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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积善渡劫 圆梦大学

    把畜牲的事处理好后,我又围着屋前屋后仔细观察了一遍,但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被雷击过的痕迹。

    再联想昨夜的狂风暴雨,还有而今屋前田里那一条被风刮成地铺的稻谷,有一至两丈宽,如蛇走形,弯弯曲曲,一个田接着一个田的蔓延成一条永无休止的青色地毯,不知道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去往哪里!

    想来,这应该就是书上说的龙卷风,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龙卷风不是沿海地域特有的吗?但我们四川这个内陆盆地也来了这个?

    后来,有几个长者前来看望安慰我,也告诉了我这么大的风曾经在我们这里出现还应该是至少六七十年前的解放前了。

    哎呀,我的个天!那这就是百年难遇的大灾难了哦。但怎么就给我遇上了啊!

    不过大家都为我庆幸,毕竟房屋瞬间成为废墟,而我竟然安然无恙,想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庆幸之余,他们也都说着是我日常里经常做好事,应该是好事做多了,积德了,马上回报了,否则这一劫难也不至于如此轻松就过去了。

    是哦,我想到了小表妹早不溺水晚不溺水,就恰逢这个时节,并且还是母亲他们29号出发错过了班车改乘的31号的班车!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母亲和三弟必然睡在楼下,那也就是说小表妹为我们家人的性命挽留做了什么……

    还有,昨夜狂风暴雨来临前,我是睡在了母亲的寝房,但家里畜牲们的三番五次作祟才又去的楼上。

    刮塌的房屋,遇巧的是整个二楼,却也只有我躺过的那一角的墙还在,更为幸运的是床上有一张很硬的蔑器替我承受了屋顶的下压之力,否则也只能给活活埋葬。

    木楼上的鼠蛇追逐的声音,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想是诡异又是离奇,却又透着几分神奇!

    神奇的蔑器,居然能承载着上千斤那么重的砖瓦而不下榻覆盖我身……

    被刮塌的房屋,没有一根梁砸向我,没有一片瓦砸向我!

    还有墙角的钢筋突破重力因素,迎刃而上倒插墙上,而没有插向我的头……

    床悬空,居然也只是墙角的一只脚给卡在了墙角……

    在那么大的风雨之下,无论是倒插墙角的钢筋,还是悬空而立的床,都维持着静止……

    嗯,我历来喜欢帮助人,家乡的人,无论年长的,还是年幼的,就辈分基本都是我的长辈,我平时看见这位阿婆背不动猪草了,我会上去扶一把,看见小朋友跌倒了更是马上去拉起来,那家大爷的猪跑出圈了我也会去帮忙抓回来,路不平了我会整平,我还会告诉大家蛇和青蛙是益虫……

    看来,这真应该是善旋多渡一劫啊!

    于是,我发誓以后绝不撒谎,以诚待人,以心做事,坦坦荡荡谢苍天!

    话说,到了正午之时,我正要去屋前大田的水坑里淘猪草,却远远地看见母亲和三弟从白鹤河后边山崖上回来了,突然心情一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是的,这一堆摊子怎么收场啊!

    但这种心情马上就被母亲的大叫:“富尔,你个挨刀砍的,搞的啥呀……”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母亲误会了,于是我赶紧说道:“妈妈,我们家的房子被龙卷风刮的。”

    妈妈再没有那么凶我了,只是嗫嗫道:“在孙家浜时,我远远地看房屋没了,我还以为是你胡乱搞电把房烧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母亲请邻里亲人来帮忙整理了下,就原地用塑料布遮盖以做家……

    我也终于在随后的日子里接收到了西南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说实在的,经历这一摊事情后我也根本不记得报了那些学校了,于是又去到处打听怎么个去学校。

    我要上大学了,母亲给我买了一套衣服,那怕是最廉价的,但都整六年没有过这种待遇了。

    上大学第一次去报道,是母亲送我去的,坐的汽车,就十来小时的车程,但我和母亲都还是晕得不成人形,中午更是没吃什么东西。

    到了学校,方才知道我的学费六千三,而不是通知书上写的四千。后来问了校方,方才明白我是扩招生,而不是统招生。因为服从调配,所以才如此。

    此时,我才想起我的第一志愿填报的是四川师范大学,没有被录取的原因应该就是后来老师告诉我的体检查血乙肝两对半呈阳性小三阳所致。

    也幸而我的两手准备,不然我的农村大逃亡还真泡汤了。

    母亲很不甘地缴了学费,因钱没带够,欠了一些,这都以后我工作了还的。

    记得母亲当时体验了一把食堂吃饭的情况,当然挑的都是最便宜的,正餐两元,早餐包子稀饭一元可以了。

    于是,母亲给我算账,还有约一百二十天在校时间,每天五元也就六百的生活费,再就是零杂开支,最后母亲给我一口价,一期八百五十元的‘包干到户承包责任制’。

    但我的母亲啊,这两元的饭我能吃饱么?这一餐我只不过是晕车后没有食欲而已,作为你的儿子,难得你不知道我可以吃这样的饭三五份么?

    还有,妈呀,即使按照你的六百算,就多出二百五十元,衣服我就一套你刚买的,难不成大热天的,我还穿九三年二叔买给我过年穿的草绒裤啊?

    冬天的鞋子呢?日常洗刷的牙膏香皂洗衣粉呢?学习用品呢?学杂费呢?

    还有,那个在校天数也不是这样算的,这大学第一期开学晚,今年春节来的早啊……

    但母亲一点不给商量:“你要知道你是三兄弟,你是老大,你是来读书不是来享受的!余下二百五十元足够你零用了,我在家一家人半年零用都足够了,你还不知足啊!”

    没得办法,只有想着大不了到时候跟爸要就是了,虽然说好的这方面母亲负责,但想来父亲不会这样吧!

    但没想到的是,母亲回家后既没有按照说的把欠的学费寄来,父亲也支持母亲不给我一分钱。更为可恶的是母亲回家居然说成了我没有考上大学是她拿钱买的大学让我读书。

    没钱的关键时候找五叔借,说工作了以后还他,结果也是没用。只得零星找同学借,特别感谢赵渠江那时候的支持,感谢!

    不得已只得跟校长写了一封超长信,没有说我家的求学不易的事,着重说了今年的灾难以及母亲现在还是住的露天帐篷,请求学校延缓我的学费或者允许我工作后还,同时还请求学校给予我贫困生生活补助。

    学校还为此专门安排了人员来处理,不过要寻求经济支援的话必须得家乡出一些证明资料。

    但母亲即使给我在家打个证明都不积极,还是后来我催促再三,在奶奶的督导之下才在期末之时寄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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