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和亡灵
第二十四：人和亡灵
“如果你不打搅亡灵，亡灵就不会侵扰你。”奥斯威特回答说，“跟贵族相比，亡灵要安全得多。”
凌天似乎不信。
“真的，我起初也是不信的。”奥斯威特指了指自己，“直到我自己成了亡灵。不是所有的死者都是亡灵，不是所有的亡灵都会记得生前的事。绝大多数的亡灵浑浑噩噩，不需要吃，也不需要喝，他们徘徊在他们生前留恋的地方。你不去打搅他们，他们就不会出来打搅你。”
“亡灵攻城可不少见……”
“那是高等亡灵，他们和人一样。就像你一样，所有和人一样有智慧的生物或者死物，你都把他们当作人，所以那是人和人之间的战斗。他们愿意相信我，只是我比你多了一个亡灵的骨架，如此而已。对被圈养的牲畜来说，主人的皮囊远比同类的血泪要可信得多。”
“圈养么？”凌天有些黯然。
“这些都拜贵族所赐。”奥斯威特看着凌天，从马背上下来，单膝着地，郑重道：“起初我以为你为洛克城做的一切是为了赢得安的芳心，但是后来我发现，不管是不是，你都做得很好。能让洛克城免于毁灭，我很感激你。如果你将来有能力，我希望您能垂怜大陆上那些可怜的平民如同垂怜当初的我。”
凌天没有下马，只是回绝道：“我要做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会死掉。拯救这个世界的平民，我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和心力，但是有机会我会效仿亚特兰·圣·雷洛，我会将修行进阶的秘密公之于众，让你这样的人去创造诸神大陆的未来。”
“了不起的志向！”有人在夜空中鼓掌。
奥斯威特呼唤出骨枪，警惕地看着四周。
朦胧的月色里，一个苗条的黑影出现。她裹着一身黑纱，看不清面容，只能从声音和形体上分辨出，来的是位美丽的女士。
凌天从她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诸神并没有完全抹去老师的印记，即便他们想，但也不会有这个能力。”女子慢慢走向凌天，“你想要知道的秘密隐藏在亚特兰的地下，得到它，你能实现你的愿望！”
女子逐渐逼近，与凌天迎面而来，在接触的刹那间，又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是谁？”凌天有些疑惑，“是强哥么？……”
一直以来，引领凌天前行的一直是一种非常隐晦的感觉。但是在见了这个女子后，感觉已经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一种明确的目标：寻找亚特兰！
……
创世神显现的大道四通八达连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城市。即便没有地图参照，只要照着一个方向走下去，总能遇到大道连接着的一座座城市。
兜兜绕绕了十来天，凌天热切盼望的城市终于出现。虽然武道有成，凌天可以连续一两个月不吃不喝依旧活蹦乱跳，但是人，总是要吃饭的。不吃饭，就算是他也活不下去！
这是凌天碰到的第二座城市，和经过创世神祝福的洛克城一样，这里的城市城墙高大坚固，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但是，和洛克城相比，这里的士兵非常不友好。他们拦住了凌天，死活要他掏出十个金币进城费。至于和他同行的奥斯威特，则是被卫兵们恭敬地请了进去。
“他是亡灵，你们怎么不收他的进城费？更进一步说，你们应该把它抓起来烧掉才对吧！”
“住口，无能又该死的贱民。如果不是看在你来自于东方大陆，你已经被锁起来成为奴隶了，而不是要交十个金币的进城费！但是你的愚蠢惹恼了那位大人，所以，你将不能进入马克城。滚吧，滚回东大陆去，你这该死的贱民！诸神大陆上的渣滓！人类中的蛀虫！”
“去你妈的！”
卫兵们一拥而上，对着凌天就是一阵胖揍！
凌天没有反抗，被动着忍受这一切。
激动的士兵们想要在亡灵大人面前表现一下马克城士兵的实力，因此揍凌天的时候格外卖力。但是不知不觉打了半个时辰，他们自己把自己累得跟狗喘一样，而凌天却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凌天第一次被区别对待了，这一切让他非常非常不爽。在以前，他无论走在那里，就算是到神明的居所去，也从未受到过今时今日的对待，从未被人当作流浪狗一样一顿乱打！
这群看门的家伙不过是一群弱鸡，二阶的实力，连三阶都没到，竟然作死殴打自己这个相当于六阶的存在！施加于自身的长枪长矛，被凌天一手抓住，然后轻轻地拧上一圈，士兵们赖以逞威的兵器就被拧成了麻花！
幸亏这些卫兵只是想在奥斯威特面前显摆一下，没有真正下死手，要不然凌天绝对会动手送他们去见哈迪斯。
“进阶了的强者，大人，您不应该跟我们开这种玩笑。”士兵们傻眼了，连忙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从凌天的身手来看，他的表现已然超过了三阶，最差也是四阶的强者。在马克城，能够进阶四阶的强者不多，每一位都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士兵们谄媚地献上礼物——搜刮到的几枚金币，谁也不敢提刚才的事。
“妈的，晦气。”凌天把兵器扯个稀烂，丢在地上，看也不看这些士兵一眼，径自进了城。
马克城非常热闹。
进了城，城内是一片辽阔的原野，原野上偶然可见一队队衣着破烂的农民巡视农田。现在是七月，庄稼已经长得很高。穿过农田，继续深入，才是马克城的内城。内城光就规模而言，与以前的洛克镇相比，大小只在仿佛之间。城内的设施要比洛克镇完善得多，魔法师协会、战士协会、药剂师协会等等这些对玩家来说必不可少的组织，一进内城就可以看到前往的标识。街市上卖货的商人也很多，时常可以看到打工的玩家。这些穿着奇奇怪怪衣服的玩家，只有少数人卡在三阶，多数是二阶甚至一阶，至于四阶以上的玩家，凌天一圈逛下来，一个也没有看到。
逛了半天，凌天带着奥斯威特来到了战士协会。他要测一测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顺便弄个能够代表自己实力的标识，省得到其他地方的时候被当成了菜鸡，从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好，我是来测试实力的。”凌天一进门就对侍者说。侍者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孩，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女仆的制服，扭动腰肢间充满风情。不过从她的气息来看，该侍者必然已经超越了三阶，属于少见的四阶好手。
“您好，先生。三阶以及以下测试，每次测试需要50个金币。四阶以上测试，免费。”
“我要测试六阶。”
“鉴于您来自东方，不修习战气，我们无法对您直接进行实力测试。按照惯例，只要您能战胜六阶的强者，本协会就可以证明您的实力已经到达六阶，并为您提供六阶战士勋章。不过，这需要您缴纳1000个金币的测试费才行。”
“也行，不过这也太贵了吧？”
“马克城目前只有一位六阶测试师，他正忙着突破，所以测试价格要很高才行。而且，这也是他的交代。”
“我理解，但是我没钱，能不能先测试后付钱？”
侍者有些愕然，“没钱的东方人，这确实很少见。如果这样的话，您可以去酒馆看看，那里有特殊的委托任务，只要您有六阶的实力，一千个金币对您来说会很容易。”
侍者把凌天和奥斯威特送了出去，凌天只能像侍者说的那样，去酒馆碰碰运气。
酒馆是佣兵的聚集地，因此这里经常会发布新的雇佣任务。对于雇佣任务，佣兵工会有着严格的要求，那就是依据相应的困难等级，只能由该等级范围内或者更高实力的佣兵接取。当然，还有一些任务无法估计任务难度，这些任务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特殊委托任务。这种任务通常限制低，但回报高，风险很大。
凌天来后，向负责发布佣兵任务的雀斑女孩阐明了来意，然后雀斑女孩给了他一摞材料。翻了翻材料，凌天指着一件标志着六阶的任务说：“就是这个。”
“先生，这是任务详情。”女孩把任务清单交给了凌天。
凌天翻阅了任务清单，发现上面详细标明了任务的目标要求：“我要求冒险者在马克城的大街上教训克雷孟特一顿，准确说是击败他，让他认输。为此，我愿意向该勇士支付3000金币的酬劳。”往下看，只见这件发布于三年前的任务下面签了许多人的名字。
“这些人都输了？”凌天问。
“准确说是都死了。”雀斑女孩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外地人，恐怕不知道克雷孟特是谁吧？他是马克城城主的大儿子，战士工会的六阶测试师。而且我听说他即将突破到七阶，3000个金币，不是那么容易赚到的。外乡人，你要好好考虑清楚。”
“感谢你的情报，美丽的小姐。”凌天签下了名，“我想知道，我接了任务万一克雷孟特他不肯迎战怎么办？”
“不会的。因为整个马克城都知道，这个任务是他自己委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