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遇见郑言
封楠揉着涨疼的太阳穴，眼眸毫无焦距的看着自己的四周，视线转到自己身边那张熟睡的脸庞上面，楞了几秒才缓缓缓过神来，好不习惯呢……
虽然和身边这个男人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几乎每天早上睁眼，都会被吓到，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封楠也了无睡意，索性蹑手蹑脚的起身，动作很熊轻，生怕吵醒身边人。封楠已经记不清自己身边这个人昨晚是几点睡的了，只记得直到自己睡着，这个男人好像还在书房工作。
还是不要吵醒他比较好吧……
门轻轻的掖上，传出微弱的吱呀的声响，床上睡着的男人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许久，他翻了个身，均匀的呼吸声在卧室里回荡着。
关上门之后，封楠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那种沉谧的氛围还真是让她好些不习惯呢，晃晃脑袋，醒醒神，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封楠嘟着嘴，思考着，她是应该先去换衣服还是先去做早饭？
强迫症又一次替封楠做了决定，衣帽间里，封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扯衣领，白衬衫，牛仔裤，莫名的让她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呢？”封楠嘟着嘴，指尖轻点着自己的鼻尖，用自己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小脑袋细细的想着。
余光瞥见挂在一样的牛仔马甲，封楠眸光一闪，“有了。”
搭上牛仔马甲的衬衫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拘谨了，反而多了一分随性，封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转了个圈，打了个响指，“完美。”
不对，现在几点了？封楠看看手上的手表，眉头拧起，糟了。
手忙脚乱的把被自己从抽屉和柜子里扒拉出来的衣服之类的塞回抽屉和柜子里，封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擦拭去额角因为焦急而分泌出来的汗水……
封楠百无聊赖的举着铲子看着锅子里正逐渐变成金黄的鸡蛋，微波炉突然叮的一声响了，“牛奶好了。”封楠打开微波炉，用特制的手套将里面的两杯牛奶端出放一边。
回眸看了看锅子里，封楠给鸡蛋翻了个面。
基于时间问题，封楠今天早上做的早餐是比较容易做的三明治。
刚将三明治和牛奶端上桌，封楠便听见卧室的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再迟一分钟都是不行的，那个男人的生物钟，准的出奇。
封楠的叹息声敲钻进手正停在卧室的门把手上的沈湛的耳蜗，沈湛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啊？”封楠一惊，却很快回过神，连忙摆手，“没怎么没怎么，早饭做好了，赶紧快点去洗漱然后来吃吧。”
慌乱之际，封楠竟然忘记了他们两个人的卧室里是有洗手间的。
沈湛直接大步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他早已经换好了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只是……
沈湛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着的三明治和牛奶，拧起眉头，他的语气很不好，“怎么又是牛奶？不是说了今天要咖啡？”
封楠闻言，嗫嚅的揉搓着自己身上的围裙，不知所措，吞吞吐吐，“对……对不起……可是……喝多了咖啡对身体不好……”
可是在沈湛的眼里，封楠说出那句喝多了咖啡的模样，莫名的与一个身影重合起来，小时候，父亲沈仲霖也喜欢早餐时候喝咖啡，只是母亲总会把咖啡换掉，有时候换成果汁，有时候换成牛奶，当父亲斥责母亲时候，母亲总是一句咖啡对身体不好，换回父亲的无可奈何的表情……
沈湛的胃因为他以前工作起来就不要命的态度早已经落下了病根，封楠听说过沈湛胃不好，便一直用牛奶给他代替咖啡，他责骂的时候便装傻充愣的掩饰过去。
这样子的沈湛让封楠想起已经离开自己很久了的父亲封崇安，封崇安好像也和沈湛一样喜欢喝咖啡，还是那种不添加任何东西的咖啡，封楠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有些什么样的魅力那般吸引自己的父亲甚至于自己……丈夫……
封楠喝过咖啡那东西，天生嗜甜的她显然不是很适合去品味咖啡的醇苦，她体会不出来那种个中滋味，所以她并不能理解，咖啡里究竟有些什么样的东西那般吸引人。
多久了……多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沈湛的脸色很不好，草草的吃完三明治，一口气喝下半杯牛奶，便起身，“我吃完了。”
封楠愣愣的看着原本那个男人坐的位置的那杯牛奶，神情恍惚，真的有那么难喝吗？
感觉到自己手中的三明治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温度，封楠才猛的回过神，“我那么关心他干嘛啊，人家也不见得会在意。”封楠嘟囔着。
沈湛揉揉涨疼的太阳穴，“多久了……”他轻声呢喃，透过落地窗看着天空，白云莫名的形成一个人脸……
“喝多了咖啡对身体不好。”
母亲的呢喃像是回声一般仍然在耳畔盘旋，沈湛眸光复杂，那个女人，怎么会让他频频想起母亲？明明是那么不相像的两个人啊……
沈湛叹了口气……
封楠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告诫自己不要再多那个人的事情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相同的事情，就像是大脑短路一样，会不由自主的那么做。
味同嚼蜡一般吃完了早餐，收拾，起碗盘，忙活了半天，终于忙完了自己的事情。
封楠最后看了一眼书房那紧紧关着的门，拿起包，合上门。
封楠像往常一样站在公交车站等着公交车，这个公交车车站还是当初她闲时散步发现的，不然次次都靠那人接送的话肯定不方便的。
突然，一只手拍拍封楠的肩。
正焦急的看着车应该来的方向的封楠猛的一惊，回过头，却看见一张看似熟悉的脸庞，封楠迟疑，“你是？”
“还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怎么，不认识我了？”
是一个男人，透着几分熟悉感，封楠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
男人见封楠像是确实想不起来自己模样，哭笑不得的自我介绍，“是我啊，郑言啊。”
封楠恍然大悟，“是你啊，郑言哥哥早上好。”心里却五味杂陈，郑言，这个名字在封楠心里并不陌生，那个曾经在她心里有着很重要位置的男人，掌握了她一段时间的喜怒哀乐的名字，可是……
封楠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的名字，甚至连他的脸似乎都忘得干干净净，封楠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有喜欢过这样一个人吗？
封楠仔细打量着郑言，似乎比以前胖了不少，不过好在这个男人够高，胖一点反而更好看，一身藏蓝色西装衬的他更有精神了，郑言本身就长得不错，如今乍一看竟有几分成功人士的味道。
“早，怎么还是那么喜欢发呆？”习惯性的揉揉封楠的头发的动作很熟练，似乎两人这么久没见并没有生疏，可是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时间早已经在他们直接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不厚不薄却敲隔开两人。
封楠避开郑言的手，双手护住自己小脑袋，“哎呀，我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熟悉的人，熟悉的画面，封楠的心微微一颤，原来并不是全然忘记了啊……
“诶，你这是要去哪里？”郑言其实对当初和封悦交往的时候这个跟在封悦身后的小尾巴印象很深。
虽然当初封悦总是不让自己和封楠接触，可是那孩子总是看着自己出神的模样还是没办法逃出郑言的视线，郑言记忆颇深，却也百思不解。
封楠，“唔，去上班啊。”
“等你下班之后一起喝杯东西吧，毕竟很久没见了。”
郑言温和的笑容让封楠无法拒绝，呆楞了几秒，点头，“好。”
郑言，“你在哪里上班？下班我去接你？”
“昂？”封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答应郑言到底对不对，刚才只是一时间头脑发热才答应下来，现在想想，却骑虎难下，咬牙，“好……”
“那你在哪里上班？”
“唔。不是什么知名单位，在《锐》做个美工而已。”封楠尴尬，低头揉着衣角，虽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她还是如实说了，希望郑言哥哥不会有什么想法，毕竟……她和封悦不一样……
是了，再怎么说，封楠和封悦是不一样的，封悦再怎么样也有封家庇护，而她封楠，封楠自嘲的笑笑，至于那个人，就连夫妻的名号都是挂名而已，她怎么能奢望他能事事都为她庇护呢……
郑言却并没有露出半分鄙夷的表情，封楠这个丫头在封家的情况其实郑言多少清楚一点，毕竟如果不是在家里极其不受重视，封悦也不至于对她那么……苛刻……
郑言笑，“没事，那你下班时候等我电话，电话给我帮你存一下我号码吧。”
封楠涨红了脸，踌躇半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郑言，“喏。”
封楠的手机外面包着一个粉红色的硅胶软壳，还有一个很精致的流苏吊坠，看起来很小女生。
郑言接过手机，郑言发现，封楠和那些个他接触过的女生不一样，不喜欢设锁屏密码，“没有密码？”
封楠依旧不知所措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一角，低头，“我不喜欢……好麻烦……”