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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难民分流

    范进此时也颇为无奈,这个看上去好似前世电影里面的特型演员一般,说话却又鞭辟入里丝毫不给大明朝廷留情面的怪人,自己竟然无论如何都硬气不起来。

    这人在历史没有记载,但颇合范进口味。范进来到这个“软禁”付坤宏的小屋时,见几日来的食物、饮水都摆在地上,的确是动也没动的样子。而那个付老哥此时正翻看着得自范尼之手的《金瓶梅》绘本,看的眉飞色舞,一边看一边还念念有词,什么“此番上下辗转,亦难持久也……”,范进暗骂老流氓,随后便朗声说道:

    “付先生,别来无恙乎?招待不周,万望海涵啊!”

    付坤宏见范进到来,也不从椅子上起身,懒洋洋道:

    “还好,还好,那破麻袋还没闷死我”

    范进一时有些尴尬,瞪了一眼范尼,道“付先生,你我皆是做大事之人,常言道‘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嘛,这点儿小事切莫挂怀啊……”

    “哼,好一个‘不择手段’!我且问你,仅仅三日,便见这偏僻的大港涌来近万流民,你倒说说,这是不是也是你‘不择手段’拘来的呢?

    还有,这近万把号子人,仿佛人间蒸发了般,莫非,你都做成了这‘鱼肉罐头’?”

    范进见这个付先生委实有些能耐,这关押他的小屋,正好窗子面对大港,每日出发捕鱼、往返于曰本、吉州还有胶州莒州的船只络绎不绝,他竟然能将流民和鱼肉联想到一起,还真算是他蒙对了。

    范进赶紧道:

    “诚然,这人肉罐头,我范进是万万不敢做的,就算做了,我也是不敢吃的,先生放心吃便是了。倒是这些流民,我并没有携裹他们来这青岛。他们很多人都是和您一样被后金掳走的人口,但更多的,却是这大明境内流离失所的百姓。如若我范进不收留,顷刻间便曝尸荒野。当日我刚到开封王家堡时,种种惨象仍历历在目”

    听到这里,付坤宏凌厉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刮过了范进,见他神情自然,态度坦诚,委实不似做伪,便继续道:

    “好!难得你这般的爱护百姓。我且问你,可曾想过这青岛弹丸之地,又三面环海、一面靠近登莱,你若想长足发展,难如登天?我不知你这海岸堡垒的功效如何,但观其局势,随着蜂拥而至的流民,摆在面前的,已是死路一条啊。”

    范进听他言此,便淡淡的笑道:

    “先生严重了,我自有处理此事的办法?”

    “哦?!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只是,我这几天观你所为,却有长人之处。只是,你虽建功于塞外,然朝中无人,四海无亲,此时火候未到,正待卧薪尝胆。那么,这神州大地上,你的海岸堡垒仅仅是有了立锥之地,若要伸张,遥遥无期啊”

    范进正愁没人指点,立即躬身施礼——

    “愿听先生高见!

    但是,先生说之前,敢问先生是何出身,可有考取功名。吾观先生言行,委实不似教书匠人。”

    “哈,哈。跟你说来也无妨。我付某人世居山西长治,一十三岁便考取秀才,但乡试屡屡难以及第,这中举之愿夙之难成,这一考,便是四十余年……

    到了前几年,我便觉得就是再考下去,如若朝中无人,依然难以中举。便断了这一念头,弃了诗书,专攻军、史。怎奈去岁建奴入关,便劫各地,我便一同遭难,再往后,你也就知道了……”

    哦买糕的,范进终于明白了,这个付坤宏才真正的是范进中举的原型啊!这老小子的身世竟然和历史上的范进相类似。区别是他不想再考了,完全看透了。原来,真正的范进中举在这等着自己呢!

    范进遂道:

    “先生,往事不堪回首,从来只争前路。我范进也有被野蛮民族拐走的经历,现如今,还请先生不计前嫌,入了我长乐军,匡扶我华夏兴邦的大业!”

    付坤宏此时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倨傲和无理,一揖到地——

    “好一个只争前路!若说宽宏大量和志存高远,我付某佩服之至,今后付某定当全力辅佐,效犬马之劳!”

    范进此时终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

    “既然付先生不再担心是人肉做的罐头,那咱就热热这些剩菜,一起吃了吧?”

    “正当如此!”

    随即,范进请付坤宏吃鱼罐头煮青菜。这老小子吃的津津有味,狼吞虎咽,哪里还有一丝斯文人的影子?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范进这种不拘小节的领头羊,自然而然的聚拢些本领强、不矫情的千里马。

    少顷,饿了三天的付坤宏风卷残云般的席卷了这一大桌子的剩饭菜。让范尼看的很是高兴。因为在长乐军里面,浪费粮食最最大的罪恶,不仅要被施以鞭刑,更要游街示众。

    长乐军律法严苛,“行使院”在“监督院”的密切关注下,往往执行“建章院”的各项规定非常的彻底。同时人有脸树有皮,以荣耀和勇气为最高宗旨的长乐军战士,若是因为浪费粮食而被游街,那他基本上也干到头了。如果范进和付坤宏两人不吃掉这些剩饭菜,那肯定是要算在范尼头上了。

    又过了盏茶功夫,酒足饭饱的付坤宏指出——在大明,你需要域外引援。这山东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无数双眼睛盯着,远的不说,就是这登莱也非寻常之辈可以驾驭。而且你的根本所在都位于青岛,再往后发展,真的走向了死胡同。

    范进道:

    “既然先生指了发展之道,那不如我们在这两张地图上,指出将来寻找外力帮助的地方,看看你我二人所想是否一致啊?”

    “妙哉,妙哉!此举颇有雅致,来来,范尼小子,快将地图呈上!”

    范尼赶紧把两张一尺见方的山东局势图拿了出来。

    经过不断的测绘和完善,范进此时的地图已经非常详细了,道路、山川都不一而足。更妙的是,范进引入了“等高线”绘图法,让各个州府附近所在的地势完全体现了出来。这图一拿出来,立即让付坤宏眼前一亮。歪着头看了半天这些弯弯绕绕,又见到旁注时,他终于明白,随后立即拍手参到:“妙,妙,妙!”

    随即便用笔在一个地方画了个红圈。那边范进也画了个红圈。

    两人的战略意图相似,付坤宏与范进的所做为不谋而合。但将两幅地图展开后,图面上有所不同的是,付坤宏在皮岛上面画了个圈,而范进却在吉州、曰本上画了个大圈。

    所处的年代,还是限制了这个时代人的思维。

    “哦?!为何是朝鲜和倭国?他们自顾不暇,怎能襄助范将军办成大事?这东江镇虽黄龙执掌,但仍为我大明正统。吾观将军所为,竟颇为依赖夷人。前番有弗朗机西夷,现在又有朝鲜曰本东夷,却也太小看我大明豪杰了吧?”

    范进见有些跑偏,立即纠正道:“先生,在长乐军没有夷、汉之分,我们都是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倭国和朝鲜虽亦为弹丸之地,又直面后金之兵锋,但我要的,不是他们的人,而是他们的地……”

    “师夷长技以制夷?!嗯,细细品味,颇有深意,颇有深意啊!只是,这‘他们的地’我们要来有何用?”付坤宏听了范进的解释,便不再在此事上纠缠,但是为何选择曰本和朝鲜为外援,他还是想不明白

    “先生,你且听我道来……”于是,范进就从罐头生意说起,若想短时间内赚足了钱,就不得不把罐头以最快的速度卖掉。卖在大明?那简直就是怀璧自罪自寻死路。但是卖到朝鲜和曰本就不一样了。但是他们不会眼红吗?肯定会,长乐军反制的措施就是,利用卖罐头的钱,武装出大批长乐战士,让他们进驻到朝鲜和曰本,用武力撬开两地的市场,大肆的倾销长乐产品,驻入罐头、蜡烛、肥皂,以此换取对方境内的白银和各项资源。

    不想用长乐军的产品了?对不起,长乐军的火炮会提醒你再次提升购买欲望。想给差评而发发牢骚了?更对不起,长乐军骑兵的铁蹄会追杀至天涯海角,只要你“回心转意”回头是岸。想要武力驱逐我长乐军?那是不可能的,长乐军来了就没想走过。

    而且牢牢占据富含铜、白银的朝鲜和曰本后,哪怕是以物易物,才可以最快的获取自己壮大所需的资源。更别提那些硫磺、硝石,还有煤、铁粮食了。至于本应该在大明的几次*、兵乱、瘟疫当中无辜死难的百姓,将他们转移到吉州和曰本更是大善事,同时依靠人口的优势,将各地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

    见范进的思路如此缜密,付坤宏由衷的道了声好!这里面执行层面要做的还有很多,付坤宏便一力承担了很多需要考虑的事儿,同时也作为自己来到长乐军当中,所要表现的第一个功绩。

    随后付坤宏让范进思索,这朝中是否有可以作为支援之人。一是因为像范进这样通过捐资得官的方法太累,如果朝里有人,很快就能钻天猴般上进。范进便将自己的理想之托——温体仁抬了出来。

    付坤宏想了想,点了点头,温体仁不仅无能,而且好贪腐,正是可利用之人,选的很对。又让他找出此人近来相关的讯息,如果在合适的时候,送上适当的正治资本,那范进想不升迁都难。不是为了当官,而是为了庇佑范进的各项产业,多了项“合法”的借口而已。

    范进叫来影卫,此人让付坤宏大吃一惊。因为从外观来看,这个范进口中的“影卫”竟然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下人,放在人群当中丝毫无法引起人的注意。要说这讯息汇总当用那种思维伶俐,心灵手巧之人担当。为何用这种看似憨厚愚鲁的下人?

    范进看透了付坤宏的想法,但情报工作的特殊性还不便点透,便让这个看上去就像前世里胡同口喝茶看报下棋的普通退休老人进行了汇报。

    这些情报都是现成的,这人手到擒来——

    “京师方面传递回来的情报所言,这温体仁无能之至,且常在大明皇帝面前炫耀自己。此人所引荐的一丘之貉,也大都是平庸之辈。在温体仁这一期的内阁当中,有温体仁、王应熊、吴宗达三个绝对的骨干。但此三人也是绝对的废柴,京城有人做打油诗一首,来形容内阁的丑态:

    ‘内阁翻成妓馆,乌归、王巴、篾片,总是遭瘟。’

    温体仁是乌程人,王应熊是巴县人,所以取其籍贯谐音,分别被名之为乌归、王巴,而吴宗达也因无所作为,被人讥之为篾片。”

    听到这里,范进点了点头。这一点和他记忆当中的情况是类似的,这大明朝到了崇祯七年,农民军已经是遍布各地。就在各地剿匪不力,后金屡破边关,形势最为危急的时候,身居首辅这一重要职责的温体仁竟然对山西巡抚吴甡说:

    “流贼,癣疥疾,不足忧也!”

    谁知事实就是那么的打脸。仅仅过了一个月,农民军的这“癣疥之疾”,竟然一把大火烧了凤阳和崇祯的祖坟,全大明雷霆震动,从这里看出来这个奸相对于局势和实力的预判,简直就是新手级当中的入门选手。

    正当范进和付坤宏摇头晃脑对温体仁评头论足之时,那个影卫似乎还有话要说。范进便接过来他手中的第二封报告。

    范进一看之下,当即拍了桌子——

    什么?!吉州要求将所得扩大至四成,而且还不能继续征调当地民众?并扬言“在吉州卖的商品,那就是朝鲜的,就连新建的吉州私港,也是朝鲜的”。我去了,这么熟悉的王八蛋逻辑,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报告里提到,那李国栋调查了半天,发现竟然是岛北部的朝鲜势力,见不得南边发展,然后知会了他们的朝鲜朝廷,有他们朝廷在背后撑腰,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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