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满意
可是……
想到家里的事,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是荆族族长荆万胜的独女。荆万盛你不可能没听说过吧?”
宓晟的脸色一滞,问道:“那个传说中百战百胜的荆万胜?”
荆芙瑶点了点头,她对宓晟的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荆族夹在淳于国与呼延国之间,多少年来,两国的国君都对这块面积不大,却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的地方虎视眈眈。两国曾多次进犯,希望能通过战争把这块肥肉纳到自己的疆域内,可是这么多年来,荆万胜的奇迹一直都无法被打破。
他就像是一个不败将军一样,指挥着自己的族民为了自己的家园浴血奋战,终于把两国国君震吓住了。
当年那一战,死伤无数,损失又何止千万。
可是不管是淳于还是呼延,都在接下来的几年内没有再进犯荆族,让它过上了几年稳定丰足的生活。
可是战神也有年老的一天,荆万胜最大的弱处,恐怕就是他的专情吧?荆夫人产女时难产,自荆芙瑶出声之后,就无法再孕。
而荆万胜竟一点都不为没有后续香火而嫌弃糟糠妻,反而立誓永不纳妾。
于是荆族的下一任继承人都落到了荆芙瑶的身上。
就算一直不知道荆芙瑶的名字,他也肯定听说过荆芙瑶自幼就被当成男儿来养,只为了能续荆万胜的战场光辉。
可是,宓晟深深地看了一眼荆芙瑶,眼里心里尽是不能尽信的怀疑。
荆芙瑶只觉得眼角有些刺痛,她躲过他的眼神,慢慢地说道:“我这次是逃婚出来的,父亲希望我能嫁给荆族孟长老的长子,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曦儿听得紧张,可是荆芙瑶这时候却不再说下去了,眼角偷偷地瞧了一眼宓晟,手里搅动着自己的裙下摆,头深深地埋下去,硬朗的线条下难掩小女儿姿态。
“一个女子最大的心愿莫过于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既然你婚都能逃了,为什么还要……”曦儿不安地问着,下面的话,她自是在看了一眼宓晟之后不敢再说出来。
原来荆芙瑶也喜欢宓晟,难怪昨日见她时,自己会觉得心里一直不舒服。
女人的直觉竟如此灵……
只是这一刻,她好想自己能蠢一些,这样难受是不是就能轻一些?
荆芙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过在没有搞清楚曦儿在宓晟心里的位置之前,她不会对她怎样,只不过一眼,她的眸光就露出凶相,可是,不过一会儿,她便恢复如花笑靥,柔着声音说道:“权势之中的婚姻,多数有带着互相利用的关系。我不喜欢嫁给孟敬伦,自然要找一个身家背景能比他更优秀的人来嫁。”
说着,她往宓晟身旁靠了靠,笑得甜美,“再说,战神的神话中,不包括面前有一步妙棋却弃之不用。”
宓晟听见她这句话,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反问道:“你如何能判断这一步一定是妙棋?”
荆芙瑶笑出了声:“哈哈……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小女子自五岁就开始学兵法,十岁就随父亲出入沙场,十五岁开始有自己一手训练的军队。如此贤内助,我不认为太子会愿意放弃。”
宓晟表示好奇,“你有你提供的选择,我有我的选择权利……”
荆芙瑶打断他道:“确实,你可以选择弃我不用,可是,你有计算过如果你那样做的话,损失将有多大吗?”
言下之意,便是娶了她,只能带给他无尽的好处,坏处是一点都没有的。
可是要是不娶她……
不知为何,荆芙瑶自信不会有第二个情况出现。
她娇媚的笑靥像极了暗夜里怒放的罂粟花,带着自信的光芒,直直地刺向曦儿的眼睛。
曦儿避其锋芒,只得把脸瞥向一边,不去看他们。
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在马车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是多么难熬。
车帘外响起了小鸟扑打翅膀的声音,宓晟一扬手掀起了车帘,还是昨日见到的那鸽子,轻轻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宓晟从鸽子的脚上解下布条,然后把鸽子放走。
他的脸突然阴沉了下去,手掌收合起来握成拳头,把手中的布条揉成一团。
“看样子,是不好的消息啊?”荆芙瑶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布条,心里冷笑了一声“天助我也。”
宓晟看了她一眼,冷着声叫道:“卓言。”
卓言掀起车帘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改道去南部荆族。”宓晟只淡淡地说了一声,脸色一如以往地沉静,看不出任何波澜。
卓言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可是他却一声都没有问,只默默地执行,马车一路前进。曦儿原本就不是一个会识方向的人,此刻也只能根据宓晟刚才所说的话判断,他们应该是一路在南下了。
她忽然觉得心里好苦。
宓晟既然决定了去荆族,接下来的事,还不好理解吗?
荆芙瑶喜欢他,可是他……他喜欢荆芙瑶吗?
许多次,她躲在车厢的角落里偷偷地看他,可是,自从他看了布条以后,便只顾闭着眼睛假寐。他不看荆芙瑶,又何尝有看过她一眼?
她只觉得喉咙好酸,好酸,心里有种难以抑制的难受。只是,每一次眼角湿了,她都会悄悄地用袖角抹掉。
心底里的抽噎,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马车在路上大约行了七八日,几乎每一日宓晟都会收到一封飞鸽传书,而他的俊眉,也因着每一封书信的内容变得既忧愁又冷峻。
因为车上多了一个人,曦儿没有再像一开始古灵精怪、嬉笑怒骂。一路上走来,车厢里的气氛竟冷得像三伏天一般。
卓言和姜婴看宓晟的脸色,自然更加不敢说话,不过,他们可能因为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只管看脸色,便知道发生的是何事。曦儿心里纵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在荆芙瑶面前问。
远远地飘进来一阵桂花的香味,如此熟悉……
曦儿想起现代的家,楼下院子里也是种满了桂花树,宛天开了满枝的金黄,阵阵飘香。这么久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家里情况怎样了……
“到鹊山了。”荆芙瑶挪了挪身子,掀起一侧车帘看向外面,她的脸上露出了多日来难得的笑意。
估计是因为到家了,思乡情切在这个冷面女子的脸上也会不经意流露出来、
宓晟也随着她看向车外,不远处的山坡上,遍开着金黄色的桂花,点点如繁星,在一片碧绿中摇曳出灿烂的色彩。
宓晟低笑道:“传闻中遍地是黄金的鹊山,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卓言掀开车帘询问道:“主子,前面便是山路,马车上不去。我们……”
“简单收拾下行礼,把车牵到一个隐秘一些的地方吧。”
荆芙瑶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先一步向前跳出了车厢对卓言说道:“你把马车交给前面那户人家吧,给他看这个,他们会帮忙保管马车的。”
卓言从她手上取过一个金色的令牌,等宓晟和曦儿一并下了车才驾着马车到前面一处农户家里去。
姜婴看了看山头,感叹道:“麒麟山山高耸入天,鹊山山脉却绵延万里长。”
曦儿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过是南方一贯能看见的绵长山脉,她并没有感到特别的奇怪。想她的家乡也是南方丘陵地带,这种山脉她看过的多了去了。
荆芙瑶似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屑,嗤笑道:“鹊山可不是一般的山脉,这里面的黄金白玉矿藏多得可以让你咋舌。”
她带着他们一行五人开始向鹊山进发,路上她一个劲在地上寻着些什么,宓晟不禁问道:“你要找什么,让卓言和姜婴帮你?”
只见她欣喜地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杂草说道:“找到了!就那些!”
曦儿看了一眼,看不出那些草有什么特别,姜婴嗤笑了一句:“不就是韭菜么,有什么稀奇的。”
宓晟蹙了蹙眉头,说:“祝馀草?”
荆芙瑶轻快地“嗯”了一声,跳了两步走到草丛前面,轻轻拔了几根,递到宓晟面前说道:“荆族常年盘踞在山上,如果没有山中这些宝物,敌人来犯的时候我们根本就不可能长时间坚持下去。这种草吃了可以让人长时间不觉得饥饿,我们这趟上山,少则要两日才能到,多则……不过你们跟着我,一定不会迷路的。”
宓晟从她手中接过祝馀草,荆芙瑶又俯下身去摘了两篇自己含在嘴里。卓言和姜婴听了她的话,也纷纷过去摘了草塞进嘴里。
只有曦儿还犹豫着,古代的男人,似乎都没有照顾女人的习惯,她开始怀念现代流行的“绅士风度”,只是……
她怯怯地伸出手去,正准备摘两篇草叶给自己,宓晟的大掌却伸了过来,怒目问她:“你要干什么?!”
曦儿不解地回答道:“不是要吃这个草吗……”
宓晟把手中的草片塞到她手心上,自己又俯身去摘了两片,指着草根上的刺说道:“这种草,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摘,很容易被上面的倒刺刮到的。”
他的语气里尽是责备,听得曦儿心里直犯委屈。她又何尝想自己去摘了,她低着头,手里拨弄着手心上的祝馀草,久久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宓晟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了她转身就跟着荆芙瑶往前走。
荆芙瑶每走几步便回头看向他,每一次看见他手里拉着曦儿的手时,心里就有种难言的恨意在燃烧。
在她眼里,曦儿不过是个弱女子,她是一个有大将之风的女中豪杰。一路上,她只能不断地说服自己要有度量……
清风垂落挂不住的桂花,星星点点地落在了曦儿的身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这是属于家的味道,可是现实中,这个味道却不属于她。
她看着前面荆芙瑶的背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宓晟拉着她的手紧了紧,问:“你叹什么气?”
曦儿只是摇头,她不敢去看他。刚才荆芙瑶屡屡往回看的目光如果他能够理解,那么就应该放了她让她自己走。
可是他没有。
她心底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担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荆芙瑶绝对不会是一个善男信女,只是,她要用什么方法对付她。她想不出来。
曦儿悄悄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男子,他能给她一辈子的庇护吗?
她不能确定?
此刻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如此叫她割舍不下,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能站在他身旁,让他就这么牵着,她也无怨无悔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身上没有火把,也没有火折子,在山林中如果没有能照耀前路的光线,恐怕晚上只能寸步难行。
宓晟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荆芙瑶,她只自信地对他一笑,指着前面一棵大树笑道:“我算的时间还是非常准确的。在天黑之前,我们还是能来到这里。”
卓言看着那棵大树,脸上尽是疑惑。姜婴有了祝馀草的经验,这一次就算再疑惑,也不敢小看这山中的一草一木,他只小声在卓言身边问道:“那不是构树吗?怎么在这南方地带也有这种树?只是很奇怪,怎么路上我们都没有见到,而只有在这一个地方,才长着一棵这样的树?”
宓晟拉着曦儿上前,细细看了树干上墨黑色的纹理,摇了摇头说:“这不是构树,是迷?。”
荆芙瑶听见他的判断,满意地笑了。
她就是有意要让他看见荆族神山上的这些宝物,让他亲自去感受她能给他带来的各种好处……
荆芙瑶脚尖一点,从枝丫上摘下了一朵盛开的迷?,轻轻一跳又回到地面上。金灿灿的花朵在越来越暗的丛林中发出强烈的光线来,不是火把,更胜火把。
“山中果然多宝物,也难怪淳于和呼延会对荆族虎视眈眈。”宓晟看着安全着陆的荆芙瑶笑道。
荆芙瑶嫣然一笑:“只要殿下愿意,不费吹灰之力,这些都会是你的。”
宓晟看向她的眼眸中到底显出了些动容,不过他是一个很好的表演者,所有的感情都掩饰的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因为站在他身边,如果不是刚好他的手牵着她的手,曦儿也不会如此明显地感受到他内心涌起的那种复杂的情感。
她的心又往底下沉了沉,手掌挣扎着要从他的掌心中抽开。
宓晟低声喝了一句:“这里深山野岭的,你最好跟在我身边,不要任性!”
“不要假装对我好,我很傻,会当真。”曦儿的眼泪已经逼到了眼角,喉咙里的梗塞已经再也掩饰不住。
她承认,她不是一个好演员,怪不得她当嫩模都快一年了,却仍旧没有导演真正看上她。
在他面前,她早已把心事写在了脸上,她藏不住对他的心意,藏不住喜欢他的心情,只能任凭自己一颗赤裸裸的真心暴露在他的面前,被他无情地蹂躏。
牵着她的手微微滞了一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两人间的对话声非常小,动作又亲呢得像在耳语,荆芙瑶只别过头去,不再看这一幕。
她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前方,有迷?的指引,只要这一夜他们能撑着一路走下去,说不准天亮的时候就能到达荆族的寨群。
对于宓晟、卓言和姜婴能不能撑得过去,她是不容置疑的。只是……
她瞥了一眼几乎挨在宓晟怀里的女子,眼眸冷冷地扫过她哀伤而又脆弱的脸庞,心底冷笑:她能不能撑得过去,根本就不是她要关心的问题。
撑不过去最好。
她也不想为了一个男人而沾染另外一个女人的鲜血。
举着迷?,她带头走向前面,淡淡地说道:“你们最好做好今晚熬夜前行的准备,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就能看见寨子。”
姜婴大笑了一声:“熬夜不成问题,荆姑娘你太小看我们了!到了寨子,老子可要好好洗个澡!”
卓言无奈地对他翻了个白眼。姜婴看了一眼宓晟,发现他对自己的豪放已经习以为常了,便笑着拍了拍卓言的肩膀说道:“老兄,人生苦短,今日不知明日事,能笑的时候就尽量不要板着脸,听说很容易老的。再说……兄弟我听说你还没讨到媳妇……嗷!”
最后那句话,姜婴是凑在卓言耳边说的,不设防的他冷不丁地被卓言一个手肘打到肚子上,他只好向后弹开几步,怒骂道:“好你个卓言,暗算我!”
曦儿听见他们这么一闹,心情顿时轻松了一些,她看着正在嬉笑怒骂的姜婴,忽然想起她的好朋友周耀明。
这家伙一天到晚想着时光倒流,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穿越只是一个闪光灯的效果,便可以把她带到这个年代来,他要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她姣好的面上浮起一丝苦笑。
“嘘!”荆芙瑶突然打了个制止的动作,随着她的动作,大家忽然安静下来。听见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的声音,间或还有人声传来。
“这是从山上下来的人,应该是你的人吧?”宓晟皱着眉头问道。
他盯了一眼荆芙瑶手中的迷?,那不是火把,说熄灭就能熄灭。如果来人不能判别是敌是友的话,这么两的一盏迷?只能把他们曝光在危险之中。
荆芙瑶苦笑着扬了扬手上的未好的伤口说道:“如果寨子里全都是自己人,那么还会有你们救我的一出吗?”
她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迷?,此时宝物突然变废物,声音怕是越来越近了,再来不及多想,她一把把迷?塞到曦儿的裙摆下,命令道:“坐下!”
曦儿咬着唇犹豫了一下,忽然被荆芙瑶按着摔坐在了草丛中,周围顿时暗了下来。她这才明白为何她要她坐下。
这五个人中间,只有她一人穿着裙子,也只有她的裙子能把迷?藏起来……
只是,这样的话,她就必须坐在这里不动。就算危险靠近,她也只能坐在这里。
深山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不消一会儿,曦儿便开始有些怕起来。地面开始有些微的震动,他们能感受到自山顶由远及近的人群。
还好宓晟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来自他手心的温暖,给了她无限的力量,在危险靠近的情况下仍旧镇定地坐在地上。她抬起另外一直手咬在嘴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叫出声音来。
在荆芙瑶的眼里,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她更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拖了宓晟的后腿。
渐渐的有亮光传来,荆芙瑶小声对他们说道:“大家各自找棵树隐藏起来。”
说完,她自己先闪到一旁的树干旁,卓言和姜婴也跟着照做。宓晟仍旧牵着曦儿的手,刚好附近的草丛比较高,他只好顺势坐在了她身旁。
荆芙瑶咬了咬唇,宓晟就算坐下,也会露出半个头。这个男人真的可以为了这个女人不要命了么?!
如果来的人不是父亲的人,只怕今晚还要有一场恶战,曦儿只怕会拖累了他们。
正如此想着,亮光越来越近,是另外一株迷?发出的光亮。
“刚刚明明看见这边有光亮的,怎么突然间没有了呢?你们给我仔细搜搜!”一把沉着的男声想起来。
荆芙瑶听见这把声音,只觉得心情又寒了几分。
怎么会是他?
抓着树干的手指已经微微泛起白色,她紧咬着唇偷偷从从干背后看向光亮处。只见一高大魁梧的男子手擎着一株硕大的迷?,光亮几乎可以覆盖到他们这边来。
如果他们再靠近,只怕宓晟和曦儿的影子就会显现出来。
她看了一眼宓晟,而他也正好往他这边看过来。荆芙瑶给她使了个眼色,要他赶紧找棵树干躲在阴影处。
可是宓晟似看不懂她眼里的深意,只低眉看了一眼曦儿,她正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在忽闪忽亮的光线下,他看见被她咬得几乎要出血的手臂。
“你疯了!”他低声怒斥了一句。伸手想要从她嘴里拉下她的另外一只手,身后却突然吹起一阵阴风。
宓晟正准备出掌,却看见来到他背后的人竟是荆芙瑶,只能狠力把掌力收回来,可是荆芙瑶却一把拉住了他伸出的手掌,转眼间便把他拉离了曦儿的位置。
宓晟原本拉着曦儿的手看见她渐起的身子下渐渐透出的光线,只能咬牙放手。曦儿拼尽了全力想要捉住他抽离的手,可是,奈何她的力气总是有限的。
她看着宓晟的眼神里写满了“为什么”,可是他已经与荆芙瑶掠向了远处。
“那里有人!”远处正在搜寻的人突然指向曦儿所处的位置。
举着迷?的男子也看向了这边,人群渐渐靠近,曦儿害怕得一直往后退。此时早已忘了裙角下的迷?,当她挪开了身子,四周顿时亮堂起来的时候,男子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他原本还存在的一丝温柔之色遁去,换上了一脸肃杀,“说!你怎么会知道用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