十指在自己的大腿上互相缠绕着,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心慌意乱,“当时觉得你们不是坏人……”
“呵……”宓晟淡笑出声。
宛青抬起头来,有些不满道:“难道我有说错吗?!”
“我们确实不是坏人,却不代表我一定是好人。”宓晟看着她说。
那眸光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犹豫,却更多的,是属于一个人原本惯有的威严。
宛青抬手摸了摸系在脑后的玉佩,“可是,你对我好。”
宓晟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食指在膝盖上点敲着,他一直没有移开目光,似乎一直在研判着面前的女子。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或许就不一定敢再跟着我了。”
宓晟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定睛看着宛青。他没有放过她脸上流露出的任何一丝犹豫的色彩。
只见宛青咬着唇略想了一下,说:“我喜欢你,所以不管你是谁,我愿意跟着你。”
宓晟震了一震,他没有想到宛青会说这样的话来。她的直白和真诚让他十分震撼,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她。
一股诡异的空气在车厢内流动着,这是宛青第一次对人表白,她整颗心都在紧紧地揪起,宓晟愈是沉默,她心里就愈是没底。
她知道,女孩子要贵在矜持,越是得不到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才越矜贵。可是在现代的她曾经错过了一次,她不想在古代也要错过一次。
她不断地反问自己,究竟什么叫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什么人才叫对的人?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子,是她现在不想错过的人。
无数次做梦都想遇见一个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可是她遇见的人,不是太滥交,就是太冷情。面前这个男人面上虽冷,却给了她许多不易察觉的温暖。
虽然他没有骑着白马出现在她面前,可是就这样的他,已经满足了她心里对白马王子的种种臆想。
“我曾经是宓国的太子。”宓晟靠在车后说道,“我母后被奸妃所害,父皇被美色所惑……我是一个被赶出皇宫的太子。一个已经失势的,流亡在外的无名皇子……”
他闭着眼睛靠着,宛青静静地听着他说着这些,他语气之中的隐忍和悲伤都被收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他,她几乎不能发现他眉目中带着的淡淡的忧伤。
宛青鼓起勇气去握住他的手,坚定又温柔地用自己的小手去包着他的大掌,“我说过,不管你是谁,我都愿意跟着你。”
“曦儿……”宓晟在她的肩上呢喃着,不知道为何,她突然不想再去考究为何他要给她取这个名字。
如果曦儿是他所希望她成为的,那么她愿意去接受一个新的身份,似乎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她什么都愿意接受。
从他怀里伸出双手,此刻的她,只想用她的怀抱去安慰面前的男子。只有贴近他,她才能那么强烈地感受到属于他的心跳。
那有规律的跳动着的旋律让她顷刻陶醉在其中。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前方隐隐传来一阵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还有一阵吆喝声,似乎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宓晟放开了曦儿,眉头微微蹙起。
他撩起车窗看了看窗外。
卓言掀开车帘说道:“主子,前面至少有二三十人,但是这里是通往淳于边境鲁镇的唯一一条路了。”
宓晟看了看曦儿,沉着声答道:“我们尽量绕过去,能不管就不管。”
卓言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曦儿,明白了宓晟的意思。
可是,路只有一条,他们人多势众,即便双方醉心于战斗,也不可能不发现这么一辆突兀的马车从自己身边路过的。
能不管就不管,他们真能做到吗?
卓言摇了摇头,咬紧牙关拼命打马,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绕过那一群正在打斗的人。
曦儿紧紧地捉住宓晟的手,她不知道前面的打斗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埋伏。电视里看得多了,逃亡在外的皇子最不乏的就是暗杀。
虽然嘴里坚决说过不管他是谁,她都愿意跟随。
只是真的到了危难面前,想要做到绝对的镇定,好难好难。
车外喧嚣的声音愈发强烈了起来,刀刃碰撞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擦过。曦儿悬起一颗心,连呼吸都放得极其缓慢。
她不敢掀开车帘看外面的情况,只觉得不断地有撞击声传来,马车越来越颠簸,这一路就算卓言如何努力,也不能一眨眼就顺利通过。
“砰”的一声车帘处发出一声巨响,帘外横睡着一个身影,曦儿吓得往宓晟身边缩了缩,卓言和姜婴似乎都已抽出了武器,不得不对围攻过来的人动手。
宓晟皱着眉头掀起车帘,竟对上的是一双坚韧的眼睛。女子口中带血脆弱地躺在他面前,在看见他的一瞬,只震了一震,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求救。
曦儿见是个女子,不禁有些生气,“是什么人竟然连女子都要伤害?”
她想伸手去把女子拉进车厢,宓晟正想阻止她,却发现他身侧的窗外有人正欲偷袭,他只好一掌摁住曦儿,让她趴在车厢内,自己却来回应付从外刺进来的刀剑。
曦儿爬过去拉了拉受伤的女子,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她点了点头,一把剑正要从她的背面刺向她,曦儿大叫了一声:“小心!”
宓晟听见她的喊声,猛地一转身从手中弹出一颗小圆球,那银色的小圆球在空中炸开,几声嚎叫之后车外便多了几具尸体。
“卓言、姜婴上车!”宓晟大声叫了一句,已经伸手一把拉过手上的女子,把她安置在车厢内,他的人却站在门口的位置,“轰轰”两声,马车后面响起了爆炸声,还有人撕心裂肺的吼叫,车轮滚滚向前,这时两边的精致才恢复如常。
曦儿仔细地查看了女子的几处伤口,发现都是些刀刃的划伤,深深浅浅的,血迹染满了她的外衣。
“怎么办?这么多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留下疤痕的。”曦儿有些着急,可是那女子却只是咬着牙,似乎受伤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她的双眼一直锁住宓晟,从第一眼看见他开始,她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待他回身进入车厢内时,她才缓缓说道:“谢谢公子出手相救。”
宓晟瞥了一眼曦儿,伸出两指在女子的两个穴位上各点了一下,说道:“你先忍一忍,从这里到鲁镇还有一段距离。”
女子会意地点了点头,抿着唇不再说话。车厢内又恢复了平静。
曦儿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又看了看宓晟,心里竟有一股莫名的难受。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只是看见那女子看宓晟的眼神,心里就觉得堵堵的,酸酸的,而且她跟她说话,她似乎都不回应,而宓晟跟她说话,她却……
还好宓晟似乎也没怎么正眼看过这个女子,这让她心里还稍微好受些。
“对了,我叫曦儿,你叫什么名字?”当她说出自己叫曦儿,宓晟突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不过也就一眼而已,没有温度,也没有询问的意思。看完了,还是继续盯着前路。
女子的嘴唇紧抿着,一身水蓝色束身长裙星星点点地印着些血迹,手臂有几处划伤,正冉冉流着鲜血。肌肤玲珑剔透,只是脸上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浓眉大眼,樱桃小嘴,不能不说,她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见她不说话,曦儿也不打算勉强她,只是这样放任她手臂流血也不是办法。她翻了翻自己的裙子,想找一个地方撕了给她包扎,可是翻来翻去找不到地方下手。
她哂笑了一声,原来自己竟然还会为一条新裙子而小气。
盯了一眼宓晟,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她脑袋里萌生……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宓晟冷眼看着她撕破了他的袍摆,还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他说:“英雄救美,总要还有点牺牲的不是?你看这位姑娘手臂上一直流着血,就算没有药,也还是包扎一下比较好的。”
宓晟没好气地看着她,“为什么一定要撕我的?”
其实刚才她对着自己的裙子左翻右翻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竟这么大胆,舍不得撕自己的裙子,竟过来撕他的。
嘴角有些不自觉地上扬,其实刚才他并不想要参与这场莫名的战斗的。无端端被牵扯上,还要带着一个陌生女子上路,他的心情原本有些郁结。
只是现在,不知为何竟有些放松了。
宓晟尽量往车厢门的地方挪了挪,尽量给里面的两位女子腾出地方。那女子终究还是开口了,“我叫荆芙瑶。谢谢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盯着车厢看,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对曦儿说的,还是对宓晟说的。
只是曦儿想当然地觉得应该是对自己说的,于是拿着手中的布条,一边包扎一边说:“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说完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这话好像才在哪里听过,不知为何竟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呜……”
宓晟的眉头皱了皱,但见她不过吐了吐舌头,也没看他,不一会儿便又舒展开来了。
天将黑透的时候他们才进入鲁镇。卓言一路寻着客栈,不时回头跟宓晟耳语几句。只见宓晟淡淡地说着:“你看着办吧。”
卓言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马车在秋月居前停下来。姜婴忙着把车上的几件简单的包袱背到身上,然后一边跟出来迎接的小二吆喝了一句:“小二,三间客房!”
“好嘞!客官这边请!”小二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热情地招呼着。
卓言把马车牵到马房,叮嘱小二晚上给马喂食,便跟着上前。
一行人不过才入店,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说来……
在鲁镇,他们不可能有熟人。警觉的卓言只暗暗握住腰间的佩剑,准备随时应战。
宓晟循声望去,微微蹙起的眉头在看见来人时瞬间舒展开来。
“哈哈……我说过,在淳于,我们后会有期,没想到竟这么快!”
听见这略显有些陌生却带着一抹邪魅的声音时,曦儿扶着荆芙瑶的手明显滞了滞。
这个人怎么如此阴魂不散啊?
她的秀眉轻轻蹙起,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可是身边已经慢慢笼起一阵紧迫感。白溪跨了两步走到她面前,斜着脑袋问道:“曦儿,怎么才几个时辰不见,便不认得了?”
“萍水不相逢,我为什么要认得你?”曦儿冷哼了一句,想要扶着荆芙瑶绕过他进里面去。
白溪却挡在了道上,只看着荆芙瑶的脸轻轻皱眉道:“你们又遇袭了?”
宓晟这时才发话说:“这时路上遇见荆姑娘,我们也拔刀相助了一回罢了。”
“哈哈,原来这样!方才分别得太匆忙,这样吧,我们在这里重遇也算是一种缘分,就让白溪一尽地主之谊,请大家吃顿饭,如何?”
宓晟斜挑起眉头,看着他,断定他一路追随似乎并不带恶意,便颔首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溪又哈哈笑了几声,便带路走进一个厢房,宓晟抬步跟过去,只走了两步,却发现曦儿还站在原地不动。他边又返回身来问道:“怎么了?”
“主子去吃饭,奴婢就不跟着去了。再说荆姑娘有伤在身,奴婢还是先为她请个大夫来吧。”曦儿撅起嘴巴说道。
知道她是在耍小脾气,宓晟只笑了笑,说:“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