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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婚

    翌日,八王爷府中锣鼓冲天,张灯结彩,一片喜庆。街头巷尾,更有孩童传唱童谣,都道这轩辕楚阳乃痴情之人。

    相府之中,一片焦灼,众人皆收到了帖子,不去便是公然和王爷作对,若是去了,只怕要被这世人嘲笑。

    “爹爹,我们便去看看这八王妃,究竟是何人,八王爷莫不是把佩兰讨了去……”楚倩倒是乐在其中。

    楚倩触到了宫落的凌厉的眸光,不敢再往下说去。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楚天明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满面的愁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王府而去。

    一袭红色的嫁衣映着楚芸桃花般的面容,楚芸素来有几分疏离之气,佩兰特意在两颊之处,为她添了几分血气。明眸流盼之间闪烁着初为人妻的喜悦,长发盘起,端庄精致的凤冠衬出楚芸一身孤傲的气质。

    “小姐平日里总是穿着素衣,今日换个风格,这天姿国色,就连我的心弦都被撩动了。”佩兰忍不住惊叹。

    楚芸浅笑,一顶大红花轿早已停在了别院之中数日,轩辕楚阳本打算风光大娶,只是楚芸要求,悄无声息的将她送入府中便好。

    楚南和凌峰二人充当轿夫,只需这两人便能轻松将这花轿抬起,楚芸端坐其中,一路上都是四平八稳。

    皇上端坐于正厅之上,轩辕楚阳早就吱过了声,凶犯尚未落网,为了楚芸的安危,待大婚之日,再把她幸存的消息公之于众。

    虽是有些荒唐,皇上却呦不过他,只得答应了此事。

    楚天明次之,脸上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容,待主婚之人高喊一声:“请新娘入殿。”楚天明更是怔住了。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这八王爷所娶之人究竟是谁?

    楚倩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的讥讽,本以为这轩辕楚阳所娶之人,定是楚芸的丫环佩兰,却见她牵在了新娘的左右,面含三分笑意。

    这盖头之下,竟然另有其人,楚倩洁净无暇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不解之意。转念又想,只要八王妃不是楚芸,她这一局便是成功了,继而勾起了嘴角。

    众人皆抱着看戏的心态前来,见此情此景,一片哗然。

    轩辕楚阳浑然不顾底下议论纷纷,牵起楚芸手中的锦缎,步入内殿。

    主婚人高喊一声:“夫妻对拜。”

    楚芸樱红的嘴唇微微上扬,脸上的阴寒之气越发浓烈,垂下头时,这盖头轻轻滑落。但见这透彻的双眼,弯弯柳月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肌肤之上透着淡红,薄唇犹如深红花瓣,一丝未盘起的头发,增添了几分的妩媚。

    楚芸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了宫落母女,二人的神情忽地变得慌张,整张脸变得煞白,楚倩犹如见到了鬼魅一般“啊”的一声惊呼。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已经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至此了。

    宫落的阅历多些,很快将自己的不安收敛起来,笑道:“你这丫头,定是被姐姐这倾国倾城的模样给惊到了。”

    “对对对,姐姐今日极美。”待晃过神来,楚倩不住的点头,可嘴唇上依然是毫无血色。

    楚天明难以置信的看着楚芸,官场的历练让他能够在众人面前收放自如,心中虽是七上八下,一阵慌乱过后,便端坐于殿上了。

    “楚芸这丫头命大,从火海中逃过一劫,前些日子真凶尚未查出,我和丞相商量着,将她藏起来,以确保安危,故此发了丧。”皇上按照事先的安排,道出了这段话,说罢,挑眉看了一眼楚天明。

    只见楚天明点着头,不敢作声,面色难堪。这番戏码竟有皇上陪着他们演下去,楚天明对这个女儿更是另眼相看。

    解释虽是有些牵强,皇上金口玉言,叫人不敢妄加揣测。

    顺子早已捉拿归案,楚芸迟迟不回,无非就是暗指,凶手另有其人。楚倩母女早已没了知觉,呆在角落里,搓揉着两手,紧张不安。

    轩辕楚睿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早已了然。楚芸这一招责重生,精彩至极。虽是没能将加害自己之人就地正法,却起了警示的作用,只怕凶手现在早已乱了心神。这种折磨远比一击毙命来的狠毒。

    那妖娆红艳的嫁衣之下,竟是如此一个聪慧的女子,今日这般装扮,楚芸的气质更是显露无疑,甚是迷人。

    轩辕楚睿桌上的酒壶已空,目光始终停在楚芸的身上,几壶陈酿下肚,人也变得昏昏沉沉。

    此女同常人有着天壤之别,未能将她收入囊中,想到此处,轩辕楚睿紧捏手中的瓷杯,竟在瞬间成了粉末。

    一抹倩影往院中而去,满怀心事,楚倩想找楚芸探探口风,假意道喜。

    轩辕楚睿起身,不自觉的追随而去,楚倩听闻脚步声,忐忑不安的回头,只见轩辕楚睿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他微微眯起双眸,呢喃:“楚芸……你……”一身的酒气扑面而来,面眸微醺。

    楚倩和楚芸眸间有几分的相似,两人的气质却是大相径庭,楚芸眉心微蹙,想不到这五王爷把自己叫成了那狐媚子。

    转念一想,楚倩轻笑一声百媚生,满脸娇羞,也不解释自己的身份,扶着轩辕楚睿道:“这大喜的日子,五王爷怎么喝的这么多?”

    轩辕楚睿只觉得一股激流从心中划过,摇椅晃的按住了楚倩的脑袋,覆在了她的唇瓣之上,一发不可收拾。

    楚倩也不挣扎,反倒是激烈的回应,纤细的双臂挂上了他的颈部,身后之门轻掩着,轻轻一撞,二人早已缠绵在那床榻之上,翻云覆雨。

    楚芸听到异动,从闺房之中走了出来,本以为是轩辕楚阳喝多了,没想到隔壁房中竟传出男女合欢之声,楚倩的呻吟格外的刺耳。

    楚芸站在房门之外,寒风吹动未挽起的一缕青丝,清冷的面容之上,一抹讥讽之意油然而生。

    前世这楚倩利用自己和轩辕楚睿交好,暗中苟合,今世竟用这般手段上位,只是这两人若联合在一起,恐怕是更加不好对付了。

    “楚芸,楚芸……”一阵迷迷糊糊的男声从房中传出。

    楚芸大惊,原来这轩辕楚睿是将楚倩当成了自己,轩辕楚阳从廊中大步走来,楚芸捋了捋自己的衣裳,淡定自然。

    轩辕楚阳定睛一看,眼前之人果真是自己的妻子,正要开口,楚芸白皙的玉指轻轻抚上了他的双唇,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出声。

    仔细一听,这房中传来五哥的声音,轩辕楚阳面容微变,不过这男女之事,你情我愿,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楚芸比划了一个手势,两人便离开了此地。

    轩辕楚阳见这新娘早已将盖头掀下,省去了繁文缛节,不禁看的入迷。

    楚芸红唇皓齿,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这凤冠更是在烛光之下熠熠生辉。轩辕楚阳为其轻轻取下凤冠,这挽起的青丝端庄精致。

    楚芸默不作声,这样的娇羞之态,已经多久不曾有过了。

    轩辕楚阳放下了床边的纱帐,慢慢掀开楚芸这逶迤拖地的锈凤嫁衣,火红的炙热。楚芸身上只剩下了这魅红薄纱,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轩辕楚阳小心翼翼,生怕弄碎了怀里的人儿。

    床帐之外,只见灯火摇曳,直至燃尽。

    翌日,轩辕楚睿轻启双眸,自己的双手仍触碰着娇嫩的肌肤,枕边之人抽抽搭搭的颤抖着。

    昨夜之事,本以为是一场梦境,不曾想真的是酒后乱性。这皇弟大婚之日,自己却和新娘……换做是平常百姓,定是死罪无疑。自己就算是逃了一死,只怕在父皇的眼里永远是个好色之徒,不可翻身了。

    楚倩转过身来,眼睛哭的红肿,说气话来还在哽咽:“五王爷,小女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你不必自责。”

    轩辕楚睿定睛一看,床边之人竟是楚倩,他用双手扣住了楚倩的脑袋,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番。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逃过一劫,竟还有些失落之意。

    “昨夜我怎么会与你……”轩辕楚睿脸上倏地一冷,双眼眯了起来,头昏脑涨,这前因后果竟想不出一点来。

    听到这话,楚倩哭的更厉害了。“王爷,你昨晚酩酊大醉,我本要去和姐姐寒暄几句,路过此地,便被你抱入了房中。”

    “我可曾说些什么?”

    “王爷不曾开口。”楚倩自然不会将他呢喃楚芸之事说出口。

    虽是觉得蹊跷,轩辕楚睿仍是满口应了下来:“我既然做了此事,定会为你负责。”

    楚倩静默了片刻,娇羞道:“能得到五王爷的恩宠,乃小女的荣幸,刚刚哭泣只是因为初经人事……”

    轩辕楚睿根本听不进她所说之话,眼见这东方昼白,若是五弟醒来,见到此情此景,怕是不好解释。轩辕楚睿匆匆起身,将昨日的青衣披上,转头叮嘱了一句:“若是有人问起,你为何在这,应该知道如何解释。”

    楚倩想不到他竟会撇下自己,先行离开,虽是失落,也只能故作乖巧点了点头。

    他只留下了一抹青色的背影,便消失在了这清晨。

    楚倩眯起了双眼,眼峰了闪过一道耐人寻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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